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此,君寒心中愤怒的火,渐渐地弱了下来,可他却猛地压过来,冷冷的俯视着苏子浅。
“苏子浅,你可千万不要有此等心思,若是被本王发现了,本王……定教你,生、不、如、死!”
一语尽,他松开手,将苏子浅推离了身边。
苏子浅顺势往后退了几步,抬手抚上了自己的下颚。
苏子浅幽深似井的眼眸,紧紧地,凝着君寒。
彼时,君寒深深的瞥了苏子浅一眼后,转身,踏步离去。
挺拔欣长的身影,落在苏子浅眼中,竟充满了高傲和……孤寂。
让苏子浅有一种,七王爷君寒……与世间,格格不入的错觉……
是因……利用二字么?
可桀骜放肆如君寒,也会怕,被人利用么?
一时间,苏子浅站在原地,墨染的眼瞳,静静的望着君寒,眸中神色复杂暗晦。
有女子,面纱遮容,往琼楼玉宇酒楼,深深的望了一眼,眸中眷恋不舍,却终是……踏上了晨希国,御用的马车。
站在楼阁临窗之处,苏子浅面色沉静,她负手而立,静静的凝着马车,渐行渐远。
奢华的马车,绕着京都,渐渐地,消失在苏子浅的眸中。
穆静的离去,于她而言,终究,像是少了什么……
也许,此时,再也不会瞧见,有人扬着脸,向她索要调查的酬劳……
也许,此生,再也不会听见,有人娇嗔着,喊她黑心肝……
也许,此生,再也不会看见,有人眸中含着不怀好意,却最终,没能舍得伤她半分……
穆静,此去别离,我愿你……安好如初!
抬首,苏子浅望着,被大雨冲刷过后,蔚蓝的天际。
久久的,不曾低过头……
是谁曾说,当眼中有了不该有的情绪时,可以抬头,望向自己的上方。
眼中的迷雾,便去自动的散去,重新恢复清明,重新……拾起冷静。
两朝会晤,圆满的结束。
午后的阳光,甚是刺目,直教人,睁不开眼睛。
自始至终,君寒都不曾追问过,她与东陵流素,到底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苏子浅却并不认为,君寒对此,会没有疑心……
不论七王爷凝视着她的眼眸里,藏着多少异样的情绪,她终究是,不信他……
她会演戏,自认为,演的甚是逼真。
但……
若是与君寒相之一较,却是……小巫见大巫!
“公子……”绿若见苏子浅盯着她手中的纸张,沉默着不说话,不由得,开口唤了一声。
苏子浅唇边的笑容淡淡,她将宣纸递与绿若,问道。“这,确定是七王府遣人送来的?”
纸张上,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字体。
都可山腰,你速来见本王
绿若接过宣纸,看了一眼纸张上的字,并未觉得不妥。
她不明的望向苏子浅,问道。“这封信,是奴婢在入府之时,有个自称是七王府的人,交于奴婢,说是七王爷,给予公子的。
怎么了公子,难道这封信,有什么问题么?”
有什么问题……
苏子浅冷冷一笑,有问题,这问题,还大了去了!
踏出阡陌苑,苏子浅一袭黑袍裹身,准备出府。
越过桥头,三道艳丽是身影,赫然跃入眼帘。
自苏池与苏染乐出事以来,苏子浅便不曾在丞相府中,见过李氏出来。
听闻,在李氏知晓自己的一双儿女出事之后,尤其是亲眼瞧见苏染乐傻了以后,丞相府中,就一直传出李氏的身子抱恙,气急攻心,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消息。
而如今……
苏子浅眸色沉寂,见着李氏和丞相府中的两位姨娘,她的脸上并没有多少情绪。
深宅大院里头的女子,除了耍心机夺宠爱,便也不会有其他的事情可做……
相府嫡子,身份高贵,见着姨娘,自是不必行礼。
李氏身旁的两位姨娘向苏子浅微微颔首,苏子浅淡淡的回之一笑,她看了李氏一眼,径直的自她身边越过。
大儿子如今被眼中人迫害的流放,小女儿又因他而变得痴傻,李氏见着苏子浅,简直像是见了仇敌一般,溢满媚意的眼眸里,闪过恨意。
只是,到底是有点年纪的人,做事不会那般的浮躁。
李氏扯开嘴角,凝着苏子浅的背影,道。
“三公子,如此行色匆匆,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苏子浅步子一顿,眼眸微动,她回眸,看向唇角扬着笑意的李氏。
“姨娘……这是要过问,子浅的行踪么?”
