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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玕起来去给南乔安顿吃的, 宋兰斋不放心, 又把自己媳妇接了来照看南乔几天, 而今夫人已经清醒过来了, 他更不怕琅玕撂挑子走人, 索性严加监管省的这小子强行欺负夫人没有反抗能力。那颖姑娘爱说笑, 可南乔大部分时间还是昏睡, 也只得和琅玕闲聊解闷,南乔不知道宋兰斋为何和大哥突然就弄出一副势如水火的模样,趁着房里就兄妹俩人问琅玕“你是不是和那二嫂有旧?宋二哥怎么对你横挑鼻子竖挑眼。”
琅玕被问的不好回答, 尽量挑实话说“我们小时一处玩儿过,她爹那会儿经常带她来找我爷爷,可这也不关宋老二的事儿, 他神经病。”
“你也真是的了, 这么标志的女孩儿都能让人家抢走,平时气我的本事到哪里去了, 真是用不到正经地方。”南乔怎么看她怎么喜欢, 心里替琅玕可惜。
“没瞧出哪好看来, 我印象里她就是个无恶不作的假小子, 反正她一来我家我那会儿就吓得跑出去躲, 她家好像有几个男孩儿, 把依依那婚事退了,从她家里挑个女婿也比那皇子强。”琅玕最烦依依的婚事,南乔和他想的一样“可惜她爹定下的, 怎么可能退的了!还不怪你不早给我生个女婿出来。”南乔埋怨琅玕, 琅玕心里埋怨她不会选丈夫。俩人说几句闲话南乔又昏睡过去,颖儿进来抿嘴笑,摆手示意琅玕跟她出来说。
“你有什么话在屋说就是了,拽我出来给人瞧见也不怕你老公揍你!”琅玕没个好气。
“我怕她听见恼你!”颖儿笑的眼睛都眯成缝了,“今年三十三了吧?快了,再熬上几年你也就熬出来了。”
“我呸,你别满口胡说。”琅玕就要回去被她拉住“那蛊虫我是知道的,我瞧着配你也配的上,反正你也是认真的,别理我家那个,他心里只有陈帮主。”
“我警告你没有的事儿,你敢和我妹胡说八道我跟你绝交!”琅玕气的眼眉都立起来了,那黎疏颖就是笑“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个模样,还真是动心了?那傻丫头还真拿你当亲哥哥了,笑死我了,见你俩在一处,我就想笑……”
“你笑吧,我带她回去躲你远点!”琅玕扭头去找单云旗要求调配卫队护送南乔回大营。
“姬爷您挑,你说谁去合适就让谁去。不过郡主这样怕是动不了,你还别太着急了,我们能保护好郡主。”单云旗不好明着阻拦,可也劝他再等等。
“给我一千骠骑营就行,等她能动的时候走。”琅玕冷静了一下,南乔现在确实不宜移动。
“您放心,一切给您安排妥当。”单云旗赔着笑送琅玕出去,琅玕怕了那颖儿,那张小嘴提起南乔都是你那个今儿精神点儿没?气的琅玕举起巴掌示意揍她,颖儿也不放在心上就是笑话他。人家南乔儿时好友流金好歹端茶递水贴心照料,自己那损友颖儿天天就是取笑自己,气的琅玕不敢在屋里久留,诊了脉就出去逛去,找个茶楼躲上半天,要不就寻个酒摊子喝上一下午。
宋兰斋满意自己把媳妇接过来的英明举动,而今流金照料南乔,南乔只当她哥哥贪玩,屋里关不住,醒来也没说流金什么,毕竟命悬一线的时候,流金的心还是和自己在一处。颖儿倒也不好当着南乔胡说什么,没事就偷着看她,她虽然早就嫁做人妇,在家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是活儿就不会干,最多能陪南乔闲话几句,她也略知医理,可琅玕信不过她,煎汤熬药都是自己动手,针灸按摩也让她靠边站,恐怕家传秘籍被她偷着学了去。
南乔知道胭脂不在了,可还是打听它的下落,琅玕给她裹的厚些扶着她下了地,一点点挪到镇门附近埋胭脂那地儿“你说了算,若是把它留在这儿,哥让人把上面浇灌的结实点儿,若是带回谷里,我命人用车拉回去,在咱们家后山给它寻个地儿。”
“古来征战几日回,留下吧!”南乔没了力气,坐在那光秃秃的坟包边发呆。
“以后咱们再也不来战场,用不上战马了,等回去给你挑个脾气好模样俊俏的小马骑。”琅玕拽她她却不肯起来“地上凉,咱们还是回去躺着去吧,胭脂十几岁了,照着人说也是高寿,死在战场也是战马的荣誉。”
“鬼门关里转一圈儿,回来发现我哥跟换了一个似的,继续保持没准就有嫂子能瞧上你了,加油!”南乔满意琅玕的变化,拍了拍他肩膀。“这回回去献捷,别的事儿先放放,你瞧上谁家女孩我去说亲,凭是谁也得给我几分面子。”
“哦?那要是有了人家的怎么办?”琅玕也坐在胭脂的坟边挨着南乔。
“你瞧上有主的啦?谁家女孩儿?若是还没出阁,咱们好好说说去让他们退了,为了你我豁出去这脸皮了。不过黎姑娘不成,人家两口子过的和和美美的,咱们别横插一脚。”
“逗你玩呢,我才不娶呢,你看昭然而今还有个爷们儿样?被你管的死死的,我要是娶个你这样的,以后连窑子都不让逛了岂不无趣?”
