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乌拉那拉氏回府那日, 年玉瑶才发现李氏多了一个新的爱好。
李氏一改往日打扮, 戴了一套全新的首饰, 青中带绿的翠羽, 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李氏微微侧目, 就使那点翠首饰, 由于阳光的折射, 变幻出多种色彩。
看来,那日的天降之物,对李氏的打击颇为厉害。
李氏也是左了性情, 那日的是只麻雀,她和翠鸟又没仇没怨的。
“妹妹看的可是我头上的点翠首饰,这用的可是上好的翠羽, 一只翠鸟身上能用的地方, 只有指甲盖那么一点点。”李氏比着自己的指甲盖,得意地道。
年玉瑶退后一步, 不去看那伤天害命的东西。
一回穿越, 年玉瑶添了许多不方便, 但也添了许多首饰, 这可能是比前世的那么几点中的一点。
首饰有那么多, 金的、银的、月底、玛瑙、琉璃……
可以说, 年玉瑶见过如今这世上,所有能取到的材质所制成得首饰。
但有那么几样东西,年玉瑶是不会碰的, 比如象牙、玳瑁、点翠……
这些东西的来历, 实在是太过骇人。
年玉瑶从来都不会要求别人和她一样,但既然看见了,年玉瑶也不会无动于衷。
“我好像没见里戴过这点翠首饰,若你不嫌弃,我借你几日戴戴。”李氏假意道。
年玉瑶推辞道:“既然是你的心头爱物,我怎可夺人所爱呢。”
李氏深觉年玉瑶识趣,满意地道:“改明儿得了新的,我邀你一同赏玩。”
宋氏站在李氏斜后方,嘴角抽了两下,更加深刻的认识到李氏的吝啬。
年玉瑶送的绒花,宋氏正戴着,因此,就算宋氏对李氏所插戴的点翠首饰新生羡慕,也没昏了头,去附和李氏所说的话。
李氏虚碰了两下耳鬓的点翠簪子,道:“咱们可别说话了,福晋就快来了,咱们好生站着。”
李氏俨然成了众人的领头羊。
年玉瑶看李氏那小心得模样,更觉点翠这东西,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
鸟羽这东西,不管再怎么经心保养,鸟羽用免不了沾染尘埃,又或掉落零星细羽。
点翠首饰的使用寿命何其短暂。
可话说两头,不正是因为这种短暂,才使得众人纷纷追捧,竞相购买佩戴。
李氏管理圆明园的这几日,还真是给自己捞了不少好处。
年玉瑶的表情突然古怪起来,她看到李氏袖子一角露出一抹亮色,看着像是孔雀裘。
李氏还真是和鸟卯上了。
乌拉那拉氏的车架姗姗来迟,她是一人回来的,临走之前,她还期盼着胤禛能出面送一送她。
胤禛却没这时间,他能抽出时间去贺胤祥的儿子百日,却没那时间送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坐在车内,直到车架到了圆明园,她才看到外面的阳光。
“恭迎福晋回来。”众人齐声道。
乌拉那拉氏眼前一阵恍惚,等适应了外头的光线,这才道:“我这才去了几天,你们就如此想念我啊。”
李氏逢迎道:“妾身可是日日都盼着福晋您回来。今儿一早上,妾身就听见有喜鹊在叫,可不正是在迎福晋您呢。”
乌拉那拉氏好笑道:“我看你就像只喜鹊,尽说些讨喜的话。”
李氏上赶着道:“福晋说我是喜鹊,那我就是一只喜鹊。”
乌拉那拉氏指指李氏,道:“你这把年纪还在我面前卖乖?科真是不像样,今个儿就扰你一回。”
李氏一脸庆幸,但:“多谢福晋。”
乌拉那拉氏又看宋氏,道:“你的气色看着倒是不错,以后可要多出来走动走动。”
宋氏一脸意外,道:“承蒙福晋关心,我……我就听福晋的。”
“那感情好。”乌拉那拉氏伸出一只手,道:“不如今天就陪我去走走?”
