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着说道:“娘亲这法子绝妙,女儿这就去拿纸笔来写封信,等会连夜让人把信送到虞侯府上去。他之前说过,只要我肯见他就什么都听我的,明日一早肯定会如约到说好的地方来。”
柳氏点点头,从外衫领中取出一小瓶粉末递给她:“这是溶墨粉,你倒一层涂在纸面上后再写,五个时辰后它就会化掉纸上的字,把那封信变为白纸。到时候虞侯就算是反悔,也找不出证据说是我们做的。”
珞瑶愣了一会才说道:“还是娘亲想的周到。虞侯那人好色懒惰又言而无信,如果这封信留下来,可不就成了那男人威胁我们的把柄了吗。”
见女儿终于开窍,柳氏心里很是欣慰,拉过她的手轻拍两下,说道:“赶紧去吧,已经有些晚了。”
珞瑶答应了一声,快速接过药瓶到房中写信去了。
柳氏目送着珞瑶离开,又看了看暮风院的方向,唇角流露出一丝阴狠和势在必得。
据她所知,那年近四十的虞侯可是有将近三阶的修力呢,她就不信这一次珞曲曲那个贱丫头还能逃得掉!
她的女儿才是人中龙凤,等过几日林婉之的女儿成了残花败柳,也只配给那虞侯做个小妾了。
柳氏想到这里,便心满意足地回房去陪珞怀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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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暮风院里风平浪静。
除了林兆年回将军府前还给珞曲曲找了老中医,开了几副防风寒的中药以外,没有什么事情找上门来。
鸣溪山上的事东院对外说是意外落水,有息事宁人的意思在里面,珞曲曲也没去掺和,就打着落水受惊的旗号在暮风院里训练着前世的拳脚功夫。
入夜的时候,青烟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黑色液体到珞曲曲房里,稳稳当当地摆在了桌案正中央。
珞曲曲刚扎完马步,正累的想要躺地上,就看见面前那碗中药,一张小脸瞬间苦了下来。
她真的没感冒,不用那么精细啊……
而且那老大夫还非得说“良药苦口利于病”,给她开的药都是偏苦的那种。想她上辈子受了伤不是躺病床打吊针就是吞点西药了事,还真没怎么喝过中药。
“青烟,我今日胃口不好,能不能申请不喝。”
青烟在珞曲曲身边跟了有一段时间了,已经习惯自家小姐有时会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词。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她提到了“不喝”两个字,青烟抬头回道:“小姐,这是少将军特意吩咐的。您若是不喝,少将军怕是会不高兴的。”
珞曲曲笑了一笑,利落地拿起碗一口气喝了下去。她也只是随口说一句,表达一下郁闷,自然不会真的把他们辛苦煎的药给倒了。
她不想喝倒不是因为怕苦,只是还没有那种以苦为乐的佛道想法,不过既然里面包含着一份亲情,她也会尝试着去接纳。
放下药碗,她对青烟道:“我今日有些累了,打算早点休息,你去跟掌灯的知会一声,不必弄的太晚都早些回吧。”
青烟应声退了出去,不一会厢房外的门灯便三三两两地熄灭了。
珞曲曲躺在床榻上,缓缓地阖上了眼睛。她今日是真的有点困了,从早上卯时一直到晚上戌时,射击、格斗术、擒拿术、马步……轮番上阵,她体力再好也该倦了,再加上中药中安神的成分,她几乎是眼睛一闭就陷入了浅眠。
一个貉子似的身影跃上了暮风院的墙头,虞侯眯着一双泛着精光的小眼睛,看了看院子中的三件主房。廊上的门灯已经熄灭,里头的烛灯也黯淡下来,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显然是里面的人已经熟睡。
虞侯微微一俯身,有些肥胖的身躯稳稳地落在地上,他脚步轻移,避开了几个还在吃夜宵的护院,从光线暗的西侧溜进了主房之内。
他侧着身挤进拉开的一条门缝,蹑手蹑脚地靠近房中那张床。
床边的幔帐挂在两侧,并没有被放下来。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能够隐隐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和衣而睡的少女。
虞侯又悄无声息地往前走几步来到床榻边,探头朝少女看去。
月光摇曳,洒在珞曲曲的脸上,给她黝黑的小脸染上了一抹白净,她双眼轻轻阖着,长长的眼睫毛在脸上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五官在光晕下细看有一种朦胧精致的美感。
虞侯不由地有些痴了,嘴角也漾开了一丝奸淫的笑。
他原本听瑶二小姐的口气,这位曲大小姐应该是比普通女子都要丑上不少的,他还准备去把帘子拉了遮住她的脸,现在这么看起来他倒是赚大发了!
