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玉锦听闻这话,赶紧上前几步将小叶扶起,“严重了,不过我也像你保证,必定竭尽全力护你周全。”
小叶忽然笑道,“有大人这话,奴婢自然放心,不知道奴婢能为您做什么事情?”
“我想要兰荣华的药渣,以及为兰荣华配药太医的药方。”
药渣和药房都不是小叶这种等级的宫女所能接触的事情,要想完成这个只能靠偷,若是被合贵妃知道,恐怕这条命就要交待了,小叶听到这话,却全然没有担忧,灿烂一笑点点头,“您等我消息。”
说完便转身回去了,只留下蔺玉锦一人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一面等着宁圣宫的消息,一面盼着小叶成功,如此两面忧心,午饭都没有用好,到了下午明香气喘吁吁的小跑进来。
“大人,宁圣宫那面有消息了,因着枕头是兰荣华送去的,所以太后命其暂时回宫,派了佩竹姑姑去司制房查经手人等,并且让林充仪也回宫暂时不得外出。”
蔺玉锦听到这消息点点头不再言语,她知道太后一定回找人去查这件事情,不会这样快就下结论的,那目前自已所能做的就是尽量找足证据来证明兰荣华的清白。
而司制房此刻人人都是胆战心惊,生怕那有问题的药材就是从自已房中搜出,相反阿梅才是镇定自若,因为她心知肚明这一切的来龙去脉,真正有问题的不是那枕头,而是日日挂在兰荣华上方的香囊。
枕头里的药是自已这几日才放进去的,保证人不知鬼不觉,这锅兰荣华是背定了。
如此想着,心中洋洋得意,可是面上却不表露丝毫,只看着佩竹站在院中,那些宫女来回穿梭不动声色,自已沉寂了这样久好不容易收到临王的指令,可万不能让他失望才是。
心下思量之际,小宫女们已经前来回话,因着离的远并不能听见前面的话,阿梅只瞧见佩竹若有所思一番,开口道,“是谁为兰荣华做的枕头?”
阿梅听见这话,上前一步走了出来,“回姑姑,是奴婢。”
佩竹从未见过阿梅,此刻看起来很是眼生,回首看了下韩文得到她的点头这才转过身来,“你叫什么名字?”
“人人都唤奴婢阿梅。”
“嗯,这枕头既然是你做的,那就少不得委屈你几日,先和我走一趟吧!也不用怕,不过是问几句话就回。”
阿梅起身跟着佩竹前往宁圣宫,那些香囊每一个都已经被烧掉化成了烟,保管没有任何痕迹,入了宁圣宫没有去太后面前,而是转身到了一旁的配殿,此处幽暗异常,只有两个老嬷嬷在此,一进去阿梅便明白了什么意思。
身后的房门被关,全处于封闭的状态,其中有个嬷嬷从暗处中走了出来,“姑娘,老身为你什么,你便说什么就好,不用怕。”
毫无语调的话语若是寻常人必要吓的腿都打颤,可是阿梅岂会被这个吓到,但也只是装作唯唯诺诺的样子点点头,“您请说。”
与此同时,小叶那面带了药渣等一起前来司珍房见蔺玉锦,“大人,就是这些了,尽数都拿了来,出来时奴婢查阅了领药的档案,兰荣华的乐文宫郝然在册,但是奴婢学识浅薄看不懂取的药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有没有关联。”
蔺玉锦点点头,接过那些东西,嘱咐其回去,切莫打草惊蛇目送小叶出去之后自已便在房间里看着那药渣若有所思,那人既然已经将兰荣华推了出去必定有万全的准备,要是真的细不掉冤名,只好祸水东引了。
打定主意,这些东西就要妥善保存,不论有没有用,都能将别人的注意力从这件事情上吸引开。
到了晚间佩竹才进入到太后寝宫,“太后,那丫头说自已只是帮兰荣华做了枕头套,其余内料填充不知情。”
太后此刻只感觉头痛,闭目养神,听见佩竹如此说,这才睁开眼睛仔细看着她,“你觉得这是兰荣华做的吗?”
佩竹和太后自然不用打马虎眼,只平心而论摇摇头,“依着奴婢看,兰荣华不是这样的人,表面上好似她十分仰仗皇上恩宠一般,但奴婢总觉得对于这些她并不在乎,更不要说子嗣方面的了。”
这倒是和太后想到了一处,“让司制房那丫头回去吧!林充仪已经小产半月有余,早就让下手那人有了准备,如今来查能查到什么?”
二人都不明白林充仪看着挺精明的一个人,怎的就这样呆愣,先不说这小产的原因,只说这过了半个月才想起来自已可能是被人陷害,之后又大张旗鼓的调查,还能有什么用了?
