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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盛宠,神探世子妃 别广苏 14788 2021-04-02 19:49

  “我本想拒绝他来着,还没说,您就过来了。”

  “哦,那哪日,我不在府里,或者没恰巧碰见你们你是不是今此时此刻就已经出去,擅离职守了。”

  “不,不会的,我是王爷的人,没有得到您的允许,我是不会擅自出去的。”

  贺兰寻眼里闪过一丝自己都没发现的得逞的喜悦,他一步步上前,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少女,抬手摘掉,她头上那片落花。

  男子如寒江雾凇般气息近在咫尺,她诧异的抬头,对上一双漂亮的眼睫,她发现,贺兰寻的眼睛也是琥珀色的,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那光芒如同九天之皓月一般明丽动人。

  “南厢一起去看看叶氏吧”贺兰寻笑道这一刻她忽然觉得自己脸有些发热,心跳不听使唤,嘴也不听使唤,她将头埋的低一点又悄悄后退一点,想逃离那种让人心跳加速的气息,结结巴巴道

  “嗯,好,好,我知,知道了,我,这就去。”贺兰寻环顾了下四周,他从未发现,今天的院子格外美丽,地上的斑驳落叶也没影响他的心情,他眼含微笑的看着少女离开的背影,树上的叶子在风中沙沙作响,像他此刻的心情。原来冬天也没那么讨厌。城东登甲巷尽头,一座富丽堂皇的宅子,门前两只石狮子巍峨如山的镇守在门外,朱漆的大门上,镶嵌着两只铜制的兽头,显示出主人的森然威严,不可冒犯。

  这是朝中户部侍郎当然也是当朝国舅姚中元的宅子。

  当然这个当朝国舅是他自己给自己封的,他与大魏西南方向的后秦国的姚氏一族,有些远亲关系,这关系应该追溯到三十前年的东汉,更因在清河之乱时带领禁卫军迎接新帝登基,并且抓捕了当时要逃跑的贺兰夫人而立下大功。

  又因姚兴将自己的女儿,西平公主姚姮,嫁给拓跋嗣为后,得了贵人提携,他的地位便如日中天,短短两年内,从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做到了户部侍郎的位置。

  当然了,这人一得意就容易膨胀,他利用自己职务之便大肆收刮财物,在朝堂之上结党营私,将自己的住宅建的豪华奢侈。甚至比皇宫还尤过。这些事情都看在满朝文武眼里。近几年,收敛了许多。

  金丝楠木梁柱上雕刻的精致的牡丹花丛,上有蝴蝶,蜜蜂,缓缓萦绕,栩栩如生。

  一人身着湖蓝之色的长袍立于檐下,男子三十几岁上下,身材略微有些发福,一双精明的杏眼,闪烁着野狼般的光芒,他鼻若鹰钩,唇若三春之桃,周身三尺之外都是一股温腐之气。

  他时不时用银钩逗弄着笼子里的金丝雀,而他旁边三池之外,一小厮打扮的男子跪在地上。

  “大人,那件案子皇上已让刑部移交给了长孙侯爷,咱们的人也被清理出来。好不容易赶走了个甄士文,这下又来了个南平公。”男子叹着气

  男子慢条斯理的吹着口哨,用银制的细钩,挑着金丝雀笼里的鸟食,听得如此消息,也不恼怒,也不慌张,他吹了声口哨。

  “交吧,反正烛黎已经送出关了。谁也找不到他。花柏已经死了,就算查,又能查到什么。况且他们也查不出来。”言毕,他得意的笑笑。

  “大人,奴才是怕,怕长孙嵩那老匹夫会查对叶氏滥用私刑的事。”他跪在地上,轻轻挪动膝盖,数九寒天,鼻子上竟然微微冒汗。

  “不用担心。这么多案子,那老匹夫哪里有那闲功夫去管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况且滥用私刑也不是你梁森一人开的先例。”他回头看着跪在地上那人。

  “可是之前长孙小侯爷带着恒王府的人来了一趟,说是记住奴才了,要,要告诉他老子。而他老子,是有名的铁面无私阿。”男子担心道

  “你这刑部的捕头,怎么穿成这样,快起来吧,别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姚中元有些不耐烦

  “大人,小人是您提拔上来,您一定要罩着小人呐。”男子有些激动

  “梁森,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都已经给你说了吗?不会有事的,你回去老实当差,不要被抓到其他什么把柄就好。”

  从他起伏的肚子,可以看出他有些发怒了。

  他看着地上那人怂包的样子,想着自己这样英明神武的人,怎么当初就瞎了眼把这怂货给提上来了呢。

  梁森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膝盖,颤颤巍巍的走了出去。姚中元看着他那狗熊似得背影“呸”了一声。

