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停云望着凤赤和小肥啾的身影，脸色阴沉下来，他微微蹙眉，抄手，“镜白，抱歉。我早已经说过，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

　　慕府极大。

　　小肥啾站到屋顶上，四下闻了闻，“有死人的臭味，不过，怎么说呢，人好像还没死成。”

　　“主人，我们该怎么办？”

　　“还没死成是什么意思？”凤赤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那个人的气息相当微弱，不过还没死，吊着一口气。”小肥啾说，“应该还能坚持一两刻钟吧。”

　　凤赤脸色微变，他攥紧手，“小肥啾，带我过去。”

　　“去你说的那个人那里。”

　　“好。”小肥啾的速度极快，如风一般穿过庭院，在护卫还没发觉的情况下已经来到了一个小院子。

　　那小院子外面站了不少人，哭哭啼啼的。

　　厅堂里也有不少人。

　　“以最快的速度穿过这里，去里屋。”凤赤小声在小肥啾耳边吩咐着。

　　“好嘞。”小肥啾的速度极快，极猛。

　　在所有人未察觉的情况下来到了内屋。

　　内屋里，只有一个看起来已经去世的老人。

　　老人躺在床上，面容并不安详。

　　她双手紧紧地攥着什么，眉头紧皱。

　　“奶奶。”凤赤靠前，握住老人的手腕，脉搏已经停止跳动。

　　呼吸也已经停止。

　　“小肥啾，她真的还没死？”凤赤说，“脉搏已经停止跳动，也没了呼吸。”

　　这分明，是死亡的特征。

　　“确定还没死。”小肥啾说，“不过跟死了差不多。”

　　“这个人身上的味道一点都不好闻，副主人，咱们赶紧走吧，这里让我感觉到很不愉快。”

　　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嗯，马上就走。”凤赤拿出一个小瓷瓶来，抬高了老人的头，将瓷瓶里的水给她喂下去。

　　“喂。”小肥啾瞪大眼睛，“那是我的，那是我的水水，副主人，你为什么要把我的水水给别人喝？”

　　“这不是你的。”凤赤说，“你的瓶子要大很多。”

　　“这是专门给别人准备的。”

　　“都是我的。”小肥啾不高兴，主人的神泉水，它一滴都不想让别人喝。

　　何况，还是给一个快死的老人喝。

　　凤赤紧紧地抓住老人的手腕，咬着嘴唇。

　　腓腓曾经说过，神泉水有净化功能，能够净化掉大部分的污浊。

　　它还说过，神泉水里面含有灵气，灵气能够让人身体变好。

　　他很紧张。

　　神泉水没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这他很清楚。

　　可小肥啾说床上的人还没死，还有一口气，他也存了一线希望。

　　然……

　　床上的人喝下去神泉水一刻钟之后，依然没什么反应。

　　“副主人，我们赶紧走吧。”小肥啾凑过来，“我觉得相当不舒服。”

　　“这里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这都一刻钟了，我可是一秒钟都不想待下去了。”

　　凤赤深深地叹了口气。

　　神泉水无法起死回生，所以，他已经来晚了么？

　　“奶奶，对不起。”凤赤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镜白……”

　　“是，是你回来了吗？”

　　“我好像听到了镜白的声音。”床上的人发出虚弱的声音。

　　凤赤身体一僵。

　　他忙走过去，抓住她的手，“奶奶，您，您，醒了？”

　　“镜白？”

　　“是我。”

　　“你真的是镜白？”她伸出手，摸着凤赤的脸颊，“你是来骗我这老太婆的吧。我孙子可不是长这样。”

　　“我孙子可比你好看多了。”

　　她将手放下，眼神空洞，“我这是，死了吗？死了之后才听到了镜白的声音。”

　　“哎，镜白那么好看的人，怎么死了之后模样都变了。”

　　“奶奶，是我。”凤赤将面具摘下来，“我的模样没变。”

　　慕老夫人看到凤赤的脸之后，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孙儿？”

　　“是我。”凤赤抓住她的手，“我回来了。”

　　“嘿，老太婆我果然死了。”老夫人笑着说，“只有死了才能见到我孙子。”

　　“镜白，来，让我好好看看你。”她似乎很欣慰的模样，“要是早知道死了之后就能见到你，我才不要活那么长时间。”

　　“……”凤赤听着她的话，又难过又想笑。

　　他轻轻抱着她，叹气，“奶奶，我没死，您也没死，我们都还活着。”

　　“胡说。”慕老夫人用力拧着手臂，“你瞧瞧，我都这么大力拧手臂了，一点都不疼，不是死了是什么？”

　　“那是因为您老人家拧的是我的手臂。”凤赤说，“我们还活着。”

　　慕老夫人看着她的手。

　　她刚才，的确是拧到了凤赤的胳膊上。

　　他的身体是温热的，触感也是皮肤的触感，身上的味道也很好闻。

　　“你，真的是镜白？”她不敢相信地触摸着凤赤的脸颊。

　　“嗯。”

　　“你真的没死？”

　　“嗯。”

　　“我这老太婆也还活着？”

　　“当然。”凤赤笑着说，“您可是要长命百岁的。”

　　慕老夫人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凤赤，又使劲拧了自己一把。

　　她用了至少十分方法证明了自己还活着之后，终于，用颤抖的双手抱住凤赤，扑到他怀里哭起来。

　　“奶奶。”凤赤叹了口气。

　　老太太的性格，还真是跟以前一模一样。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慕老夫人说，“我好像听到了很多哭声，看到我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我梦到自己死了，魂魄都要离开了，轻飘飘地在半空中飘着，潇洒自在，就像回到了年轻那会。”

　　“可惜没开心多久，感觉到一股大力拽着我，生生把我拽回了泥沼，真是可惜了。”

　　“不过，我没死成，还见到了你，也算是因祸得福。”她拍着凤赤的手，“孙儿，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回慕家了。”

　　“我从柳停云那里听说了您病危的消息，忙过来瞧瞧，幸好您还有一口气在，我这里恰好有灵丹妙药，便将您救回来了。”凤赤说，“奶奶，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我还想让您抱重孙子。”

　　老太太瞪大了眼睛，她突然抓住凤赤的手，“你刚才说，柳停云？”

　　“是以前那个常跟你在一起的柳停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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