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鸢猛吸一口冷气,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不仅是她,就连老太监高藏也惊了。
给余清鸢这个上县丞赐婚就算了,对象还是江都王的儿子,江都有名的大才子温从秀?
陛下啊,你就不怕这个婚赐了,江都王杀到京城吗?
高藏心头冒汗,头垂的更低了。
皇帝百里彦只是看着余清鸢,饶有趣味的看着她的反应。
“陛下……这个有点不妥……”余清鸢赶紧定了定神,一口回绝。
开玩笑!换个人也不嫁啊!
这才进京多久,还没来得及大展身手呢,谁要嫁人啊?!
“陛下!臣刚进京城,还没熟悉……”余清鸢脑子有点乱吗,连自己说了什么都不知道,“求陛下千万别赐婚,臣还想去石泽书院呢!”
“嗯?”皇帝被她这句话提起了兴趣,也不纠结赐婚一事。
“你想去石泽书院?”皇帝好奇问。
一看皇帝转移了话题,余清鸢心中大喜,赶忙回道:“对,臣打算等到春季石泽书院开始收学生的时候,就去报名!”
“石泽书院……”皇帝揉了揉鼻子,沉思。
“难道有什么问题?”余清鸢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受到刺激了,她的心脏不好。
“没有,石泽书院确实是春季开门招学生。”皇帝悠悠说道,“但是,没有特殊情况,不收女子。”
“啊?”余清鸢下意识的“啊”了一声,不收女子?说好的周南国不禁女子入朝为官呢!
高藏这时候才松了口气,不说赐婚这事就好。
“这不是朕的规定,是石泽书院里那群老头定下的。”皇帝想了想,把锅推给了石泽书院的老师们。
余清鸢一双眼睛定定看着他,渐渐眯了起来。
“那臣就请陛下准许清鸢入石泽书院。”她决定不跟皇帝客气了。
皇帝看着余清鸢,她也毫不畏惧的对视了过去,这幅场景把一旁的老太监高藏吓得又冒出了冷汗。
“为何?朕为什么要给你?”皇帝放松了身体,背靠在椅子上。
余清鸢呵呵一笑:“陛下是个重文之人,我也就直说了,有些诗,如果不去石泽书院,臣不敢写。”
“哦?”皇帝来了兴趣。
“你是担心有些诗写出来,你以前流落在外的经历会被人拿出来挑刺诋毁?”皇帝自语,“那这样,只要你现在能作出一首让我满意的诗,我就准你去石泽书院。”
说完,不等余清鸢答应,直接吩咐高藏去取来了文房四宝,并命人准备了桌案,一应俱全。
余清鸢深吸口气,现在局面可谓全在掌握之中!
就知道这样说,皇帝会产生兴趣,会迫不及待的让她写上一首!
呵呵。
年轻人!
老太监高藏亲自帮忙铺平了纸,准备好了墨汁,余清鸢想也不想直接提起笔就写,皇帝见她如此干脆,忍不住挑了挑眉。
诗早就在脑子里,手腕抖落,笔走如飞,龙飞凤舞般一气呵成!
“好了,陛下请看!”
余清鸢将笔拍在桌上,胸有成竹。
不用皇帝开口,高藏已经吹干了墨迹,捧了上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诗名《临江仙》!”
余清鸢出了口气,信心满满的站在原地,这首诗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向皇帝解释长江,但这个问题,她再写之前就已经想好答案了。
果然,皇帝读完久久不语,过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才开口:“长江,是哪里?”
“回陛下,长江是一条滚滚大河,向东而去,但这条河,是我梦里梦见的!”余清鸢理直气壮。
皇帝听完点头,没有继续询问,余清鸢也是忽然想到,以后这些东西,如果周南国不存在,她就统统说是梦到的。
以后,她准备给自己起个外号,大梦文人!
大梦文人,一梦三千年!
余清鸢简直要被自己的奇思妙想给征服了。
“好!”
皇帝一拍桌子,又吓了高藏一跳。
高藏心底暗暗叫苦,这才多大会,他已经被吓得出了三次冷汗了!
“余清鸢,朕准你去石泽书院,高藏!”皇帝喊,“再去拟一道旨,朕见余府余清鸢诗才震世,特由上县丞卓升为五品朝仪郎,不用上朝参政,同时特准许入石泽书院,随其师学习,再赏黄金百两!”
“是!陛下!”高藏垂手领命。
这下轮到余清鸢震惊了,这就升官了?
五品朝仪郎,这个如果她没记错,和楚鸣轩一样了啊!
这么快,就赶上楚鸣轩的官职了?那以后自己的县丞府,不久也得改名朝仪府?太麻烦了吧!
总不能升一次官改一次名啊。
余清鸢的思绪已经跑到给自己的府邸起个新名字上了。
皇帝见余清鸢久久没有反应,还以为是惊喜过度,也没催她,倒是她自己反应了过来,自己还在景明宫呢!
起名字什么的回去有的是时间,不急,不急。
“清鸢谢陛下!”
“除了当年的诗圣,朕还从未见过有人也能写出这种水平的诗。”皇帝笑的开怀。
“陛下过赞了,清鸢只是把精力都放在了诗词一道,才能如此。”余清鸢说道。
然后又在心底给杨慎道了声感谢和抱歉。
“嗯,朕很期待你从石泽学成后,会写出什么样的诗!”
“谢陛下厚望。”
“好了,你回去吧,余府的事我会安排人去查,那个孙覃我也会处理,你就放心吧。”
余清鸢一愣,这是给自己下了个保护令?
也是,这首诗都拿出来了,总不能让自己死了。
“那臣就先告退。”
离开了景明宫,要不是还在宫中,周围都是宫女太监,余清鸢简直想仰天大笑三声。
因祸得福,因祸得福啊!
“是不是去余府看望一下余老夫人?感谢她的布局之情?”余清鸢嘀咕着。
“算了,别再给气死了。”
开开心心离开皇宫,余清鸢简直是一路哼着歌回到了县丞府。
“杉画!”一进门,她就看到林杉画从秋秋的房中出来,正在慢慢关门。
“清鸢,怎么样?”林杉画听到声音回头,也露出了笑容,看得出来,余清鸢现在非常开心。
“快想个名字,我已经是五品的朝仪郎了,咱们府以后不能叫县丞府了。”余清鸢拉着林杉画的手边走边说。
“啊!”林杉画惊喜,“清鸢你这么快就五品了!”
“对啊,圣旨应该马上就到了。”余清鸢也是笑眼弯弯。
“刚刚温公子来的时候,还说你这次进宫会凶险呢,没想到不仅没有危险,反而是好事。”
余清鸢一愣,温公子?温从秀来了?
赶忙问清楚,原来是她进宫后不久,温从秀就急匆匆赶到了县丞府,却没想到还是让她先走一步。
这下他也没有理由进宫,只得先回自己府邸等消息。
“看来咱们这位温公子,消息挺灵通的嘛……”余清鸢眯起了眼,打起了小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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