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南国国家安定,百姓生活富饶,很有古中国大唐时期的盛象,国家更是颇重文风,极重科举,不论郡,县,镇,乃至大一些的庄都很喜欢举办诗会词会,以文人争相提诗为荣,官府以此招贤纳士,文人以此扬名郡县。
这还不是全部,其中最让她惊喜的是,这所国家居然允许女子参加科举,为官称相!尤其是上一任皇帝康帝期间,更是出了一个名垂青史的女将军!
余清鸢绕有趣味的仔细回忆着关于这方面的记忆,无奈以前的余清鸢只是一个贫苦无比,艰难度日的可怜人,也就知道些出名的人物,其他一概不知,这让她只得摇摇头暗道可惜,只能回去仔细翻翻图书馆,看有没有这一方面的资料。
“清鸢,你们要参加诗会?”方玦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两个人,眼中是浓浓的不相信。
“对”余清鸢笑着点点头。
“你们怎么想起参加诗会了?这次可不光是殷庄的文人会来,我可听老爷子说,就连白坪镇的蔡县丞都会来看。”方玦突然靠近一步,凑在两人身前小声说道,眼睛不停的瞟着周围,怕被别人听见。
余清鸢和林杉画相视一眼,慢慢点头,林杉画心里有些忐忑,余清鸢倒是很平静。
笑话,中国五千年历史,那么多诗人才子,还会怕这里的什么八品蔡县丞?
“先不说这个,你们两个,谁会作诗?”方玦后退一步,抱着胳膊,好笑的看着两人。
“作诗?我们姐妹虽然从未参加过诗会,可也知道参加诗会不一定非要作诗吧。”余清鸢脸上笑呵呵的打趣,模棱两可的说着。
“这倒是,诗会确实可以不作诗,但不作诗,你们只是看看有什么趣味?”方玦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余清鸢也不多说,只是笑笑,问:“诗会具体时间是什么时候?我们也好准备一下。”
“十二月十日,还有三天。”方玦说。
“好,其他的也没什么事了,我们只是出来走走,再说这旁边那么多人看着,人多嘴杂,我们就先告辞了。”说着,余清鸢目光扫过周围,他们不远处一直有人注视着这里动静,看着那些人,她眼底闪过一丝光彩,拉起林杉画被冻的发红的手,转身离开。
“居然想参加冬日诗会,有意思。”方玦没有多留两人,看着两人渐渐走远的身影,心里好奇的像是有猫在挠抓。
……
“杉画,我们一会儿去买些漂亮衣物,再买些胭脂水粉,三天后我们去参加冬日诗会。”余清鸢心里盘算着,一边拉着她的手往前面街市上走,一边说着。
“好,可是我们去哪诗会干什么?我们也不会作诗,到时候,还不是被那些人笑话。”林杉画微低着头,声音也小不可闻。
停下脚步,余清鸢站在她面前,林杉画又些不解的看着突然停下的余清鸢。
余清鸢认真的看着她,雪后的严寒把两人的脸都冻得通红,余清鸢替她紧了紧衣服,小声说:“傻瓜,谁说我们不会作诗了?到时候有我,你就放心吧。”
闻言,林杉画惊讶的看着面前认真的人,只是掉进了冰窟,怎么前后变化这么大?现在的余清鸢还是她原先认识的那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么?
余清鸢叹口气,虽然她不想骗她,但是真相不是任何人可以知道的。
“别看我了,那次之后,我想明白了很多,我们没什么可以依靠的,如果买我们还像以前那样,以后免不了还会被欺负,只有我们有足够的资本,才能在这里立足。”
说这话时,余清鸢心中回忆着这个身体和林杉画以前所经历过的事情,那些苦不堪言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林杉画看着余清鸢,用力的点了点头。
“走,我们去那些铺子里看看,你身材匀称,穿上漂亮衣服一定很好看。”余清鸢重又拉起林杉画的手,朝南边街上的铺子里走去。
不多时,一家挂着鲜艳衣裳的小铺吸引了余清鸢的目光,余清鸢看了看周围,目光不经意间留意到不远处的县丞府大门,然后毫不犹豫的就拉着林杉画走了进去。
“杉画,你来试试这个。”
余清鸢看着手上水绿色的厚实外套,外套通体水绿,湖水般的颜色在冬日很是清新,边缘的白色绒毛更是恰到好处,余清鸢把衣裳轻轻披在林杉画身上,左看右看都很是满意。
“老板,这件衣服多少钱?”
老板娘是个看起来很和善的妇人,她看了看抱着衣裳的林杉画,脸上笑眯眯的,“姑娘穿上还真是适合,不过这件衣服料子都是上好的料子,白绒也是用的狐狸皮毛,所以稍微贵了些,三十个铜钱。”
原本还拿着衣服很是开心的林杉画,此时一听,慌忙把手里拿着的衣服放了下去,难为情的看着老板:“老板娘,这太贵了,我们……”
话还没说完,余清鸢拿起衣服重新塞到她手里,“老板娘,这件衣服我们要了。”
“清鸢,这太贵了。”林杉画拽着余清鸢的手,摇了摇头。
“没事,你穿上很好看。”余清鸢拍拍她的手背。
“老板娘,这件衣服我看着也挺好,多少钱?”
突然,一阵吵闹声从门外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突兀的响起,余清鸢皱了皱眉头,目光扫向门外,只见一个穿着明黄色长袍的年轻男子从门外走来,长袍上有着繁杂的花纹,男子脸色泛白,眼神无光,但又满是凶戾之色,一看就是一副酒色过度的样子,见着此人,林杉画手一抖,一旁的老板娘则是赶紧上前,满脸笑容的招待起来。
“呦,原来是方二少爷,贵客啊,二少爷想要买些什么?”
