他了解君寒,若是君寒不愿,不论是谁生气了,他都会不在意。
这出戏,苏子浅倒是功成身退,剩下的,便是当今天子的怒喝和惩处了……
一直未曾离开过苏子浅腰间的大手,动了动,七王爷君寒不顾这古怪的气氛,对众人诡异的眼神置之不理。
他将苏子浅圈在怀中,低下头,颇为暧昧的俯在她的耳畔。
苏子浅面色沉静,并没有多大的情绪,她对君寒这时不时来个拥抱暧昧一下已经习惯了。
只是……她的身子却仍旧下意识的紧绷起来。
君寒的唇角勾起,用着两人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对苏子浅道。
“这场戏,你出演的不错,本王还算是满意。”
苏子浅亦用着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回道。“等他们面圣过后,想必王爷会更加的满意。”
苏子浅的语气波澜不惊,平淡无奇,却是蕴含着无限的笃定自信。
微微松开了她的身子,君寒眼内瞳眸幽深漆黑。
唇角勾着兴味,对上苏子浅的眼眸,他懒懒的笑了起来,容颜倾城。
那倒映着苏子浅身影的眼眸里,有一抹炙热的欣赏竟毫不掩饰的落在了苏子浅的眼瞳之中。
当天下午,杨缺岢和十二皇子被太子带进皇宫。
毫无意外的,杨缺岢找不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所有的言语,在这时仿佛都失去了力度。
说是苏子浅的陷害,没有人会信。
正如苏子浅所说,凭他的身份,只要不拿皇后说事,没有人会相信,他能够强迫的了苏子浅。
是以,两人素来没多少交集,更提不上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苏子浅完全没有要陷害他的动机。
他是可以将皇后罩着他,或者说他利用皇后的威名去为非作歹,强逼许多官员被他压迫一事抖出来。
可那时不仅自己会死,会被整个家族抛弃,连带着自己的姑姑,亦会受到影响。
这一条路,行不通,亦不可以乱行!
但,若说是十二皇子自己扑上来的,怕是更是没有人会信。
十二皇子可是正常的男子,而他此次出宫,亦是为了一个女子……
当事人是受害者,唯有他一人,作案明显。
十二皇子长相阴柔俊美,杨缺岢又喜好男色,这在自己的别院中,对十二皇子起了心思,亦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很完美的局,置他于死地的局。
唯一的破绽,就是那个女子说,他与苏子浅约好的那家别院,是她当家的赠与她,给她居住的地方。
他反应过来,便立即向当今天子说这个女子可疑。
天子对他百般的辩解已是不耐,下令让人去查,结果查出,属于杨缺岢的那家别院,与女子所说的别院,相隔不过一条小道。
且,两家别院的布局格式,近乎是一模一样。
自然而然的,天子问女子认错别院的理由,女子只是颤巍巍的低着头,回道。
“那个地方,民女只去过一次,依稀记得是那家,而且,因着昨夜的事情,民女当家的同民女说,那家别院今日不上锁,让民女好生玩乐。”
杨缺岢终是无言,只因苏子浅早已交待他,他们约好的院子,不许上锁,掩着大门就好。
若非有意为之,谁人在家,别院大门不上锁……女子认错别院,到底是有了借口。
一切,从头到尾,他都被那个黑袍少年算计。
且……被算计体无完肤,毫无还手之力。
天子下令,十二皇子不务正业,虽是受害人,却是取消了他为皇子的一切恩宠,不再享有皇子应有的权利。
而他……关押死牢,交由大理寺审判。
得此结局,不曾经历过失败的杨缺岢,自小顺风顺水的杨缺岢,不懂得失败的滋味原是这么的苦涩和不甘愤怒。
身子当场瘫软在地,他万念俱灰的抬眸,前方的视线忽然现出,一个黑袍少年静静的看着他笑的画面。
不再意气风发,他向凭空出现的苏子浅张牙舞爪,眼中充满了阴鸷恨意。
不顾天子在场,不顾周遭一切,他厉色诅咒。“苏子浅,你害我至此,我诅咒你,生生世世,永生永世都不得好死,沦入牲畜之道,永世不能为人!”