宋氏一愣,看了一眼李氏。
李氏内心自然是气愤难当,她当初那样放下身段,都没见乌拉那拉氏将手给她,可如今,宋氏却如此轻易就得了。
宋氏在李氏的冒着火的目光之下,硬着头皮,弯下腰,将手伸给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将手往宋氏手上一搭,而后才看向年玉瑶,乌拉那拉氏就像是现在才发现年玉瑶一样。
“年氏也一道跟我走吧。”乌拉那拉氏迈过年玉瑶身前时才道。
好在年玉瑶一直都竖着耳朵。
年玉瑶福身道:“是。”
年玉瑶与宋氏,一左一右站在乌拉那拉氏身边,但是一开始和乌拉那拉氏聊的最热络的李氏被撇在了一旁。
从头到尾都在的二格格,才是真正的隐形人。
李氏见二格格向她潦草地一行礼,就绣花鞋乌拉那拉氏而去,心中更气。
“走,去看看三阿哥。”李氏一挥袖子道。
是了,三阿哥弘时并不在此地,他已学业繁重为由,没有到场。
乌拉那拉氏有时候虽然糊涂,但有些事还是拎得清的,三阿哥连这点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乌拉那拉氏走怎么回指望他孝顺自己。
这王府里头,可是有两位怀着身孕呢,再不济,也能指望年氏。
乌拉那拉氏都能看透的东西,李氏缺还没看透,几十还在做着一个总院无法是下面的美梦。
那怕弘时稍稍为自己,又或是味李氏考虑依着,今天就不会不开。
乌拉那拉氏体力弱,走了没两步,就乘了轿辇回了天地一家春小歇。
乌拉那拉氏能在这圆明园内坐轿,年玉瑶和宋氏却只能靠自己的两条腿。
宋氏看着一旁健步如飞的年玉瑶,再一次感觉到自己老了。
年玉瑶大喘气都没有一个,一路跟着乌拉那拉氏得轿辇回了九州清晏。
乌拉那拉氏坐在轿上,看到各自回屋的年玉瑶和宋氏,不由得点了点头。
这样才像话,乌拉那拉氏可一点不想看到这些个在她手心里的人亲密无间。
乌拉那拉氏稍微用了些手段,就使这些人疏离起来。
年玉瑶一回屋里,倒觉得累了,她明明没做什么,却感到精神十分的疲倦。
方嬷嬷拆了年玉瑶头上的发髻,用篦子细细给年玉瑶篦头发。
“这样,侧福晋可有好受一些。”方嬷嬷问道。
年玉瑶半阖着眼,道:“既然附近回来了,就别让哪些奴才到我跟前来了。不过怕是不用喔多说,那些奴才斗机灵得很。”
方嬷嬷放轻了手脚,道:“奴才知道,这就去办。”
“不急。”年玉瑶闭上眼,道:“不急……”
年玉瑶可以轻易放下权力,那是因为她从来就没有牢牢住过权力,李氏却已深陷权力得之中。
手里有了权,做起事来何时便利,李氏岂可轻易把权力叫出去。
可事实上呢,李氏手中从来就没有权力,那不过是一种假想。
很快,李氏就发现她说的话不管用了。
这也是没办法得事,这府里的主子,从来都胤禛一人,胤禛即把这家交给乌拉那拉氏来当,那在胤禛改口之前,只要胤禛不在,那这家说话算话的,只有乌拉那拉氏一人。
乌拉那拉氏正在翻看她不在这几日的帐册,当她看到写有李氏用度的那几页纸时,忍不住皱起了眉。
实在是太过奢靡了。
但乌拉那拉氏并没对此进行评判,反而让人将这几页纸给烧了。
喜塔拉嬷嬷问道:“福晋你可是要养大李侧福晋的胃口?”
乌拉那拉氏道:“只要她能吃的下,我一定给。”
有李氏这样的一个亲生母亲,三阿哥定然再无希望。
要养,还是要从一出生就养在身边的好,这样的才不容易生出二心。
这一回,乌拉那拉氏是真的打定了注意。
“该给爷备秋衫了……”乌拉那拉氏道。
等到了秋天,果树强结的果子就该成熟落蒂了,是时候摘果子去。
这个秋天格外的繁忙,抗议似乎是为了昭示自己的身体依然康健,即将去塞外进行秋狄。
胤禛又是一次自然而然地留在了京城。
近些年,康熙除了始终两太子带在身边之外,还会将一些年龄尚幼的儿子时不时拎到跟前带着。
似乎是因为这些年幼的儿子威胁不到康熙,也可能是因为康熙想表现自己慈爱仁善的一面。
就是不知道,这会不会成功。
康熙将太子带离了京城,审问太子**的事情,似乎也告一段落。
但胤禛并没走因此而得道休息,反而更加忙碌起来。
胤禛如此的忙碌,年玉瑶原以为自己会长时间的见不到这人。
可没曾想,胤禛竟是多日流连圆明园,不曾出园子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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