只这一点就够傻,若是普通妃嫔只要给点安慰也就算了,偏生来个半傻半聪明的,第一时间知会了家里,这样一来也必须给出一个说法了。
到了晚间太后派到司药房的宫女回话,说是在领药本上确实看见了乐文宫兰荣华的名字,这一桩桩一件件都直指兰荣华,让人不得不起疑心。
到了第二日,在没了动静,整个后宫风平浪静,也只有合贵妃还以往如常,只不过每人都是噤若寒蝉一般,就连纯充仪都没了往日的精神。
众人前来给合贵妃请安,但是合贵妃见不得这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一脸不耐烦,起了几次苗头都没人在下面答应,不免有些心烦气躁,正横眉竖眼准备发脾气之际,忽然碧玉从门口过来伏在合贵妃耳边说了句话。
一下弄的她喜笑颜开,站起了身挥挥手,将众人叫散了,看着人们退出吉欢宫,这才转过身来,“今天晚上把大皇子叫来,皇上一定高兴,对了,在做些皇上爱吃的,上次那鸡翅玉米羹,皇上只动了两下,告诉司膳房若是皇上在本宫这用的不快,本宫扒了她们的皮。”
碧玉早就已经习惯合贵妃这样嘴狠的方式,得了命令自然忙不迭下去准备,只留下合贵妃依旧喜气洋洋,转身回了房内去拿出今年新打造的步摇准备晚间让皇上看。
吉欢宫外,只一墙之隔,这气氛却陡然转变,这些妃嫔出了吉欢宫也依然是大气不敢出的样子,张更衣拿眼神瞄了一下众人,小声的和珍良人道,“看合贵妃方才那般高兴,想必是皇上晚上要来吧!”
见着张更衣居然敢在这里谈论合贵妃,珍良人赶紧四下瞧瞧看见没人注意这才悄声道,“谁知道呢!这种多事之秋还是管好自已要紧。”
张更衣见珍良人还是这副老实的样子,自觉没趣,也不再说话,只安静的往自已宫里面走去,忽然听见身后有喧哗,忙转过身来。
只见是纯充仪撞在了李选侍的身上,将其几乎撞的摔下去,李选侍刚要发怒,见着是她只好忍了下去讪讪的笑了两声明知故问道,“纯充仪和兰荣华向来关系好的很,今天在怎么形单影只了?”
后宫谁不知道这件事情,李选侍摆明了就是没事挑事,和着李选侍一起的孙选侍吓的胆战心惊,一直拽着她的袖子,“姐姐,别说了。”
偏生纯充仪是个不顾这些的,也不觉得难堪,张口道,“李选侍是聋子还是瞎子,最近宫里的事情不清楚吗?若当真不知道马姐姐为什么今天不在,不如直接去问太后娘娘,想必她一定会给您解释清楚的。”
说完也不管李选侍如何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只顾自已扬长而去,留下李选侍气的直跺脚,一旁的妙选侍哪里会放过这样好挑拨离间的机会,赶紧上前扶住她。
“妹妹,别生气了,纯充仪的位份本就在我们之上,又有太后娘娘撑腰,颇得恩宠,何必和她硬碰呢!”
谁知李选侍正在气头上,哪里又把妙选侍放在眼里,听见这话又是一阵抢白,“我是你哪门子的妹妹?可莫要叫错了。”
说完直接向前走去,孙选侍抱歉的微微点头,也立马跟上,张更衣看着脸红一阵白一阵的妙选侍笑着摇摇头,不等说话就被珍良人两步幷一步的快速拽走了。
到了晚间景元先来了太后处,亲母子自然没有那样多的礼节,看着景元满头大汗,太后忙命人拿了帕子给他擦擦汗,之后这才坐了下来。
“母后,今日林充仪的父亲又上了请安的折子,明里暗里问林充仪的情况,不知道这事情最后怎样了?”
太后一提到这事就头疼,但也不能不管,只好如实道,“这些事情都指正是兰荣华做的,偏生她又不解释,也不哭闹,而林充仪那面又咄咄逼人,非要逼得哀家去搜她的宫吗?”
想起兰荣华的性子,景元也是微微皱了眉,“是啊!她生性高傲不肯低头,被人冤枉了也不肯旨意申辩,这性子也不知道随谁了?”
听着景元的话,太后忽然就笑了,“怎的?听你的意思,是相信兰荣华是冤枉的了?”
其实人潜意识的想法总会跟着话语或多或少的表达出来一些,听见太后如此问,景元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是瞒不过母后,儿子的想法,不知怎的,儿子就是相信兰荣华,再一个她的朋友又怎么会是鸡鸣狗盗之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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