“不敢,姨娘岂敢过问三公子的行踪呐?”李氏笑容讪讪,“姨娘不过是见这太阳毒辣的恨,三公子出府,身旁不见得带个奴婢出去,亦不见得带把油纸伞。
姨娘这是怕,三公子……被太阳伤着了!”
论虚情假意,谁与李氏争锋?
一旁的三姨娘眸中风波,微微的晃了两下,却没有出口,说些什么。
苏子浅笑容淡淡,“这是子浅的事情,二姨娘你……就不必多虑了。”
苏子浅不咸不淡的回话,让李氏有种热脸贴上冷屁股的感觉,顿时有些挂不住脸面。
加之苏池与苏染乐的事情,李氏,终究对苏子浅隐忍不下。
“三公子,姨娘好心提醒,你就这般态度?身为相府嫡子,三公子你,就这种素养?”
苏子浅挑起眼角,李氏接着怒道。“好说歹说,姨娘也是三公子的长辈,三公子如此态度,难道就不怕姨娘告知相爷,让他责罚于你?”
这是,要拿长辈的身份压她?
苏子浅敛了眼中神色,语气平缓的道。“姨娘说的是,子浅日后自当注意。”
见苏子浅这么快服软,李氏不觉快活,反而觉得诡异。
她紧了紧眉头,望向苏子浅。
只见苏子浅笑容如初,“提及长辈一事,子浅蓦然想起大哥来。
都说长兄为父,大哥今日流放,子浅竟没有前去相送,真当是子浅的不对……”
李氏脸色一变,自己的孩儿前程似锦,却遭到眼中人,硬生生的迫害,如今始作俑者还敢在她面前得意,真是该死!
似是被人踩中了尾巴,李氏一下子跳到苏子浅的面前,扬手就要给苏子浅一巴掌。
苏子浅却抬手,轻飘飘的接下李氏袭来的力道。
幽深的眼眸凝着她,苏子浅低声道。“姨娘可莫要恼羞成怒,如若不然,让子浅有了把柄,父亲那边,姨娘你,很难向父亲交待……”
李氏瞪着苏子浅,用着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冷笑道。
“苏子浅,你以为,将池儿流放,伤我家乐儿,将那墙头草苏染笑收为己用,这相府,就是你的天下了么?
我告诉你,乐儿的伤,相爷已经遣人寻找神医,前来救治,很快乐儿就会痊愈。
池儿那边,有贵妃娘娘打点,很快,他就可以重返相府,这里,轮不到你……作威作福!”
“是么……”眼眸微眯,苏子浅看着李氏,道。“那子浅先恭喜姨娘了,只是……姨娘可曾想过一件事?
既然子浅……能将他们打回原形一次,难道,就不能再将他们……打回原形一次么?”
李氏眼眸一震,苏子浅却松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去。
黑袍少年的步子沉稳,一步一步的迈出了丞相府,远离了她的视线范围。
三姨娘素来与李氏不对付,瞧着李氏这幅模样,便知她又受了苏子浅的气。
不由的心情大好,捂唇哈哈的笑了起来。
“哎哟……这人呐,果然是喜欢自作孽,人家好端端的走人家的路,有人非要拦人家下来,自找罪受,如今可好,这受了气的女人啊,当真是……愈发的难看了,哈哈!”
李氏冷冷的横了三姨娘一眼,咬碎了一口好牙。
苏、子、浅!
