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初岁……苏子浅眼眸一深,却没有什么动作。
老皇帝沉声道。“不必多礼,朕问你话,你可要如实回答,要是有所欺瞒,或者是满口胡言,朕朕定斩不饶!”
华初岁的身子颤了颤,眼中深深的压抑着什么,她低着头,回道。
“民妇定当如实禀报。”
“你与苏爱卿……苏子浅在何时认识,又是何时分离?”
华初岁闭了闭眼睛,痛苦道。“民妇于一年前的花灯节前几日与那负心汉相遇,当日他遭匪徒砍伤,时民妇将他救起,细心照顾,可他……与他相守一月零八天,他告知民妇他的身份,扬言要娶民妇为妻,随后就让民妇拿了几两碎银,回了京都。”
“之后呢……”
“之后,他便渺无音讯,民妇痴心等待,生下一女后,便写了封信给他,他很快就回了一封信,说不日便来接民妇过门,民妇满心欢喜,谁料到……”
华初岁抬起眼睛,瞪向苏子浅,眼里满满的都是恨意。
“谁料到,他竟这般丧心病狂,竟然想杀人灭口,毁尸灭迹!”
坐在椅子上熹微公主的听此,忽然猛拍桌子,起身怒道。
“真是猖狂放肆,那负心汉居然敢藐视王法,若是让本公主逮着他,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是啊,那负心汉怎可这般猖獗,其手法,与那匪徒有何区别,甚至是,更加的残忍!”
将军一派中的一名官员盯着苏子浅道。
“是啊是啊,那负心汉……”
附和之声渐起,句句直指那个负心汉。
大理寺卿将证物传上,放到了老皇帝的眼前,老皇帝拿起一块玉佩,看向苏子浅,问道。
“苏爱卿,这可是你的东西?”
苏子浅抬眸,望向老皇帝手中的玉佩,玉佩晶莹剔透,成色斐然,的确是块好玉。
不仅是块好玉,它还是原苏子浅的东西,而且,也只能是苏子浅的东西。
只因……“苏城主,那不是象征着你嫡子身份的玉佩嘛,怎么会出现在他人的手里?”
苏池盯着那块玉佩,瞧着苏子浅,诧异的问道。
苏子浅瞥了一眼苏池,心中冷笑,那自然是你干的好事!
这玉佩,是当初她穿越过来之日,那帮黑衣人从原苏子浅那里抢去的,原苏子浅还因此丧命,而自己那时被亲姐重伤,根本就无力替她抢回,以至于,有了今日这一幕。
苏子浅低头回道。“回皇上,此玉佩是微臣从小带在身边的物品,那玉佩的一面还刻着微臣的名字,微臣从来对它珍视至极。
可它却在一年前遭那群匪徒觊觎,被他们夺了去,如今却在这里出现,微臣也百思不得其解。”
“负心汉,你休要胡言,这……”华初岁有些激动,面色更白了些,“这明明就是你当日赠与我的定情信物!”
苏池摇了摇头,似是对苏子浅失望透顶,“苏城主,你醉酒轻薄了林姑娘也就罢了,你还惹下这等风流债……唉,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苏池一言,说的倒是时候,说出了比较令人信服的口头之实。
苏子浅,他有前科,众人望向那担架上的姑娘,姑娘长的也的确是清秀靓丽,苏子浅会色心大起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十二皇子坐在座椅上,酒过三巡,已然醉的不轻,他指着苏子浅道。
“看他这幅模样,本皇子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人,那姑娘也算有点姿色,他会兽性大发,也定然是正常的……嗝……正常的……”
十二皇子满意的打了个嗝,然后缓缓的趴在桌子上,继续喝酒。
林蓝沁恨恨的瞪了烂醉如泥的十二皇子一眼,这该死的草包,不会喝酒就别喝,喝的醉生梦死也便罢了,明明自己才是大色狼,凭什么侮辱她的苏大人?
