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东宫之内的两个人,自然是宁子慕和柴美人。既然太子在东宫之内无法出来,那么宁子慕就带柴美人进去,这也是她一开始就想好了对策。
谢盈绣虽然软禁了宁子歧,却也没有限制他在东宫之内的行动,这里面的人大多数还是宁子歧自己。
进了东宫之后柴美人就没了那般顾忌,就要取下自己头上的头巾,宁子慕在一旁出声提醒她:“娘娘还是走进去些再取头巾吧,东宫之内毕竟人多眼杂,保不齐会有其他宫殿的眼线,就是随意一个人看到娘娘这般,说不准就会去向皇后告密呢。”
“哼。”头巾之下,传来柴美人的娇喝声,她的声音中颇有些不耐烦,对着宁子慕说道:“太子到底在哪里,这头巾快把本宫憋死了,再这样下去,本宫的胭脂都要花了!”
“娘娘放心便是,进了东宫之后,太子殿下所在的地方就不远了。娘娘如此貌美,又何需胭脂装点。”
宁子慕这番马屁倒是拍到点子上了,柴美人听了之后心情果然不错,也没再纠结头巾之事。
酉时时分天色已经暗了,宁子慕提着一个灯笼,幽幽散发出些亮光,周遭的环境暗得很,就算有人也不见得看得清楚他们两人的面容,何况东宫出了那档子事之后,就连人烟都稀少了几分。
不过偷情可是大事,宁子慕半点都马虎不得。
东宫之内有人正在赶路,可刚才宁子慕他们进来的那个偏门,也多了两处人影。
“哦?你说本宫应该如何感谢你?”谢盈绣的声音从侍卫的背后幽幽传出,那侍卫显然还没从得意之中反应过来,叫嚣着说:“当然是……”
在他面前那个侍卫拼命地朝着他眨眼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先行一步跪下,嘴中高呼着:“参见皇后娘娘!”
这时候这个侍卫才反应过来,跟着他跪下来行礼,脸色已经变得煞白,连背后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湿了。
“皇后娘娘饶命!小的……小的,无意冒犯!皇后娘娘……饶……饶命啊!”
谢盈绣使了个眼色,站在她身边的挽霜立马便反应过来,一脚踹在了侍卫的肩上,那侍卫滚地哀嚎,片刻之后又跑过来抱住谢盈绣的小腿。
“娘娘饶命!饶命!方才有两个宫女进入了,其中一个还得了麻风,小的是想到这麻风能传染给太子……这才得意忘形了,冒犯了娘娘,请娘娘恕罪!”
他向谢盈绣磕头的时候,却听到头顶传来了一声冷笑,随后就看见了一只染着猩红丹蔻的手握住了他的下巴。
“你刚才,说要那女子叫麻风病传染给太子?”谢盈绣的声音很是妩媚,她故意用了这样的腔调,让侍卫的希望一下子就燃了起来,他疯狂点头说是,想到突然听见“啪”的一声,脸上也传来火辣辣的疼。
“放肆!当朝太子也是你这种杂碎侮辱?妄议皇子、有意陷害!来人啊,把他拖下去给本宫沉塘了!”
听到这句话,那侍卫抬起头来绝望的看着她,有一瞬间还在想,他究竟做错了什么。等到被自己的同僚拉走的时候才反应过来,继而歇斯底里的大喊:“皇宫!你不得好死!谢盈绣!你不得好死!”
谢盈绣人到中年之后脾气就越发不好,今天见那侍卫这般狠毒的咒她,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挽霜走上来劝了她好一会儿,又说了些关于今天早上那个图案的吉祥话,谢盈绣的脸色才渐渐好看些。
她也没把那两个女子放在心上,虽然嘴上是那般对侍卫说的,可心里自然希望太子不得好死,这样一来身为嫡子、又有祥瑞之兆加身的宁子宿自然能够上位。
挽霜领着谢盈绣向东宫里走去,她按照计划所说,带着谢盈绣在东宫里转了几圈,一路上谢盈绣虽有抱怨,却也被挽霜用摄魂香混了过去。
宁子慕两人本来就走的早些,谢盈绣她们又在侍卫那耽搁了片刻,等两人走到的时候,柴美人早就和宁子歧碰上了头。挽霜琢磨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带着谢盈绣向约定好的地方走去。
这是东宫最深处,亦是宁子歧的寝宫,成他年之后总是顾及有人要加害于他,将自己的寝宫搬到了东宫的最深处,正殿那里倒是少有去了。
此刻宁子歧就坐在前院,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酒,他周围没了人伺候,斟酒也是靠自己亲力亲为。不过几日时间,宁子歧就已经颓废了许多,发髻许久未曾打理,松松垮垮地歪在一旁,连下巴上都起了一层青色的胡茬。
宁子歧自诩风流,这十几年来也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般狼狈的,这一切都是谢盈绣那个女人害的!