方景细长的眼睛随意扫了眼店内的衣服,最后停在林杉画抱着的那件水绿衣裳上,“老板娘,我要这件衣服。”一边说着,他还故意扭过头对身后跟着的一干仆役大声说:“这件衣服给我那房新纳的小妾穿正好,是不是?”
“少爷说的是。”一阵哄笑声响起,一旁的老板娘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林杉画脸色泛红,愤怒的咬了咬牙,手上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衣裳中,瞪着方二少爷。
“哟,瞪着我干嘛?想给我当小妾?我还不要你呢!”方景毫无顾忌的起哄笑着,一边还用下流的目光上下扫视着林杉画。
余清鸢在一旁静静看着,趁着方景和一众仆役大笑的时候,上前一步,直接一巴掌打在了方景的脸上。
“啪!”
巴掌干脆利落,力道极大,方景的左脸当即鼓起了五个清晰可见的指印,余清鸢一巴掌打完,刚刚还一片杂乱哄笑的屋内瞬间寂静下来,落针可闻。
“你……你……”方景捂着脸,惊愕的盯着他面前若无其事的余清鸢,一只手捂在脸上,余清鸢甩甩手腕,刚刚打的手有点疼。
“我怎么了?”余清鸢不屑的扫了一眼方景,嗤笑一声。
“你这臭女人居然敢打我?”方景指着余清鸢,手指因为心里的暴怒而有些颤抖,而他身后跟着的一众仆役也被吓傻,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敢不动。
“有何不敢?方老爷子向来为人谦和慈善,乐善好施,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穿着衣服的畜生败类?不知道丢人还跑出来,吓着人了怎么办”余清鸢伸手打掉方景指着她的手,鄙夷的看着他。
方景被骂的有些发蒙,身为殷庄方府的二少爷,谁敢这么骂他?就算他爹也是对他从小疼爱溺宠,从未打骂过一次。
“来人!给我打!”方景彻底暴怒了,一把扯过身后的仆役,大声吼道。
“可是……二少爷,旁边可就是官府啊,她们要是叫起来,可是会把官府的人引来的。”那仆役一脸为难,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听到官府,方景暴怒的脸稍稍顿了一下,但被愤怒冲昏脑袋的他此时什么也听不进去,继续吼道:“我不管,给我打!”
余清鸢紧紧拽着林杉画的手将她挡在身后,冷静打量着所有人的反应,林杉画此时心底害怕,余清鸢心里也有点打鼓,但再来一次,那一巴掌,她还是会打!
“旁边不到三十尺就是官府,方景,有本事你就动手试试!”
这里的喧闹越闹越大,惊动了外面的行人,过路的普通人和一些路边的小商小贩都好奇的向这里张望,方景死死地盯着余清鸢,目光像是要吃人般,眼底也涌上来一片血丝。
余清鸢毫不畏惧的和他对视着,手心却是渐渐有汗冒出。
……
“那边怎么那么喧闹?怎么回事?”
不远处的官府外,一名身穿玄色绣云长衫的年轻男子从马上下来,好奇的向着喧闹声传来的方向张望一眼,但随即便回过头步履匆匆的走进府内。
“鸣轩,你总算来了。”
年轻男子刚进府内,一名面容温和俊朗的男子便迎了上来,大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后面跟着的八品官也识趣的没有打扰两人,招呼了一声旁边的衙役便退到了一边。
“从秀,真是好久不见了。”楚鸣轩同样心情大好,笑着和来人打着招呼。
“快坐。”
待楚鸣轩坐定,温从秀也是坐下,两人世交好友,楚鸣轩父亲身为辅国大将军,他却以诗词闻名,更是被皇帝亲封为六品朝议郎,算是年少有为。
“余姑娘的病怎么样了?”楚鸣轩担忧的看着面前正安定喝茶的人。
“她那里有大夫看着,我也安排了人照应,不用担心。”温从秀脸色平静。
“那就好,这几天余府会派人过来接她回府。”楚鸣轩说。
“那样最好,回到余府,她也就安全了。”温从秀说。
“对了,刚刚我进来时外面不远处异常喧闹,发生了什么事?”楚鸣轩好奇的问。
“我怎么知道,不过你要是好奇,我们可以出去看看,反正你也是第一次来这里,就当看看风土人情,如何?”温从秀轻轻抿一口茶水,笑着说道。
“也好,在京城都快被闷死了,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总不能再被闷在这府里。”楚鸣轩抚掌一笑,心情极好。
“那我们走。”温从秀把茶盏放到梨木桌上,和楚鸣轩并排走出府门,向着喧闹处走去。
……
“来人,打!出了事我担着!”方景眼中血丝渐渐浓重,一挥袖袍,冲着犹豫不前的仆役大声吼道。
余清鸢紧紧拉着林杉画的手,微微侧着身体将害怕的林杉画挡到身后,旁边的老板娘和门口围观的普通老百姓都退了几步,方二少爷是这殷庄的一霸,谁也不敢和他对着干。
听道方景的吼声,一众仆役互相对视一眼,最后咬了咬牙,上前一步就要冲过来。
“慢着!”
突然,一道不大却威严的声音从方景身后响起,刚要冲过去的一种仆役脚步一颤,立在原地,扭头看向来人。
余清鸢深吸口气,看向来人。
“温从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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