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风声潇潇,也不知苏子浅听见君寒的言语没有,只见她在君寒的保护之中,沉寂的眼眸里,愈发的复杂。
“砰……”
两人的身子,一同坠入了深潭之中。
湖面上,荡开一个血色的大漩涡后,又逐渐恢复平静,
湖水呛鼻,苏子浅喝了几口湖水,努力浮出水面,那一直护着她的少年,却是直直的,沉落湖中。
浮出水面,苏子浅猛咳了几声,深呼吸了一口气,而后没入湖底,拽着那陷入昏迷的少年的手臂,吃力的向上游去。
男女之间的差距,以及在水中的浮力的阻挡,将君寒救上岸,苏子浅花费了不少气力。
苏子浅坐在岸上,立即试探君寒的呼吸,见君寒并无大碍后,才大口的喘着气。
她抬起眼睛,望了一眼晕过去的君寒,心下庆幸。
虽然君寒以内力护身,在半空中的时候,利用匕首卸去不少下落力道,但曾经巨大的惯性依旧不可小瞧……
而她,因着有君寒的保护,除了自身不能抵抗的失重,有些头晕之外。
一切,在落入湖中,碰触冷水之后,已全然恢复了清醒。
幸好他们落入的是水中,若是落在地面上,她有君寒护着,加之自身有内力护身,至多是受个内伤,而君寒却是……必死无疑!
忽而,似是想到了什么,苏子浅低头,看向自己湿答答的衣着。
宽大的黑袍,被湖水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女子的玲珑曲线,在此刻,完美的呈现出来。
苏子浅眸色微变,若是教君寒瞧见她如今的模样……
她不知,该如何收场……
十几个黑衣人,自都可山腰间下来,各自摘了面巾,他们撕扯下身上的黑衣,露出原有的布衣。
这一系列的‘改装’步骤完成,他们刚要动身,回去复命。
偏在此刻,有人自山底下,那高大的树干中,走出,挡在了他们的面前。
杀手见挡在跟前的一青一蓝身影,面色不善,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去,与他们厮杀。
挡在杀手身前的两人,似是有心放水一般,一攻三退。
但只要一攻,便是出手见血。
过了半晌有余,十几个杀手,仅剩三人。
此刻形势不好,为首的一名杀手,冷冽的眼眸微微转动,与身旁的两人面面相觑过后,相互颔首。
青衣男子面无表情的,看了那杀手的指挥者一眼,而后对身旁的蓝衣男子道。
“这两个,交给你。”
“放心,你就安心的上路罢!”
“……”
三名杀手,有一人持剑,往后退了几步,随即转身,施展轻功逃离。
有两人手握长剑,目光紧紧地盯着眼前的一青一蓝的身影,防备着,这两人追击刚刚逃走的人。
只是……
他们岂会如愿?
只见青衣男子足尖立地,身形一转,眨眼间,便越过两名杀手的头顶,追着刚刚离去的杀手。
见此,剩下的两名杀手,反身就要拦下青衣男子,被他们无视的蓝衣男子,纵身一跃,翩翩身影,落在了他们的眼前。
唇角一勾,他笑道。“上一次,本以为是老子戏猴,结果被猴戏了,这一次……”
蓝衣男子眼眸一凛,擒着长剑,便向两人袭去。
青衣男子跟在那名杀手身后,不远不近。
那名杀手一路狂奔,一直未曾过分散注意力,回头看身后的情形。
当他接近一家别院时,却回眸看了一下自己的身后,是否跟了尾巴,见没有任何异常,才跃进别院。
隐在墙壁之下的青衣男子侧出身子,望了一眼那名杀手跃进的别院,瞳孔骤然一紧。
他敛眸,估计着时间,而后,亦跟着跃入别院。
院内。
花木扶疏,花香馥郁。
院中内有乾坤,一侧一丛翠竹随风摇摆,一侧一池荷花含苞待放。
一张十年红木桌置于院中,桌上摆放着各种奇珍异果,各色点心。
有少年唇角含笑,温文尔雅,他坐于桌前,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地拈起桌上的一块糕点,递入口中。
一人垂首敛目,手握腰间长剑,立于少年的身侧。
院中,还有一人,衣袍之上染了斑斑血迹,单膝跪于院中。
少年动作优雅,微微一笑间,晃人心神。
只不过,少年面色略微苍白,似有病容,他望着单膝向他下跪的杀手,温和道。
“他跳崖了?”
