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已经尘埃落定的事情,如今似是被他寻到机会,当着拥有最高贵身份的人的面,还自己一个清白……
君寒的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漆黑如墨的眼眸泛起悠远的的深意,“苏城主不妨说说看,那是怎样的一场嫁祸,又是何人嫁祸,因何嫁祸?”
君寒此言,无形之中给了苏子浅一个解释的机会。
苏子浅远远的望着君寒,目光复杂,随即她道。
“一年前的相府嫡子,生活过得并不如意,自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这是微臣自作自受,是微臣目不识丁辜负父亲的教诲,是以甘愿受到惩处睡在柴房。
若是微臣没有记错,一年前,在苏丞相大寿之日曾为庆祝自己不惑大典,而设过宴席,当日,那位林清清姑娘亦跟着太尉嫡女——林蓝沁一同到了相府。
相府长子苏池因着自己父亲寿辰,不由多喝了几杯,酒意侵脑,他借口身体不适,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
而林清清不知为何被林蓝沁撇下,独自一人,她不熟悉相府的布局,乱走乱晃,不知不觉走到了苏家长子的院子,苏池醉的不轻。
而当时夜色弥漫,院子里又只有一个火光微弱的灯笼,看不清人长的是何模样,他见着误闯而入的林清清,以为她是自己的通房,于是抓着她,两人……”
“简直是胡言乱语!”苏子浅的话茬猛地被苏池接了过去,“苏城主说这些,可有真凭实据?若是没有,如今苏城主便是在诬蔑本官,本官有权告苏城主一个随意污垢朝廷官员的罪名!”
君寒幽幽的瞥了一眼面红耳赤的苏池,“本王让你说话了?”
皇后挑了挑眉,老皇帝的目光越发的深沉,苏池不敢同君寒顶嘴,他隐忍着不安,只能拱手道。“是下官失礼,请王爷恕罪。”
君寒的眸光与苏子浅的眸光交汇在空中,两道视线均是暗晦难懂,君寒道。“你接着说。”
苏子浅颔首,接着道。“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待苏池渐渐清醒,瞧见林清清躺在他的身侧,一时之间慌了手脚,随后……他想到了在那日被处罚睡在柴房的微臣。
当时他六神无主,只能跑到一旁躲着,当看见林清清姑娘含泪跑出他的院子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于是……便有后来的事情了。”
“这故事编的倒是不错,有头有尾有模有样的……”香贵妃掀唇一笑,眸光锁在苏子浅的身上。
“可这只是苏城主的一面之词,诚如苏城主所说,凡事讲求证据,而如今苏城主说的这些,不知……证据在哪?”
苏染乐冷声道。“即使苏城主你为女儿身,一年之前有过误会,可苏城主你也不能如此诬蔑旁人罢?”
不理会苏染乐的冷嘲热讽,苏子浅望着老皇帝,淡声道。“回皇上,皇后娘娘,香贵妃的话,刚刚微臣所说,不是一面之词,微臣有人证,物证,皆可证明微臣清白。”
君寒倚在扶手上的手轻轻敲了敲,老皇帝幽幽的看了苏子浅一眼,缓缓开口道。
“传。”
片刻后,有太监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置着苏子浅所说的物证。
一同出现的,还有一个穿着朴素的人。
苏子浅看向他们,当初与苏染笑做交易之时,她说的话,蓦然在脑海中响起。
“一年前,爹爹大寿之日,三哥哥你不小心打破了盛装糕点的陶瓷碗,被二姨娘当场就赶到了柴房,美名其曰。面壁思过,此事,可以由守着柴房的下人——苏普证明。
这只能证明,三哥哥有不在场的证据,若是三哥哥想要证明大哥哥是一切的始作俑者,那么……笑儿手中的这份物证,三哥哥是一定要细看的。”
“这份物证……”
“正如三哥哥所看到的,这是当初大哥所记载的,那日事情的经过,笑儿看了一下,那本被特意隐藏起来的本子,里面全部都是大哥所记录自己生活的点点滴滴。
因此,笑儿才能在无意之中,替三哥哥还原当初,那莫名其妙的奸污案。”
苏子浅收回视线,对老皇帝解释道。“此人名为苏普,一年前是相府的下人,亦是当初守着微臣闭门思过的唯一证人。”
苏池望向苏普,霎时眼中警铃大作,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当初他将苏子浅迷晕的同时,亦将此人迷倒。
待事情落定之后,此人便被娘亲(二姨娘)以玩忽职守的罪名赶出相府了,时隔一年,人海茫茫,苏子浅又是如何寻得到此人的?