虞侯府是世袭的爵位,所以他也只是挂着一个侯爷的虚名,整日吃喝玩乐,和一群狐朋狗友开注赌博,家中娶了十房小妾,依旧喜欢到烟花之地风流厮混。
直到他偶然得见珞家的二小姐珞瑶,一颗心便全都系在了她身上。都说珞家的二女儿美若天仙,他一见果真如此,真的是肤若凝脂唇若樱,明眸皓齿百媚生,那美人儿一笑便令他失了魂魄,感觉家中那十房小妾加起来都没有瑶二小姐一半美。
于是他便开始了对瑶二小姐疯狂的追求,奈何人家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后来知道二小姐是御定的太子妃以后,他才怏怏地自己的府邸上对着美人的画像日思夜想。
本来以为美人儿可能都不记得他了,却没想到今日早上瑶二小姐竟然主动约了他到城西见面,他欣喜若狂,自然是美人儿说什么他都答应。
美人说家中回来了一位大姐姐,因为一直流落在乡野的缘故,形容粗鄙,样貌俗气,没有官人愿意娶她,家中管教又严,不准她跟普通男子接触,如今已经过了及笄的年纪却无人提亲,整日在院中郁郁寡欢。她这个做妹妹心有不忍,便与姐姐商议,在外面替她相看不嫌弃她的郎君,然后约到府中私会。若是丞相知道女儿已经与男子私相授与,那也没法阻止她嫁给那男人了。
美人儿还说他虽然年纪不比那些公子小生,但修力有成,又有爵位在身,定是她姐姐的良人。如果他答应此事,从今往后便是她珞瑶的朋友,平日里聚聚也无不可。
虞侯只觉得瑶二小姐心地如此善良,连其貌不扬的姐姐的婚事都这般操心,又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哭得他心都化了,哪里还会有不答应的。
不就是收一个女人吗,他也不差这一个。而且他娶了丞相府的女儿,以后和珞瑶就是一家人,还怕见不到美人儿吗?
想到这里,虞侯当夜就换上了夜行衣,迫不及待地来到了珞瑶告诉他的暮风院的位置。
院子里静悄悄的,主人大约是早早地就睡了。他本来还想和大小姐调几句情的,结果人家已经熄灯了。
不过也好,睡着了好办事。
他眼中淫光乍现,有些猴急地解开了自己的外衫,伸手就要附上珞曲曲的腰带。
突然,床边平放着的手鬼魅似的动了,有些细瘦的手指闪电般飞快地扼住了虞侯的手腕,指甲刺进了肉里狠狠地往后一拧,力道大的都能听得骨骼碎裂的声音,虞侯一时不防,登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与此同时,床上的人猛的睁开眼睛,眸中掠过森森冷意,她迅速跃起后退两步,眼中一片清明,没有半分刚睡醒的混沌样。
从他走进房间她就已经醒了,她今晚虽然很困,但是长年累积下来的警觉性依旧未减,感觉到那人走近她的床榻,恶心的目光流连在她身上,她连剩下的一点睡意都没了。
有人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她也得清醒地接着是不是。
虞侯没想到床上的人会武,而且还出手狠厉,一下子扳断了他的一只手腕。他疼得满脸冒汗,眼眶通红,满腔的旖旎之情都化成了仇意怒火,这小娘们敢打断他的手,他非要制住她好好折磨一番。
手中修力聚起,他默念心法,掌中的气团有逐渐变红的趋势。那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心法,名为“赤火心法”,能使修力带上炙热的温度,杀伤力也会有明显的提升,只要擦过人的皮肤就会留下一块烧伤,如果触碰的面积大了,就算是即使寻医也救不回来!
虞侯两道修力打出,都被珞曲曲巧妙灵活地避开,不由地恼火起来,一连运起数个红色火球朝她击去,连看家的功夫都使出来了。珞曲曲眼神一凛,她能感觉地出来,这些红色气团都带着剧烈的热度,一旦被砸到会很麻烦,但是她的莲花刺放在枕头下面,也就是虞侯站着的位置旁边,如果不拿到莲花刺,仅凭她的拳脚功夫无法穿过这些火球近他的身。
攻击越来越密集,珞曲曲眼神渐冷,一咬牙找到一个红光较为稀疏的突破口飞快地闪身移去,电光火石间她已经判断了得失作出决定,哪怕是擦一下受伤也好过被这火球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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