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鸢,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啊?”一进屋,林杉画就急忙问道,刚才那些人身上的不经意间散发出的上位者气息让她心底很不安。
“那些人,都是些有身份有来头的,总之不是一般人,非富即贵。”余清鸢低声说道。
“啊。”
林杉画被吓住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辈子竟然还能见到这种人,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余清鸢看着面前噼啪燃烧着的火堆,拉过林杉画围坐在火边,继续对她说道:“那些人穿的大氅全部都是品质非常上等的丝绸,为首那个叫温从秀的更是绝非常人。”
“那你怎么还敢去为那人治疗啊,你又不会医术。”林杉画很替她担忧和着急。
“呵呵,我是骗他们的,那姑娘一看就是伤寒入体,我给他们说的那些药材都有生热的功效,就算拿给大夫去看,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她没有说的是,其实刚才她说的那些中药,确实是中国古代治疗伤寒的药材,只不过药方有些残缺不全。
说到这里,余清鸢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继续说道:“杉画,我看他们的样子很像是在躲什么人,不然怎么会带着一个伤寒这么严重的女子在这种冰天雪地的天气里赶路,这不是雪上加霜,要她的命么,所以那女子对他们而言一定非常重要,是不惜雪上加霜也要带走的人,这从温从秀看那女子时眼中的忧虑急切就能看出来。”
“杉画你想想,他们和我们素昧平生,那女子又那么重要,以那个温从秀的谨慎,怎么可能相信我说的话,怎么敢让那女子喝我开的药,说不定,他们还会怀疑,我们就是那些追他们的人故意设下的陷阱呢,我敢肯定,温从秀一定不敢让那女子喝我的药,一定会先找一个大夫检查这些药物是否有毒!”
林杉画听完余清鸢的话有些发蒙,任她如何也想不到,就这一会的功夫就会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更让她震惊的是,余清鸢竟然能看的这么清楚。
“清鸢,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啊,这些阴谋诡计你是怎么知道到的?”林杉画看向余清鸢的目光透着陌生和惊讶,像是从未认识过她一样。
“我也不知道,只是突然就明白了,可能是这次掉冰窟窿里的后遗症吧。”余清鸢打趣道,随口揭过了这个话题,林杉画性子单纯,也不再纠结这件事,余清鸢变聪明了这是好事啊,她只会替她感到高兴。
两个瘦小的女子高高兴兴的围在火边聊着,一会儿,余清鸢拿出刚刚温从秀留下的十两银子,小心的和林杉画商量该怎么花。
十两银子不是一个小数目,足够余清鸢和林杉画两个人和和美美的生活几个月,余清鸢看着林杉画的笑容,心中也很是高兴,林杉画对待原本的余清鸢怎么样全都在她脑子里,既然她现在代替了余清鸢继续活下去,那就有义务照顾好林杉画,让自己和她都过上美好富裕的生活,而不是住在这种猪窝般的地方苟延残喘。
另一端的大路上,几匹马和一辆马车快速向着前方小镇跑去,最前方的一匹马上,温从秀嘴唇抿得紧紧的,一双剑眉高挑,勒住缰绳将马快速停在了一家驿馆前。
“公子,白坪镇的蔡县丞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大夫在驿馆等候。”旁边一个人说道。
“嗯,你们带余姑娘去看大夫,对了,把刚才那个女子的药方一起交给大夫,让他仔细检查这药方有没有问题。”温从秀声音冷淡,脸上虽然带着些许笑意,说出的话里却没有带丝毫感情。
“是,公子。”那人弯腰领命,然后一甩马鞭,马车带着昏迷的女子,快速跑进驿馆。
温从秀下了马,看着挂在马鞍上的药材,轻笑一声。
“公子,刚才那两个女子,属下看多半有问题。”这时,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来到温从秀身边,他身上的袍子遮住了大半的脸,只留一双眼睛外露,闪着精光。
“怎么说?”温从秀反问道。