苏池却不知,苏子浅有专门收集情报的组织,他更不知,时隔半年,他的四妹妹苏染笑便开始寻找此人,直至前不久,终于被苏子浅寻到。
苏子浅接着解释,“此物,乃是微臣无意之中得到的一样东西,它里面所记载的内容,关乎一年前那场奸污事件,且……事无巨细,详略清楚,请皇上阅览。”
老皇帝静静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苏普,大手微抬,福公公便道。“把证物呈上来。”
小太监将托盘递给福公公,福公公小心翼翼的呈给老皇帝。
老皇帝拿起那明显被撕扯下来的纸张看了起来,众人凝神静待。
一时间,大殿之上,静如深夜。
半晌后,老皇帝从纸张中抬起眼睛,他颇有深意的望了一眼苏池,却对苏子浅道。“苏爱卿凭什么让朕认为,这些字记录的事情,是真的?”
苏子浅道。“宣纸泛黄,最起码生产已有一年的时间,而宣纸上面的字迹,与江左副使近乎一模一样……
而此宣纸,正是相府长子的专用之物,皇上不信,大可遣人去查,一查便知。”
苏池死死的盯着老皇帝手中的宣纸看,当初因为自己才高八斗却为庶子,身份低微,娘亲为使自己心中平衡些,所有的吃穿用度,皆与嫡子无异。
而文房四宝……更是差人特别定制,若是老皇帝遣人去查,一年前的真相便真的……
老皇帝似是起了薄怒,他的视线凌厉的扫向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苏普,道。
“你,能够证明当日苏爱卿没有犯罪的证据?”
众人的视线纷纷落在了苏普的身上,苏普浑身冒着冷汗,他身子抖了抖,音调颤动。
“回回皇上,那那日三公子被被罚闭门思过,是草民守门,而那门是上锁的,三公子自己是,是无法自己出来的,只只是后来……
草民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等草民醒来,三三公子已经不见了……”
一个被锁在柴房里的人,试问……他自己要怎么出来,而出来,只为玷污一个姑娘的清白?
“江左副使,”老皇帝突然开口,苏池的腿一软,心下发慌的走到苏子浅身旁,跪下。
“皇皇上……”
老皇帝瞅了脸色苍白的苏池一眼,福公公将他手中的物证递到苏池眼前,老皇帝道。
“之于苏爱卿的人证物证,江左副使可有话说?”
苏池接过那几张宣纸,他瞳孔蓦然一缩,他有做生活点滴记录的习惯。
那日的事情,虽让林清清误认为是苏子浅对她行了不轨之事,但他却还是恐慌的,待将此事记录下来,他才稍许平静了些……
可……
可与太子一同游历过后,那本记录自己生活点滴的本子,连他都不知放在了何处,苏子浅亦没有机会入他的院子,他是如何寻到了?
心头一片片发凉,他忽然质疑,昔日的苏子浅到底是不是在藏拙……
“嗯?”见苏池迟迟不答,老皇帝一个轻咦袭来,苏池差点溃不成军。
“微臣……微臣……”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惨白惨白的,他该怎么说……
说什么……
说这字迹是旁人模棱的,可宣纸是他的,又有年限限制,说了有用么……
何况,这宣纸上的内容如此详细……
老皇帝随便查上一查,基本上都对的上……
他……无处可逃……
苏子浅轻声道。“江左副使,伏罪罢。”
君寒眸中有暗香浮动,唇角微弯,他看着苏子浅那张沉静而清秀的脸,越来越觉得,顺眼……
“大哥……”苏染乐不敢置信的呼出声来。
香贵妃手上把玩着的指甲,蓦然断裂,居然,认罪了……
难道大哥不知道如今爹爹不在此处,若他被惩处,没有人能帮得上忙么……
老皇帝拍案,脸色阴沉道。“江左副使目无王法栽赃嫁祸,来人,把他带下去,交由大理寺审理。”
交由大理寺审理,那大哥的名声岂不是……
香贵妃忙道。“皇上,这事交由大理寺会……”
老皇帝抬手止话,今日,他倒是要看看,有多少大臣,去被他送到大理寺……
隐忍着火光,他的眸光锁定在苏子浅身上,“一年前的陷害,苏爱卿受苦了。”
苏子浅紧了紧拳头,淡淡道。“微臣……谢皇上为微臣鸣冤。”
咬着唇,苏染乐看着苏池被前来的侍卫带走,怒意起,她叩首,道。
“圣上,一年前的诬蔑已查清,那如今是不是该查一查,苏城主到底是否为女儿身了呢?”
既然一年前,苏子浅没有对林清清做出什么不轨之事,那么……
她为女儿身的事实,就更加的板上钉钉!
苏染乐话语落下,原本紧张的气氛,一下子更是紧绷起来。
“苏爱卿。”老皇帝淡淡的唤了一声。
苏子浅知,老皇帝这是要她给个解释。
掌心传来的刺痛感,并没有让苏子浅感到难受,眼下,她需要冷静,需要镇定。
利用苏池的事件拖延了一些时间,却还是没有想到什么法子来将身份一事掩盖过去。
难不成……天要亡她?