为首的杀手,语气恭敬。“回主公,七王爷,的确与苏城主一同跳下了断崖。”
眸色微闪,少年笑容如初。“既然他被逼跳了崖,为何回来的人……只有你一个?”
为首的杀手面色一僵,果然,在主公面前,不能有一丝的隐瞒。
他刚要解释,一道冷冽的声音,却突兀的响起。
“自然是……被人杀了。”
为首的杀手大惊,寻声望去,刚刚交手的青衣男子的身影,赫然入目。
他忙起身,欲要对青衣男子动手,却被少年轻轻地呵斥,“不得无礼。”
为首的杀手冷汗涔涔滚落,他明明先确认过的,自己的身后,并没有人。
而且……此人的功夫,在刚刚交手的时候,他能明显估计出,不是上乘,怎么可能这么快的跟上了他的步伐?
难道他那两名兄弟……有心放他跟来?
少年笑容淡淡,看着青衣男子,道。“千易侍卫,好久不见。”
千易面无表情,“的确是好久不见,九、王、爷!”
九王爷素来以淡雅君子闻名,他微笑道。“不知千易侍卫来此,有何贵干?”
千易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想到,要置主子于死地的人,竟是君子如玉的……九王爷,真是出人意料!”
九王爷君樊晃了晃手中的茶水,无辜的笑道。“千易侍卫,此话从何说起?”
“此人,就是证人,莫非……九王爷还想抵赖不成?”
君樊看了一眼那跪在地上的杀手,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力道不轻不重。
立在他身侧,一直沉默的下属,却忽地拔剑,身形闪动,一剑刺入了,那跪在地面上的人的喉咙。
他的速度快如闪电,当千易回神过来时,那人已经倒地身亡了。
千易眸色微变,面色骤冷。
染血的利剑回鞘,君樊的下属,不发一语的,回到了君樊的身边。
君樊重新将茶盏执起,他温和一笑,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眸光瞥见一人的身影,眸色闪动,却再没有说话的意图。
女子一袭碧湖色长裙,妆容顾盼生姿。
她手中端着托盘,正缓缓从院内一角,向君樊这边踱步而来。
动作小心翼翼,女子不惧托盘中的瓷碗温度烫人,将瓷碗取出,置于君樊的眼前。
“王爷,刚刚洒了的药,厨房里还剩了一些,如今妾身……已经重新将药水温了一遍,趁药效还没有过,王爷趁热喝了罢。”
抚了抚女子轻柔的发丝,君樊笑了笑,“有劳琴儿了。”
林蓝琴有些诧异,却是羞涩的低了眼眸,“这是妾身的份内之事,王爷毋须道谢。”
君樊瞥了一眼千易,唇角笑意不明,林蓝琴将瓷碗端起,吹了吹碗中的良药。
自林蓝琴手中取过药碗,君樊浅浅的喝了一口。
见此,林蓝琴唇角微扬,面色泛红,她移了移视线,却见院内不知何时多了两人。
尤其是,躺在地上的那人……
浑身是血,他的喉咙间,还不断冒着血液,林蓝琴霎时吓得花容失色,忙拿起手帕捂住的嘴唇,以免自己尖叫。
指着地上的那人,林蓝琴声音颤抖,“王王爷……他,他……”
君樊自碗中抬首,一手握住林蓝琴泛冷的手,他轻声道。
“那是来杀我的人,谈及此事,还得多谢千易侍卫,此人,便是他为我所除。”
听此,千易眼眸眯起。
林蓝琴视线转移,望向千易。
见他手中握着长剑,剑上染血,不由信了君樊。
当下对千易微微施礼,林蓝琴感激道。
“妾身谢过千易侍卫,替王爷除了祸害。”
只是……
千易,是七王爷君寒的人,怎么会在此出现……
虽有疑虑,但林蓝琴还是感谢他。
转眸,林蓝琴强稳心神,对君樊道。“王爷已有两年未理朝中之事,退隐人前,今日才第一次踏出九王府,就遭人惦记,关乎此事……王爷万万不能姑息养奸!”