都可山,是京都有名的高山。
其出名的特色,乃是都可山顶,那万丈深渊的断崖之观。
那人冒充君寒,给她送信,十之八九,是那个设局之人。
只有那个设局之人,才会有此心思,将她与七王爷君寒联系起来。
艺高人胆大,苏子浅并不害怕都可山腰一行。
在陌生人的眼皮下,她并不介意,展示自己原有的实力。
约她相见之人,哪怕不是设局之人的真正面目,她亦要在此次,揪出设局之人,她一定要知道,到底是谁,一直在背后搞鬼!
被动着承受……旁人送来的阴谋,不是她苏子浅的作风。
是以,设局之人的身份,她势必要趁机揭开,否则,若是失去了这次机会,想要知晓设局之人的身份,就更难了!
一路行走,不知是否是天气炎热的缘故,苏子浅发现,都可山,竟无一人身影……
诡异的,令人心中产生异样之感。
苏子浅幽深的眸子微微转动,面上静如止水,心下却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警惕。
待她来至山腰,给登山者歇息的凉亭中,一人身影,赫然跌入眼帘。
苏子浅眸色一紧,诧异的出声。“王爷……”
都可山腰的凉亭里,少年一袭大红黑袍,悠然的负手而立。
他的容颜如画,微微一笑间,风华绝代。
瞧见苏子浅的到来,少年的情绪,没有多少的变化,似乎是……一早知道,苏子浅会出现在此地。
苏子浅上前,向君寒走去。
心下虽疑惑的打紧,不过苏子浅却深知,给她送信之人,断然不可能会是七王爷君寒。
君寒若是想见她,直接遣人来唤便是,不会这么麻烦的,让她来这个山腰,只为见她一面。
只是……
君寒却为何,也出现在此地?
莫非……
苏子浅紧了紧眉头,她尚未开口询问,君寒已先出声,打消了她的疑虑。
“不必再想,苏城主不是想见他么,很快,你就可以如愿以偿。”
果然是他!
这次,设局之人想玩什么花样?
竟将她与君寒,同时拉入局中?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苏子浅抬眸,望向君寒,只见君寒面色平静,深邃的眼眸却凝在某一处,眸光忽明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沉寂中,苏子浅开口问君寒。“可是王爷做了,亦或者说了什么,那人,才会有此动作?”
早先时候,七王爷君寒便告知她,两人必须得有更加亲密的碰触,比方说……亲吻。
设局之人,才会有下一步动作。
联想以往,设局之人,的确都是在,她与君寒之间的暧昧动作更深一层时,才有所动作。
而如今……
她与君寒,根本没有多大的进一步交流,那人……怎么会,突然的有了行动?
君寒漆黑的眼眸,滑过一抹锐利之色,其隐没的速度之快,让人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他望向跟前的少年,迎上他眼中探究的眸色,“眼下,有些事情,不是苏城主该思考的时候。”
他的声音微凉,言辞间,拒绝了苏子浅的询问。
看着君寒,苏子浅微愣。
自早上的相处过后,君寒对于她,似乎是……防备的更加明显了。
说不清自己有什么情绪,只是……
被君寒这般明目张胆的防备,苏子感到浅微微有所不适。
她不由退后了一步,拉开了,与君寒的距离。
君寒眯着眼,静静的看着她退后。
漆黑如墨的眸子里,一下子就染上了怒火,不过是不解释,这个臭小子,竟敢对他甩脸色……
胆儿,当真是……愈发是肥了!