君寒手上把玩着琉璃酒杯,悠闲的在一旁看戏。
到现在为止,目前的种种都是对苏子浅不利的证据,他倒是要看看,苏子浅怎么扭转乾坤,反客为主……老皇帝的脸上微微有了怒意,他拿起另一样东西,是一封信件。
“这,是不是苏爱卿的字迹?”
福公公双手接过信件,递给苏子浅。
苏子浅看了看信上的字,差点没笑出声来。
自穿越至今,她只学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九个字,再也没学过其他。
可这信上的字迹,横竖,撇拉,却完完全全和她一样。
苏子浅微微摇头,只凭那九个字,模仿着写出这么一封长长的杀人请帖,也真是为难他们了。
大理寺卿道。“圣上,这字迹,微臣已找人对比过,最少有九分相似。”
苏子浅也道。“这信上的字迹,确实有微臣的九分像。”
“砰!!”老皇帝猛然拍了一下香案,倪着苏子浅,勃然大怒,“如今证据确凿,苏爱卿还有何话说?”
苏池低垂着头,缓缓勾起嘴角,绽开一抹笑容。
苏子浅,这回,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才能活下去……玉佩,是他的。
字迹,是他的。
一年前的流放,也是因为他非礼了太尉府的庶女,如今又是一场轻薄之罪,甚至加上了杀人罪,苏子浅,即便主人要本妃帮衬你,本妃也无能为力了。
香贵妃的唇角泛起一丝笑意,冷冷的看着苏子浅,没有说过一句话。
苏丞相安稳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眼眸一直注视着众人的表情,不知是太过笃定苏子浅不会有事,还是别的,自始至终,没为苏子浅说上一个求情的字眼……华初岁见此,脸上露出一抹欢喜的笑容,总算可以功成身退,如此,他们会放了夫君和孩儿了吧……众人的目光落在苏子浅的身上,神色各异。
太子君城微微摇了摇头,堂堂相府嫡子,如今又是备受瞩目的朝廷官员,居然做出这种事情,简直可笑又可悲!
君悠烈盯着苏子浅垂着的手看,摸了摸精致的下巴,“难道。本世子还真看走眼了不成……”
可,那么细皮嫩肉又娇小的手,说不是女人的手,似乎有点说不过去……但眼下苏子浅连孩子都有了,说她是个女的……好像更说不过去……苏池淡淡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事已至此,苏城主不如伏法认罪,说不定圣上会看在你剿匪有功的份上,从轻发落,你还是不要多做狡辩了。”
真好听的劝告……这么迫不及待的劝她去死,苏池你也真不愧是好大哥。
苏子浅心头冷笑不已,她望向老皇帝,一双眼睛深幽如井,无波无澜。
她的笑容冷静而镇定,道。“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心陷害何患无物,先不论圣上手中的证物如何,若圣上允许微臣问华初岁姑娘两个问题,那事情便皆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林堂宇冷笑,道。“都这般时候了,苏城主竟还执迷不悟!”
熹微公主笑道。“看苏城主如今这般模样,已经不止是一个执迷不悟的傻小子了,还是一个自负自大的臭小子,竟想凭着两个问题就替自己洗脱罪名,那不是很可笑?”
太子接口道。“苏城主,只凭两个问题,你确定能为自己洗脱罪名?
不如多加几个问题罢,父皇又不会认为你是故作狡辩,怕什么?”
香贵妃柔声笑道。“皇上,既然苏城主有办法还原真相,那何不试试看呢,若苏城主还原的真相前后不搭边,您再做处罚也不迟不是?”
