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进眉头轻蹙,席林被抓,军中闹的沸沸扬扬,否则也没有反侦察一事。
席林既跟怀盛一伙,对他做同样的事并不奇怪。
等等,席林杀他在前,刺杀在后,他们与那群刺客会是同伙吗?
袁文书见南进脸色寻常,与他的年龄十分不符,古代孩子好早熟啊!
“敢问岳副统制大人,席林与那群刺客可是同一伙人?”
岳祺泽端起茶盏:“还没找到证据,叫你来是要证实一下,你与席林之间可有过节?”
南进认真想了一遍,道:“属下与其他军中的人并无来往,与席林未有过节!”
岳祺泽看向岳明:“你带南营指挥使去刑房一趟,与那席林对质一番。”
想错了!“是!南营指挥使大人请!”
“属下告退!”
见人走后,袁文书吐出一口热气:“你们有仇啊?我的天啊,那是谁家的孩子,好想拐回家当儿子啊!”
“老岳快说啊,真难为你,当着那么一张精致的脸也能狠下心,佩服啊!多铁石心肠的人啊!”
岳祺泽心情黑的发光,阴森道:“你连媳妇都没有就想要儿子,还是肖想别人的儿子,我劝你自己生,可能会快些。”
袁文书摸了一下脸:“照我现在的模子应该生不出这样精致的儿子,老岳,他就是那个受重伤也不愿看大夫的南进,对吧!”
“正好,我去找他展现技艺,联络感情,说不定就能收到一个漂亮的儿子了!我得仔细想想怎么展现呢?”
袁文书自顾自话,岳祺泽的胸口起伏巨大,喝下一口凉茶,道:“南进父母皆亡,你想要认儿子去地下讨吧!”
“我有事去军营一趟,你吃完自己回去吧!”
认南进当儿子,他也敢想,美的他!
袁文书样貌不俗,医术不俗,言语不俗,他缠上南进,此事真有些保不准!
岳明一路甩脸色,南进这人不识抬举。
他家主子率先低头,南进倒拿上乔了!
他看着都难受,更别提对南进关怀备至的主子了!
南进心里酸涩不明,一开始他想赢得岳祺泽的信任,做每一件事都是奔着这一原则去的。
时间久,感情深了,人家说抽身就抽身,来去自如,你一个别有目的的人倒是上心了!
南进,你让人看不起!
现在不是想岳祺泽的时候,南进很快抛开了。怎么面对席林,借此突破,才是重点。
岳祺泽对他们应该是束手无策了吧!
刑房中,没有火刑的折磨,异常寒冷,阴森可怖。
十字刑架上,席林双手被铁链捆绑张开,头耷拉着像个成熟的大葫芦,就差一阵风起,随风摆动。
衣襟大开,露出伤痕累累血肉模糊的上半身,鞭伤、烙伤、刀伤、、、纵横交错。
每次来刑房,岳明的心总忍不住瑟缩,抬眼见南进神色正常,心中佩服,跟主子一样强大啊!
“叫醒他!”
“是!”旁边一个士兵舀起一瓢冷水,对准席林的头上一泼。
“啊、、、”席林抬头张了张嘴,似是缺水的鱼儿,努力呼吸。
后见到南进,嘴角一笑。“多日不见南教头,您是风采依旧啊!”
几次杀他未果,反使他越发成熟锋利,这样的人才最为可怕。
席林受这么重的伤,还能泰然自笑,是个人物。
“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也无利益往来,为何要对我三番两次下毒手致我与死地?”
席林大笑两声,牵动了伤口直咳嗽。
“咳咳、、、我可没对南教头动过手,您别诬赖好人啊!”
南进冷笑:“你们若是好人,天下便没有恶人了!”
“你们都是西夏人吧!”
席林的笑容僵了一下:“南教头一来就和我说笑,您很无聊吗?”
他们俱出自西夏。
他何时得罪了西夏?
自大宋被金国侵略去大半国土后,与西夏毫不沾边。
他们是在三四年前来到军中,并未做出损害大宋利益的事情。
如何就对他一个小将出手?进而不惜暴露身份。
他比他们所谋之事更加重要?
席林暗叫一声不好,走到今天这步,再认不清南进的为人,他死了算了。
“南教头无聊说笑,我可没那个功夫,浑身疼的厉害,睡觉最舒服了!”
南进试探道:“给我端一碗砒霜的茶水,是你主子吩咐的吧!”
席林:“没有,要我说多少遍我没有什么主子?一切都是我自己做的。”
南进:“你说了几车谎话,就属这一句最假。没人指使,你们蛰伏多年,会不惜暴露身份对付我一个小将?”
“我身上有什么秘密不成?说出来也让我知道一下,乐呵乐呵呗。”
席林闭着眼睡觉,对南进的话充耳不闻。
“让我来猜猜,你们的主子必定是在军中吧!统制大人嘛,当然是不可能了!”
岳明汗意忽出,幸好铁门紧闭,房外的人听不到什么。
南进诬陷统制大人是想找死啊!
虽然他对统制大人有些意见,也不敢这样说他,被人知道是要斩首的。
南进胆子真大,吓死他了!
“军中一共十二位军都指挥使,难不成是在这十二个人中?”
怀盛是营指挥使,席林是军都指挥使的近身小斯,他们主子会是一个普通小兵吗?
从上到下,挨个试试吧!
南进一眨不眨的盯着席林:“会是谁呢?”
岳明拽了拽南进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无凭无据诬陷上司,罪加一等,是要斩首的,斩首的呀!
南进瞪了岳明一眼,别人又听不着,你是岳祺泽人,会往外倒吗?
岳明悻悻,他是怕了南进了,与主子的威慑力不相上下啊!
以前就有些怕,不是没道理的。
岳明默默走到门前,他什么也没听见。
“席军都指挥使席靖,路军都指挥使路少游,杨军都指挥使杨猛,阮军都指挥使阮明熙,舒军都指挥使舒俊,祝军都指挥使祝马成。”
“董军都指挥使董大军,项军都指挥使项少聪,屈军都指挥使屈然,梁军都指挥使梁黑虎,姜军都指挥使姜云升,赵军都指挥使赵天灵。”
席林呼吸一畅,幸灾乐祸的睁开眼:“南教头好大的胆子,全军领导之人你挨个诬陷。”
“军纪第十四条:出越行伍,馋前越后,言语喧哗,不尊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噢对了,岳副统制大人怎么没在你的诬陷名单之列?南教头大公无私,怎么也有徇私的时候呢?我很失望啊!”
对抓住折磨他的岳祺泽,席林恨得牙根都疼。最好南进与岳祺泽能扛上,那才解心中的一口恶气。
可是,那明显是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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