  片刻,一黑袍男子,轻飘飘的自梁上落而,无声无息,姚中元听得身后声响,吓了一大跳,忙四处看下,见无人在才放心

  “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他压低了声音说

  男子掩藏在黑袍之下,他轻轻一拨,将帽子拉掉,露出半张苍老的脸,另外半边戴着银制的面具,和那干枯如草的头发。用极其嘶哑的声音道

  “想起来一件事情,所以回来告诉你。”

  姚中元赶忙拉着他进了屋里,又四下看看无人后,才放心关上门

  “什么事情,非得你亲自过来说。着人传话不就得了。”

  “三个月前,益州之事。”那声音虽然嘶哑,让人听着感觉像是棉花塞到了声带里,闷闷的不舒服。

  姚中元皱着眉头“益州那江承熹不是全家已经死了吗?这都过去这么久了,又出发什么事情了。”

  黑袍男子道“他还有一个女儿没死,至今没找到下落。”

  “从你手里逃脱的?”姚中元震惊

  “不是,我下手的时候,她并不在江家。”

  姚中元嘘了口气

  “是宫里那位告诉你的?”

  “是的”男子点头。

  “不过她既然不在现场,也肯定不知这事是何人所为,不足为惧。”姚中元安慰男袍男子道

  “你可知江承熹逃脱的这位女儿是什么人?”

  “什么人。”姚中元不屑的问

  “还记得五年前,平城那桩,轰动天下的密室杀人案吗?当时满朝文武皆无法破获此案,而那时江承熹提议接手案件。半月后,得以破获,据说江承熹请奏时,向先帝禀明了此案乃其女所破,先帝颇为震惊,故要封赏其为郡主。被江承熹婉拒了。只道其女生不足月,恐是不寿之人,希望能得以安养,不想让人打扰,陛下也便也就此做罢。”

  男子的声音在屋内回响着,带着咝咝的响声,像极了旷野中毒蛇在沙漠中爬行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那宫中那位贵人的意思是?”姚中元问

  “找到,杀之。以绝后患。”男子唇齿轻启,那种无形的杀气,于周身之间弥漫,屋里温度像是降了几分。

  “好,我命人去查。”姚中元后退几步,想逃开那种让他恶心的气味。

  “花柏进宫的事,好像被人查出了些端倪,这几日你收敛些吧,做的过了,宫里那位也救不了你。我该走了族中有些事需要我马上回去处理。”言毕男了突然像黑烟一般消失。空气中的那股寒意与令人做呕的气味,也渐渐跟着消失。

  姚中元抽了口气,他本是极清高之人,自然很讨厌这种,来去无影,琢磨不定,脾气又很邪的人,同时还会些中原人很鄙夷的巫术,只可惜如今几人都绑在一条船上,不得不与此人有交集。

  他想起男子那半张苍老的脸,以及身上那陈年腐朽的气味,突然觉得胃里的东西在翻滚着,跳跃着,马上就要冲出口。他赶忙四下找痰盂。刑部大牢里

  江离隔着牢门握里叶氏的手,经过几天的休息,叶氏已经明显好了很多,当然这也与南平公长孙嵩接手此案有些关系。

  “叶大娘,你再详细给我说说案发时的情况。”江离轻拂起叶辛楣挡在眼前的头发。叶氏虽然脸色苍白,倒也是比上次精神许多。

  “那天,我是中午才去的酒坊,到的时候,已经有些不少客人了,一进门就注意到了那个男人,我看着他的长相与咱们略有不同,所以稍稍多看了几眼。那时他表情有些痛苦,一直皱着眉头,我以为他是遇见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让小二多给他送去了一壶,店里的招牌”莫愁“。对了那男子刚见有人靠近还有些警惕,一听是店家给送的,还举杯向我表示谢意。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在他喝下那杯酒后,接着倒地身亡了,流了好多血,没多久,官府的人就来了。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叶氏叹了口气,摸了摸泪水。

  “大娘莫要担心,我现在已经找到证据,那男人喝的酒里没有毒了,他是死于别的原因,只是还有等着些时日,皇上已经让南平公来主持平城内的案件,所以我们不用再担心姚中元滥用私刑了。”

  “你小点声,隔墙有耳。”南厢轻轻揪了揪江离的袖子。“姐姐不同担心,长孙小侯爷之前已经来人报过,这里已非昨日,就算有一些没清干净的人,也不用怕他们翻出什么幺蛾子。”江离拍拍她的手。

  “嗯”南厢点点头

  自那次贺兰寻找过她后,便向叶氏寻问,已经得知江离家的事情,两个经历相同,年龄又相仿,不免产生惺惺相惜的感情

  “对了大娘,那男子死之前,你可有发现他身上有什么特别之处,或者说有什么人接近过他吗?”