有女子为旁人上药裹白布,她轻声低叹,声音懒洋洋的,却又含着无限的不赞同。
“我道你是怎么将众人引来,原是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
烈马狂奔,不受控制,公子,这也亏你想的出来?”
苏子浅瞥了一眼被缠上白布的素手,淡淡道。“我只注重结果。”
无论过程如何,她苏子浅,素来只在意结果。
穆静收好药瓶,看着苏子浅,目光复杂。
“为了这一场局,公子付出了多少。”
先是杨缺岢遣人书信,告知她在哪里会面。
随后她立即用琼楼玉宇掌权人的身份,重金买下与那别院堪称一模一样的院子。
无意中让十二皇子得知涟舞寻良人的消息,准备好让人产生幻觉而带有迷情的植物,半夜潜入杨缺岢的别院,将她搭配好的植物置在杨缺岢指定的房间内。
又将能够让马匹癫狂完全失去自我的药粉,沿着那家别院,那个房间,一直撒到了今日她落地的地方。
鼓励涟舞与十二皇子周旋,让她务必将十二皇子引到那家别院。
待一切尘埃落定,所有可能会碰上的言辞,她都替涟舞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为了确保事情的顺利进展,她还买通平日里流落街头巷尾的乞丐,让他们换上布衣,假扮群众,围观别院的情况。
利用林堂宇对她的不满,想要置她于死地的决心,从而让她顺利的参加初试。
故意让烈马疯狂奔跑,她为朝廷官员,众人自是不敢任由她自生自灭,一定会跟在她的身后,追着她。
而后……便是先前铺垫好的戏码,在众人眼前,一一展现。
一切,堪称完美。
这一环扣着一环,看起来天衣无缝。
却是付出了她实打实的人力物力和精密的智力,若是期间任何一处出了差错,这场局,她苏子浅亦是必输无疑!
凝着穆静,苏子浅眸光幽深,她的声音清冷,似水滴砸落在地,四洒溅开,空留一抹痕迹。
“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的。”
此次,凭着她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官员,光是一个杨缺岢就够她受的,若是还要加上皇后和柔贵妃的话……
想要改变如今这局面,只能是剑走偏锋。
原以为,她会坠落地面,这双手必定是要废一些时日,却未想到……
七王爷君寒竟然会出手帮她……
还有,君寒随太子离去前的那抹眼神……
为何让她看的心惊不已,只觉得,自己该是好好想想,怎么理清与君寒关系的时候了。
苏子浅所说的,穆静心里知道,有些东西,即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可得到过后,将会失去更多,一如……她。
重重的叹了口气后,穆静决定不再谈论这件事情。
她一手把玩着药瓶,一手支撑着下巴,有些无聊的发问。
“前些日子不是听公子说,近日然起与晨希两朝会晤么,怎么样,会晤这种交际是不是很无聊?”
很无聊么……
苏子浅笑笑,“尚好。”
她坐在君寒身边,无人敢靠近半步,倒是省了她很多的客套话,算得上是比较好罢……
那种场合不就是自说自话你一句有礼,我一句客气么,能好到哪里去……
穆静挑起秀眉,却也想到苏子浅与她的性子大相径庭,只要没人跟她话唠一下,她能给你安静一天。
而自己明显没这功力,自己认为这种场合无聊的打紧,却不代表苏子浅亦是如此认为。
穆静晃了晃手中的药瓶,随口问起。“晨希国来的使者是谁,太子,三王爷,还是丞相?”
“六王爷,晨希国来的使者,是六……”
“砰……”的一声,药瓶摔落地面发出的响声,硬生生的打断了苏子浅还没有说完的话语。
苏子浅抬眸望去,只见穆静的情绪异常激烈,她神色极为复杂和不敢置信。
摇着头,她猛地靠近苏子浅,紧紧地抓着苏子浅的黑袍,语出惊人。
“他不是死了么,他不是已经死了么?晨希国的六王爷,在一年前就死了,难道这传言是假的么?”