“我理解你爹为什么不回家了,我儿子要是像你这般,我估计想打折他腿。”
“你儿子可别像我,像我昭然打折我腿!”琅玕边说边笑,气的南乔怼了他一拳。
琅玕见她不似刚才那般难过了,拽她起来回那小屋歇息,还没回去宋兰斋领着卫队出来寻他,一脸的敌意。琅玕十分不满“以为我跑了吧?”
“公子爷素来随行而为,夫人体弱不宜远行,还是回去休息的好。”宋兰斋见琅玕并没把南乔拐跑,略安心些命手下人盯紧些。
南乔大部分时间还是在昏睡,晌午的时候下地活动一下,一般流金搀扶着她在屋里溜达,她急着回去,越是没力气越在地上多溜,流金只得劝解“您还是歇着吧,一会姬大哥看见了又该骂我了。”
“躺着难受,都快发霉了。”南乔扶着流金就要出门。
“姬大哥不许您自己出门。”流金连忙阻拦。
“有你陪着,不是我自己。”越发快走几步,有点晕又靠在流金身上。
街市上更加肃杀,原本不多的买卖家,变得更少了。百姓们远远的看到南乔纷纷议论,“这就是这里的女将,前阵子重伤那个。”
“看起来温柔贞静的,居然能上阵杀敌?”
“听说是北境大军元帅的夫人,当朝的北亲王正妃。”
“他们说肃台就是她打下来的。”
“不像啊,看着来阵风都能刮倒啊,边上还个小白脸扶着。”
“这不是重伤,刚起来吗?”远远看热闹的竟然越来越多,好像什么稀罕一般,南乔靠着流金并不知道远处那群人议论自己,吹吹风只觉得脑筋又清楚多些。
“我说你们差不多就行了,她好歹舍命护佑了这一方的平安。鬼门关里转了一圈回来,还让你们这般议论。”酒摊上喝酒的男子放下酒杯,扔下银钱,起身就走。
“管你什么事?你是谁啊?”百姓们虽然怕当兵的,可不怕孤身一人做书生打扮的琅玕。
“我是那女将她哥,她是我妹,再在这胡说让我听到别怪我不客气。”琅玕把佩剑往桌子上一放,吓得众人散去了。
随着南乔清醒的时候多了,琅玕决定带她回去,有自己在这儿,耽搁久了怕他们两口子生出嫌隙,再说南乔而今晕乎乎的没琢磨这些,过些日子真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就不会和自己这般亲密了。
而今南乔乖的很,琅玕说什么就是什么,见她依赖的眼神,虚弱无力的样子,琅玕心都快化了,天天看不够,却再也不能拥在怀里。她躺在那里,他坐在身边聊天是最幸福的时候,“好妹妹,没有轿子,你又骑不了马,只能我和流金驮着你回去,不嫌丢脸吧?”
“有命在,脸就没那么要紧了。”南乔归心似箭,而今战局已稳,她惦记吉玉,恨不得立刻回到他身边。
说妥了行程,单云旗和宋兰斋把他们送到镇子外面,宋兰斋巴不得琅玕快些走,夫人回到大帅身边,他这心才放下。见琅玕把南乔抱到了马上,用披风包裹了系在他的腰上,这样南乔路上可以暖暖和和在他怀里睡觉,她每隔两个时辰得吃一次药,索性两个时辰扎营休息一会儿,反正一天也到不了。
流金不愿意看琅玕那幅失魂落魄的模样,跟他说一声自己先去扎营烧水,琅玕挽着缰绳缓缓而行,心里希望这条路永远也没有尽头。他想带着南乔远走高飞,可他无法面对昭然的感情,他想和南乔做一对神仙眷侣,可南乔的心里只有昭然自己,成全是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成全她们百年好合,自己尽力去陪伴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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