  叶氏陷入沉思“让我想想,他进来的时候,听小二说已经有些醉熏熏的,身上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其他客人见他不常来,也并未有过接触阿。”

  “嗯,也就是说从那男人进门,到他死去,只有一个小二靠近过他对吗?”江离点点头示意思叶氏继续讲

  “是的,对了,我进来后听小二说,男子是从东边过来的,咱们家酒馆,已经地处东南了,那东边也没几条巷子,更没有什么酒馆,只有两家客栈,会不会是他从客栈里已经中毒了,而恰巧到咱们这里才毒发。”

  江离赞赏的看着叶氏“大娘所猜不无道理。我这就去查那客栈。”

  荻芦馆里

  江离翻出之前从南厢那里找来的地图,标记了一下叶氏的杏花村酒馆的位置,又找出东面几家有嫌疑的客栈,她的手指在东南角的一处巷子间停了下来。

  姚府,那座极尽奢华宅子就在城东,再向外,就出城了。

  江离又想起城中关于那位的传闻。难道真的是姚中元?又或者说,是姚中元背后的某个人?

  花柏的死,与江氏一族到底有何关系。

  姚中元在其又扮演的什么角色呢?

  江离手在姚府那两个大字上停了好久,终是缓缓划过去,算了,当下,还不宜去惹那人。遂收拾好东西,牵了马去了城东那两个客栈。

  她在一座叫望月楼的客栈前下了马,立刻就有小二上前来接过缰绳,亲切的问道“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打尖”她将马交于小二,就往客栈内走去,这里是从东城门,进城后第一座客栈,因地理位置稍偏些,前来住店的人并不是很多,一部分是从东面赶了几天路程的商队,还有一部分是江湖人氏。江离进去时,大堂里只有零零星星几人,掌柜的在柜台后打瞌睡。

  她走过去,轻扣了扣案台,柜台后的男子一个激灵,见有客来,立马换上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

  江离见此,先是扔出一锭银子,那掌柜的见此人一来还未说什么先给钱,心知定是要来打探什么消息的。立马做了个请的姿势。跟着他到了里屋,那掌柜命人端上茶,立在一旁道“”客官想打打探什么,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掌柜的,最近几日,可有什么比较特殊的人前来住店吗?“那男了一听,有些诧异”哟,瞧您说的,什么叫比较特殊的人,咱们这南来北往的,哪天不出现几个特殊的,在我们看来这都是财神,都正常。“

  ”我是说行为比较怪异的。“江离不做声色的摸了摸腰间,拿出一片金叶子,在那人面前晃晃。”男子刚想伸手去拿,江离一闪,收了回来,男子扑了空,悻悻道“您要问什么?”

  “我听说你们做这一行的,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我想如果有一个异族的人,与我们差异甚大,你们肯定会有留意,而且这方面官府之前都给你们做过要求,对吗?”

  “嘻嘻,对,是的,我们这里定期接受盘查,所以不会窝藏什么人。”

  “我没说过你们会窝藏什么人,只是想来打听一下,近一月内,有没有一个,长相比较特别,不像是中原之人的,来此住店。”

  “特别,怎么个特别法?”男子皱眉问道“所有你觉得特别的人,我全都要知道,这是什么,你应该清楚吧。”言毕,她将手里的令牌给那店家一瞧,那人一看这派头,心知也不好怠慢。

  “近一个月内,确实有一些特殊的人,十日之前呢,有一个男子,一人前来,住了一天就走了,房钱交了两天的。倒第二天去查房时,也没见他人,不知晓什么时间离开的。我给你讲阿,那男子一身黑袍子,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哦,对了上次小二跟我说,他去上面给那男人送洗脸水,看见那男人半张脸都是毁掉的,好吓人的。不过出手倒是挺阔绰的。”他一面说着,一面环抱着肩膀,像是真的受到惊吓一般。

  “还有呢?”江离问。

  “还有就是,当天下午有一个男子前来找他,也没用我们带,他自己上去的。”

  “嗯”江离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对了,来找那怪物的男子,长得倒是不像咱们中原一带的人,皮肤很白,脸很狭长。个子也挺高的。”

  “你是说,有一个长得不像中原一带的男子,来找过这个毁容的人,对吗?”江离问“嗯对,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离开时看着不太开心,一脸杀气,后来我们悄悄上去,也没听见其他什么动静,就放心了,不想第二天时,那毁容的男子就离开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离开的。”

  “嗯,还有其他的吗?”

  “还有就是,五日前,一商队老板带着入住,不想入夜一个胖女人令着菜刀来,上来就去砍那商队老板,还好被人抓住了,要不真是要血溅三尺了,我这可真成凶地了。哦,还有三日前,一个女人来住店,半夜之时鬼叫,吓的周围房间人皆不敢上楼,后来我们几个男子壮着胆子上去,敲开了门,才知道那女人经常有做梦嚎叫的习惯,哎还有啊。”

  “停。”江离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你只重点给我说说那个黑袍男子吧。其余的暂且不必了。”

  “哎,好嘞。那男子是午时左右来的吧,本来就很瘦弱,整个身体还包在黑袍子里,他到柜台前时我还特意看了看他的脸,被他一哼我就没敢看,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像是喉咙里塞了棉花一般的,不是我仔细听,根本听不到他在讲什么。后来有个男子来找他,刚开始还聊的好好的,没什么动静,后来,听路过他门口的客人说,好像听见他们在争吵些什么,嘿嘿,不过只有一个人的声音,想想也是,那怪物本来就没声音,与人吵架也不会占上风。”

  说罢他哈哈笑起来。

  江离瞬间感觉眼角抽搐,“可有听见说什么吗?”

