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叫不叫?”
魏珩一个展臂将猝不及防的菀娘揽入自己怀中, 胳膊又长又有劲, 紧紧扣住她的腰肢, 让她动弹不得。
菀娘没想到他这么大胆, 完全没了避讳, 不过这好像才是真正的他, 之前在她爹娘那般客气有礼, 装得很辛苦吧,让她也差点忘记了他骨子里霸道自我的本性。
“你先松开,有人看着!”
菀娘嗔了男人一眼, 越过他肩头看到不远处呆如木鸡的宋婶和谷雨,羞得都想钻地缝了,抿着唇将他拉到了一边, 隐到池塘边挂满绿枝的大石块后。
有了遮挡物, 魏珩更加肆无忌惮,两只胳膊将菀娘轻轻松松圈了个满怀, 自己后背抵着坚硬又有些湿润的石块, 将菀娘稍稍抱离地面, 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他怀抱里, 香香软软的身子, 抱到天荒地老都不会觉得腻。
“魏子游, 你过分了,你还想被我爹再教训一顿是吗?”
菀娘挣不开他也要抗议,不能让他太得意, 抵着他胸膛使力拍了拍。
这家伙就跟石头里蹦出来的, 身上硬梆梆,打不痛他,疼的是她,就像在澜沧院的那些日子,一到夜里他就爱抱着她入睡,他自己舒服了,她被他咯得浑身上下就没一处好受。
“只要你不心疼,随他打。”
佳人在抱的魏大世子,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你别闹了,宋婶她们看不到我们会过来的,你不要脸我还要。”
菀娘是真有些急了,她和他连个正经的亲事都没定下来,孤男寡女就这么在外面抱上了,到底,到底不雅......
就是定了亲也不能这样!
可憋了那么久,魏珩哪里舍得放手,没有抱回窝做尽坏事已经是极力忍耐,眯着深邃的眼睛笑看小媳妇又羞又恼的红红小脸蛋,一脸气定神闲又理直气壮道:“他们早晚都要习惯,适应不了,那就没必要再伺候你了。”
成亲以后,跟在她身边的下人必须知情识趣,他在家的时候,最好有多远避多远,绝不能干扰到他们夫妻闺房之趣。
魏珩这话外之意,菀娘哪能听不懂,脸涨得更红了,颇为恼火地瞪他:“世子爷就这么肯定我一定会嫁给你,横在眼前的一桩桩麻烦还没解决,您就是百无禁忌,我却没那样宽的心,家里没有安顿好,我谁也不想嫁。”
“多大点事也值得你烦扰,你要信我,也要信你爹的能力,很快就会有个结果了。”
魏珩言之凿凿,好像成竹在胸,令人情不自禁地想要相信他。
菀娘低头看他,鲜少从这个角度从上到下俯视他,他修长的身躯往后仰靠石头上,结实的臂膀将她高高抱起,微仰起高傲的头颅,脖颈到下颌勾勒成浑然天成的流畅曲线,冷峻又刚毅,眼眸里却又盈满了细细碎碎的星光,仿佛那坠入凡间的星河,给予人无限的美好和温暖。
多么奇怪的缘分。
他是他,也不是他,不是初相识的那个高高在上的主子爷。
那时候的他,是那样的凉薄寡情,好似被抽干了所有的七情六欲,清清冷冷,对什么都不上心,看她的目光跟看蝼蚁没有区别。
可如今的他,收起了周身的锋芒,变得亲密也更充满侵略性,凝视她的眼睛乌沉沉,好似黑云压城般铺天盖地而来,只为将她吞噬殆尽,与他彻彻底底融为一体。
这就是娘说的真正的爱吗?
让一个人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巨大改变,变得更加美好,更加让人欢喜。
“子游!”
“嗯?”
她唤他的名讳,软软糯糯还有点甜,真好听,不过,他还是喜欢她叫他珩哥哥,特别在床上,她若叫出声,会要他的命。
“半个月后我要跟着娘进宫给贵妃贺寿!”
“恩!”
