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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3 章

叹叹叹她人比花娇 粟西米 5098 2021-04-02 19:49

  砡州是座新城, 从荒野小镇到如今可容纳万人的规模, 也不过经历了十余载的风霜, 要说这里有什么名门望族, 那是不可能的, 最多的是后来迁居到这里的富绅新贵, 想找出一名德高望重的女性长辈给女儿加笄, 对沐锦来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为此她几乎相看了城内所有大户人家,可仍是没有找到一个满意的人选。

  “依我的意思, 何必弄那些花哨,就我们一家四人,我来主持, 你给女儿加笄, 阿泽从旁帮忙,然后开开心心吃顿饭, 其乐融融, 多好!”

  姚绥远最怕繁琐, 除了练兵和练武, 必须精益求精, 其他的事, 尽量简单点,不折腾。

  沐锦好歹是吃过苦的,在生活上也不是特别挑剔的人, 可一碰到女儿的事, 就架不住认真的劲儿了。

  “这要是在京都的高门大户,女儿及笄那日,再怎么得有十一人参与,我这已经从简了,女正宾是必须要有的,不然委屈的是我们女儿,十五岁了,连个像样的成人礼都没有。”

  “是是是,夫人说得极对,那就有劳夫人费心了。”

  姚绥远难得这么文绉绉讲话,沐锦被他逗乐,笑着捶了捶他的肩膀:“少来了,我跟你说,郡主那里,你找人盯住了,可不能让她在女儿的及笄礼上闹事。”

  “只要她敢来!”姚绥远冷冷一哼,眼神骤变,尽显凌厉之色。

  “这个郡主算是被昭华养废了,不知天高地厚,我看她就没有不敢做的事。”一想到庆仪傲慢无礼的态度,沐锦就没什么好语气。

  “她既然不把我们姚家放在眼里,那样诋毁我们的女儿,那么能不能离开砡州,也由不得她说了算,就看平西侯有多在乎这个女儿了,愿不愿意亲自前来为她赔这个礼。”

  姚绥远是打定了主意,莫说庆仪,就连楚渊,他也要一并扣下,为女儿出这口恶气。

  这边姚绥远下了狠心,那边楚家兄妹也是分歧严重,吵得不可开交。

  “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在去姚家之前你必须告知我,经过我的许可,可你又是怎么做的,一声不响跑去姚家,这里不是京都,不是肃州,是砡州,姚绥远的地盘,你能不能动点脑子,不要这么任性!”

  “谁告诉你我去了姚家?”

  庆仪第一反应就是看一旁默不作声的红绸,红绸察觉到郡主渗人的目光,连忙摆手摇头:“不是奴婢,奴婢一直呆在您身边,哪有时间给世子报信。”

  “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不去姚家还能去哪里,你那点自作聪明的小心思,别以为能瞒过我,也不要把别人当傻子。”

  楚渊拉长了脸,语气很重,庆仪满腹委屈,怒瞪兄长:“这还没定亲呢,你就护上了,真把自己当姚家人了,怪不得父亲母亲担心,你就算想娶,那个姚家女未必嫁得进来,凭她的身份,就是做个侧室,那也得看母亲同不同意。”

  “不要把每个人想得跟你一样势力,我就是想娶,姚家也未必肯把女儿嫁进来,你以为的富贵,在人家眼里不值一提。”

  楚渊话里压抑不住的讽刺,庆仪听了格外不爽:“那也有可能是他们能装,故意摆架子,做给你看,其实贪心不足,不想做妾,而是想要正室的位子。”

  以己度人,心胸狭窄的人,看谁都跟自己一个样,楚渊对这个妹妹也算是服气了,好气又想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要他们姚家肯把女儿嫁过来,我必当八抬大轿将姚小姐娶进门,让她享受正妻的尊荣。”

  楚渊神情坚决,不像在说笑,庆仪惊得合不拢嘴:“哥哥,你莫不是疯了,一个边陲小官家的女儿,给你做侧室都是勉强,你若是娶了她做正妻,会被天下人耻笑的。”

  “娶妻娶的是品德,出身却是其次,妹妹你行事草率,出言不逊,少了姑娘家的娴静温良,也莫怪魏世子看不上你,凡事从自己身上找原因,不要总把错怪到别人身上,你若不改改脾气,往后还有得苦头吃。”