  “那后来上去的男人,好像听到一句,什么妹妹去哪里了,这句话,嘿嘿,你说这人,也真是怪人,自己的妹妹去了哪里还要问人家。那那怪物的样子,肯定不是拍花子的。”

  “你是说听见那男子问黑袍人妹妹去了哪里去吗?”她霍然起身,着实吓了那掌柜一跳。

  那男子后退一步道“是啊,我,我,那客人亲自跟小二说的,还向我们抱怨说,以后不要让这样的怪人进来了。”

  “谢谢,赏钱去长孙府领吧。”说着她起身出去。

  “哎哎,我的金叶子呢”掌柜追了出去,一看哪里还有人影。一面嘟囔一面往回走,“老子累了这半天,早知道会如此,不告诉你那么多了,真特妈晦气。”说完他全然将收了人家一锭银子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

  再向东两条巷子这间的客栈比另一间要寒碜的多,基本没什么客人,江离下马后自己找了个木桩将马栓好,进了大堂。堂内坐着三三两两的人,老板也不知去向,只有一店小二,在桌子上趴着算盘。

  “小二哥”,江离悄悄站在身后、

  小二见身后突然出现一人,大叫一声,“哎哟,你吓死我的。”

  “小二哥,对不住,吓到你了,你们掌柜呢?”江离问“掌柜的今日不在,有什么事找我说就好。”

  小二道江离见此出示了下令牌道,“是这样,最近,平城内进来一些江洋大盗,我奉命到每个客栈盘查有无可疑人员。”

  “嗨,这就不必了,咱们这里不可能有可疑的人,已经快一个月没人住店了,我看也快开不下去了,掌柜的也想卷铺盖走人呢。”那小二取下肩上的抹布,象征性的擦了擦桌子。“快一个月没人住了。”

  江离重复道“是啊,已经一个月没有客人了,入冬了,这眼看要过年了,商队少了,咱们北方又冷,没人来住是正常现象。”

  “多谢。”江离翻身上马,天阴沉沉的,空气中漂着几丝冷气,忽然一片冰凉的水滴落在她脸上,她抬头,见雪花开始洋洋洒洒的从天而降。

  不远处,贺兰寻一人坐于马上,寒风将微博内容披风吹的猎猎作响。他望向她的方向,江离看见了他,遥遥的招招手,雪越下越大,两人于的天地之间苍茫之间并肩而行,留下了两排马蹄印。

  贺兰寻将手里一件白狐皮大氅扔给江离,“穿上,病了再徒增府上开支,对发,上次你欠的医药费还未还清呢。我就大人不记你小人过,不必你还。”

  江离刚想热泪盈眶的表达感激之情,就听那厮道

  “算在你的月钱扣。”

  “……多谢”江离心想着,这人明明是见下雪了来送衣服,偏偏还找出这么个蹩脚的理由来搪塞,见于自己寄人篱下的关系,也不好拆穿他只得听话默默穿上“谢谢”江离喃喃。

  最后的声音像是淹没在了风雪里,不知三步之遥的贺兰寻是否听到。只见贺兰王爷眼角一副得意的微笑。晌午时就看着天气要变,知是要下雪,他便找来衣服要给她送去。找了一天,终于在城东门内发现了她。

  他这一生,自幼丧母,父亲更是在他十四岁时便将他做为家族利益的质子,送到平城,这几年的腥风血雨,让少年原来纯净而透明的心,逐渐变得坚硬起来。

  但这种状态,似乎在眼前这少女闯入到他生命中起,这种感动,与温暖,纯净与透明,重新回到了他的心里

  有多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小温暖了,只是不知,这种让人欢喜的温暖是否是因为,眼前这个少女的一颦一笑,让那颗久未悸动的种子,开始如期发芽,生根。贺兰享受着这种安静。

  “叶氏的案子已经查清了。”贺兰寻拢拢身上的披风微笑的看着少女。

  “叶大娘被放出来了吗?”江离问

  “还没有,需要办下手续,很快就会无罪释放的。”贺兰答

  “是吗,那太好了。对了今日我有重大发现”江离有些兴奋道

  “此地不宜多用言,回家讲。”贺兰寻抬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遂加快速度,向恒王府驶去。

  梅园内

  地龙烧的滋滋做响,外面的寒风呼啸,屋内温暖如春。南窗下的一枝红梅已经悄然开放,贺兰寻坐于案前,听着江离低语

  “你是说有,花柏,去望月楼找过一个毁容的男人,还提到了他妹妹的事情对吗?”

