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悠悠。
一寸寸光阴好似飞扬于风中的薄沙,从指尖悄悄的漏过。眼看着,春天不动声色的,便是走到尽头。再回首,夏季的炎热犹如天地间烧开的火炉,便是在房间里头放置着冰块。房间里头,依然炙热的让人犹如在火中烤着。
若是放眼从窗外望去,那置身于烈日下的千千万物,更是如同要被日阳所融了一般。
这样的天气最是让人烦躁不堪,夏目便是静静的在案前坐着,也觉得心里烦闷的紧。
手中执着上好花梨木所雕刻的狼毫,墨水将白色的毛发染黑,“啪”的一声饱满的墨珠从笔端滴下来。砸在纸上,顿时化开了好大一片墨渍。夏目的眸光,陷在那片墨渍里,久久的失了神。
直到,杜风从门口走了进来。径直走到夏目跟前,杜风弯腰拜了一礼,
“见过世子。”
“不必多礼,起来吧。”声色黯然的道一句,夏目抬了抬手,示意杜风起身。
直起身后,杜风眸光瞥向夏目身上,看着夏目一脸的哀思之色,眉眼也浓重起来。遂尔上前去,问夏目一句,
“世子似乎神思不宁,不知道为何事所扰?”到底是秋凛睿跟前的老人了,跟夏目说起话来,倒是直接了些。
听见杜风的声音,夏目抬起头,看过来。在看清杜风面容的那一霎那,顿时好似来了心思。索性,张口一答,
“杜风叔叔,你跟在父王身边多年。有没有觉得,父王此番回来,行为有些怪异?”
“这……”哪怕跟夏目及秋凛睿再怎么相熟,他只是个下人。夏目的这个问题,还真是让杜风难以回答。拢起眉头,杜风仔细想了很久,还是摇了摇头,
“世子的意思,属下不是很懂。”
知道杜风的顾忌,夏目没有继续为难他,而是话锋一转,道,
“那,你觉得父王那位救命恩人,荣礼公子如何。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前些日子,我还听寒衣说。那位荣礼公子深藏不露,在医术上的造诣极高呢。”
“额。”杜风是个粗人,跟卫雨一样。只知道舞刀弄枪,以往是守在秋凛睿身边,守护秋凛睿的周全。后来秋凛睿失踪后,便是一直跟在夏目跟路之晴身边,保护他们。现下,夏目忽然给他提出这么一个有深度的问题来,杜风的脑子,一时转不过来。
呆滞的站在原地,目愣的看着夏目。
“你额什么,有什么便说什么就是。”对于杜风的这个反应,夏目非常不满意,恼一句。
不得已下,杜风伸手挠了挠脑袋,闷闷的吐出一句,
“其实呀,这样的事情,世子不应该问属下。”
“那我应该问谁?”杜风的这个问题,还真是有些意思,夏目挑起眉梢,问。
“嗯,世子应该问蓝琤蓝阁主呀。您想,蓝溪阁掌握着天下的所有情报,有什么人跟什么事是能瞒过蓝阁主的耳目的。”见夏目如是问,杜风不敢不回答,于是便道。
听完杜风的话,夏目表示不服,辩论着,
“哼,其实也并非蓝溪阁什么都知道。当年我父王不知所踪的时候,蓝溪阁不也没找到踪迹么。不过,你说的也不差,确实该去问蓝哥哥,指不定他真能打听到我想要的呢。”
“世子英明。”夏目的话,杜风只管听着,而后俯首应答。
接着,夏目不再理会杜风,而是自顾的转身到内室去,拿出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书信,写好后,才是拿出来交给杜风,
“好吧,主意是你出的,那此番就劳烦你去帮我跑跑腿了。”
“是,属下遵命。”接过夏目写的书信,杜风立马要转身出去。就在转身的片刻,忽尔又被夏目喊住,
“慢着。”
唬的杜风急忙折身回来,
“世子还有何吩咐?”