  楚渊直言不讳的劝告,忠言逆耳,庆仪听得更加火气高涨,一手捂耳朵一手指门外:“你走,我不想听你说教,你就是偏心,看那姚家女长得貌美,连体统都顾不上了,你等着,等我回了侯府,一定要到爹爹跟前告你一状。”

  “那也要你回得去,不然,一切免谈。”

  话不投机,楚渊沉了脸,撩了衣袍下摆,大步跨出门槛,不再理会身后妹妹无理的指责。

  红绸瞧着郡主这刁蛮跋扈的凶样,心里也是怕怕的,唯恐被她牵累,回不到世子身边,连忙劝道:“郡主,世子说得其实也有一定的道理,这里毕竟是姚家管辖之地,我们还是稍微收敛一点,等离开了这里,您想怎样惩治姚家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庆仪扭头就是一记凶恶的瞪眼:“怎么?怕世子不要你了?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你就别想回到哥哥身边。”

  “郡,郡主——”

  “不中用的东西,叫你找出魏世子的房间,这都两天了,你是不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不在意是吧?”

  “不是的,郡主,我把这馆里的驿差都问遍了,可他们一个个嘴严得很,还说魏世子身份贵重,未经他的同意,他们不能擅自泄露他的行踪,我连银子都拿出来了,也没让他们动摇,实在是没辙了。”

  红绸说得委屈巴巴,庆仪摆摆手,一个字都不想听:“问不出来,你难道不知道一间间敲门,总有一间是世子的房子。”

  “这样不大好吧,把所有的客人都惊扰了,要是遇到几个脾气不太好的,我一个女子要吃亏的。”

  “狡辩,说来说去,你就是不尽心,成天想着我哥哥,对我就是敷衍,我告诉你,世子的房间,你查不出来,休想回我哥那里。”

  话落,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来人报出身份,是经常给她们送餐的驿差,庆仪给红绸使了个眼色,叫她去开门。

  红绸将门打开一条缝,看到驿差睁着不大的眼睛对她咪咪笑:“这位姑娘,可否让小的进去,就在门口,说两句话我就走。”

  红绸回头向坐在桌边的主子示意,郡主撩了撩鬓发,微微颔首,红绸将门开大,让驿差跨进来,不过只让他跨一步,站门口,不能再进了。

  驿差声音压了压:“不知红绸姑娘上回说的话可还算数?”

  红绸微愣,想了想,眼眸一转,不屑地哼:“要银子就直说,何必装腔作势。”

  “哎,这不是当时在外面,有外人看着,不好说嘛!”

  “那你快说,只要房间是对的,保证不亏待你。”

  “贵人可得言而有信,不然我这担着风险,被世子查到,就不好交代了。”

  庆仪站了起来,提着声音催道:“只要你说的房间是对的,少不了你的好处,我以郡主的名义担保。”

  “郡主这话一说,小的就放心了,其实啊,魏世子和楚世子住得很近,拐个角就到了,只是魏世子平时行踪神秘,你们碰不到罢了。”

  驿差报出了房号,收到银子,乐呵呵的离开,庆仪的心情也是一下子阴转晴,迫不及待想去找魏珩。

  “红绸,快,帮我挑一件最漂亮,最能显出我身段的衣裳,还有簪子,花钗,玉佩,怎么好看就给我怎么打扮!”

  其实庆仪只要收敛她一身的骄纵傲慢,气质温和一点,也是个令人称道的美人儿,特别是精心打扮之后,只要不讲话,还是极有风仪的。

  庆仪很享受一路走过,周边人投来的惊艳目光,这让她更有自信,也更相信待会世子看到她,也会被她迷倒。

  “郡主,您慢点,别走快了,奴婢跟不上!”

  红绸脚小,在后面追得很辛苦,直喘气儿,平西侯很重武学,虽然女儿不用习武,但平时也有派师傅教她强身健体之术,寻常的女子很少有脚程比得上她的,当然,前提是她愿意走快,不装。

  这时候,庆仪急着去见世子,不自觉地就加快了脚步,红绸眼见追不上,索性不跑了,在后面慢腾腾走,再说郡主去见魏世子,肯定不想有外人在旁边碍眼的。

  这么一想,红绸脚步就更慢了,直到前头拐角传来一声高亢又凄厉的尖叫。

  “郡主,您怎么了?”

  红绸火急火燎跑过去一看,就见庆仪摔倒在了地上,脸上露出痛苦扭曲的表情,一只手还捂着臀部,那模样,别提多滑稽了,红绸是想笑又得极力憋着,急忙搀着主子的后腰要将她扶起来。

  “你轻点,痛,痛!”