  “是的”

  “那你是怀疑,益州的事情,与那个黑袍男子也有关系?”贺兰问

  “没有十分,也有七分,所以只要找到那个人,就可找到新线索。重查当时案件”

  “但是,你可知,城东,基本是属于姚中元的势力范围,若此事真与他有关,你是不可能从那里查到了那黑袍男人的路引的。”贺兰答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天子脚下的平城,为何还会有这样之说。”江离问道

  “姚中元是当朝皇后姚姮之弟,且与后秦国关系密切,手握十万重兵,所以现在不敢轻易动他,这也是为什么陛下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贺兰答

  “那如今,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要停下来吗?”江离问

  “不,转明为暗,叶氏的案子,暂且先翻过去,追查黑袍男子的事情,我已经交给贺胧,想信过不了多久,就能收到消息。”

  “嗯,好”江离点头。

  “今日小年,又逢初雪,陪我喝一杯吧。”贺兰寻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如这一刻窗外悄悄绽放的水仙一般。

  梅园向后,有一条小径,两旁的梅花已经开放,走了王刻钟,霍然开朗,前面是一座假山,上有曲径流水,不知是从哪里引得的活泉,竟然还冒着热气。

  再往前是一片湖,大概百丈有余。冬日碧水之上,落着皑皑白雪,于烟波浩渺之中氤氲着花香,红梅绕湖而栽,她似乎此刻才明白,为何贺兰寻住处叫梅园,原来奥妙在这里。

  江离素来得知,北方平城的王公贵族人家,大多选府时会选一个有活水的地方,在后院开凿一片空地,做假山引真水。当下更是流行曲水流觞,然此处另有一番滋味。

  在这呆了近两个月,每日不是忙着处理杂务,就是为案子奔波,从未来过这里,不曾想这后院之景,别有洞天。

  湖中心有亭,名曰疏月,一条长长的木堤与之相连,亭中三面皆用帘子遮起,亭内炉火旺盛,火炉上放着铜质的酒壶。哧哧的冒着白气。一进来,一股暖流扑面来而来,夹带着酒的芬芳。

  “怎不见其他人?”江离四下打量着,空旷的湖面,绕湖而行的小路,皆无一人。

  “今日年节,我给他们放假了。”贺兰寻道

  “哦”她心说,为何人家放假,而不给我放假呢。不过也好,看在你请我喝酒的份上,暂且先原谅你。

  江离闻着那酒的气息比较熟悉看了眼亭角的瓶子,瞬间冒火三丈。

  “这不是上次叶大娘给我的女儿红吗?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贺兰寻一听眸中扬起一抹得逞的的颜色“你上次醉酒擅离职守时,归来后,忘在我了书房里了。”他特地将擅离职守四个字咬得特别清楚。

  “是吗?”江离怀疑的看着眼前这人,她心想着我怎么就不记得拿着这东西去你书房里,我怎么就不记得我是醉酒归来呢?明明是已经清醒回来,还去你屋里请安,你丫的就是故意偷我酒喝。她心中暗暗鄙视道

  “哈哈,你们在这里呢,我找了你们一天了。”两人闻声而出,只见那只花花绿绿的孔雀一般的人,正哼哧哼哧的命人搬着酒坛子,带着食盒向这里赶来。踩的木堤哒哒作响。

  贺兰寻的眼睛瞬间抽搐。这家伙,如何会这此时候来。而江离更是怕那家伙动手动脚,两人皆露出一种牙疼的表情。那厮确浑然不觉。

  贺兰兄台看着眼前这个不请自来,还十分不客气的挤在他们两人中间的,打不得骂不得的人。着实有些头痛。一直拉着脸。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

  哪里想着面对这个从来不会察言观色的人,你就是把脸拉到地上,他照样该干嘛干嘛。就听脸皮非一般厚的那厮道“你们今天可是有口福了,这是我偷的我爹在地窖珍藏十年的花雕,来来,今日小年,咱们兄弟几个,一起庆祝一下吧。”“你是如何进来的?”贺兰寻问道

  “翻墙啊。”那厮厚颜无耻,没有丝毫愧疚的答道“那他们呢,可别告诉我,你府中人近来功力大涨,带着这些东西也能飞檐走壁,翻墙入室,做些鸡鸣狗盗的事。”说着指了指后面跟着的三个,大包小包的铃着食盒的随从。被贺兰寻最后那几个词说的抬不起头来的随从。

  而那身后几人皆是怯生生的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那得意忘形,不请自来的主子,希望他能良心发现,放他们回去,不在这里承受莫名来的侮辱。