两年来,君樊破天荒的,邀她出府,来此院中,观赏夏日荷花盛放。
她欣喜若狂,认为是君樊此次生病,被她打动,便早早的收拾好东西,与君樊,一同来到他所属的别院。
由着,君樊同她说,不必带婢女出行,她知君樊节俭,便没有将贴身婢女带出,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
两人好好的度过了一个上午,除了君樊想吃点心,她去厨房花费了一点时间之外,两人都一直在一起。
而刚刚,君樊不小心洒了药,她去厨房,将剩余的药,重新温了一遍,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真当是……
欺王爷,身边无人么!
“我知道了,琴儿莫要忧心。”九王爷君樊语气淡淡,他凝着林蓝琴,微微苦笑,“琴儿,这药有点苦……”
林蓝琴立即道。“妾身去拿蜜饯。”
待林蓝琴离去,君樊看向千易,唇瓣间苦涩的笑意慢慢的……变成淡笑。
“刚刚千易侍卫也瞧见了,我与爱妻来此,只是为了欣赏夏日荷花,中途那人欲要行刺我,还是千易侍卫出手相助。
要杀我之人……我又怎么会认识?千易侍卫刚刚所言,实在是有点好笑了……
不过……既是千易侍卫为我除了祸害,那我定当感谢千易侍卫,不知千易侍卫可否有空,不如留下来用晚膳,尝尝贱内的手艺,如何?”
原是他遣去刺杀主子的人,转眼间,却变成了,刺杀他的人……
而自己,却因死无对证,没有一丝反驳的余地……
九王爷——君樊,当真是……好深的城府!
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死尸,千易面色不善,他眯起眼眸,对君樊道。
“杀该杀的人,是千易的职责,不过……千易只对主子负责。
此人虽说是,千易欲杀之人,但却不是死于千易剑下,王爷不必睁眼说瞎话,总有一日,王爷的真面目,会被世人所知,想逃……也逃不掉!”
君樊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道。“其实我许久未见过七哥了,替我转达一句话给七哥,若是还有机会的话,我会亲自登门拜访,感谢七哥属下的护命之恩。”
“这话千易接下了,想必主子……会回送好礼,赠与王爷的!”千易看了君樊一眼,拱手告辞。
见千易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君樊含笑的眼眸敛了敛,隐隐滑过一丝冷意。
看千易的样子,君寒怕是不可能会死……
君樊看了一眼碗中苦涩的中药,声音不自觉的染上了冷意,“告诉他,本王的身份……暴露了,让他以后,在君寒面前……小心点。”
立在君樊身侧的人,拱手回道。“是,主公。”
断崖之下,有一间草屋。
虽然有点破,但至少能够遮风挡雨。
苏子浅先将草屋床榻之上的灰尘清理干净,而后再将昏迷的君寒扶到床榻之上歇息。
她在草屋的橱子里寻到了一些干净的衣物,衣物有些大,像是男子的衣装。
她用内力烘干自身的白带和里衣,继而将屋内的衣装穿在身上。
手里拿着干净的衣物,苏子浅望着君寒,站在原地,不知该不该给他换上……
自蓝介山剿匪一行,她知君寒有洁癖,而她不能暴露自己的武艺,自当是不能为他烘干里衣。
若是要替君寒换过衣物,就必须全部换完。
可……
若是拿旁人的衣装,直接为他换上,他醒来过后,会不会……掐死她?