魏珩还沉浸在自己美美绮思中,心不在焉,却又做出认真聆听媳妇讲话的好男人模样。
菀娘匀了匀气,认认真真望着他的眼睛道:“你母亲应该也会去,我和她难以避免要碰到,你说她有没有可能请贵妃给我赐婚?”
前日户部侍郎夫人找上门,给自己儿子提亲,带上厚礼求娶她,父亲和那位侍郎并无交集,再加上如今身份敏感,这时候贸然说亲总归是透着奇怪,后来莫大将王妃去孟家游说孟夫人到姚家提亲的事情一讲,菀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这位王妃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她若不嫁给魏珩,还真对不起王妃这接二连三的折腾。
说到这个,魏珩也是压了一肚子的火,对王妃彻底失望,除了保持明面上的母子关系,他不会再让她搀和到他的任何事情里,即便以后成了亲,澜沧院也是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和王府后院完全分开。
“别担心,她翻不出花浪,那一天,我必让你以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身份出席。”
魏珩圈着菀娘的手臂收紧,望着她的眼神认真又迷人,菀娘双手搭上他的胳膊做出含蓄回应,歪着头浅浅一笑:“其实以母亲的角度考虑,王妃的心情倒也可以理解,谁让你这么优秀呢,无论是哪家女子配你都差了那么一些,王妃自然心气更高了。”
“可惜她不懂我,我要娶的女子只需满足一点就可。”魏珩头低到她耳畔,低沉微哑的音调叫人心头迷醉。
菀娘怔道:“哪一点?”
男子的唇印上她耳垂:“讨我欢心让我欢喜做我的小仙女就好!”
一股酥麻的电流从菀娘耳际蔓延开来,迅速扩散到四肢百骸,让她一时腿软到有些站不住。
太,太狡猾了,小仙女都出来了!
这男子撩起来,真没女子什么事了,明明做好了一次次的心理防设,不可以轻易被他撩到情思让他牵着鼻子走,可他总是能说出一些出其不意的话令她招架不住。
“一辈子还很长,你确定这一生只牵我的手,不后悔了?”
她就后悔了,后悔轻信了魏昭,后悔托付了终身,悔到要死。
男人头枕着她的肩膀,菀娘看不到他的表情,见他不言不语,她继续道:“你若娶我,那么此生你身边只能有我一人,不能纳妾不能养外室,逢场作戏也不行,我就是这么小气不大度,不是说着玩的,而是很认真跟你讨论。”
魏珩直起了身子抬起头来仔细端详她,忽而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轻轻一叹,似乎无奈又带着宠溺的口吻道:“真是拿你没办法!”
“你若是觉得勉强那就,唔---”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菀娘就只剩呜咽了。
他咬住她的唇瓣,用他的唇舌一点点舔吻,两人气息密密绵绵缠绕,她身上甜甜的花香混着他清幽的松竹味儿,互相交织,迷了她也醉了他。
这人撩拨的手段愈发高超了,菀娘又不是真的黄花闺女,心里早已过尽千帆,他这样又抱又亲弄得她也有些情热了,更是恼他这般不顾场合,自己不要脸面还带上她。
“姐姐,姐姐,你在哪里?”