  “阿,他们当然不是,我翻墙进来后,见四下无人看守,便悄悄开了门,让他们从门里进来的。嘿嘿,我的人怎么能和你府上的比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狗腿子般的凑过去,坐在贺兰寻旁边,开始给他捶腿,一会给他捏捏肩膀,以求不把他扔出去。江离一听他说翻墙,特地上下打量了他一下,那厮衣袍后边确实划了一道长痕,这件上好的云锦算是毁在这厮身上。只是可惜了,需得织娘花费一年功夫织出来的东西,被这人轻易的给糟蹋了。

  长孙延见贺兰寻并没有叫人来将来给扔出去,心知自己的狗腿计得逞。遂一摆手,带着指点江山般的霸气命令身后随从上前将食盒递上。开始大刀阔斧的吩咐着怎么摆。

  “那个金华火腿摆在江兄弟面前,看他瘦的,这个烤乳鸽放在王爷这,他喜欢吃,这酱牛肉放我这,那个藕粉桂花糕放那里,云片糕摆后面……”那家伙旁若无人的摆好东西,原来一张古朴的长条方案,被他那五花八门的菜式给占满,他见两人不动,又给他两人倒上酒,正要开始絮叨之时

  身后脚步声响,轻踏于木堤之上,伴随着一低沉如埙的嗓音在雪中响起。“朕应该没有错过些什么吗?”

  三人皆是惊异,忙起身行礼,恭迎圣驾。只见那人一身团龙纹暗紫色长袍,微笑的站在堤上,看着亭中的人。他身形挺拔欣长,如立于风中的棠棲。

  雪无声的落于他的肩头,那双温和而忧郁的双睫,像是暗夜里的明珠,烨烨生辉。

  身后的高岭欲将伞遮在他头上,被他制止。

  三人起身迎接,拓跋嗣进了亭子,眼含笑意的看了一眼男装打扮的江离。后转头对贺兰寻道“朕路过于此,见你府上的门开着,所以不请自来,叔叔莫要见怪。”

  言毕,也不待贺兰寻回答,便盘膝坐下,给自己倒了杯酒,示意其他人坐下。

  贺兰寻笑道“哪里,哪里,都是微臣之错,早知陛下今日会来此,微臣该早早备下宴席,沐浴焚香三日以承陛下龙恩浩荡。”

  拓跋嗣心知他是怪自己不请自来,也不与他过多言语,只是低头轻笑。贺兰寻见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回头对江离道“去,告诉南厢,让她多送些炭火来,陛下畏寒。还有告诉厨房做几个小菜送来。”“是。”她正欲离去拓跋嗣身边的高公公伸手拦住她上前一步悄声道“还是老奴去吧,姑娘在这里好生伺候着。”他声音极低,言毕将拓跋嗣的风衣递到了江离手上,对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看得江离心底一阵发麻。她突然有些心神不宁,高岭临走前那一句姑娘叫得她很不是滋味。想了想,之后明了,做为拓跋嗣身边的人,定是也知晓了他的身份。

  她看了一眼长孙延,在这里只有他还不知晓她和身份,只见那人并未在意,似是没听到高岭临走前的那句话,只是开始向拓跋嗣介绍他带来的酒菜。遂即放下心。

  她长叹口气,心想自己可以处理得了复杂疑难没有线索的案子,从中抽丝剥茧,寻出真相。可从来不擅长处理这种感情问题。算了,多想无益。贺兰寻见她立在那里发呆,便道“快来坐吧。”

  江离道“属下还是站着吧。”拓跋嗣摆手道“不必客气,今日这里没有君臣,只有兄弟。”

  “好,说的好,咱们小时候不也是这样吗?”长孙延开心道

  他一手拉扯着江离坐下,一手给她斟酒。

  酒过三巡,四个人都有些微醺。铜炉烧的滋滋作响,上面的铜壶冒着热气。

  湖边上的梅花悄悄开放,雪下的越来越大,压的树枝轻响。

  长孙延喝多了,看也不看,一伸手揽住身边人的肩膀,一边开始喋喋不休。他似乎丝毫没发现因他的手搭在了不江离肩膀之上其他两人之间的微妙情绪变化。“嗨,你知道吗?我们,我们,三个是一起长大的。我给你说,小时候有个女孩喜欢贺兰寻,对他死缠烂打,他便叫我给他顶包。哈哈,还有,咱们的皇帝陛下,小时候也……”,他打嗝,一手拉着江离的袖子,一面靠的很近,唾沫四溅。

  江离无奈,一面想避开这家伙的唾沫,一面又想着逃离这家伙的魔爪。贺兰寻一看长孙延确定喝多了,又要开始胡言乱语,心知虽说是今日无君臣,但皇帝终究是皇帝,他怕这祖宗真会爆出些什么话,让他一门长孙氏受牵连,遂黑着脸,将他从江离身上伶起来,对拓跋嗣道

  “陛下这家伙喝多了,我带他去醒酒。”