伸出手,君寒冷冷的抓过苏子浅纤细的手臂,往自己怀里带去。
跌入君寒温热的怀中,苏子浅不解的望向君寒,却见君寒面色阴郁,不准她开口说话。
彼时,有凌乱的脚步声迅速的,往山腰靠近。
君寒是薄唇轻轻牵动,一缕高深莫测的笑意溢出唇角,“来了……”
苏子浅身有武艺,凝眸静听,自当是可以听见,有一些人,正往她这个方向,接近。
不消片刻,一个个身着黑衣衫下,蒙着自己的面容,手执刀剑的杀手,一一出现在眼前。
他们的速度极快,似是不给君寒一个反应的机会,将苏子浅与他,紧紧地环绕起来。
刀光剑影之间,强烈的杀气,弥漫在山腰,散发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冰冷之感。
苏子浅与君寒相视一眼,君寒的模样,看起来漫不经心的,并没有……将对这些杀手眼底嗜血的杀意,放在眼里。
苏子浅此时,被君寒禁锢在他的怀中,动弹不得。
瞧着眼下的情形,苏子浅不由低声道。“王爷,你该放开下官了。”
君寒没有接话,亦没有要放开苏子浅的意思。
他望着眼前没有动作的杀手,凉凉的开口道。“难道你们的主子,是让你们来此发呆的?”
苏子浅。“……”
她凝眸望去,那些杀手,并不是不想动手,而是他们顾忌君寒的实力,不敢轻举妄动。
看他们的样子,苏子浅忽然响起,蛰伏的狼……
隐忍只是一时,他们要的,是一击必杀!
也不知是君寒的话,嘲弄了他们,让他们有了怒意,从而逼近君寒与苏子浅,还是,他们本就有意,对苏子浅与君寒动手……
只见数把寒风冽的刀锋,在刺眼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数十个黑衣人,围着君寒与苏子浅,齐齐出手,毫无留情。
君寒将苏子浅的身子微微推离了一点,紧扣着她的手,将她护在身侧。
另一只大手,看似悠闲,实则凝聚着内力,将迎上来的黑衣人,一个个击退。
身子旋了几旋,君寒手中并无防身的利器,他一掌击在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胸口之上,手腕一转,自他的手中,夺过他的利器。
苏子浅眼眸泛着冷意,这些黑衣人,招招逼人,欲要置自己和君寒于死地!
杀手呈一个圆形的姿势,包围着他们,有君寒在,苏子浅不能暴露自身的实力,只能是在那些杀手欲想靠近他们时,偶尔踹上两脚,阻止他们的靠近。
蛰伏的日子,是在是太过憋屈。
以她的身手,加之君寒高深莫测的功力,眼前这数十个黑衣人,就算他们训练有素,他们,必然也能将这些黑衣人一一擒下!
可惜的是……
按目前朝堂的形势来看,她……还没有到,要暴露实力的时候!
渐渐地,苏子浅发现君寒的不对劲。
即便对方人多势众,七王爷君寒一时难以招架,情有可原。
可……
她虽没有与君寒交过手,但在今日,凭着她没有发现君寒在身后的气息,便足以说明,七王爷君寒的武艺,在她之上。
这些人的功力,并非上乘,过了半晌,君寒他……没有理由,杀不完这些黑衣人!
血色弥漫整个山腰,浓重的血腥味在鼻尖弥留。
思忖间,苏子浅的左侧刺来一只长剑,气势逼人,手被君寒死死的拉着,身侧有黑衣人长剑握手,对她虎视眈眈,苏子浅,根本无法避开!
君寒有所觉察,将苏子浅的手一拉,拉至自己的怀中,手中的长剑飞向苏子浅的左侧,解了苏子浅的危机。
苏子浅不自觉的抬眸,忽见君寒的面色不对,隐隐有苍白之色。
下意识的,她喊了一声。“王爷……”
她的声音中,染着关切之意,君寒瞧了她一眼,手腕疾速翻转。
却不想,原本在苏子浅背后偷袭她的黑衣人,猛地收回调转方向,一剑刺入君寒的身体。
殷红的血液,霎时自他的腰间涌现出来,苏子浅眼眸一震,抬脚便将那偷袭者踹开,君寒则是一个回身,将那人给予他的剑,狠狠的刺在他的心口之上。
两人……一踹一刺,配合的天衣无缝。
黑衣人死的七七八八,但还是剩十来个黑衣人。
他们,不会因为死了同伴,便放弃对君寒和苏子浅的追杀。
阳光,越发的猛烈,投在人的身上,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没有言语,没有犹豫,君寒一把揽过苏子浅,足尖立地,自黑衣人的包围圈中,一跃而起。
两人落在黑衣人的前方,苏子浅看了君寒一眼,不明他为何要选择上山的路,而不是下山的路……
只是……
君寒没有给苏子浅沉思的机会,他紧握住她的手,拉着她,便往山上跑去。
身后,黑衣人对他们,穷追不舍。
苏子浅瞥了一眼君寒,他的腰间殷红的液体,还在不断的流出,面色,亦是开始惨白起来。
这一会,苏子浅思索的不是君寒的怪异之处,而是……
她到底该不该出手……
都可山腰,就是以它的断崖出名,君寒这般将她往上带,若那些黑衣人依旧紧咬着他们不放,凭着君寒如今的情况……
若她不出手,两人都得没命!