苏子浅转眸看向香贵妃,眸色闪烁。
不管今日的香贵妃是吃错了什么药,与苏池到底是不是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只要能帮她争取老皇帝的同意,她都求之不得。
老皇帝深深的看了一眼香贵妃,随后道。“那就依爱妃所言,苏爱卿,你可以问了。”
老皇帝此言一出,苏池皱起了眉头,他望向华初岁,见她除了面色有些苍白以外,并没有什么不妥。
他心下疑惑,按时间来算,那药效也应该开始起作用了,可为何,华初岁还是精神奕奕……转眼望向苏子浅,见她如今还依旧那般镇定自若,一丝慌张也不曾有过,他便有些不安,说不准,苏子浅真的可以用两个问题,来替自己洗脱罪名,还自己清白……“谢皇上恩典。”苏子浅叩首后,转身,面对着华初岁。
当两人视线交接时,华初岁的眼里不自觉多了一抹隐忍着的愧疚,却依旧愤恨的开口道。
“你想问什么,我答便是。”
苏子浅望着眼前一脸弃妇模样的女子,微微一笑,道。
“姑娘曾说,子浅与你相遇之初,是因子浅被匪徒砍伤,被姑娘所救,那请问姑娘,子浅当日伤在哪里?”
华初岁想都没有想便道。“当日你伤在腹部,那还是我请大夫替你处理伤口的。”
苏子浅的脸色平淡,接着问:“姑娘曾说,与子浅相守一月零八天,那请问,子浅身上可还有什么明显有伤的地方?”
“这……”华初岁顿了顿,他们告诉她,苏子浅的身上只有腹部才受过伤,而如今苏子浅将这个问题问出来,她总觉得不太对劲。
可别无选择,她毕竟不认识苏子浅,若不是被人要挟,她此生恐怕都不会与苏子浅有任何交集。
在旁人传递过来疑问的目光中,华初岁顶着头皮道。“除了腹部,你没有其他明显的伤痕了。”
“确定么,姑娘。”
“那,那是自然。”
在苏子浅平静的目光中,华初岁却硬生生的感受到了迫人的压力,一股强大的气压席卷而来,竟令她的语气都染上了不肯定。
苏子浅突然站起身来,将掩在官袍下的手腕露了出来。
那白皙的手腕上,赫然淌着一道蜿蜒的刀疤,苏子浅举着手,身子转了一圈,让文武百官看的一清二楚,她转着的身子,最终在百里将军面前站定。
苏子浅迎上百里将军的视线,一步一步走过去,站到百里将军眼前,她俯身拱手道。
“百里将军乃然起一代元老,年轻时曾征战沙场,保卫国家,对伤疤自是无比熟悉,这好比农夫种田,稻苗长的有多高,叶子有多大多绿,便知那稻苗种下了几个月,子浅也想请百里将军看上一看,瞧上一瞧,子浅手腕上的刀疤,到底有没有一年的时间?”
此话一出,老皇帝的眼眸陡然变得深幽了一些,君寒的眼尾挑起一抹淡淡的流光,将视线投向苏子浅的那个方向,原来,你想玩文字游戏……众人的目光随着苏子浅的移动射来,百里将军盯着眼前低垂着眼眸的少年看了一会,道。“老夫,尽力而为。”
“多谢百里将军。”苏子浅得到应答,只露出手腕上的肌肤,抬起手,让百里将军查看。
那白皙的手腕上,刀疤蜿蜒,百里将军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道。
“此疤痕,乃为旧伤,其受伤的时间,老夫判定,绝不少于一年。”
百里将军是朝堂中德高望重的大臣,他说的话,旁人自是会相信。
也替苏子浅即将要讲的话,多了几分可信度。
苏子浅对百里将军道了声谢谢之后,一个反身,站在刚刚自己跪着的那个位置。
她抬起眼睛,一双眼眸里射出的光芒好像乌黑冰冷的匕首一般锐利,拱手道。
“皇上,微臣手腕上的刀疤,乃是一年前,那些匪徒抢夺微臣的贴身玉佩之时,微臣誓死反抗的产物,可这位华初岁姑娘却并不知道微臣手腕上有这道伤疤,试问,一个口口声声说是微臣救命恩人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微臣的手腕上,还有一道伤?”
林堂宇刚想出声反驳苏子浅,却被林太尉拦下,林堂宇愤恨的咬了咬牙,瞪着苏子浅的身影,却始终不敢违抗自己父亲的命令。
熹微公主点着自己美丽的指甲,道。“就算这伤疤有一年以上的历史,可苏城主凭什么说,你这伤疤就是在那天受的伤呢?也许更早呢?”
