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助大梁,西楚两国现皇帝夺取皇位。”说道这里,忘尘抬眸看向百晓生,将手中的杯子放在桌子上“而这两国的现任皇帝还在皇子的时候,都曾是最不被看好的。”
“其中在她帮助大梁现任皇帝夺嫡的时候,曾向当时还是三皇子的大梁皇帝献计,火烧当时叶城的三十万百姓阻止疫情,将此事陷害于当时大梁的太子,然后自请安抚去百姓,当然这件事最后被安在了四皇子的身上,此乃一箭三雕之计。”
闻此,百晓生不由得暗暗点头:“毒士之名,果真名不虚传。”
“但也正是因为,她的每一条计策都太过阴狠,有伤天和,传出去的话更是会使得天下人唾骂,故而无论是大梁皇帝,还是楚帝,都将此人的事迹彻底抹去。”
“而她也将自己的身影完全隐藏在幕后,面上总有几个替死鬼。”
“除了大梁皇帝,楚帝,还有当时几个心腹,知道真相的也没几个,即便是暗月的探子,能探查到的只有她摆出来的东西,以及被两位皇帝篡改后的历史。纵然还是有疑点,但是谁会联想到一个‘不存在的人’的身上呢?”
更何况,她的童颜就是最好的保护伞。没有人会关注一个皇子身边是否多出来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
“小愔曾请我喝过一种酒,名为玉温,此酒准确的说,其实是七种酒,分别以北斗七星命名。”
“帝王星现,必伴七杀。”说到这里,忘尘幽幽的叹了你口气“而这最不好掌控的便是这……贪狼星。”
……
春日大典举行的及其顺利,而在春日大典之后,一封来自西北的捷报彻底将京城再一次搅动。
“可是临修的消息?”
那封捷报无比简单,上面甚至只有寥寥八字:
西北兵乱尽数平定。
钟离临炘微微点头,与韩沐清片刻怔愣之后,都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喜色。就连这段时间一直郁郁的宫锦柔,都不由得喜悦起来。毕竟钟离临修虽然并非她亲子,但是自小养在身边,自是感情深厚,现在听说其不但一切安好,甚至平定了西北战乱,自然是高兴的。
要知道这将近一年来,西北的情况没有半分消息传来,甚至派遣的信使已经密探也都是折了进去。在这般惶惶之下,他们都不由得报以最糟糕的结果去猜测,而这番胜利,已经实属意料之外。
“不过,虽然已经有消息传来,但修弟那里该需要重整西北军,已经做好收尾工作,如此在归京城的话,只怕少说也要三个月。”
宫锦柔微微点头:“这些我都知晓,既然已经有了消息,哀家便可放心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
除了养心殿,韩沐清才是开口道:“在担忧什么?”临炘神色果然欣喜不似作假,但眉目之间却也有着担忧。
钟离临炘微微抿唇,半响之后才是缓缓开口问道:“修弟即将归经,沐儿,你可欣喜?”
“自是心喜。”韩沐清回答的毫不犹豫,然后才是缓缓道:“难不成,夫婿的弟弟平安归来,我这个做嫂子的,不应该高兴么?”她看着钟离临炘,颇有些无奈的摇头轻笑:“你又在胡乱担心个什么?”但其实韩沐清心中清楚,钟离临炘之所以如此得患得失,无非还是因为自己之前的态度。
“临修的确是极好的。可是……”
“我偏偏不喜欢。”韩沐清微微谈了一口气,主动牵起钟离临炘的手:“至少,并非男女之喜。”正如仲离与北棠所说的那般,她固然很在乎临修,但那,都无关爱情。
“而之所以不喜,乃是因为,我遇到了最好。”哪怕,他不是世人眼中,他人眼中,甚至于曾经的自己的眼中,但此时此刻,她却真心这般的想着。
“虽然那个最好,即小气,有喜欢无端多加怀疑,得患得失。”
闻言,饶是钟离临炘也不由得有些尴尬的抬手摸了摸鼻子:“我这,也没有吧……”
“你说呢。”
钟离临炘微微咳嗽了两声。
“你呀。”韩沐清有些好笑的摇头:“你说你若是吃临修的醋我上可以理解,包括那个时候宁越太子殿下的,可师叔有是怎么回事?”这么多次,她要实在看不出来每一次钟离临炘和师叔那种古怪氛围是怎么一回事,才奇怪。
不提其他,就说这几次师叔因为春日大典的事情,难免要进宫嘱咐筹备诸项事宜,但这家伙呢?
师叔同自己说话说不过一炷香的功法,这家伙必然‘无比巧合’的偶遇。
天色尚且明朗之时,便已然道,天色不早,承业寺有距离皇城有着不短的距离,且山路险阻,不若朕这就派遣侍卫从大师回承业寺。
“师叔毕竟是你我的长辈,而且多次相帮,你这般行径……”韩沐清微微挑眉:“就不觉得有所不妥。”
钟离临炘却不知缘何,突然轻笑一声。
韩沐清顿时有些好奇。“你在笑什么?”