“嗯。”顿了顿,夏目才是开口,
“此事你默默做了就好,记得,万不可跟别人讲,就连我父王,也是不能的。”
“是,属下明白了。”领下夏目的命令,杜风信誓旦旦的道。
夏目这才将杜风,放了出去。
杜风还真是听话,果真没有将此事跟任何讲,就连元古也没有。而在书信寄出没有几天,蓝琤也来西陵王府。只不过,蓝琤一如往日的风格,没有大摇大摆的出现。而是,偷偷摸摸的入了夏目的书房。
在某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夏目看见突然出现在自己书房的蓝琤后,惊讶的差点叫出声音来。
“嘘。”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蓝琤止住了夏目满脸的惊讶。
夏目这才从书案前站起来,脸上的惊讶之色,仍旧难以褪去。忙忙踱步到蓝琤身边,如小时候一样,扯着他的衣袖道,
“蓝哥哥,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也不与我说一声。让我好生的惊诧呢。”
而蓝琤,也只是轻轻挑眉,笑了笑,回着夏目的话,
“你既然是想让我帮你查一些事情,那这些事情只能偷偷摸摸的来。我若是大张旗鼓的,只怕会打草惊蛇。”
“听的你如是说,想来其中,必定有什么猫腻?”听着蓝琤的话,夏目的眼眸遂尔瞪的大大的。对于蓝溪阁的能耐,夏目还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的。
只不过,听的蓝琤这话,夏目心里,隐约不是滋味。总觉得,府中的那位秋凛睿,有些奇怪。
“嗯哼。”并没有直接回答夏目的话,蓝琤只是淡漠冷哼一声。而是自顾转身,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摸了摸搁在案上的茶盏,摸着还未冷,便是拿开盖子,自己小呷了一口。
见蓝琤端着一脸的怡然自得,夏目却是等不及了,匆匆忙忙追到蓝琤身旁,追问着,
“蓝哥哥,你倒是说呀。近日来,这些事情可是困扰的好生为难呢。”
不理会夏目的话,蓝琤先是将手中茶水喝完,将茶盏往案上一放,才是回头看着夏目,
“你心上所说的,可是真的,你父王当真回来了?”
“嗯,整个王府的人可都瞧见了。此刻,他正在天水阁歇着呢,你若是不信,我可带你到天水阁去瞧瞧。”面色沉重的给蓝琤回答,生怕蓝琤不信,夏目作势要将蓝琤带到天水阁去瞧个究竟。
蓝琤自然是不会去的,甩了甩袖,拒绝了夏目,
“不必了,三更半夜的,扰了他的美梦便是不好。”
“蓝哥哥,你到底是查到什么了?可是,与我父王有关?”蓝琤兜来兜去的,就是不告诉夏目真相。夏目等的不耐烦了,抓着他问。
这时,蓝琤才是回答,
“这话说来,若是说跟你父王有关,那也是有着关系的。可是若是说无关,也没什么毛病。”
“呀,这是什么回答啊?”一句话下来,可是将夏目绕的蒙了,满头雾水的看着蓝琤。
却只是见的蓝琤,低头恹恹笑着,
“好了,不逗你了。此事呀,是关于你信中所提到的那个荣礼公子的。此人,可不简单。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花荣,字荣礼。乃是当初花家的幼子,还记得安侯花修杰么,他就是花修杰的幼子。先帝蝶妃的外甥,当初花家犯下打错时,因他只有十三岁,便是留下了一条命。”
“花家的人?”听到这儿,夏目的脸色大变。当年他纵然年幼,可是废太子跟他老子之间的争斗,他也是看的清清楚楚的。而蝶妃,可不就是废太子的生母么。
再者,废太子谋反失败,花家举族被牵连,也全是他们的功劳。
此番……夏目甚至不敢想下去,脸色变的异常冷峻,
“蓝哥哥,他若是花家的人,他为何要救下我的父王呢?”
“说来也奇怪,我彻查之下,还真没有查到任何跟你父王有关的蛛丝马迹。便是,他这些年来的踪迹,也是难寻。”说到这儿,蓝琤的神色有些冷凝。觉得很是,不可思议。
“若是连你们都查不到的话,那旁人自然更加无能为力了。”对于蓝溪阁的能耐,夏目是十足十的信任的。可是,既然蓝溪阁都查不到踪迹,那秋凛睿又是怎么被花荣给救下来的呢。还有,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秋凛睿变的如此不像先前的他。
夏目忍不住,凝住了眉梢,
“可是,我父王说他当初离开京城后,一路往北走,然后掉下来山崖。在崖底呆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被入山采药的花荣给救下。”
“不可能,当初那件事情发生之后,我几乎命人将京城方圆千里都翻了一遍。若是有他的踪迹,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夏目的话还没说完,蓝晨立马给他否决了。
当下,夏目也是为难起来,
“那,到底是哪儿出现了问题?”
“好了,不要想太多,寻个时间,你让你父王见一见我。我瞧上一瞧,兴许能瞧出些端倪来。”见夏目眉头深锁的模样,蓝琤上前去,抚平他紧缩的眉毛。劝道。
“好吧。”夏目也只能松了口气,答,
“那一切就交给蓝哥哥你了。”
“嗯。”蓝琤点了点头,算是应下夏目。
忽然间,夏目又跟想起什么似得,猛然开口,
“对了,蓝哥哥,此番我们商议的事情,乃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你千万可不能与我娘亲讲。这些,她都不知道呢,也不知道其中缘由为何,就不要告诉她,省的她担心。”
“不错,果然是个孝子。放心,我一定不会与她说的。”听完夏目的话,蓝琤赞赏的称赞夏目两句,颔了颔首。
“多谢蓝哥哥。”得到蓝琤的应允,夏目甚是开心,立马双手抱拳,给蓝琤道了个谢,
“不过,今日天色已晚,为避免打草惊蛇。夏目就不给蓝哥哥另外安排住处了,还请蓝哥哥,在我的书房中,将就将就。”
蓝琤倒是不在意,连连摆了摆手,答,
“无妨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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