当然不会更早。
这刀疤,原本就是在遇见原苏子浅那天,也就是她穿越过来的那一天,她亲姐姐赐予给她的。
那日,是每代魔宫宫主身子最弱的时候。
因为是她姐姐,所以她深知此事。
苏子浅垂下眼眸,望了望手上那道刀疤,那是,她亲姐姐趁她毫无防备,用匕首刺向她时,她用手挡了一下,却未料想,刺到了手腕上……失神了一会,苏子浅连忙拉回思绪,敛去眼中的神色,她抬头望向熹微公主,微笑道。
“若是依公主所言,那事情岂不是更奇怪了?
华初岁姑娘口口声声说,与子浅相处了一月有余,彼此连最亲密的动作都做过,她却还不知子浅手腕上有伤,这,说明了什么?”
是啊,既然连夫妻之实都有了,怎么会连对方有伤都不清楚呢……这也太说不过去了……一道道质疑的视线投向华初岁,华初岁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民间女子,哪里经不起这种带刺的质疑目光,当下她便慌了神。
刚刚之所以敢于面对天子,不过是因为那时的她,是以受害人的身份出现,旁人都是帮着她的,而如今……苏池一直看着华初岁,见她依旧精神奕奕,不免心下犯疑,明明这时候,她该疯疯癫癫的,就此死去才是,怎么……还这般正常?
在这样下去,这个他不曾放在眼里的三弟,可就要洗脱罪名了!
苏子浅的余光瞥见苏池身影,唇角微勾,她岂会不知苏池现在在想些什么……见华初岁迟迟没有解释,皇后皱着眉问:“姑娘可否给众人一个解释,你与苏城主朝夕相处,却不知他身上的伤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民,民妇……民民妇……”华初岁低着脑袋,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她怎么知道苏子浅身上还有别的疤痕?
若是苏子浅问他身上的特征,她倒是背的极为熟捻,可他问的不是这些,而是那些人没有告知她的,她又怎会知道……苏子浅当然不会这么愚蠢的去问这种问题,既然对方是存心陷害,那必然是做足了功夫,她若问这种问题,岂不是自讨苦吃,自寻死路?
只是,他们的功夫再怎么做足,有一样功夫,他们却是做不到,亦无法做到。
那就是,苏子浅根本不是“苏子浅”!
苏子浅自代替原苏子浅回府以来,除了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君寒,从未让旁人近过身,她不是真正的相府嫡子,苏子浅深知这个道理,又怎敢让旁人近身照顾?
因而,她身上的特征,他人根本无法得知。
而李氏他们,从一开始便不打算管苏子浅的死活,白白错过了一次绝佳的机会,若是当初苏子浅刚回府,在她不明情况之下,善意的悉心照顾她,那么今日的陷害,便会是绝对的成功!
可是,那可能么……华初岁张口结巴了好久,却依旧没有说出什么话来,众人明显察觉不对,苏池开始慌张起来,却极力保持镇定,他害怕华初岁不死,在众人逼视的目光下,道出自己是被迫陷害苏子浅,苏子浅洗脱罪名事小,他们继续深究下去,便事大了!
“你,你什么?你你了半天却依旧解释不出来,难不成,你是在骗我们?”
原本趴在桌子上烂醉的十二皇子突然抬起脑袋,指着华初岁,怒道。
“说,你是不是在骗本皇子,你是不是想骗本皇子的……”
银子……二字还未出口,十二皇子已经彻彻底底的睡了过去,留华初岁一人在那心惊胆颤。
华初岁被十二皇子突然的质问吓了一大跳,她脸色开始惨白起来,一激动,挨板子的地方蹭蹭作痛,她语无伦次道。“不是不是不……民妇,民,民妇只是……民妇……”
苏子浅不紧不慢道。“姑娘说话可要谨慎点,你若是企图想掩饰什么,记得先想清楚一些,这可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他们不是说万无一失么,怎么会让她犯上欺君之罪?