“没。”钟离临炘连忙摇头:“我是觉得沐儿说的对,这般行径确实有所不妥,为夫日后定会竭力改正。”
韩沐清略微犯了个白眼,她若信了这话才是有鬼。但她也的确觉得临炘这醋吃的莫名其妙,虽然有时她看着也觉得甚是有趣,但就像她说的,师叔毕竟是长辈,这种事情牵扯到师叔身上,难免就会让她觉得有些怪异。
“先不论师叔长你我不小年纪,况且师叔又是出家之人。”虽然师叔这个出家之人,酒肉不拒,长发飘飘,莫说现如今,就算往前算个几百年,再往后算个几百年,恐怕都不会出来几个。
“单单就论师叔乃是忘忧传人这一点,我早就同你说过,忘忧弟子,首个要做的就是斩断七情六欲,断情绝爱以求无悲无喜。”
钟离临炘立刻如小鸡啄米般的的点着头,却不知为何,韩沐清瞅着总觉得钟离临炘带着一股莫名其妙的笑意:“嗯,嗯,嗯,沐儿说的对。”
韩沐清:“……”听起来还真是……毫无诚意!
“算了。”韩沐清揉了揉太阳穴,真是拿这个人毫无办法。
而这个时候,钟离临炘却是再一次开口缓缓道:“那一年乞巧,若非你我被困在承业寺,你同修弟必然会在一起度过。”而去年的乞巧,正好在他们大婚前一个月,那个时候虽说他们都在筹备大婚,但他也知道,那个时候沐儿不想见自己也是真。值得一提的是,那一日,沐儿也在承业寺,当然,那个时候沐儿心情郁闷,着实分不清那一日是那一日,不知那日是什么日子很是正常,可忘尘……难不成也忘记那日是什么日子?
这也是他,素有芥蒂的原因之一。
“可事实是,那一日,从头到尾,虽然是被困,但是和我在一起的始终都是钟离临炘而非钟离临修。”韩沐清看向钟离临炘,将脖子上的半月玉取下,放在手掌上:“虽然,我从不信命这种东西,但这也许就是世人口中的命中注定。注定我与临修有缘无份,也注定我与你,大抵会紧紧相连。”
“就像这半月玉,就像你曾说,我与你是注定的金玉良缘。”拿过钟离临炘递过来的那半块半月玉,韩沐清将两块与拼在了一起。
“你不是素来对萱瑞公主和越襄王的故事感兴趣么?那你就应该知晓,这半月玉,乃两人定情信物。”
“而我们,也必然如同他们一般,能够长相厮守。”即便,这份故事传说的背后,踏着的,是无数人的生命与悲哀。
……
一晃便是到了五月末,而这期间韩沐清越发的慵懒起来,但除此之外,倒是并没有其他剧烈的妊娠反应,除了偏食酸口的食物。而钟离临炘便是命人在韩沐清常去的几处地方,都时刻备上这些吃食。
而这期间,对于韩沐清,或者整个容亲王府,又有一桩好事。
便是韩沐清的大哥,韩沐阳终于要成婚了,而要娶的正是韩沐清见过的那位肖姑娘,她大哥出京一趟,便带回来的那一位肖姑娘。五官清秀甚至带着几丝娇憨,在普通不过的姑娘,性子也是那般。查来查去,既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却也找不出什么不好的地方。唯一难得的,大抵便是对自己大哥的一片真心。
在三月时,大哥讨了一道赐婚圣旨,婚礼大概也就在这几个月内,至此,一切都可称之完满。
当然,朝堂之上也并非毫无纷争。更何况在承武二十五年前,钟离临忻自十九岁之后,在江北的时候远远多干京城,在军中虽然威望极高,但是对着这些京城中的诸立大臣们而言,则是一个需要处处倚仗的。
然而去年十二月的那场文家谋反叛乱一事,彻底一棒子敲醒了许多大臣,让不少人都意识到这位初等皇位,年纪尚轻的皇帝,可并不是什么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但总有几个不怕死,或者想要突出自己存在的个例,不至于造成什么太大危害,但是用钟离临忻的形容就是,膈应。
因而,钟离临修凯旋归来的大军,同时也意味着边军改革可以逐步开始实施。再加上逐渐稳定的朝纲,让钟离临忻越发的忙碌起来,同时诸多针对军队弊端改革的政策也是大刀阔斧的开始整改。
白日里韩沐清在会在白芷的搀扶下,在这后花园中走上一走。
“听闻,临修今日辰时便已归京”
白芷微尚点头“是呢,听说声势结大,洛阳城内的百姓都夹道欢迎,陛下也亲自出城门迎接呢。只怕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修王风头无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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