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绪宗拍案而起,震得伤口发疼,眼睛死死瞪着白鑫明:“不准这么说你阿姐,她、、、她身处后宫也不容易、、、”
白鑫明吓了一跳,他说错了什么?值得瑞亲王大动肝火。
他起身抱拳:“王爷小心,您伤势未愈,切忌动怒发火!属下知错,不该对乌林答一家心存怨恨,请王爷赎罪!”
完颜绪宗:“本王气的不是这个,乌林答一家与本王何干?本王气的是、、、气的是你不该对你阿姐心存怨恨。”
联想之前种种,心底的答案呼之欲出——瑞亲王喜欢阿姐,阿姐对瑞亲王也不是全无感情,直到现在。
“阿姐当初要是嫁给王爷就好了、、、”白家虽失去一时的滔天权势,却也能长长久久维持当初的富贵。
完颜绪宗一僵,面露痛苦:“说那些都晚了,你阿姐现在是皇后、、、”
白鑫明垂下头:“王爷为何至今未绵延子嗣?”可与阿姐有关?
想通了前后,他为瑞亲王对阿姐的痴情所感动。
完颜绪宗神情郁郁:“大金又不是只本王一个子孙,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何关系?”
白鑫明:“王爷与阿姐都是个闷葫芦,既然彼此情谊相通,为何不说呢?属下若是知道了,定不会让阿姐嫁入宫中,一辈子郁郁寡欢。”
完颜绪宗锤了一下长条案,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我曾私下里像丞相提过,可、、、可我无能,不能给凤儿最尊贵的生活,是本王无能啊!”
一个铁血王爷因为一个女子,哭得稀里哗啦,谁会想到呢?
白鑫明深恨自己提起这段伤心事,军中的事情本就够多了。
他一时心酸难耐,不知说什么好。
父亲棒打鸳鸯,可曾想到今日的结局?
德州城内,金国立储君的事情于大宋并无什么影响,一众将领士兵各司其职。
南城门楼上,秦桧亲和的视察了一番,放下平日里端着的高架子,弄得大家一头雾水。
是否变的太快?还是侯爷的功力深厚啊!那样高傲的人都能给掰回来了!
秦桧搓了搓发僵的双颊,这些时日,他一直观察,一直在笑,感觉像个傻子。久而久之,那些对他冷漠的人也渐有了些笑意。
哼,还真当他看得起他们啊!
“秦监军在想什么呢?小心!”
秦桧抬起头,眼前是一个一人多高的石阙,差一点他就撞上去了。
他对南进抱拳:“属下见过侯爷!多谢侯爷提醒!”
南进走上前:“秦监军没事吧?想什么这般出神呢?”
秦桧心中正是疑惑的很,不经意道:“属下最近查看各地,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很奇怪啊!“
南进略带好奇:“哪些奇怪的地方?城中的布置大致相同,没什么可奇怪的。”
秦桧:“就这一点奇怪,城中各地有轻有重,按理来说北城门最接近衡州,设置的兵力适当多些也合理,为何与其他各地相同呢?”
南进:“原来是这个,说到底这事都怪完颜绪宗。”
好好的,为何怪瑞亲王?
“属下糊涂了,这关完颜绪宗什么事?”
南进面露嫌弃:“完颜绪宗此人阴谋诡计层出不穷,用兵如神,专攻向对手的弱处。德州四座城门楼所设兵力相同,就是防止这一点。”
“德州兵力齐全,也省得一方弱势,被完颜绪宗逮着一个劲攻击,我军提心吊胆。”
秦桧尴尬一笑:“侯爷和大将军思虑周全,目光长远,是属下愚笨了!”瑞亲王若知此事与他有关,会怎么想呢?
南进:“秦监军过谦了,你初来乍到,于军中诸事不熟悉也能理解。现在好了,多多观察提问,总能熟悉。”
秦桧擦了一把汗,天啊,他做的事南进都知道了?是否会怀疑啊?
“属下、、、属下原先因为水土不服耽误了些时间,后来多方征战、、、属下太懒了,辜负侯爷对属下的一番栽培!”
快给他一个台阶,要编不下去了!他是真的十分讨厌军中,一群刁人,粗茶淡饭,生活寡淡。
母老虎王氏在跟前,他捞不着讨个新鲜的也就算了,总有个解渴的吧。
现在可好,他是没心情没胆量。有岳祺泽、南进一群真和尚在前,他一个花和尚多打眼啊!本来就够凸出的。
南进:“秦监军来到军中,也出了不少力,相信皇上若得知,也会很高兴!”
秦桧暗暗翻了白眼,皇上一心只信赖你,别人都是后娘生的,哪眼看哪眼够,炫耀什么的最讨厌。
“属下不才,还是少拿出去现眼!侯爷莫要取笑属下了!”
南进一笑:“秦监军还有哪里不明的?”
、、、、、、
众人见高傲的秦监军在侯爷面前做小伏低,刚刚攒的几分好感全散。军中之人光明磊落,秦监军到底是从酸腐上下来的,一身酸味。
夕阳西下,天色渐暗,乌云滚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一会儿功夫,骤雨如注,带来阵阵凉意。
南进一身黑色细棉布长袍站于窗前,一道道闪电狰狞银亮,在漆黑的夜空划过,似是撕开一道道口子,让天河之水尽数流落人间。
“主子,大将军来了!”刘二进来道。
南进快步出去,下这么大的雨,不在房中躲着,到处乱跑什么?
岳祺泽一身普通士兵服,全身湿透,似是从水里刚刚出来,所站之地,留下一滩水迹。
“三哥,你这是干什么?浑身都湿透了!”
后看向刘二:“备些热水,将你干净的衣服备上一套。”两人身材相当,没多大差别!
岳祺泽冷着一张脸,心里美滋滋的随刘二下去了。南进口是心非,用这种嫌弃凌厉的语气说话,就能掩藏住对他的关心了?
刘二见一切收拾妥当,便要离去,岳祺泽道:“刘二,你当真做好了选择,与我彻底划清界线?”
刘二点头:“当初我说过让你别让我跟着南进,是你一心推过去的,现在反悔也来不及了!”
岳祺泽舀起一瓢热水自肩膀流下,“我没反悔,就是偶尔想起过去罢了!见你一心一意跟着南进,我心里为你们高兴、、、”
刘二:“打住,别以为说两句怀旧的话就能从我嘴里打听到什么了?告诉你没门。我可受够了两头不讨好、里外不是人的罪了!小的告退!”
岳祺泽无奈一笑,他必须得承认,南进笼络人的手段一流,连他都要落后一程。
南进坐在客厅中,听着外面的雨声发呆,似有愈下愈烈的趋势。
在自己的地盘,南进卸下军中坚毅的外壳,整个人散发着放松慵懒,看似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三哥,可觉得哪里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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