“公子,这数九寒天的怎会有这般女子待在破旧的泥屋内?如果说是乞丐,可看那两名女子却是容貌秀丽,身上衣物干净,眼神明亮,更何况还正好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那人笑道,笑声透着寒意。
“她们的出现太意外了,那两个女子都很聪明,尤其是那个叫余清鸢的。”温从秀剑眉上挑,脸上含笑,好看的眼睛却让人捉摸不透。
“公子说的对,那名叫余清鸢的女子最为可疑,说不定会是他们派来的。”那人说道。
“算了,先不说了,我会派人去查,先进去看看。”温从秀一挥袖袍,大步上前。
……
破茅屋内,余清鸢和林杉画捧着那十两白花花的雪花银,围在火边看了又看,瞧了又瞧,摸了又摸,简直是爱不释手。
“清鸢,有了这钱,我们就不用再待在这里了,我们可以离开这里,换一个地方生活了。”林杉画兴奋的说道。
“不,我们还不能走。”余清鸢毫不犹豫的摇头,“这十两银子最多就够我们生活三个月,而且我们要是离开殷庄,人生地不熟的,恐怕会过的比现在还要艰难,再说,方景欠我们的,我们一定要讨回来。”余清鸢脑中回想起方二少爷那狠狠地一脚,就是那一脚,余清鸢被生生冻死,林杉画可以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她余茜不能装作不知道,既然穿越到了余清鸢的身上,那余清鸢的仇,就一定得报,现在,是时候计划如何讨债了。
“杉画,你听我的,我一定会把方景欠我们的都讨回来。”余清鸢突然拉住林杉画的手,目光坚定,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
“我听你的,我相信你。”林杉画握着余清鸢的手,眼睛笑眯眯的,像只小狐狸。
余清鸢也是一笑,眼睛眯着,眼底却闪着冷光。
……
“哎你看你看,那两个死女人出来了,这么大的雪竟然没被冻死,真是奇了。”
“就是就是,你说她们两个就这么耗在殷庄干什么,上回王老爷想要让她们两个去做丫头,嘿,人家还不去呢!”
“哎,听说方老爷马上就要举办诗会了,到时候那些文人一来,说不定就能看上她们哪个,到时候可不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别说笑了,那副穷酸样,谁家秀才能看上她们?”
“哎哎来了来了,别管她们了,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还难说呢。”
一群人哗啦一下散开,余清鸢平静的看着她们,真是什么地方都有这种人。林杉画脸庞有些红,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听见了那些话气的,余清鸢拉拉她的手,摇摇头。
顺着殷庄的小道向前走去,经过一个晚上地面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冰,走在上面非常滑,余清鸢和林杉画两人小心的互相扶着,向庄子深处走去。
“哎,这不是余清鸢和林杉画嘛,你们两个来这里干嘛?”
一个人突然从前面跳出来,张开双手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原来是方少爷。”看见来人,余清鸢一笑,开口道。
在余清鸢原本的记忆里,这位方玦方少爷是她和林杉画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只是让余清鸢感到很可笑的是,这位方少爷竟然还是方二少爷方景的大哥,是方家的长子。
“清鸢,我再重复一遍,叫我方玦,不要叫我方少爷!”方玦站在两人中央,对余清鸢叫他方少爷有些不满。
余清鸢咧咧嘴,干笑一声:“好好好,方玦,不叫方少爷。”
“这还差不多。”方玦满意的点点头,接着问道:“你们两个怎么来这里了?”
余清鸢看看一旁的林杉画,又斜斜瞥了一眼周遭看热闹的老婆子,问:“方玦,庄里要举办诗会?”
方玦先是一愣,然后点点头:“对,我爹准备举办冬日诗会,这不是终于下了雪,瑞雪兆丰年么,我爹也想讨个吉利。”
余清鸢点点头,林杉画有些好奇,问:“冬日诗会?庄里又要有诗会了?”
“当然了,我爹亲口说的,已经准备了好久,就等这场雪呢!”方玦瞅了两人一眼,语气肯定。
“那好,我们也想参加。”余清鸢突然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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