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注定是个不平静的日子。
年佳瑶、年黛瑶和水笙坐在产房外间, 焦急的等待着。
也不知是巧还是不巧, 除了一早去了翰林院的年羹尧, 年遐龄和苏氏, 也一早出了门, 全都不在家。
年遐龄受同在京城养老的郭琇所邀, 出门喝茶听戏去了, 还把年熙一道儿带了出去,说是让年熙出去见见世面。
苏氏比年遐龄出门还要早,由于呐喇氏迟迟不生, 苏氏没有其他法子,便生出了去庙里上香的念头。
要说,还真是灵验, 苏氏刚在庙里, 刚把香插进香炉中,府里呐喇氏的肚子就有了动静。
刚发动的时候, 呐喇氏只以为和往常一样, 是一般的阵痛, 过一会儿就好, 都没想着叫产婆, 也没想着通知家里的其他人。
但很快, 羊水流了出来。
直到呐喇氏进了产房,家中其他人还是不知道,呐喇氏已经开始生了。
年家有下人, 下人之间肯定是知道的, 只是都没想要通知一声。
年黛瑶和水笙都是未嫁的姑娘,这种事本来就没道理插上一手。
年佳瑶虽了成亲,可进门已是客。
有产婆在,郎中又是一叫就到,本该没什么大问题,可问题却出在了呐喇氏身上。
要知道,生孩子是很痛的,是比骨折还要疼的痛。
进了产房不到半个时辰,呐喇氏就开始喊“不生了。”
送进去的催产药,呐喇更是疼的一口都喝不进。
最要命的是,产道还没开。
产道未开,羊水已经破了,要是等羊水流尽,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只怕会生的更艰难。
“太太,太太你用力,忍过这一阵就好了,孩子很快就能生下来。”稳婆道。
“太太要往下用力,嘴巴可不能嚎,会泄了气。”产婆道。
另有跟呐喇氏嫁过来的老妈妈,在一旁劝说。
呐喇氏紧抓系在床头的布条,双腿在好几双眼睛前张开,下身又未着片缕,加上身上更是剧痛无比,这冲击,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打。
在众人的声声催促中,呐喇氏终于熬不住,痛晕了过去。
产婆稳婆丝毫不慌乱,对呐喇氏又是掐人中,又是在呐喇氏脸上洒凉水。
呐喇氏迟迟不醒,产婆稳婆这才慌了神。
产婆和稳婆解决不了,就小声商量着请郎中进来看看。
但呐喇氏身边的老妈妈就是不同意,此时的呐喇氏衣衫不整,怎能见外男,就算是治病救人的郎中也不行。
郎中就在外头,纵他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见不到病人,也是枉然。
产房里的人起了争执,产房外的人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有个怕事的,偷偷出来,去找了二姑娘。
年黛瑶不在自己屋里,她和水笙一起去了年佳瑶那儿喝茶。
洛阳来的牡丹茶,云南的各色花茶,放在八成热的山泉里一泡,一屋子都是香气。
泉水的热度太高,盛开的牡丹,浸在了一汪绿色的湖水中。
“这颜色……”水笙内心抗拒地问道:“还能喝吗?”
年佳瑶将茶悉数倾入茶盂中,道:“花瓣儿都烫伤了,我另起一壶。”
牡丹、月季、菊花、桂花……
不管是单独泡,还是混搭着泡,都是各有滋味。
牡丹茶里须放盐,桂花茶里则要加蜂蜜,每种花都有不同的泡法。
能有这份心思,需要的不仅是时间,还需金钱。
年黛瑶喝了杯桂花茶,又吃了一口桂花糕,道:“这桂花可是桂子上摘得的,大姐可要多喝些。”
桂子,桂子,早生贵子。
年佳瑶脸颊微红,道:“你胡说,这桂花是那棵树上开的,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这花上有写?”
“自然是写了,二姐你瞧。”年黛瑶指着年佳瑶的那只茶杯,道:“这里头可都是‘贵子’啊……”
年佳瑶将一整罐月季倒到茶壶中,道:“那你说说,这里头有什么?”
年黛瑶道:“自然是月季”
年佳瑶道:“你错了,这是你一会儿要喝的茶。”
茶壶里放了大半壶的月季花苞,用这泡出来茶水,一定滋味浓郁,回味悠长。
年黛瑶眼神一转,看向水笙,问道:“只给我一人喝吗?我看三妹也很想喝。”
水笙立刻捧起茶杯道,“我爱喝牡丹,姐姐再给我泡一壶牡丹好吗?”
年佳瑶掉头但:“我给你二姐泡好这一壶,就给你泡。”
这壶月季汤,年黛瑶没有喝,水笙也没有喝上新一壶牡丹茶。
姐妹三人,没有一个坐的住的。
年佳瑶在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敲敲产房的门,问里头的情况。
年黛瑶望着门外,期盼着苏氏下一刻就能回来。
水笙跟在年佳瑶身后。
屋子就那么大点儿,屋子里的人走都在转,几圈下来,几个人走到了一处,头碰头,脚尖踢到脚后跟。
“哎呦!”姐妹三人同时呼道:“唉……”
三人换了个方向,继续走动。
“吱呀……”产房的门开了。
郎中聪里头有了出来。
“我二嫂现在如何?”年佳瑶问道。
郎中合手行礼,道:“幸不辱使命。”
众人常舒一口气。
年黛瑶庆幸道:“好在及时。”
水笙心中更多的是后怕,好在是个好结果。
水笙她们姐妹三人来的时候,呐喇氏已昏迷有一段时间,郎中还在门外,只能听里头的人,讲呐喇氏如今的情况。
说的人说不清楚,听的人自然是一头雾水,这样自是然不行。
如今这家中,就属年佳瑶最大,年黛瑶也算管着家,但这两人在这件事上,都跟得了失魂症似的,不仅神情恍惚,还没了言语。
还是水笙最先说,让郎中进去,保命要紧。
最终,在水笙的坚持下,年佳瑶力排众议,年黛瑶担下了一切责任,郎中才得以进去,给呐喇氏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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