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脱去冬日的慵懒,百花齐放。争相斗艳,那一抹嫩芽也在争享春日的风光。唯式拿着剪刀正在修剪冬日的残留的枝叶,眉画过来说到,“老爷派人传话了,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唯式答应着停下手中的活计。她靠在横栏上细细的回想着自己这几年的光景。幸福,她怎么不幸福?她有儿子,有丈夫全部的爱,怎么看都是幸福满满。在外人看来也的确如此。大夫人早已放下了成见,对这个姑爷一百二十个满意。程晃去瓜尔佳府的次数远比唯式多的多。可是没有人看得到唯式的心,没有谁听到过她的情愫。人们见到的她总是带着一抹端庄的笑,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的举止。是幸福吗?不是!她垂下眼睛,盯着着地面上被剪掉的残枝。那个唯式死了,在成婚那日。现在的她不过是一具空壳,想要达成心愿的空壳。那里空空如也,除了那个人谁都填补不了。自那日宫宴后,唯式一直再想着怎样能改变藕佳的处境,至少能让她得到弘基宠爱的机会。她在想,苦于怎样都找不到万全之策。
“夫人,”眉画轻声叫道,“六福晋派人送来的帖子。”唯式赶忙接过来,想着应该是演音的寿辰邀请自己过去。演音每年的寿辰都会给各福晋、及亲近的姐妹下名帖,唯式每年都去的。也都见识过各王府的福晋,其中醇亲王五子的福晋钮祜禄•章和和唯式关系最为亲密,平日里两人来往频繁,也常说些亲密的体己话。与其空坐着,不如去别处转转,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主意打定,当下叫人备车去了醇亲王府。
“福晋,”唯式俯身施礼,“听门上的人说,福晋好些日子没出门了。”“懒得动弹,你来的正好,快来跟我说说话。”“不会是生病了吧,请太医瞧了没。”章和摆摆手,“春困秋乏不碍事。”“没事就好,我还想着请福晋一起到郊外游玩一天呢。”“过些日子吧,等过了六福晋的寿辰吧……你收到帖子了吧?”看唯式点头,她才接往下说,“过几天是她的寿辰,我跟她说说,咱们把场地换到郊外,每年都是听戏打牌都腻了。”“这下好了,出去散散心,咱们姐妹一起说说话解解闷,”顿了顿又说到,“也不知道今年都有谁?”“还不是那——”话未说完,章和一下子就坐起来了,原本躺在摇椅上的她四肢无力,此时竟容光焕发,“你说宁郡王福晋会不会来?”唯式没说话。“演音肯定会请她的,她来不来就不一定了,你妹妹没跟你说?”唯式笑了,“福晋又不是不知道,沁伊一向跟我不亲,很少跟我说话,更别提他们府上的事了。”章和重新躺下,摇椅慢悠悠的晃着,“你说他们的婚事当时闹得多大,一个无名无份,一个放弃王爵。‘今生只娶一人’,多么让人羡慕,多么让人敬佩。如今——唉,不可能嘛,三妻四妾太正常了,”末了又想起什么来,“你们家那个是不是有点不正常?”说完嘿嘿的笑了,唯式也笑了。
六福晋留唯式一起吃了午饭,才让回府。刚下车门上的人就急忙说道,“刚才瓜尔佳府里传话了,说是大夫人病倒了,让您回来赶紧去。”“老爷回来了吗?”“还没呢。”唯式嫌身上的衣服有味道,就回屋换了身衣裳才蹬车去了瓜尔佳府。
沁伊已经在了,唯式冷淡一如既往。正要进里屋,沁伊拦着她悄声说道,“大娘刚吃了药,睡下了,姐姐等一等吧。”看了她一眼,唯式在旁边坐下了,“娘怎么了?”“春桦说在园子里逛着逛着突然就晕倒了,大夫说是血瘀,已经开了方子了。”从沁伊的语气中唯式可以感觉的到,母亲这次可能是遭了大病了。“爹呢?”“一大早就出门,说是去看老朋友了,还没回来。”“派人找了吗?”“去了。”
再无话。沁伊有心想说些什么,碰上唯式冰冷的眼神就怵了,只好作罢。好在同顺回来了,进里屋看了看,见大夫人还在睡着,就出来了。
“爹去哪里了?”唯式问道。“一个老朋友得皇上恩准告老还乡,我去送了一程。”唯式还想说什么,春桦出来说大夫人醒了叫他们过去。
同顺握着她的手,“怎么突然晕倒了?现在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大夫人点点头,环视众人,缓声说道,“我没事,没事啊,放心吧。”“娘不要太劳累了,有什么事交给下人去办,”唯式说道,“好好保养身子才是,今儿这事多危险啊。”“以后我哪也不去了,就在家里陪着你,”同顺柔情说道,大夫人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夫人,王爷和程姑爷都来了,在门外呢,”春桦说道。“别让他们进来了,跟他们说我没事,”又看向唯式和沁伊,“你们跟着回去吧,我想和你爹待会儿。”
弘基和程晃本就是志趣相投,这日正同在宫中当值,就一起回来了,刚到王府就听门上的人说了,就一道过来了。唯式静静的看着弘基,一颗心又起波澜,她攥紧手帕,轻咬下唇,一语不发。程晃只当她为大夫人的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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