苏子浅若有所思的看着穆静,淡声道。“传言本是虚假,自然当不得真。”
穆静的脸色一下子唰白,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身子一般,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她咬着唇,灵动的大眼睛浮起一抹滔天的恨意,“不可能,那碗有毒的面疙瘩,是我亲眼看见他吃下去的,东陵流素……他怎么可能还活着,怎么可能?”
苏子浅回到阡陌苑,刚踏进阡陌苑一步,素来内敛的婢女红绫立即迎了上来。
她面色凝重的看着苏子浅,却是没有开口说些什么。
苏子浅往院内瞧去,并没有见到绿若的身影。
只有那丫头呆在院里,第一个出来相迎的必然是她,而如今……
苏子浅的眸色微沉,红绫咬了咬唇,终是开口道。
“大人,出事了……”
苏子浅被人‘请’进了皇宫。
临走前,红绫简明扼要的与苏子浅说了今日下午所发生的事情。
红袖那姑娘牙口紧得很,无论红绫怎么套话,她就是不说出‘秘密’,只是嚷嚷着要出府买盒胭脂。
红绫没有同意,此等小事,趁着近日苏子浅繁忙,红袖一天不知上演多少回。
绿若亦是没有空理她,那两个赐来的丫头不敢公然与红袖叫板,木桉和卫辉只负责院内的安全,彼时,只有红绫一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今日申时过后,红袖照常叫嚷着要出府,依旧被红绫拦下。
而恰在这时,在相府沉默着好久没有动静的苏染乐,出现在梨园。
见着苏染乐,红袖像是见着救星一般,一把将红绫推开,扑倒在相府五小姐苏染乐的身上。
苏染乐没有嫌弃的将她踢开,而是温柔的将她扶起,柔声问着红袖发生了什么事情。
红袖一瞬间泪如雨下,声情并茂,“请五小姐救救奴婢,救救奴婢罢,奴婢不小心发现了我家大人的惊天秘密!
如今大人遣人拦着奴婢,拘禁着奴婢,断了奴婢与外界的联系,还有可能会要了奴婢的命,只为了不让奴婢这个秘密说出来,求五小姐救命啊。”
苏染乐努力压住勾起的唇角,对红袖道。“不知是什么秘密,竟引得三哥哥如此忌惮,要将你一个小小的婢女看管住,不让你出府?”
红绫紧了紧眉头,绿若瞧见动静,便走出院内,看见婢女红袖站在苏染乐的身边,心中霎时涌起不好的预感。
只听婢女红袖一个字一个字的道。“大人如此忌惮,是因这个秘密关乎着大人的生死存亡,因为……
大人他为红妆,大人他是……女子!”
女扮男装,骗得了相府唯一嫡子的称号,骗取了当今天子的信任,这欺君之罪……
于是……
相府五小姐乐了,当下便以此为由,将红袖带了出去。
按照计划的,她冲出府外,在大街上拦下了,刚刚才陪着晨希国六王爷的君寒和苏池一帮人。
一句苏城主是女儿身,相府五小姐将自己的三哥哥,告到了七王爷君寒的耳边。
而后,有人将近身伺候苏子浅的贴身婢女绿若和方嬷嬷,强行带走……
如今正是刚开始设宴款待晨希国六王爷的时候,但苏染乐却将苏子浅告到了晨希国使者的跟前。
当今天子听闻此事龙颜大怒,下令要亲自审问苏子浅。
夕阳西下,一身黑袍裹身的少年正一步一步的,走在斜阳投向宫道的地面上。
少年甚至是来不及换上官袍,以下午赛马的妆容,就这般狼狈的入宫闱……
踏进了宫殿,宫宴还没有开始,显然老皇帝是想速战速决,赶在宫宴之前,处理完苏子浅的事情。
苏子浅跪在地上,低垂着脑袋,向老皇帝皇后行礼过后,便再无下文。
皇后和香贵妃分别坐在老皇帝的左右侧,只是香贵妃的位置,要比老皇帝的下一点,这是尊卑问题。
当时陪同晨希国六王爷的大臣皆在此处,等着老皇帝审问苏子浅,瞧看结果。
大殿内静谧了一会,老皇帝开口道。
“苏爱卿,如今有人告你为女儿之身,你女扮男装混入朝堂,乃是欺君之罪,其结果如何,想必苏爱卿心中明白,苏爱卿可有话说?”