  又转身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江离“照顾好陛下,我将这家伙给扔回去。”说着还不忘将长孙延丢在地上的衣服拿起来,披在他身上,也跟着摇摇晃晃走出去。刚刚还热闹非凡的亭子内,忽然之间安静了下来,连雪落于湖面的声音都清晰可听。

  高岭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亭子里只剩下了拓跋嗣与江离相对而坐。两人对视,目光刚一交汇,便各自收回

  拓跋嗣也不看她,只是一杯一杯不停的喝。“你还好吗?”他声音如同旷野宵行中刮过的风,充满着孤独的苍凉。“还好。”她答,不带任何感情,如同朝堂之上的汇报。“我记得你冬天畏寒,每到秋冬之交总会发病,这几年可有些好转。”拓跋嗣突然有些痛,那痛开始在他全身蔓延。他深吸口气。“劳您挂心,已经大好了。”她答,依旧不带任何感情。“小七,益州的事情,我并不知情。我很惭愧,我大魏臣子横死,我确做不了什么,我不是个合格的帝王。”他忽然盯着眼前少女,声音有些颤抖,眸中闪烁着痛苦。

  小七,好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这是三年前她的六师兄对她的称呼。阔别三年,当这个名字再次从那人口中说出时,她浑身一颤。那些久远的痛又开始袭来。她哽咽道“六师兄,你不必如此。我会查出真相。”江离饮了一杯酒,脸上泛起微红,她看着湖上的落雪,好像又回到了那一年昆仑山上十七岁的六师兄,与十五岁的她,与师兄弟们庐中听雪,飞花舞剑的年少时光。那时她的家父母健在,那时他还未登上九五之尊,那时她心里悄悄喜欢着这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那时他亦喜欢这个明媚如春光的少女。那样的年华里,遇见了本以为此生该一起走下去的人。只是命运捉弄,三年后再见时,他已是九五之尊,掌生杀大权,享四海朝拜。

  而她身陷囫囵,背一身家仇,孤孑然一身。他不再是他青春年华里的六师兄,她也不再是一门忠烈之后的才女小七。“师傅他老人家可好。”他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都好,你当年不辞而别后,师傅很挂念你。”她亦饮一杯,竟然有些堵气一般。他低头苦笑,当年那个让他春心初动的女孩终是长大了。那样美好的花曾只开在他一个人的世界里。如今这朵花走出来了。亦不再为他单独盛放。他见她眉目浅笑学会了伪装,她收敛了锋芒学会了隐忍。他多想,让她回到他们的从前,那个会发脾气,会生气,会吵着。

  他低哑的嗓音,带着乞求“小七,你可愿意跟我回宫。”

  回宫,她很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进宫,做三千金丝雀之一。果然阿,帝王之尊。“回宫,做三千佳丽分之一,笼中金丝雀吗?六师兄,你明知我不是这种人,会何还要再相问。”江离盯着他。眼圈泛红。

  拓跋嗣苦笑,早知你会这样拒绝,可我还是不死心的想问。

  “无妨,你父亲之事,我会负责。还你一个交待。”

  “不必了,我说过我会自己查清真相,还他一个清白。”少女倔强的仰起头。

  他不再说话,她亦不再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风中是谁的叹息,徘徊在慢慢结冰的湖面上,像那段再也回不去的往昔岁月一般。

  那些年少而清澈的爱情,终是还未来得及发芽,便被冻结在土壤里。

  那个明亮如太阳之光的少女,终在那个他无声离去的日子里,悄然斩断一切情丝。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女轻趴在案上睡着了。拓跋嗣轻抚着少女的头发,乌黑如瀑的长女,于他手中滑过,像指尖滑过的流年,他轻轻的将少女一缕头发绾在指尖,忽然想起那年仲春,两人趟在后山那片紫云英花丛里,他将自己的头发与她的头发结在一起,打成一个结,结发夫妻。

  他那双温和而忧郁的眼眸,突然痛苦的紧闭起来。

  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拿手帕轻咳,高岭立刻上前,将他扶起。

  他轻声道:“回宫”

  回头看了一眼,沉醉而眠的少女,轻轻将自己的衣服披在她身,悄悄离开。此刻的雪越来越大。湖心亭与木堤之间一排排脚印,很快就被大雪覆盖。好像那人似乎从未来过一般。当贺兰寻接到高岭传来的消息时,便匆匆赶往湖心亭。但少女一人趴在桌上,玄色的长袍将她包着,趁的肌肤雪白,她脸有些微红,在黑色的渲染下显趁的脸格外小巧玲珑。