想了想,苏子浅还是走到床榻前,为君寒褪下湿透的衣袍。
如今危机解除,她虽有很多不明,有很多地方想不明白,但君寒的确是挨了一剑,这湿答答的衣服,若是一直穿在他的身上,他的伤口,怕是会发炎……
这里没有药物,君寒的伤口发了炎,会很麻烦……
苏子浅拉开君寒腰间的系带,褪下君寒的外袍。
素手略微犹豫,却还是解开了他里衣的衣襟,将之扯了下来。
当眸光触及到……君寒精瘦的胸膛的时候,苏子浅还是下意识的撇开了视线。
躺在床榻上的少年,衣衫尽褪间,露出了他修长挺拔的身材。
少年腰肢劲瘦,昔日隐藏在衣袍下的肌肤,在草屋投射进细碎的阳光下,透着莹然的光泽。
他的眼睫毛很长很浓密,此时半覆在眼脸上,遮住了他那肆虐淡漠的眼眸。
昔日,她女扮男装十八载,但却从未见过真正男儿的身体……
而如今……她却亲自为男子宽衣解带,这真是……
苏子浅的脸颊,突然有点烫,眸色不乱,凝着一旁,她将君寒的里衣,全部扯下。
到底还是要检查君寒的伤口,苏子浅的睫毛微微眨动,紧了紧素手。
她转眸,看向君寒的腰间,只见君寒的腹部,有着剑头一般大小的伤口,此刻已经停止了流血。
沉黑的眼眸微微眯起,苏子浅伸出手,抚向了君寒的伤口处。
怎么会……
只有一点伤口……
思绪回转,回到不久前的刺杀中。
君寒替她解决了她左侧的杀手,却没有注意到她身后,欲要偷袭的杀手。
恰在那刻,君寒被那偷袭的人所伤,如此防不胜防……
按理来说,君寒的伤口,该是较为深厚一点的,可如今……
是那杀手……有心放君寒一条生路,还是君寒早就知晓,那偷袭的杀手,会突然转变方向,而有了防备……
若是后者……
那君寒之后的一切虚弱表现,包括之前的,皆是假的……
难怪君寒……一直都有恃无恐般,淡定自若。
亦难怪,他敢抱着她,毫不犹豫的跳落断崖……
可……
将自己如此‘虚弱’的一面,展示给那些杀手看,他的目的……是什么?
沉思间,苏子浅冰凉的指尖未曾离开过,君寒的腹部。
甚至是,无意识的,在君寒的腹部上,沿着君寒的伤口,轻轻地滑动了起来。
倏地,她的手被人一把抓住。
苏子浅瞬间拉回思绪,她抬眸望去,只见君寒半撑着身子,微微起了身。
淡漠的眼眸看了一眼苏子浅,继而低头,望向自己一丝不挂的上半身。
君寒眼角挑起淡淡的流光,道。“没想到苏城主……竟敢趁本王昏迷不醒之际,欲对本王行不轨之事,胆子愈发的大了……”
苏子浅的视线,落在君寒春光乍泄的身体上,沉静的面容上,不自觉的染了一丝绯红。
她眸色微闪,开口道。“王爷说笑了,下官只是想要替王爷换下湿透的衣袍,以免王爷受了风寒,这才以下犯上……还请王爷,莫要生下官的气。”
“替本王换下衣袍,苏城主……需要如此对本王么?”君寒捏了捏苏子浅的手,提醒她,刚刚她对他做过的事情。
苏子浅将自己的手,自君寒的手心中抽出。
她抿了抿唇角,眸色闪烁,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答话。
在君寒伤口处摩挲,不过是她深思时候,下意识的动作,要她……如何作答?
只是……
那动作……似乎,的确是透着非礼的本质……
难得的,苏子浅心中低咒了一句,该死!
瞧着苏子浅越发低垂下来的眼眸,见她白皙的耳根上晕染了红晕,君寒打趣的心思,顿时有了圆满。
他的唇角,噙着一抹愉悦的笑,却忽听苏子浅岔开话题,“王爷的伤,并无大碍。”
苏子浅将一旁干净的衣物递给君寒,道。“伤口既然没有大碍,那便请王爷更衣罢。”
看了一眼苏子浅手中的衣装,君寒俊美的五官微寒,他瞥向苏子浅,凉凉的道。
“苏城主,打算用旁人的衣物,让本王更衣?”