一路狂奔,终是到了无处可走的地步。
望着前方,以万丈深渊闻名的断崖,苏子浅抿了唇角,她收回视线,投到君寒苍白的脸上,最终做出决定……
只是眨眼的功夫,黑衣人就赶至他们的身前。
许是受了伤的缘故,加之刚刚苏子浅就发现君寒的不对劲,如今的君寒,看上去,有些嬴弱,似乎不堪一击。
眸色微凉,君寒侧目,看了一眼苏子浅,见她面对生死攸关的重要关头,依旧是面不改色,沉着自若,不由的勾了唇角。
他望向那些正在慢慢靠近的黑衣人,刚想出口,对苏子浅说些什么,却见苏子浅猛地挣开他的手。
脱离他的掌控。
君寒眼眸一眯,却见苏子浅护在他的身前,颇有豁出去的决心。
苏子浅没有回眸看君寒,只是道。“王爷,这些贼人,当真是放肆!
天子脚下,他们都敢杀人,下官定要为民除害,将他们,绳之以法!也为王爷,报一剑之仇!”
一字一语,清晰的入了耳际。
望着苏子浅单薄清瘦的身子,君寒有生以来,第一次尝到,被外人护着的滋味。
这种感觉……
不错……
很不错……
唇角愉悦的弯起,今日因苏子浅与东陵流素交谈一事,而不悦的心情,在此刻,瞬间明朗起来。
他将……对黑衣人万分戒备,却唯独没有对他有任何防备的苏子浅,一把拽入怀中。
凝着苏子浅诧异的脸,君寒的眸色不自觉的柔和。
“有本王在,何时需要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替本王报仇?”
眼下,苏子浅很是质疑,君寒说这句话的可信度……
瞟了一眼那些靠近的,就要近在咫尺的黑衣人,君寒抱着苏子浅的身子,往后退去。
苏子浅眸色一惊,君寒却对黑衣人道。“告知你家主子,待本王重归,他,便没有再继续隐于人后的资格!”
言罢,在苏子浅尚未有所反应之际,将她的身子抱住,紧紧地,往那万丈深渊的断崖出,跃下。
那些黑衣人往前跑了几步,视线往下望去,确认君寒与苏子浅真的是跳下了断崖,这才收手,往回走去。
跃下断崖,苏子浅体验了一把,生死之战。
她袖中的匕首,不知何时落入了君寒的手中。
锋利的匕首,被君寒一个用力,嵌在峭壁之内,一路向下划去,因着阻力,苏子浅得以喘口气。
过了片刻,匕首似是找到了一个阻力,停留在峭壁里,不再往下滑。
苏子浅刚跌进君寒幽深的眼瞳之中,下一刻,匕首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硬生生的折断。
苏子浅与君寒失去重心,自半空中,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往下坠去。
君寒将苏子浅娇小的身子,紧紧地圈在怀中。
两人下落的姿势,是他在下,苏子浅在上,他将所有的下落力道,都凝聚在他的身上。
君寒在她耳边低语,似是抚慰一般,音色温柔。
“别怕,有本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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