“怎么,”见苏子浅没有开口,苏染乐唇角勾起一抹嘲弄,“苏城主说不出别的来了,自己是女儿家的身份,无法遮掩,心虚了?”
晃着琉璃盏中的紫红色液体,君寒目光淡淡的掠过苏子浅,神色中看不出喜怒。
众人的眸光齐刷刷的落在苏子浅身上,纷纷打量起眼中人来。
黑袍裹身,没有女儿家的娇柔之气,面色沉静,没有被旁人的指责而露出慌乱,虽长相娇柔了一些,但到底是沉稳,大气。
加之以往,此人多次受到陷害,他都能够轻轻松松的化解,其智谋心计,让人自叹不如。
若是这样的一个人,为女儿身的话,那……
他们这些男儿,恐怕更是是要自愧不如了……
老皇帝看着苏子浅,目光若有所思,“苏爱卿沉思半晌,却仍是没有回话,莫不是苏爱卿,不能给朕一个解释,嗯?”
身子紧绷起来,苏子浅背心冰凉,之于老皇帝所问,她只觉得脑袋重如千金,压得她无力思考。
过了这一关,便是解了一个危机,日后不必再担忧自己的身份会暴露,行事亦可方便许多。
过不了这一关,命丧黄泉,指日可待……
可要过了这一关,谈何容易……
思绪百转,苏子浅缓缓抬眸,望着老皇帝,她拱手,声音清冷,“并非是皇上所想,微臣沉思多时,只是在想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会好一些。
今日是好日子,微臣自是不能宽衣解带一验正身,以免辱了今日的大好日子。
微臣曾经听七王爷说过,七王爷之躯,碰不得女子,微臣在想,若是微臣与王爷有了接触,是不是……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君寒一出世,便不能碰触女子,连他的母妃亦不可,此事在宫中,已不是秘密。
可尽管如此,老皇帝却仍旧将这个消息全力封锁,只因——他容不得自己心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被旁人说成是怪物……
是以,苏子浅将此事说出来时,老皇帝算得上是温和的神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甚至可以说,他的怒意,连坐在他身侧的两位娘娘都能感受的到。
香贵妃微不可见的勾唇,苏子浅啊苏子浅,你触碰到老皇帝的逆鳞了……
大殿内,风潮暗涌,阴恻恻的气氛,压抑的令人难受。
苏子浅垂下眼帘,她不是不知道君寒的事,是老皇帝的禁忌。
只是……都走到这般地步,她亦别无他法。
如果君寒愿意让她接触,君寒定然会发病,那时她便可趁机挟持君寒,逃离皇宫。
虽然后果极为严重,可眼下……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处死,到无可挽救的地步,她倒不如赌上一赌,博上一博,指不定……
会有出路……
千易蹙眉。
君寒唇角的笑意微滞,却是稍纵即逝,没有人发现他刚刚那一瞬的变化。
短暂沉默,老皇帝道。“若是老七同意的话,苏爱卿可以一试,但若是苏爱卿真是女儿之身的话,朕,决不轻饶!”
苏子浅垂眸,“微臣明白。”
她望向君寒,沉黑的眼眸里隐着不明的情绪,她提步,一步一步的,走向君寒。
七王爷君寒,若是你应了我,不论结果如何,之于你我之间的一切恩恩怨怨,就此一笔勾销,从此,你我两不相欠!
苏子浅在君寒面前站定,她垂下眼眸看他,嘴角翕动,“王爷……”
漆黑深邃的眼眸凝着苏子浅,倚在红木椅上的君寒懒懒的笑了笑,“本王凭什么帮你?”
是啊……
凭什么……
站在君寒的立场上想,他不能碰女子,若是因旁人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随意求他帮忙,他因此受了伤,那他受的这份罪,谁来负责……
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以往她就算不是与君寒一个河面上的人,君寒亦不曾如此直白的拒绝她过……
苏子浅幽深的眼眸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她勾唇微笑。
“若是下官说,下官可以允诺王爷一件事情,王爷会不会帮下官?”