  贺兰寻站于台上,看着亭中的一幕,像多年前,于贺兰山下看夕阳坠落于山谷,山中鸟鸣如铃,那般幽静美好。

  江离被摇醒时,睁开眼睛,便看进了一双琥珀色眼睫,那眼睛如烟波浩渺的湖中影月,在落雪无声中轻轻摇曳。

  她微微睁开眼睛,脑子还有些沉,竟然伸出手指去戳了戳那双眼睛,那人后退企图躲开这人的攻击。她见眼睛的主人逃跑,遂开心起来,一只手揽着那人的脖子,一只手开始戳那人的脸。

  贺兰寻先是一惊,惊于眼前少女清醒时如清风明月,怎么得醉后这酒品如此之差。见她这副模样心知是喝了不少,也不与理会,想拦腰抱起。

  不想少女突然起身,猝不及防之下,竟被她给压到。

  她依旧迷迷糊糊的,想努力去寻找着那片月色,突然看见月色下有一颗好樱桃,软软的,她先是笑嘻嘻的用手捏捏,那樱桃竟然像得知她下一步的动作时,一下闪开。

  她有些生气,伸手抱住那棵她樱桃树,一口咬下去。

  贺兰寻见她突然将自己压倒,有些手足无措,又不好推开,不想身上这少女突然张嘴咬向自己。

  带着淡淡的女儿之香,唇齿相接间,那独属于少女的幽香沁人心脾。

  少女吐气如兰,本有些微醺的他,也忽然醉了。他甚至听到了自己心跳加快的声音。那一刻灵台清明如雪十几载的他,也终在这湖心亭中,少女的芬芳下模糊了。

  眼前少女,如雨后桃花,散发着阵阵清香。他甚至不知,是何时,这朵芬芳已经悄悄住进了他的心里,生根发芽,与自己血脉相融。

  身上的人已经不再动了。像是累极睡着了。

  他试着调整下呼吸,身起,重新将她抱起。他先是将她身上原来的披风拿开,他识得,那是拓跋嗣来时,高岭手里的那件。他轻劝挑开,扔在一旁。

  又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披风盖在她身上,缓缓抱起。荻芦馆内,檀香袅袅。雪后初晴,江离醒了,她有些头疼,先是四下看了看周围,在自己屋里,为何为在自己房间,不是在疏月亭中喝酒吗?对,后来喝多了,趴在桌上睡着了,可是自己又是如何回来的。

  不对,恍惚记得,自己醉酒后轻薄了谁,她舔了舔嘴唇,那个想法刚一出现,吓得她忙打了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可能酒品如此之差呢,肯定是做了春梦。

  阿,难道自己真的竟然龌龊到了这种程度,连做梦也梦见自己非礼了那谁那谁吗?

  不,也有可能是南厢把我带回来的。她一边自欺欺人,一边点头,表示赞同。

  南厢进来时,就见床上之人,头发凌乱,一会点头一回摇头,一会又作惊恐,害怕之态,心想这人不会真的喝酒喝傻了吧。

  “你没事吧,不会真喝傻了吧。”她在江离眼前摆摆手问道

  “没傻,快被你摇傻了。”江离拨开她看向窗外。

  “说话还利索证明酒醒了。”南厢笑嘻嘻道

  只是江离总觉着今日南厢的笑容里暧昧不明,语气猥琐有余,这家伙分明知道了些什么,又不好说出口,难道,我真是酒后乱性,非礼谁了。

  “我是怎么回来的。”

  “王爷把你抱回来的阿”她虽轻描淡写的回答,但那眉毛都快要飞起来的

  “然后呢”江离眼神恳切问

  “然后就走了阿”

  “哦,那就好”

  “可是我看王爷送你来的时候,也不太正常,他的嘴也不知怎么的,都流血了。”南厢一边帮着她整理头发,一边贼兮兮的开始准备八卦。

  流血,难道,难道真的是那啥那啥吗,她慌忙看下自己的衣服,嗯,不错,还是清晨穿的衣服,又对着镜子看看自己的样子,头发因睡醒后有些乱外,并没有什么特殊。又仔细看看自己的嘴,珠圆玉润,她瞬间放心了,吃亏的不好自己。

  南厢看着她不解道“难道真是王爷说的,又开始耍酒疯了吗?了不得了,我干娘的酒后劲可真大。这都三个时辰了,还成这副样子。”

  江离拍了她一下笑道“没事了,已经醒了。”年节过后,一道圣旨彻底打破了恒王府。

  那日晌午,江离于贺兰寻对弈于湖心疏月亭中,忽听前院来报,说高岭带着圣旨前来,着江离去听封。贺兰寻手持黑子,端坐于案前。

  江离疑惑的看向他,似乎是想从他的眼中寻求答应。贺兰寻道“去吧,具体是何事,我也不清楚。”

  这厢前院内,高岭尖细而悠长的声音

  “兹有北辛人氏安同,德才兼备,聪慧绝伦,先于贾氏一案中立功,又于叶氏一案中寻得真凶,避免无辜人氏受冤枉。实乃我大魏百姓之福,朕心甚慰。赐正五品御史,赐御史府一府,即日起上任。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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