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到了营地流金接下来南乔俩人把她扶到营帐里喂好了药, 亲兵把饭菜端上, 南乔本就坐不稳, 这一路颠簸更是挣扎了几番都没法好好坐着吃饭, 琅玕倒也麻利, 立刻跳到榻上充当人肉靠垫“还是哥喂吧。”
他一勺一勺喂南乔吃饭, 眼睛还瞟着案上的肉“流金那肉是我的, 少一块儿我给你扎成刺猬。”
“你好不容易瘦了些,还是让流金吃些吧,别又吃胖了不好减。”南乔有气无力的帮腔。
“你个没良心的, 我是你哥,你胳膊肘往哪拐呢?”
“流金是我弟呢,手心手背不都是肉?”
“谁把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不说欠我条命还向着别人。”琅玕一点点把鸡腿撕碎, 加些汤喂给她。
“我可不敢虎口夺食, 怕你给我扎成刺猬!”南乔饶是这般虚弱也没耽误呛他。
“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明儿开始就是你的吉玉哥哥伺候你了, 我总算是轻松了。”
“这段日子你受累了, 说谢谢太生分, 他日你有麻烦, 我定竭尽全力。”南乔迷迷糊糊的也没注意到琅玕的反常。
“哼, 你吃饱了, 该我吃了。”琅玕心里不舒服,坐那里赌气吃饭,南乔想透气, 流金搀扶着到了营帐外, 直接打了个喷嚏“流金给我找件衣服,好冷。”
“没带多的,穿我的吧!”流金连忙让南乔靠着门站好自己脱外衣,琅玕把自己的给他裹上“还是穿哥的吧,人家流金有媳妇,这以后知道了吃醋,两口子闹别扭就不好了,你哥光棍一条没人管。”
流金配合地笑笑,“多谢姬大哥体恤。”帮着南乔系好。
“说到你媳妇,你这次胡闹闯出了大祸,回去怎么见你媳妇?”
“她是大家闺秀,素来宽和。”流金借口。
“女人又怎么会真正的宽和大度?”
“若是吉玉哥哥想要纳妾,你怎么办?”流金答不出,只得问她。
“他不会。”南乔说的肯定。
“有不得不纳的呢,硬塞的,或是非嫁他不可的。”
“若他有两意,愿意相决绝,除非我死,不然不许他朝三暮四。”
“亏了当时是把你许给了吉玉哥哥,要是许给那位可就惨了。”流金一撇嘴,双手抱拳做了个敬上的动作,瞬间琅玕就听明白了。“怎么着?我妹妹和那霰玳昴还有一腿?”琅玕一听就来精神了。
“流金,揍那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南乔竟然脸红了。
“流金不敢,姐姐你养好了自己来吧。”流金吓的一吐舌头,琅玕拽拽流金袖子“这里面有猫腻,说说呗?”
“我想到帐外看看。”南乔要出去,琅玕连忙放下碗筷上前搀扶,南乔脚步虚浮,不得不靠在琅玕身上。“多少酒喝成这样?以后不要仗着酒量好就贪杯。”琅玕语气带着戏谑。
“回家我先拆了你的药圃。”
“好妹妹,我错了,看在咱俩这些年的情分上,你千万原谅我。”琅玕一脸真诚。
“一句玩笑至于的吗?看来药圃还真是你的心肝,不拆了。”
“透透气就回去吧,你身子虚还是要多养着。”外面陪她走几步,就搀扶她回去休息。他们三人依旧住一块儿,外帐床上琅玕挨着流金躺着,耳朵听着里面南乔的呼吸声久久无法入睡,还有一天,自己就不能这样陪伴她了,可是自己真的也不愿意再看到她和昭然整日恩爱缠绵的样子,这仗打完,把他们交给老韩或者是老骆,自己必须得离开。这辈子有这一个月也就够了。
眼看着最后一程,琅玕半路休息的时候命流金驮着她回去,流金答应了把南乔抱到马上,从他知道琅玕的心上人是南乔,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神奇的是吉玉哥哥知道南乔却不知道,他最初心疼吉玉,而今却心疼琅玕。
望见了辕门南乔叮嘱流金不要离开自己,尤其提防魏逊的传唤。流金把南乔安全送回就是领死回来的,父亲不会放过自己,自己也无法原谅自己。
辕门外吉玉脖子伸的老长,魏逊双目血红手握剑柄,见流金把南乔从马上抱下来,吉玉一步迈上前作势去接,假装抱不动“流金,把你姐姐背回中军帐。”
流金蹲下身子,吉玉和琅玕扶着点南乔带着众人回到中军帐内,魏逊刚要唤流金,被吉玉打岔“监军今日辛苦,那几个俘虏的将领烦劳监军去审问口供。”
