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余清鸢回过神,望向来人。
“姑娘可能不认识我,我是相国大人身边的贴身侍女,名唤风莲,只不过大人很少吩咐我,一直都是顾侍卫跟在大人身旁。”
一个穿着浅青色衣裳的女子俏生生立在不远处的拐角,看着刚回过神来的余清鸢笑容璀璨,却又平易近人,让人心中生不出厌烦之感。
余清鸢仔细端详着来人,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又是红纹镜的侍女,恐怕,不是偶然遇到这么简单。
“不知风莲姑娘找在下何事?”余清鸢先问。
风莲脸上带着笑,拱手说道:“我此次前来,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还希望余姑娘能帮上一帮。”
“哦?你有事相求,应该去找你们相国大人才对,找我,有什么用?”余清鸢不敢轻易答应。
这女子虽然面相上看着没什么危险,但现在身处草原王宫,步步为营,她丝毫不敢掉以轻心。
因为她身上现在背负的,不仅仅是她自己一条命,还有林杉画和渊,他们两人的命也全都系在她的身上,由不得她任性。
“我只是想请余姑娘能帮我找一个人。”风莲弯腰,双手并拢合在头顶,对着余清鸢说道:“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弟风志现在正在周南的江都郡,只是最近相国大人内外戒严,不准任何人和周南国私自联络,我也知道,大人很快就会动兵,我只是一个侍女,没有那么大能耐和本事,但我实在担忧弟弟,听闻余姑娘是周南江都人,所以还想烦请姑娘,能不能帮我找找弟弟,让他回来。”
风莲脸色真挚,眼神深处隐隐有些焦虑,余清鸢能看出来,她应该是真的为自己弟弟担忧,却又被身份限制无能为力。
余清鸢皱起了眉头,不是她不愿意帮忙,只是她刚回到草原,这个时候就算她想帮忙,传书给林蓝蓝和温从秀让他们帮忙寻找,恐怕也是做不到。
红纹镜在她的身边,一定安插有无数的眼线,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看在眼中,更何况这个时候,正如风莲所说,红纹镜已经下令,整个草原王宫禁止所有人对周南国有私下的联络,她这个时候冒头,恐怕信鸽还没飞出去,就被红纹镜派人射下来了。
她不能拿她自己,拿林杉画和渊的性命安危去换人情。
更何况,风莲的人情,还没有让她去冒险的价值。
余清鸢缓缓摇头,风莲脸上笑容渐渐消失,如果连余清鸢也拒绝了,那她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去把弟弟找回来了。
“对不起风莲,这个忙,我也帮不了你。”
风莲脸上笑容彻底消失,看着余清鸢的眼神,有些幽深。
“你们的相国大人一直都对我很是戒备,我就算是想帮你,也做不到,他不会让我的信踏进江都城的。”
余清鸢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摇摇头,叹了口气。
她也是身不由己,无可奈何。
“余姑娘也不能帮帮我吗?我弟弟一个人在江都,孤苦无依,我只是想有个人能给他书信一封,让他早些回来而已,并无他意。”
余清鸢没有说话,只是脸上的神情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这件事,她实在帮不了。
“罢了,是风莲太过强求。”风莲后退一步,微微躬身,余清鸢点点头,然后目送着风莲再次后退几步,转过身,消失在廊角。
“唉……战火一起,谁又能幸免呢……”
被风莲这么一闹,余清鸢也没心思继续留在这里,慢慢悠悠的回了自己寝宫,渊已经将自己的屋子收拾妥当,简单干净,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如果红纹镜不说什么,你就安安心心的住下,如果他不让,就交给我来,总之你尽管住在这里就好。”余清鸢颔首。
渊默默点头,没有说什么,他的任务和目的就是跟着余清鸢和林杉画,同时保护好她们,其余的,一概不用放在心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风莲的事情,余清鸢有些心烦意乱,风莲的弟弟风志留在了江都城,如果能帮上什么忙,她还是非常乐意的。
战火无情,哪怕能少死一个人,她也愿意拼尽全力。
“你休息一下,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先回去了,记得早些休息。”余清鸢笑了笑,回了自己的屋子,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现在又有这么多事,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草原上的天空黑的透彻,一个个星辰点缀在夜幕上,将原本阴沉的夜空也点亮了些光。
余清鸢站在屋子前,伸出手,触摸着天空,只要有一丝光亮存在,她就永远不会绝望。
“小姐,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顾州的声音忽然出现在门口位置,余清鸢慢慢放下手,深吸口气,这才转过身。
“我只是睡不着,所以出来看看夜空,坐吧。”
余清鸢微笑道。
“那小姐吃晚饭了吗,我听侍女说你还没有吃。”顾州走进几步,坐在院子内的假山上,有一块青石突出,正好成了他的石凳。
“没有,我吃不下。”余清鸢微微摇头,目光重新又落在星空中,太久了,已经太久没有这样安稳宁静的看过星空了。
顾州也看得出来余清鸢现在真的不愿意吃饭,也没有不识趣的去强求,只是坐在青石上,跟着余清鸢一起望向天空:“小姐在看什么?”
“我也不知道,只是看看这些星星,似乎我的内心就能安稳很多。”
她的声音很轻,也没有去问顾州夤夜前来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只是就这么静静坐着,这么久了,终于能放松一下,她实在不想破坏这份心境。
顾州也聪明,没有说什么打扰她,今夜他的目的本来也就是前来探查一番她的情况,既然她能接受这里,那他自然也不会打扰。
“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大人之间究竟有过什么样的经历,但我有种直觉,你和大人,都是一样的人。”顾州忽然说道。
余清鸢有些意外,据她所知,红纹镜虽然将自己的身份说了出去,但也是编造了一个神话一般的身份,更没有对顾州详细的说过自己的身份,没想到,只是凭借着一些细节,一些细微之处的相同点,顾州就能感觉到她和红纹镜的相似之处。
不知道这算是武功高手的直觉呢?还是年少者的心思?
余清鸢嘴角露出微笑,长出口气,不管答案是什么,但总归,顾州这孩子,是幸福的。
想想她自己,余清鸢苦笑一声:“和你比起来,我真可谓是个失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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