君寒倪了苏子浅一眼,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伸到半空,却再也没有下一个动作。
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众人的心不知为何就提了上去,他们紧紧地盯着苏子浅的动作,只见苏子浅眸色沉寂,亦是缓缓抬手,伸到了半空中。
一点一点的,接近。
下意识的屏息凝神,众人直直的盯着苏子浅,将那双娇小的可以称作女子的手,放在了君寒的手中,两人,掌心相贴。
瞬间,入手的冰冷,让君寒的眼眸微深。
四周一片沉寂,安静的仿佛能听见细针掉落地面的声音。
一秒,两秒……
久久的,意料之中的情形没有出现,君寒的手,白皙依旧。
一直准备着动手的苏子浅,却是惊诧的微微睁大了眼瞳,她猛地抬眸看向君寒。
却见君寒有些皱着眉头,大手一紧,他将她整个人拉入怀中,苏子浅毫无防备的落入一个温暖坚硬的怀抱中。
千易的眉头更是紧了紧。
苏子浅蹙了一下眉头,君寒却用手抚上了她白皙的脸颊,自额际,滑落到精致的下巴。
期间……他的手,却没有丝毫改变。
心,蓦然一沉,之前的怀疑,在此时此刻,瞬间化为灰烬。
静寂的大殿,渐渐起了嘈杂之声。
苏染乐摇着头,不敢置信的道。“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忽然一个转眸,死死的瞪着同样目瞪口呆的红袖,“你不是说你看了他的身子么,你不是万分确定他是女子么,为什么七王爷会没有反应,难不成你在骗我?”
红袖咬着唇,慌乱的道。“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苏大人,明明就是女儿身啊……”
若是男儿身,怎么会比女儿家还要娇美三分?
男子的长相,是有娇柔的不错,可是……
她红袖却从未见过,亦从未听过,有男人可以娇美成如同花一般!
因着刚刚苏子浅是站着的,而君寒却是坐着的,如今被君寒一把拉入怀中,苏子浅只能顺势一转,整个人坐在了君寒的腿上。
这姿势……
暧昧的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纵使自己也有千百种不明,但在君寒的手抚上她的脸颊的时候,苏子浅的身子,还是下意识的僵住了。
自她的那个方向,她能够清楚的望见君寒眸里的神色。
那是一种带着不能苟同的,染着质疑却偏生又复杂的眼神。
在君寒确定自己的手没有任何变化后,苏子浅明显的瞧见君寒那幽深的眼眸里滑过一抹深沉,随后她的身子被君寒推了出去。
苏子浅顺势站起,莫名的看了君寒一眼后,转身,她对老皇帝道。
“回禀皇上,七王爷没有任何的反应,微臣为男儿身的事实得以证明,还请皇上,将诬蔑微臣的人,加以处置!”
苏染乐大力摇着头,是大哥说,此事得到过证实,她才敢当众指责苏子浅为女儿身的。
如今大哥不在身边,而苏子浅碰了君寒却又……
红袖亦是不敢置信,两人随着苏子浅的话,脸上的惊慌之色越来越重。
眼看老皇帝有开口之意,情急之下,红袖眼眸一转,竟开口道。“也许七王爷不能碰触女子的事情是假的呢,又或者,七王爷的病好了呢?
时隔多年,王爷的病好了亦是说不准的,苏大人只是微微碰了一下王爷,就算是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会不会太过轻率了?”
此话落下,苏染乐像是病急乱投医一般,跟着附和,“倘若七王爷不能碰触女子的病好了,那苏城主就不算是在证明自己的身份!”
执迷不悟……
苏子浅眼眸一凛,转眸望向苏染乐,淡淡道。“听五小姐这口气,倒是仍在质疑本官的身份,若是你不信,你倒可以自己试试,看看你碰王爷一下,王爷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七王爷哪里是谁都可以近身的,不要命了……
香贵妃当下就要出口阻止,苏染乐却先她一步开口。“王爷,您可否让臣女一试?”
愚蠢!
香贵妃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小小臣女,休要在王爷面前放肆,七王爷乃万金之躯,岂是你可以随意碰触的?”
老皇帝听苏染乐说的那‘病好了’三个字眼而有些动容,他一双老眼望向自己的孩儿,多希望他与生俱来的病,是真的好了……
若是苏丞相的女儿要试上一试,他是没有意见的。
凡是苏丞相的人,能够处理掉的,就要处理掉。
故而,他高坐在龙椅上,沉默的看着这一场属于相府内部的争斗。
皇后笑道。“妹妹这话有些过了,本宫看老七并不排斥相府小姐的请求,妹妹又何必大动干戈呢?”
香贵妃回道。“有些人,本就该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能逾越了自己的本分,难道姐姐认为妹妹说的话,错了?”
皇后这是要将自己的妹妹推进火坑,她岂有不知之理?
一如四年前,那场惊了天下的后宫之变的当日,她亲眼看见有一女子趁七王爷君寒不备,强行拉住他的手。
只是一刹那的事情,那名女子便香消玉殒,要知……那日,当今天子就在现场,亦要知……那名女子的身份,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
就是那般情况下,君寒都敢毫无顾忌的出手杀人,他该有多么的狂妄放肆目中无人!
皇后笑了笑,没再搭话。
君寒收回自己的手,瞥向苏子浅,苏子浅却侧过了身子,躲避了他的目光。
唇角微勾,君寒眸光落在苏染乐身上,懒懒散散的,他道。“你要想清楚,接触本王的代价,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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