苏子浅抬眼望着君寒,没有出声,唇角却是无声的笑了起来。
她知君寒有洁癖,断然不会接受这来历不明的衣物。
自己都尚不能忍受,将这些衣物贴身穿在身上,更莫要提君寒,会有如此动作……
她会有此一说,无非是想转移君寒的注意力,不让他纠结于……刚刚的事情罢了。
眼中青衫少年,唇角微勾间,眉眼温柔。
看的君寒一阵心悸,竟无法移开视线,忽而,他眼眸微动,将眼中少年一把扯过,拉于床榻之上。
这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苏子浅毫无防备,一个不留神间,被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道拉扯,倒在床榻之上。
眼前一黑,竟是君寒覆压在她的身上,苏子浅眼眸一紧,本能的抬手推住了他。
静默的空气里,唯见一人眼神暗晦难测,他直直的望着身下之人,语气是那般的固执。
“苏子浅,自此刻起,本王真的,容不得你背叛!”
苏子浅不明的望着眼中人,手指微微卷缩,却见君寒漆黑的眼眸里,滑过嗜血杀意。
“若有一天,你为了旁人,真的背叛了本王……”
一双有力的的手掌,缓缓地覆在苏子浅纤细白皙的脖颈之上,有人狠狠的道。
“本王会亲手杀了你,以本王的方式……杀了你!”
君寒到底是没有换上旁人的衣装,苏子浅亦没有开口说些什么,只是将手中的衣物,和自身的衣装拿到湖边,清洗。
说来也奇,苏子浅在草屋中,寻了半天都没有见到火折子。
君寒随意打开一个橱柜,翻了翻,火折子便在他的掌心之间出现。
狐疑的看了君寒一眼,苏子浅接过火折子,点燃了一堆火把。
她将衣物挂晾在一旁,火堆的热气迅速将衣物上的水渍蒸发。
短短半个时辰,苏子浅的黑袍,与那在草屋之中放置的衣物,一同干爽。
天色渐渐的暗淡下来,苏子浅将洗干净的衣装递与君寒,道。
“下官知道王爷不喜旁人的衣物,但即便……王爷可以用自身功力,将你身上的衣袍烘干,却依旧不能清理掉衣袍之上的污渍。
而如今,下官已将这些衣物洗了个干净,不如王爷将就一下,先把衣袍换下,下官替你洗洗,很快就会干爽的。”
君寒望着苏子浅,苏子浅的眸色依旧沉寂,宛若千年古井一般,毫无波澜起伏。
挑着眉头,君寒接过苏子浅手中的衣物,神情倨傲。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本王可以勉为其难一下。”
苏子浅。“……”
若不是怕……他们逃出生天之后,老皇帝见自己疼爱的孩子如此狼狈,而她却是完好无损,被老皇帝一个罪名打入死牢,她应该……也不会为君寒洗衣罢?
望着缓缓走进草屋的少年,虽身上衣物有些脏污,却依旧掩不住他那风华绝代的身姿,举手投足的高贵气质。
苏子浅无声的笑了笑,转身,在火堆旁坐下。
火堆上,烤着下午君寒扑捉来的几条鱼,她伸出手,拿起木插转了转,肥美的大鱼在火堆上,渐渐地弥漫起香气来。
君寒换过衣物,一袭青衫裹身,他在苏子浅的身侧坐了下来。
苏子浅转眸看了他一眼,这是她第一次见君寒穿旁的衣饰。
这些衣装穿在自己身上,很是宽大,穿在君寒身上,仿佛像是量身定做的一般,大小正合适。
苏子浅轻轻地眨了眨眼眸,收回视线。
她抬手,将自己的一缕发丝捋在耳后,而后将手中的木插递与君寒,“应该可以吃了,王爷不妨吃吃看……”
君寒接过木插,苏子浅又拿过一只木插,放在火堆上,烤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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