这边嘱咐流金“暂且住在隔壁营帐,躲你爹远些,休息两日许你领一营人马攻打袂州戴罪立功。”
“谢吉玉哥哥,流金情愿战死疆场赎罪。”
“武将稀缺,留着你的性命一生护卫百姓吧!”吉玉并没想要流金性命,可总要有点功劳傍身才能躲过死罪。
见琅玕和流金出去了,吉玉把妻子紧紧抱在怀里,“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让你去了巴镇,最难过的是你重伤昏迷,我却不能陪伴照顾,这辈子终究没做成一个好丈夫。”
“南乔无碍,夫君莫再忧心,养养自然恢复如前。倒是你清减了许多。”伸手去摸他清瘦的脸颊,吉玉低头亲吻她的手背,接着吻上她的脸颊,南乔耳目清明,帐外隐约有硬被压制下的笑声“夫君,外面还有人呢!”出言提醒,吉玉连忙松开妻子,外面琅玕大声地说着“没人,外面没人,今天天气真的很不错。”
“是啊,风和日丽,鸟语花香……”流金接着说被琅玕怼回“花在哪儿香呢?编的靠谱点儿。”
“哪里寻这好哥哥?就一个妹虚弱成这样不说进来好好诊脉瞧瞧,就在外面臭贫?”吉玉连忙唤琅玕进来,这小子拽着流金一探头“我们哥俩这叫成人之美,总要给你们腾出地方卿卿我我吧。不过有个事儿得当面说清楚,我对不起南乔!”琅玕搬个椅子一本正经坐下,吓得吉玉连忙挤眉弄眼示意他别说,他已经听说了巴镇那些乌七八糟的传言了,几分真几分假他也不能去深究,而今他只相信妻子不会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其他的不揭这茬最好。
南乔不明所以,还带着笑问“你不会没给我缝好?还是伤处跟我缝了什么走兽鱼鳖?”
“我还没那么闲,你从今而后得注意保养,有个吐血的毛病,怕是给你做下一辈子的,哥当时帮你冲筋脉走神了。你放心,我会再寻觅良药与你调理。”琅玕惦记南乔这病,吉玉长出了一口气心说保住命都谢天谢地了。琅玕似乎猜到吉玉方才所想,冲他抱歉一笑,起身告辞。
吉玉暂且把军务推给魏逊,没有要紧的事儿就留在中军帐陪伴南乔,从洗澡到喂饭,照料的无微不至,他甚至有些失了自信,恐怕南乔心里对琅玕生了情义再比较他们两个,只怕自己做的没有他好。可他又纠结起来,那蛊虫的寿命早就过了半数,自己早已经是那阎君勾魂册上的人了,琅玕有情,若是南乔有意,自己假装瞧不着,就算为自己那一双儿女考虑,这世上能尽心尽力护他们周全的除了南乔,也只有琅玕。
吉玉越想越烦躁,可依旧做出轻松的笑模样维持家里这个平衡,琅玕早晚诊脉,兄妹俩依旧没大没小。随着战局的扭转,南乔已经完全不把局势放心上了,而今到愿意听谁说起家里有未婚的女孩儿,她一心想给琅玕说门亲事,经历一遭儿生死,她觉得琅玕在最好的年纪不生儿育女简直是辜负青春,浪费光阴。
她的热心肠弄的吉玉哭笑不得,看的出南乔潜意识里觉得琅玕不成婚这事儿不妥了,但是她不敢往她自己身上去想,她的下意识逃避让吉玉对今后的生活又添了几分自信,同时也多了新的忧心。
流金不负众望一口气打下三座城镇,甚至捉到了南宫华年的一个得力手下,原以为凯旋回来魏逊这里能网开一面,可外面军鼓一响,吉玉立刻问流金在何处?
“今早才回营献捷,我约他晚上喝酒去,他不肯!”琅玕也说不好他具体在哪儿。
“带上南乔最快速度去校场!”吉玉深知魏逊脾气,琅玕连忙背起南乔往外跑,军中没有专门的刑场,处决严重违反军纪的将士都在点将台前面那个空场子上。
琅玕没跑到地儿第二通鼓响,南乔连连催促,三通鼓响,人头落地。他没想到魏逊这么狠毒,若是做做样子他完全可以通知吉玉和南乔监督行刑,那也就是打一顿收场,可这直接处决,救人的时间都没给,看来是认真要宰了流金以正军规。
那空场子上铺着细沙,点将台的桌案后坐着脸色铁青的魏逊,披着红绸的刀斧手把那鬼头刀举起多高,第三通鼓响,人头落地。他也知道自己要砍的是监军的亲儿子,第三通鼓响起犹豫了一小下,魏逊一瞪眼“行刑!”这小子咬牙往下砍,被人一脚踹飞了鬼头刀,咣当一声刀落到点将台上,刀斧手连忙大呼“有人劫法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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