苏子浅低垂着睫毛,叩首道。“皇上的话让微臣惶恐,只是男儿身女儿身,怎可让人随意揣测诬蔑,何况微臣还是皇上亲自拜封的朝臣……
但,兹事体大,微臣不敢多加妄言,请皇上您明断。”
锐利的双眼在苏子浅身上流连,老皇帝缓缓开口,声音中噙着威严。
“既然如此,你——”老皇帝的眸光落在那身着天蓝色长裙的苏染乐身上,道。
“你说,你如何知道苏爱卿为女儿之身的?”
龙威摄人,苏染乐心惊的吞咽了口水,想着此次能够将苏子浅彻底毁掉,她强自稳住心神,应道。
“之于苏城主为女儿之身,臣女亦是无意中知道的。”
推想着红袖告诉她的,苏染乐接着道。
“原本传言苏城主说自己有龙阳之好,其实不然,苏城主本为女儿身,何来断袖之好?
苏城主的一切生活习惯,皆由她的贴身婢女打理,无论是夜晚从不让婢女守夜的苏城主,还是沐浴更衣时从不让旁人伺候的苏城主,这些习惯都是可以让人起疑的。
自然,这不足以证明苏城主是女儿身,可圣上您赐予苏城主的婢女红袖,曾经无意闯入过苏城主的浴室。
她亲眼瞧见过苏城主的身子……若是圣上不信臣女的话,圣上可以宣那婢女问话!”
苏子浅依旧垂首保持沉默,表面上,她是风平浪静,可内心之中,却不知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面对身份的质疑,她不是不紧张的,一旦她女儿身一事被确立,欺君之罪,斩杀示众,她定是在劫难逃……
而且至目前为止,她仍旧没有想到一个,能够让自己全身而退的法子。
君寒悠然的靠在梅花木椅上,自苏子浅入场以来,他的眸光便不曾转移过半分。
眸色略微深沉,谁也不知,他凝着苏子浅,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老皇帝微微抬起下巴,福公公会意,宣道。“传婢女红袖觐见。”
不一会,婢女红袖跪在苏染乐的身旁,叩首向老皇帝行礼。
“奴婢红袖参见皇上,皇后娘娘,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老皇帝道。“抬头回话。”
“是。”
“有人说,你可以证明苏爱卿为女儿身,你可有证据?”
红袖抬起头,余光有意瞥向站在一旁的苏池,见着他的身影,心下微微安定。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道。“奴婢乃是苏大人院内伺候的婢女,一次意外的闯进了苏大人的浴室,无意中看了苏大人的身子。
虽没有大概看个清楚,可当时那被苏大人遮挡住的白布,奴婢瞧得真切。
试问,若是一个没有受伤的人,在沐浴更衣之时,会有可能拿那么多白布和衣服放在一起么?”
当初虽说她和苏池在一起了,苏池想利用她陷害苏子浅,可为难的是,苏子浅除了绿若和方嬷嬷,谁也没多大亲近。
红绫那丫头又老是盯着她,她就是想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也难呐……
眼看苏池一瞬间变了脸色,她只好随意编了个借口,说她知道苏子浅的秘密。
果然,苏池又对她和颜悦色。
自然,她哪里知晓苏子浅的秘密,平日里都见不着苏子浅的人影,跟她说不上话,这如今要编一个谎话,还得让苏池感兴趣的真的难如上青天……
她想着,昔日苏子浅从不让人近身,连带着绿若亦不可,要么就是不喜,要么就是想要遮掩什么秘密……
随即又想到苏子浅对她的勾引无动于衷,放着绿若这个国色天香的婢女不碰,那只能说明
苏子浅真是个断袖,亦或者……他是女子!