  痛的是臀部,庆仪羞于启齿,又恼又怒,“这地面为何如此滑,哪个拖的,必须重罚。”

  “对,重罚!”

  红绸忙不迭附和。

  “郡主这是为何?跪地祈祷?”

  一截织锦玄色长袍出现在了庆仪眼前,这低沉性感的嗓音异常熟悉,庆仪内心大喜,猛地抬头,就见想念多时的意中人站在了自己身前,高大昂藏,修眉俊目,可气质清冷,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叫人着迷,又不知所措。

  “表哥,我---”

  “你这样子,毫无仪态可言,真丑!”

  冷峭如冰的六个字,那么清晰的吐出,叫人心底都凉了。

  “不是的,是这地太滑,我不小心跌掉的,表哥,你等等我,你去哪里?”

  庆仪很想起来,可臀部到大腿疼得厉害,稍微动一下都让她忍不住呲牙,这样的窘迫,实在不想让魏珩看到,可就这么错过他,又心有不甘,庆仪眼睁睁瞧着男人离去的俊伟背影,胸口堵着一股子闷气,气得眼泪都落了下来。

  红绸求生欲极强,在庆仪发作之前赶紧哄道:“郡主别急,明天就是姚家小姐的及笄礼,据说世子也会到场,您把身子养好,明日漂漂亮亮出现,将姚小姐的风头抢光,还怕世子注意不到您!”

  对啊,差点就忘了这茬,庆仪止住了哭声,哽着嗓子道:“快,扶我起来,我要回屋躺着,明日一定要去姚家,谁也不能阻止我。”

  魏珩出了驿馆,照常去往姚绥远办公的府邸拜访,府衙的官差见怪不怪,也不敢拦这位身份尊重的客人,干脆目不斜视,视而不见,魏珩如入无人之境,很快在大堂里找到了姚绥远。

  可能是魏珩在眼前晃久了,姚绥远如今对他的感觉也变得复杂起来,说讨厌也没那么讨厌了,反而是更加头疼和无奈。

  “府衙是办公的场所,世子这时候来访,有干扰公务之嫌,还望世子以身作则,不要让归南王的威名因世子而有所损减。”

  “晚辈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公事,姚大人可否进屋一谈?”

  魏珩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称呼也变了,听不到让他烦躁的岳父两个字,姚绥远态度也不自觉软化下来,盯着魏珩看了半晌,才绷着脸道:“随我来!”

  两人来到大堂后面的一个小厅,部下端来一壶茶,倒了两杯,就识趣退下了。

  姚绥远指了指桌上的茶盅,没什么诚意地说了句请用,魏珩也给面子地拿起茶盅放在嘴边抿了两口,赞道:“好茶!”

  礼尚往来,姚绥远也勾了一下嘴角,才道:“明人不说暗话,魏世子有何目的,但说无妨!”

  “砡州原来的刺史去世也有六七年了吧,朝廷一直没有委派新官上任,这几年,姚大人身兼数职,却将砡州打理得秩序井然,甚至是更上一层楼,比周边几州县还要富饶,姚大人殚精竭虑,辛苦了。”

  魏珩以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语气在讲述,此时姚绥远看他,哪像个弱冠少年,更像是一个极有风度,又很有见地的上位者,恍惚中,竟让他看到了先帝和今上的影子。

  “所以呢,魏世子此次前来,真正的意图,是为了考核几州的官员,然后上报给陛下,进行优胜劣汰么?”

  魏珩就不是个只顾儿女私情的人,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呆了大半个月,始终引而不发,成天岳父的叫,到今日才一本正经地讲到正题,肯定是有他的考量。

  “一半一半,若我说,让姚大人继续肩挑数职,成为名副其实的砡州掌舵者,并统管周边四州,形成由北向西的一个边境大防区,责任更加重大,压力也大,不知姚大人有没有勇气接受这份挑战?”

  姚绥远千想万想却没有料到魏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不是来压制他,反而要升他的职,除了砡州,周边四个州也归他管,这在整个雍朝而言尚属首例,可以说是一种极大的褒奖了。

  “世子这话,是自己的意思,还是代表朝廷,代表陛下?”即使天降馅饼,姚绥远也没表现出多大的欣喜,依然很沉着的问。

  魏珩扬唇一笑:“我的意思,也就是陛下的意思,姚大人无需多想,只问问自己的心,愿不愿意接下这等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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