他想到这里,脸上露出凶光,顺手将自己手中的酒壶摔在了地上。
“啊!”酒壶刚好摔在了柴美人的脚边,她惊叫一声,差点跳了起来。宁子歧转过头就看见柴美人那一身雪白肌肤,他眼中一亮,禁欲了许久的身子瞬间就热了起来,赶忙走上去将柴美人拥入了怀中,二话不说便要拔她的衣服。
“死鬼!还在外面呢!等进去再说啊!”
柴美人欲拒还迎,手上虽然是推拦着,面上却已经泛起了粉红。宁子歧才不管这些,随手扯下她的腰带,将柴美人的手捆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嘴上说着,手下的动作却是没停。
两个人的动静闹得太大,若不是现在东宫没了人,恐怕早就有人从门外闯进来了。
“这不是……啊……想你了么……呵……”
宁子歧自然不信柴美人这些鬼话,他现在已经这般了,落魄的不能再落魄,他这么个势利的女人,怎么会想他呢,这番前来必然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不过送上来的美色,不享白不享,他那个皇帝老子的女人,他早就看一下好几个了,柳嫣啊、萧清儿啊,还有那个绝色天香的十三皇妹。哼,只可惜这几个都不是那么好弄到手的,也只有这个柴美人生性浪.荡,没费多少功夫就骗上床了。
别看他宁子歧现在如此,等能找到机会出去了,定然要通知他那些幕僚他一起举兵逼宫,到时候皇位是他的,那些美人……也照样是他的!
谢盈绣站在庭院之外,脸色铁青。什么狗屁祥瑞之兆!什么狗屁八星连珠!一切都是人设计好的,要她看的却根本不是天现异象,而是这一场荒.淫无道、恬不知耻的通奸!
其中的男女角,还是当朝太子和皇上嫔妃!
后.宫.奸.母!
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算计别人,自然也有人在算计她,可谢盈绣现在,却是不得不走入这场算计之中。那双手早已捏得指尖泛白,额头上的青筋也一根一根的凸起,胸腔更是有一股怒火在燃烧,什么言语都不能形容谢盈绣此刻的心情了。
谢盈绣确实想要太子垮台,可比起这个,她更加在乎的是皇家的颜面,宁子歧今日的所作所为,早就把皇室的脸面给丢尽了。
她走到二人面前时,那两个人还在酣畅肆意着,就这般在无遮无拦的前院,只要任何一个人路过,都能看到两个人在做的事情。
等到柴美人转头的时候,突然看见庭院中多了两个人影,她吓得骤停了一刻,眼中带着惊骇,脸色就一下子变得惨白。
这一刻因为太过恐惧,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拼命的从宁子歧那里挣脱,可因为双手被绑了腰带,她挣脱不及,一下子磕在了地上,不仅发髻摇歪了,就连额头都磕出了血来,看上去狼狈极了。
宁子歧看到谢盈绣的时候,也有那么一瞬间愣神,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早已有了谋反之心的他并没有那么慌张,反而是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脸上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
这一幕落在柴美人眼中又是别样滋味,她心想:太子面对皇后的时候,这般有恃无恐,看来那个宫女说的是真的,皇后和太子之间也早有猫腻!
那么自己又算什么?这个时候找自己来,她只是太子.泄.欲的工具吗?
柴美人的心一瞬间如坠冰窖,从头发丝到脚趾一寸一寸地凉了个彻底。早就知道皇后善妒此时此刻被她撞见,自己焉有命在?
“你们这对狗男女!本宫打死你们!本宫打死你们!奸夫淫妇!皇家颜面在你们这儿荡然无存!本宫打死你们……”
千言万语的愤怒都汇成了一个动作,谢盈绣动手就要打人,却发现身边没有合适的武器,她气恼了,就从庭院旁边折了一串柳枝,用柳枝当鞭子打在二人身上。
宁子歧自然很轻易的就躲开,可柴美人就没那么好运了,她本来就摔在地上,手上又被腰带绑紧了,谢盈绣这一下打下来,她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反应,结结实实地挨了几鞭子,顿时皮开肉绽,全身上下都泛着剧痛。
柴美人才是真真正正的觉得委屈,同样都是皇上的女人,同样都是被太子玩.弄过的,凭什么她就要跪在地上受这般屈辱?
那一瞬间,她的眼神变得怨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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