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跟皇太后驾临西陵,这是整个西陵的福气,更是西陵王府的福气。
元古既然假扮秋凛睿,作为西陵王,自然是要尽着地主之谊的。在夏目的陪同下,元古陪着皇帝还有太后,闹腾到入了夜,方是回到天水阁中。
今日确实是累了,元古命屋子里的婢女,准备好热水。泡了一个舒服的热水澡后,元古才是回到寝室,准备歇下。然而,就在元古躺到床上,正要入睡的时候,床榻边上忽然出现了一道黑影。
没等的元古反应,那道黑影冷冷的吐出一句话来,
“皇帝来了?”
听这声音,元古立马便能猜出了来人是谁。即刻从床榻上起来,在黑影跟前,恭恭敬敬的躬身抱拳,
“公子。回公子话,是的皇帝眼下就在王府内,一同随行的还有皇太后。”
“哦。”听着元古的话,黑影也就是花荣漫不经心的叹出一声。
不解花荣话里的意思,元古不敢贸然去接话,只是默然的站在他跟前,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吩咐。
果不其然,等了有一会儿后,元古又是听的花荣的声音,漠漠的传来,
“真是想不到呀,皇帝对这样哥哥,居然如此的上心。不过这样也好,他自己送上门来,省的我们还得想些法子,往京城去。”
从花荣的话中,元古隐隐约约听出一些端倪来,冷不丁抬起头。因是要睡下了,元古在上床前,便是将房里的灯全给灭了。此刻,就只有房外屋檐上悬挂的风灯,晕黄的灯光透过纱窗,照入到内室来。
借着闪闪烁烁的灯光,元古依稀看着花荣的表情里头,带着沉着的狠戾。
不等元古开口,花荣便又是吩咐道,
“你且记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皇帝回到京中去。要在西陵,便将皇帝拿下。不管是囚禁也好,杀了也罢,反正不能让他回到京城。另外,还得让他将退位的诏书拟好,那皇位自然是你的。”
“公子。”花荣这话,真真是大逆不道,元古如何受的住。“噗通”一声,就给跪在花荣跟前。
瞧着他没出息的模样,花荣哼笑一声,
“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就一个皇位么,也值得把你吓成这般。”
“公子,属下总是觉得,此事有些怪异。若不,我们从长计议?”从花荣出现在西陵王府的第一天起,就已经将自己的目的,清楚明白的告诉元古。可那君临天下的诱惑固然大,可风险也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的。每每想起,元古皆是不由的想去退缩。
但花荣,又如何能允许他退缩呢。只等的元古话一落完,花荣冷冷的目光,已经嗖嗖的剜过来。看着元古,就跟看一个没用的废物一样。
若不是留着他尚且有用,花荣还真是忍不住……
想想,花荣只能将翻腾起来的杀意,生生抑住。敛去满脸的轻视跟鄙夷,花荣走到元古跟前,亲自抬手将他给扶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还认为我们尚且有回头的机会?别忘了,但是假冒亲王这一条罪名,就足够你死个千百遍了。何况,之前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你放心吧,本公子绸缪了这些年,此事只会成功,不会失败。再说了,本公子此番是为了报仇,余下来的好处,全是你的,包括那个皇位。”
确实。当年花家跟蝶妃还有废太子出事,全是秋凛睿一行人的设计。
便是连先帝,花荣也是一并恨着的。只是先帝已死了,再恨也无济于事,花荣只能将这些恨,全部算在秋氏祖孙的头上。无论是当今皇帝,还是秋凛睿一家,花荣都恨不得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哪怕是,付出人恶化带价也在所不惜。
到底,还是被花荣话下的那诸多好处吸引着,元古想了想后,点头答应下来,
“方才是属下猪油蒙了心,才差点坏了公子的大事。多谢公子一言惊醒梦中人,公子放心,此番属下一定依照公子的吩咐,不让公子失望。”
对元古当下的表现,非常满意。花荣颔了颔首,
“嗯,如此甚好,甚好。”说完,花荣没有在元古的房里多留,而是悄无声息的从一侧半开的纱窗外,跳了出去。
将花荣送走后,元古才是走到床榻边上,跌坐下来。本能的用手抹了抹额头,才发现,自己已经一额头的大汗。
认真想了想后,元古还是决定,按照花荣给自己安排的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其实,花荣说的没有错,他原本也就是个死囚犯,因监牢失走水。花荣才将他从监牢里头救了出来,当时他的面容已经烧毁,花荣废了很大的功夫,才将他的脸弄的跟秋凛睿一模一样。
且不说,他假冒亲王的罪过。便是以前那身份,也足够他死个千百次。
花荣说的没错,除却花荣给的那条路,他已经无路可走。
想清楚后,元古不在为难,躺到床上,闭目沉睡过去。
本想睡个好觉,却在天亮之后,被夏目乒乒乓乓的敲开了房门。
无奈之下,元古只能喊来丫鬟婢女,伺候自己梳洗更衣。折腾完后,元古才是看着夏目,问,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一大早的,你火急火燎的寻到我这儿来?”