在苏池的再三逼问下,红袖被逼的无奈,便说苏子浅为女儿之身,苏池听后,果真大惊。
心下沾沾自喜,借着小聪明,她和苏池说好,这个秘密得由她亲自证实过后,他才可有所行动。
于是,便有了她闯浴室的那一幕……
那日她看起来是在哀怨苏子浅,其实不然,她一直在观察着苏子浅。
沐浴后,苏子浅那来不及掩饰的女儿的娇美,统统落入她的眼中,以及目光触及到的……
苏子浅的身子故意遮挡住的,那一堆白布……
心下认定,苏子浅,必是女儿身无疑!
她想要出去见苏池一面,好好商谈此事,岂料,苏子浅对她有所防备,她被困阡陌苑。
对于过人上人的生活,她素来都是趋之若鹜,不能做苏子浅的侍妾,享受荣华,她也要做苏池的女人,那亦总比一个婢女强。
是以,她一直在等,在等苏池说过,若是她被苏子浅防备之后,前来接应她的人。
果不其然,今日她等来了相府五小姐——苏池的亲生妹妹,苏染乐!
皇后思忖道。“皇上,这个婢女是用眼睛看见苏城主的身子的,您总不能……让苏城主当众解了衣袍,验明正身罢?”
“苏爱卿……”老皇帝的眸光犀利的落在苏子浅身上,“你可有证明自己清白的法子?”
君寒的眸光深邃,他紧紧地凝着苏子浅,沉默不语。
刚上完药的掌心又是稠黏一片,微微刺痛起来,苏子浅抬起眼睛,望着老皇帝道。
“上一次宫宴,有人诬蔑微臣不负责任,杀了自己的孩子和妻子,而如今这次宫宴有人却是说微臣为红装,微臣想说,这算什么?”
香贵妃眸色微闪,昨日的接风洗尘,主人要她试探苏子浅,昨日没这个机会,今日……
香贵妃笑着道。“那苏城主认为是什么?”
瞥了一眼香贵妃,苏子浅淡然的气质忽然变得疾言厉色起来。
“众所周知,一年期微臣因轻薄太尉之女林清清一事,被大理寺流放,试问,若微臣为女儿身,怎么轻薄清清姑娘?
那不是荒谬么?还是说……一年前的事情,内有乾坤,微臣乃是被人诬陷的?”
众人怔愣,尤其是苏池,脸色当即是微变了一下。
一年前的事情,苏染乐并未参与其中,她只知是苏子浅为始作俑者。
当下一对比,觉得苏子浅欺君之罪的罪名比较严重,故而道。
“一年前必定是哪里出了误会,苏子浅你,根本就是一个女人,你不用再狡辩了!”
“误会?”苏子浅笑,她的眸光掠过苏染乐,直直的的定在苏池身上。
似是察觉苏子浅的目光,他抬眸看去,却见苏子浅唇瓣扯着冷冷的笑容,他心下没由来的一慌,不自觉的低下头,不敢直视起苏子浅的眸光。
沉静的眼眸轻轻眨动,苏子浅道。“五小姐说错了,关于本官一年前轻薄林清清一事不是误会,而是——一场精心的嫁祸!”
此话一出,气氛陡转直下,一瞬间冷凝成冰,却是一下子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
嫁祸?
怎么会是嫁祸?
而且,又是谁嫁祸于他?
香贵妃微微蹙眉沉思,老皇帝敛起眼中神色,跪在地上的人告苏子浅犯了欺君之罪,却是忘了苏子浅曾经有过的前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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