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灼烧的疼痛感从腰际传来,珞曲曲神色未变,只是眉毛微微一蹙,飞快地从枕头底下摸出莲花刺,灵活地翻身滚落至虞侯身后。
双脚一出,从背后将虞侯的腿掀翻。虞侯被突然从身后冒出带来的攻击一吓,身体不稳向后倾倒去,他浑浊的眼中有不敢置信的惊恐。
“呼呲——”一声,一大片白色烟雾弥散开来,遮住了本就昏暗的视线,虞侯摔在地上吸入了一口,立刻就觉得手脚的力气轻了不少,动作也麻痹了下来。
有毒!
他心中慌乱起来,一种对死亡的恐惧令他头上冷汗齐出。来不及细想,他拼命地朝记忆中窗子的方向逃去,保命要紧,其他什么的都先放一边。
只是他还没奔到窗前,就感觉三只极细极长的针没入了他的后背,皮开肉绽的声音传来,他瞪大了眼睛,肥胖的身体缓缓倒在了厢房的地上。
耳边响起了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在空旷寂寥的夜里来回飘荡,显得分外诡异瘆人:“放心,你不会死的,我还要你替我去给人家回礼呢。”
珞曲曲转了转手中的莲花刺,又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虞侯的情况,满意地抚了抚手中的暗器。
莲花刺的花心中装的是她前几日刚从黑市上配来的毒药。与其说是毒药,不如说是一点迷药加上一点软骨散,对有修力傍身的人没有太大的毒性,不过能这么快让一个将近三阶的修炼者倒下,她已经很满意了。
门外乱哄哄的,青烟从虞侯发出第一声惨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在发现推不开门时她更紧张了,立刻就让青蕊叫来了所有的护院,一起对那扇房门施力,可是几个男人加起来都没掀开那扇薄薄的门。
虞侯在进屋时就对门锁下了一道修力,除非有比他修力高的人,否则从外面根本打不开。此时他晕倒在了屋内,门锁上的禁锢自然也就解开了。
青烟青蕊两人最先闯进来,看到地上的男人和掉落在边上的外衫大惊失色,又看到穿着完整的珞曲曲,长舒了一口气,还好,小姐没出什么事。
青蕊皱着眉头走到男人身前蹲下来,珞曲曲已经把男人的脸掰正了,所以青蕊直接就能看到那人的模样,盯了半响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对珞曲曲道:“小姐,这好像是那个……虞姓的侯爷,奴婢记得前几年国公府宴请的时候好像来过一次。”
青蕊看了虞侯一眼便不想再看。她之所以记得这个男人,是因为前几年他来府上时见到美貌的丫鬟就调戏,而且脸上眼袋深深,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这次再见到,虽然眼袋是褪去了一点,但还是有些肥胖,眉目很是轻浮。
珞曲曲微微垂着眸子,掩住了眼中的冷意。今日是她疏忽了,之前也不是没想过以珞瑶的性子不会忍气吞声,但在有人闯入厢房的时候她却没能在第一时间把莲花刺取出,这才把自己陷于被动的局面。
从刚才这个胖男人的出手来看,他的修力并不低,不像是珞府中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
听到青蕊的话,珞曲曲沉眉思索了一瞬,而后又轻轻地笑了起来。
珞瑶毕竟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只怕是没有那么深的心计,这背后给她出谋划策之人恐怕是那位心思颇深的主母——柳氏。
曾经害了原主的亲娘林婉之不说,还三番四次地想要置珞曲这个正儿八经的嫡女于死地!
原主从小就受她生理心理上的虐待,最后还把一条小命搭上了。现在她回来了,这老女人还故技重施,想先毁了她的声誉再闷声不响地除掉她。一个套路法子用两次,当她是傻子吗?
她原本不想多管豪门恩怨这档子破事,但是这两个女人却屡次不知轻重地犯到她头上来。她如果再不给他们一点回报,那良心上也太说不过去了!
