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元古的要求,夏目反驳不得,也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应承下来。
在诸多将领入西陵城的时候,春色已经步入末春。枝头的树叶,也因炎热的阳光变得越发绿油油。初夏的热气先一步随在风里,从湖面掠过,都能翻起一层轻微的热浪。
天气,当真的热了不少。
所以,夏目将宴席设置在青玉湖中央的水阁。
临水而建的水阁,四面通风。中间大堂,格外宽敞,只不过水阁四周,皆是布落着鹅黄色的纱帐。从外边看进来,纱帐将人视线阻挠的隐隐约约的,让人并不能看清水阁里的一举一动。
元古被安排在水阁内等候,看着四周纱帐,被清风撩的轻舞飞扬。元古的心,也一同飞舞了起来。
高高扬起,怎么也落不下,心里头还默念着那些将领的名字。
不一会儿,在夏目的带领下,一群五大三粗的魁梧将军,步入到水阁内来。
一入内,立马有响亮洪钟的声音,响彻四方,
“王爷,你可算回来了,可是让我等好生的担心呢。不知道王爷您,体内的毒可是解了?”
元古来不及反应,只见一穿着墨蓝色袍子的男子,大步走到自己跟前。胡须荏苒,方方正正的国字脸,看着便让人觉得正气凛然。而也不等元古做反应,又有一个人窜声进来,
“程彦之,说你是个大老粗你还不服气。如今王爷跟前,你不先见礼,便是呼呼呵呵的,成何体统。”
“王平,你个娘儿们,又来数落老子。老子这不是忘了么。”被人一数落,那程彦之心中很是不服,骂骂咧咧的顶回一句。仍是踱步到元古跟前,单膝下跪,双手抱拳见了一礼,
“属下程彦之见过王爷。”
随着程彦之的下跪,一同进来的几人,亦是随之跪了下来。
在众人跪下后,元古微微抬了抬衣袖,立马让众人起身。
待的众人起身后,立马有婢女鱼贯而入,在堂前摆开桌子,端来菜肴。这便是开了宴,在酒席之间,还有身子婀娜的舞女入内来,给一行人跳舞助兴。
酒水落肚之后,本是性格豪放的将军,更是放的开。不少人缠着元古说起了过往,其中就有一穿着灰色长袍的一中年将军。模样不似程彦之的粗犷,略显的白皙一些,有些似个玉面书生。
就连声音,也比程彦之柔细许多,
“王爷,当年若不是得您相救,卑职只怕早就葬身在遥水的战场了。当年,听闻您身中噬魂之毒,卑职可是……”说起当年的事情,男子心里一酸,居然抹下眼泪。
看的元古也颇有些感动,便是拂袖过去,柔声劝慰他一句,
“前尘往事,顾卿不必太介怀。如今,本王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么。”
“顾卿?”听的元古对自己的称呼,灰袍男子神色一僵。仿佛酒也醒了大半,不解的看着元古,
“王爷,卑职是司正年呀,您不识得卑职了么?”
“呀。”司正年一句话落下,元古的脸色瞬间唰的发白。场面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元古正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的事情,夏目忽然吐出一句,
“顾伯伯跟司伯伯真不愧是表兄弟呢,就连相貌都有些相似。这还真怪不得我父王,要怪就只能怪我了,谁让我去玉罗坊将他们最好的酒都给买了过来呢。各位都得好好喝着,这一些,可都是上百年的女儿红呢。没见着,我父王才几杯下肚,就已经醉的连顾伯伯跟司伯伯都认不清了么。”
“哈哈哈。”夏目的一番话落下,才算解开了元古的尴尬。所有人的顿的,哈哈大笑起来。
接下来,众人又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喝酒说话。
唯有元古,在一旁狂落冷汗,面色也显得有些不自然。但还是在强行硬撑下,没有表现出来。
酒过三巡之后,席上的人差不多都醉了,夏目又招来下人,将所有人都扶下去歇着。等的夏目前来搀扶元古的时候,元古猛然跟夏目道,
“哎,这些年来,为父当真是老了。老了。”
一句话落下来,让夏目微微有些心酸,而后很快反应过来,跟元古道,
“父王只是喝多了。不必想的太多,父王且回去歇着。等的这些叔伯酒都醒了,再去商讨正事也不迟。”
“行吧。”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元古不再说什么,任由夏目搀扶着,走了下去。
将元古送回房里安置好后,夏目方是离开。在夏目回到自己房中时,发现寒衣居然,在自己门口等着。
早就过了日暮的时辰,夜色沉沉压下来,无边的夜色,将四方天地都笼罩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西陵王府里头,早就掌了灯,风灯就悬挂在屋檐上,晕黄色的灯光懒懒照下来。洒落在寒衣身上,将她单薄的身子,裹出一层金色的辉光。
乍一看,她整个人如同从画里走出来一般。
并不是不知道寒衣相貌极好,便是在初初相见的时候,夏目就曾被她惊艳过。如今,又过了一年,寒衣的模样逐渐张开,越发的倾城绝色起来。
夏目心中,不由的感叹。本来他本以为,世间已无女子,能跟他的母妃想比拟。可是寒衣往这儿一站,夏目只觉得,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知晓夏目心中的那些沟沟壑壑,寒衣一看见夏目过来,匆忙抬步走到夏目跟前,
“奴婢见过世子!”
从沉思中回过神,夏目看过寒衣一眼,问,
“可是有什么事情?”
“奴婢,有一事想禀明世子,还请世子,借一步说话。”起了身,寒衣才是迎着夏目的面,回答。
不再说什么,夏目拉着寒衣,往房里而去。
合上房门后,夏目才是跟寒衣道,
“说吧,到底什么事情?”
见的四下当真无人,寒衣才是回答,
“世子,前些日子,奴婢奉王妃之命前往天水阁给王爷诊脉。发现了一些异常,奴婢跟王妃禀报后,王妃命奴婢前来,将此事告诉世子。”
“什么事?”听的寒衣说,此事关系到天水阁,夏目的脸色,立马又给凝了起来。
“是有关于天水阁的荣礼公子的。”没丝毫的隐瞒,寒衣如实答,
“前些日子,奴婢前去诊脉的时候,曾想跟荣礼公子切磋一二。但荣礼公子告诉奴婢,他并不识得医术。后来,厨房的人不小心,将奴婢的药膳误弄错为鲫鱼汤。并且,在药膳里头加入了枇杷。没想到,在厨房将鲫鱼汤送给荣礼公子的时候,被他倒掉。奴婢的药膳里头有葛云根,葛云根跟枇杷不能同在一处用,如若不然,会引发中毒。这乃是很诡异的一种医术,没想到,荣礼公子,居然知晓。”
“你的意思是,荣礼他,会医术?”听着寒衣的话,夏目的眉梢,拧紧几分。
“嗯。”寒衣点头。
“好,我知道了。此事你别跟别人说起,下去吧。”点了点头,夏目又是叮嘱寒衣几句,没再多说什么,就让寒衣下去。
而寒衣也没有多留,告礼后,就退出了门口。
在寒衣走后,夏目坐在堂前的软榻上,脸色一寸寸凝固起来。
本来寒衣所说的事情,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江湖中人,素来行事低调,那荣礼若是藏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可坏就坏在,刚刚在宴席上,元古居然认错了司正年跟顾倾遥。要知道,这些个将领,都是曾跟着秋凛睿出生入死的。
便是夏目,也不会惊他们认错。
而元古却是认错了,让夏目心底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疑团。
又给升腾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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