男童稚气的声音让菀娘浑身一僵,揪紧了男人衣襟有些慌道:“是阿泽,他找来了,你快放下我。”
魏珩不动,只悠悠哉哉看她,菀娘更恼:“魏世子莫让一个小童瞧了笑话,阿泽藏不住话,传到爹娘那里,您就等着吃闭门羹吧,不过这是世子的宅子,要走也是我们走,我爹已经看中了一处院落,等签了房契敞个几日就搬过去了。”
“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何必费那麻烦,这宅子本就是我送给你的聘礼,房契上也改成了你的名字,不准搬走。”
魏珩两手圈着菀娘的腰肢动作轻柔地将她放到了地上,菀娘被他的话带去了注意力:“什么时候的事?转让宅子也得双方签字画押,你给我,我也未必会要。”
“房契在郑管家那里,到时随着聘礼一起送过来。”
“可是---”
“姐姐,原来你在这啊,问谷雨她们都不说,还以为你跟着世子到外面玩去了。”
姚小弟一出现整个氛围就变了,菀娘还有点尴尬,魏珩已经若无其事地走向了姚沐泽,忽然出手袭向小童,姚小弟立马跳起跃到了一边,挥着他的大刀神气活现耍架势。
“世子哥哥,我已经学到了第十招,等我再学十招就来向你讨教。”
“二十招也不够,先让我看看你练得怎样了,光有架势可不行。”
魏珩拎着小弟去切磋武艺了,菀娘立在原地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身高差了那么多,背影却异常和谐。
“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菀娘纳闷,谷雨走过来,正好听到这话忙笑道:“在砡州就处得不错了,世子经常去练武场,一个人对武场几个师傅都能轻松取胜,小少爷看到世子那么厉害可佩服了,师傅教的东西也不愿意学了,就喜欢凑到世子跟前看他打拳练剑,这久而久之关系就好起来了。”
菀娘听了点点头,她都在后院里呆着,除了学骑马,其他时间都很少出门,他们男儿家的事,她还真知道不多。
“小姐!”
“恩?”
“小姐,您和世子,世子爷他,”
谷雨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菀娘看她那闪躲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立刻伸了伸腰,有些懒倦又一本正色道:“我和世子探讨诗词歌赋颇费心神,这会儿倒有些饿了,屋里好像还剩有几块桂花糕,正好用来果腹。”
菀娘异常淡定走在前头,将魏珩的名讳咬牙切齿默念一遍又一遍。
谷雨亦步亦趋跟着,表面乖顺,内心却---
主子,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说了也没人信。
昭华到达平京府后依旧不慌不忙,想着离京都也就两三天路程了,这一路长途跋涉风餐露宿,她要稍作休整养一养,顺便思索回京后该如何同皇兄伸冤。
她同府尹聊过以后才知皇兄并没有将庆仪的死讯公布于众,皇兄故意压着究竟为何,是想查明以后再公布,还是偏袒某些人。
她那个圣宠优眷的侄儿,可不就惦记着姚家闺女,皇兄为了宝贝侄儿,未必不会做出有失偏颇的事情来。
毕竟几个子侄里,唯有魏珩最像那位,那位他最不可能得到的女人......
就像她的丈夫,哪怕那人死了多少年,依然会在心底某角落留下关于她的所有回忆。
男人都一样贱,得不到的才是最美好的,譬如那位譬如隋氏,近在眼前反而不知珍惜,譬如她......
因有意识跟楚渊避开,昭华没有再住驿馆,而是住到了府尹后宅,楚渊不想昭华生疑,自然是依从她的意愿,自己则依旧下榻驿馆,关起门继续养伤。
无形中的疏远,也可以降低昭华的戒心,做起事可能会更方便。
楚渊近身侍卫尤勇买通了府尹后院的一名护院,将打探到的消息告知楚渊。
“那女子十分谨慎,宁可在公主屋内打地铺也不单独开间房,这几日除了陪同公主,基本上足不出户,防备意识特别强烈,很难找到机会让她落单。”
属下话里不失懊恼,楚渊眼底愈发深晦:“谨慎过度,更说明她有问题,不然怎么如此忌惮,她不出来,那我们就进去找她。”
“进去找她?”属下为难的神色不加掩饰,“那是公主的房间,我们闯进去不就是打草惊蛇了!”
“那就想办法不要惊扰到公主。”楚渊一字一顿,目沉且狠。
禁军统领常恪是魏珩的人,若是禁军派人来接公主,到时他只会更加被动,也更难找到时机将女子除掉。
一旦进了京城,就是魏珩的地盘了,一言一行都在监视中,魏珩若真要对付他,欲加之罪有何患无辞。
不得不说,楚渊确实有些心急了。
夜半三更,两名蒙着面罩的黑衣人从后墙而入,途中敲晕了几名护院,循着打听到的路线直往公主下榻的院落而去。
而在他们身后悄悄出现了两拨人马,领头的人对视一眼,都认出了彼此,无声用唇语进行交流。
翁婿一家亲,你上,还是我上?
都要一家亲了,那就一起上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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