珞曲曲站起身,对守在门边的青烟说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不用传出去,就说我的屋门坏了不是什么要紧事,让外面的几个人都回去歇息吧。”
青烟做事稳重,一下便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忙应声出去办了。
珞曲曲勾唇一笑,又从莲花刺中抽出一根极细的黑红色短针,毫不留情地对着虞侯的肩胛骨扎了下去。
地上的男人痛得浑身一抽搐,很快幽幽地睁开了眼睛,他的双目涣散,神志似乎不太清晰,口中喃喃地低语着:“小美人,我什么都答应你……瑶儿。”
他最后两个字咬得极轻,若不是珞曲曲的听觉敏锐,恐怕就漏过去了。她眼眸微眯,口中轻柔地出声,像是在循循诱导着什么:“我知道瑶儿的房间在哪,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虞侯脑子里像是忘记了一些东西,脑袋一阵阵地发晕,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听到“瑶儿”两个字后他痴痴地笑了起来,胡乱地说道:“瑶儿,你身上好香,你等着我,我来找你,我来找你……”
珞曲曲浅浅一笑,把他牵引到门边,指着暮风院旁唯一的一条大路,引导道:“沿着这条路笔直走,大湖后面的第二件屋子就是瑶儿的房间,记住了是第二间,走错了瑶儿可是会生气的。”
她看向指的那个方向,唇边含笑,眸中却微冷。那里自然不是真的珞瑶的房间,珞瑶她暂时还不会动。毕竟有了这丫头的存在,就能挡住那一纸婚约,太子妃之位也砸不到她的头上来。
万一毁了她的清誉,宁奕辰一抽风变了卦就麻烦了……
所以,就只能先让柳氏和珞怀义玩玩了。
她拍了拍虞侯的肩,虞侯便像被慑了心魂似的呆愣地走了出去,口中喃喃重复着珞曲曲刚刚说过的话,朝正院的方向走去。
珞曲曲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青烟,两人远远地跟了上去。
虞侯对珞瑶的念头还是很执着的,一路都没走错,贼兮兮地爬进了正院里。
珞曲曲看着眼手上已经被吸掉毒的银针,笑着转身离开。算算时辰,那毒也该发作了。
之前扮成男装去黑市时,那个黄牙老男人非给她推销这种合欢露,说白了就是那种药,青楼里的男女有时会用这种药来助兴。她当时就顺手捎了一瓶,没想到还真给用上了。
正院内,柳氏正梳洗完毕,坐在梳妆台前等着珞怀义回来。
镜子中的女人过了三十却依旧风姿绰卓,黛眉美眸间带了一种成熟女人的妩媚。柳氏的身材保养的很好,生完孩子后也没有走形,曲线依旧迷人。
但是她注意到脸上,即使自己保养得再好,眼角的皮肤还是出现了一小条细纹,岁月不饶人,她终究还是要老去的。
等到年老色衰的那一天,珞怀义会不会像对林婉之那样渐渐冷落她,带别的年轻貌美的女子回来。
柳氏想到府中新添的几房姬妾就心烦,梳着的头发也不小心打了个结。
她站直身子俯颈去解开,却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了身子。
她大惊,立刻要推开,可是那人的手已经顺着她的衣领*下去……一阵久违的感觉袭来,柳氏忍不住出声,身体也从起初的抗拒变成了**。
这么晚在她的房中,莫非——是珞怀义处理完公务从书房回来了?
里间的两盏烛灯不知何时被吹灭了一盏,房内昏暗了下来,五感也更加强烈。
柳氏的手也不由自主地缠上了男人的臂膀……
珞怀义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碰过她了,她一个深闺中的妇人本就幽怨得很,此时有了机会,不得主动发挥一下。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往下,也没有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珞怀义在外间就听到了里面的声音,他当然知道那声音是什么,登时脸色就变得铁青,提着灯一脚掀开房门,就看见一个男人抱着自己的妻子,而柳氏瘫软在那里衣衫不整,脸上的神色还半是推拒,半是?
珞怀义看得目龇俱裂,只感觉头上顶了一片青青草原,几乎是怒吼出声:“混账!你们做什么!!”
柳氏被这一声吼回了神,看见门口怒目而视的珞怀义,心中一咯噔脸上瞬间血色全无,猛的推开身上的人,惊吓地出声哭道:“你不是我相公!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房里!”
她这才抬起头看清了身后的男人,一脸痴肥的模样,不是那个她叫珞瑶送去珞曲曲那里的虞侯,又是谁?
虞侯此刻不在暮风院中,怎么会到她这里来?!
不过眼下她完全没空去想这个问题,哭着扑到珞怀义脚边,拼命磕头:“老爷,这奸人冒充你潜进房里,妾身,妾身什么都不知道啊!”
珞怀义气怒之下什么都听不进去,身上早已聚起修力,狠狠地将柳氏踹开,柳氏被踹到墙边,吐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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