华初岁彻底慌了,她对上老皇帝探究的目光,激动道。
“不是民妇的错,民妇根本就就不认识什么苏子浅,是有人让民妇这么做的,请请皇上明察,请皇上开恩啊,不要杀民妇……”
“大胆!”苏池一拍桌子,“小小民妇,竟敢陷害当朝官员,看来你是活腻了!”
随后他俯身拱手,对老皇帝道。“皇上,这种恶妇绝不能留在世间,请将她立即拖出去斩了,以示天威!”
苏子浅看着苏池道。“这话还没有问完,江左副使那么着急把人处死做什么?
难道江左副使突然善心大发,想替子浅出口怨气,还是说,想掩饰些什么?”
众人狐疑的目光纷纷落在苏池身上。
“胡扯!”苏池怒道。“本官自是看不下去旁人诬陷本朝官员,何况你我还有血缘之亲,本官想替你请求圣上,为你出口恶气,以抱你心中不平,怎么就变成了掩饰?”
苏子浅笑了一声,“瞧着江左副使说的这般动听,那不知江左副使刚刚为何要旧事重提,叹家门不幸,对子浅,落井下石?”
苏池张口欲要辩解,苏子浅却是不理他,上前一步,蹲下身子,她看着华初岁道。
“姑娘刚刚说,是有人要你蓄意陷害我,不知是谁,姑娘若是坦白一切,说不定皇上还会留你一命。”
华初岁的身子吓得瑟瑟发抖,她极力撑起身子,看着苏子浅,激动道。
“他们,他们抓了民妇的夫君和孩子,以此要挟民妇,要民妇进宫陷害大人,他们穿着,穿穿……”
说到此处,华初岁突然捂着胸口,似乎极难呼吸,苏子浅眸色一变,喊道。“太医,快来瞧瞧。”
苏子浅话音刚落,华初岁就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倒在了苏子浅的眼前。
苏子浅连忙掐她的人中,太医赶到,翻了翻华初岁的眼皮,摸向她的手腕,脉搏已停止跳动。
太医面色一变,认真细心的找其理由。
所有人都望着这边的情况,熹微公主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这话都还没有说完,她怎么就晕倒了?”
太医起身,摇了摇头,拱手道。“启禀圣上,公主,此女子喜怒交加,又惶恐不安,心中一时间百感交集,再加之身子本就嬴弱,又挨了板子,一时激动喘息不上,已经……归天了。”
“赫……”许多官家小姐吓得捂着唇,目瞪口呆的看了华初岁一眼,随即又纷纷低下的脑袋,不敢再看。
“死了?”老皇帝沉声问道。
“是的,皇上。”
闻言,苏池心中缓缓松了口气,他望向苏子浅冷凝的面容,苏子浅却猛地抬起眼睛,迎上了他的视线,诡异的露出一抹笑容,直直的盯着他看。
苏子浅起身,一步一步走向苏池,苏池见她这般,眼皮不由一跳,难不成,他知道谁是幕后主使……苏子浅在苏池身旁站定,见苏池眸色闪烁,隐隐心虚之后,却突然转身,跪下,对老皇帝道。
“圣上,微臣虽只是一名小小的京官,但扪心自问,自微臣入朝以来,微臣从未做过祸害百姓,反而还尽自己绵薄之力,铲除一帮匪徒,造福一方百姓。
如今却遭人陷害,差点命悬一线,他们如此猖獗,竟敢在天子的眼皮底下做出陷害忠良之事,置王法于不顾,此等行径,实在是极为恶劣,如若圣上不严加处理,只怕日后他们会更加放肆!”
苏子浅这话其实还没有说完,她应该还有一句:到时因他们造成了朝廷动荡,皇上,您的江山社稷,怕也不保!
自知后面这句话的分量太重,苏子浅聪明的选择不说。
苏子浅也深知,目前她不过只是一位小小的五品官员,旁人又怎么会因她被人陷害,而大动干戈,届时,苏池出口,太子也会帮衬着他,对此事敷衍几下,将此事揭过,等风头一过,一切又将风平浪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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