“父王,大事不好了。”沉重的面容,夏目看了元古一眼。而后,又是转头,将一屋子的婢女丫鬟全部遣散下去。
等的下人全部走尽后,夏目才是凑到元古跟前,跟他道,
“前些日子,父王跟我说的那些,我都不尽然相信。可是如今看来,付完给你所说的,果然没差。皇叔他,居然真的对我们存了那样的心思。”
这一大早的,元古因夏目的话捣腾的是又惊又喜。不过,元古倒也没有立马就信了夏目所说的,而是刺探着夏目,
“这些个话,你万不能瞎说。快些与为父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父王你可还记得,前段时间,您曾叫儿臣将那些您曾经麾下的叔叔伯伯请到西陵来。就在今日,儿臣突然收到消息,那些叔叔伯伯中,有不少人被撤职了。不仅如此,眼下这样的关头,儿臣根本没有上书入京。但是皇叔竟然来,说明皇叔心中,根本就信我们。”倒是没有瞒着元古,夏目压低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跟元古道。
说完后,还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之前,曾见过父王跟废太子相斗。还以为,废太子死后,一切都可尘埃落定。没想到,这皇室之内,从来都不可能会尘埃落定的。”
“孩子,你明白便好。父王所做的这些,也不过是为了你们罢了。但是父王前半生累积下来的声望,到底是个累人的东西。哪怕我们有心退让,只怕陛下也是不会轻易相信我们的。”从夏目的表情中,元古仿佛看到意思希望,顺着夏目的话。元古垂头丧气的道出几句。
倒是将夏目,给折服了。上前去,握住元古的手,夏目目光亮的有些惊人,
“既然如此,我们便不能坐以待毙。眼下,皇叔就在西陵,只要我们将他拿下,并不是什么难事。”
还真是没想到,夏目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元古的内心,是欢喜的,但是元古还是生生的压制下来。按捺着满心的欢喜,将夏目拉到一旁,压低着声音同他道,
“这可是大逆不道之举,你怎可如此!”
元古的应答,夏目的心中“咯噔”一下。可很快,还是恢复寻常,
“儿臣自然知道,此举乃是大逆不道。可是,若是我们不先下手为强,只怕,皇叔就会对我们下手了。父王!”
顺应着夏目的意思,元古为难了一会儿,终于在夏目的目光中,点头应下来,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按照你说的去做,只是,此事我们还得跟荣礼公子商议一下。”
“跟荣礼公子商议?”听到元古这话,夏目惊讶的皱起眉头,
“可是,荣礼公子一介江湖中人,我们就不必连累他了吧。此事不管是成了还是败了,都是我们西陵王府的事情。若是荣礼公子搀和进来,日后若是出了岔子,少不得要连累他的。”
“没关系的。”见夏目说,他是怕连累花荣,元古连忙开声,
“自从荣礼公子救下为父后,便是为父的救命恩人。他跟西陵王府的关系,也是分不开的。再者,荣礼公子才思敏捷,我们若是同他商议过后,胜算会加大许多。”
“既然如此,那就全听父王的安排。”没想到,元古如此的信任花荣。夏目心中暗暗诧异,但同时也明白过来。索性不再跟元古争辩,答应下来。
得到夏目的应允,元古也很是开心,匆匆的将夏目送走后,急急忙忙的寻着荣礼的院落而去了。
少不得,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花荣。
只是,花荣在听元古说,夏目也要参与进来的时候,眉色微微一怔。仿佛不相信,直直盯着元古,
“你说,夏目也要参合进来。”
“回公子,是的。前些日子,来西陵赴宴的那群将领遭到了打压,让夏目从中产生了怀疑,再加上,皇帝的到来。更是让夏目感觉到危机,公子之前所做的,总算起到作用了。”一五一十的给花荣回着话,元古不忘恭维着,花荣之前的布置。
其实,那些将领的手打压,全都是花荣暗地里的安排。
花家虽然是被铲除了,但是花家到底是大梁的世家,若想将它的势力根源拔除的干净,那也是不容易的。总有些不在明面上的势力,残留了下来。
花荣便是利用那些台面下的势力,好生的给夏目造了这个局。至于皇帝来西陵,其中的那些缘故,花荣自然也要给它编造一些缘由。
这样一桩桩连起来,夏目也就难以不去多想了。
“如此看来,他是上钩了。”沉了沉眉色,花荣布满疤痕的面容瞥开的笑意,都显得狰狞。
寻思着花荣的话,元古只是站在他跟前,没有多话。
静默半晌后,才是听到花荣道,
“罢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好好的布置布置。你且附耳过来。”说着,花荣朝元古招了招手。
不敢违抗,元古急忙俯身过去,贴耳到花荣唇边。认真听到花荣的布置后,元古忍不住赞出声来,
“妙呀,太妙了,公子圣明。”
“行了,马屁就不用拍了。你即刻下去,将此计划跟夏目说一下。告诉他,务必要万无一失。但是,你不能说是我说的,要说是你自己说的。可懂?”把事情妥当的安排一遍,花荣仍不放心,又是叮嘱元古一遍。
元古连连应是,才是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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