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一脸嫌弃,低头喝了口汤,压下震怒。
杨大山一口咬下馒头的二分之一,塞的满嘴说不出话,钱峰道:“老大最是大方,一个馒头算什么!”
陈大华快速抢了他一个馒头:“什么样的老大带什么的兵,你钱峰不是小气之人吧!”
钱峰的手僵在半空,他上辈子与陈大华有仇啊!天天与他作对。
他还真不能打老大的脸!
“不就一个馒头吗?你想吃就吃吧!”噎死你!
看着钱峰有怒不发的嘴脸,陈大华一阵痛快淋漓,钱峰也有今天啊!
南进一路出来,泪如雨下,直奔马厩。
岳祺泽从马厩刚出,便见南进失魂落魄的跑来,像个没有灵魂的娃娃。
“吁、、、”马儿嘶叫一声,从疾驰中停了下来。
南进抬头,是岳祺泽,他要去哪里?
会不会是去统制府?
南进擦干泪痕,跪地道:“岳副统制大人是要去统制府吗?”
他何时这般卑微了?
“我去哪,似乎与南营指挥使无关!”
南进求道:“求岳副统制大人带属下一并前去统制府!”
看南进这般样子,岳祺泽气不打一处来,嘲道:“南营指挥使一贯明理知事,岂会让人为难!”
南进似是没听到奚落的话语,“恳请岳副统制大人带属下一并前往。”
岳祺泽火道:“我有要事在身,南营指挥使不得无理耽搁!”
他以为掉几滴泪,说几句软话,一切都能回到从前了吗?
错了,为了对谁都好,他决不允许回到从前。
南进倔强的抬起泪眼:“岳副统制大人是为了姜军都指挥使大人的事情去统制府,对吗?”
他因何而哭?不能心软。“与你无关,让开!”
南进:“既与姜军都指挥使大人有关,便与属下这个直接受害人有关。被害人有权知道真相。”
岳祺泽:“事情还无定论,你这个受害人暂时不用上场。”
岳祺泽不忍再看倔强脆弱合体的南进,否则前面的一切,有可能会土崩瓦解,他打马从旁边绕过,一跃疾驰。
南进骑上马就追,隐瞒身世,他便对他狠心无情到底!连个陌生人都不如。
痛,会痛上加痛!
保护南进的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起追上去了!
老主子和新主子闹别扭,他们夹在中间很为难啊!
岳祺泽与南进前后脚一起到了统制府,南进官职低,若无通传,要进去都难,更别说见到王统制本人了!
南进紧跟在岳祺泽身后,统制府的守门士兵对岳祺泽再熟悉不过,一番行礼后便放人进府。
南进心中打鼓,就怕守门士兵相问,岳祺泽发现。
好在南进前阶段出入统制府,与岳祺泽关系深厚,守门士兵当他们是一起的,并未拦截过问。
岳祺泽似是没发现有人跟着,王六在前亲自引着,脸上挂着半干的泪痕,很是醒目。
南进的心愈来愈黑暗!才相认不久的十四姐,真的、、、
抄手游廊两旁的迎春花,一冬天孕育了无数朵生命,只等时机一到,便迎春怒放。
冷香浅浅,花瓣洒洒,随风飘飘,落地成伤成海。
划过冷情的面颊,涟漪平静的心河,泛起层层情丝,痴痴缠缠,织就千丝网千思结,挣不脱出不来。
“统制大人怎么样了?”
王六恭敬道:“老爷很不好!岳副统制大人,您一定要多劝劝我家老爷啊!”
南进急不可耐:“王总管,你能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岳祺泽似是没发现有人跟来,南进今天举动异常,真与姜云升有关?
死一个姜云升,他不会掉一滴泪吧!
王六擦了一把泪渍:“都怪那个天杀的姜云升,他无招入府,竟非、、、非礼我们家夫人!”
“什么?”
“南小大人,你别怀疑这都是真的。我家夫人刚烈,抵死不从,触柱而亡啊!老爷、、、老爷一怒之下,一剑杀了那个畜生。”
岳祺泽看向南进,两人眼中浓浓的震惊。不同的是,南进更多的是悲伤悲痛。
南进:“不可能的,姜云升怎敢无招进统制府呢?他不敢的。”
姜云升为人平时谨慎小心,庆功宴上野心露早了,越发低调。
怎敢在这节骨眼上露出狐狸尾巴?!
以怀盛与席林坚硬的心态,姜云升只有比他们更强,不会更弱。
十四姐是美,可决不到姜云升以身犯险的地步。
王六痛斥道:“南小大人,是我看错了你。枉我家夫人对你赞不绝口,你竟去相信一个畜生,真替我家夫人不值啊!”
南进怀疑,岳祺泽同样怀疑,此事绝非表面这么简单!
岳祺泽:“王总管节哀,南小大人不是这个意思。姜军都指挥使平时不像是大奸大恶之人,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王六:“岳副统制大人,您不知道啊,不光是你们不信,就是咱们这些下人一乍也不相信啊!”
“可事情就摆在眼前,由不得人不信啊!我们家夫人死的冤啊!”
见南进泪如雨下,王六想撵人的话说不口了!
“两位大人请跟我来!”
十四姐,悬崖上长出的花朵,迎雪傲霜绽放,怎会被一场小风雨打败了呢?
不可能的,一定不可能的。
岳祺泽的步调放慢了一步,南进的泪水是为阿清姑娘流的?他们有关系吗?
两人长得太过相像,是造化弄人。
后院的大厅中,王统制抱着满头是血断气许久的阿清不松手,威严全无,哭成一个泪人。
另有一滩血迹,未做清理,顺着地板流淌干涸。
小南跪在门口,傻愣愣的哭着看着阿清的尸体。
岳祺泽与南进行礼:“属下见过统制大人!”
南进悲恸难掩,要冲过去,却被岳祺泽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十四姐,是他的十四姐。
相认不过一瞬,再见已是天人两隔。
他不信,十四姐才刚刚与他相认,话没说完,情没续完,她怎会舍得死了呢?
明明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一个如花朵般的女子,死的扑朔迷离,毅然决然。
手臂麻痛,南进竟用内力妄图挣脱自己,他想干什么?扑上去与亲人相认吗?
事到如今,再看不出门道,他岳祺泽是白活二十年了!
怨不得她会帮南进说话!
他们何时相认的?为何紧紧相瞒?一点消息未露!
那一晚,南进一身夜行衣便是去找的她吧!
会是刚刚相认吗?
他若是将此人早早告诉南进,他们姐弟也不至于这么久才重逢。
与亲人相聚的心情该是欢喜,而南进那天恰恰相反,心情沉重的很。
与他一向和颜悦色,结果来了个冷漠如冰。
加剧了他对他的感情!
让他再不敢与他一起!
狠心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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