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杰却不悦地哼了一声，“少在我面前耍花招，告诉你，你娘已经因为迫害少夫人而被陆家抓起来了，你若还不跟我说实话，信不信爷现在就把你抓到县衙去狠狠地挨顿板子，到时候，我看你说不说！”

　　张五快被他吓死了，不过脑子转的也快，一双透着精光的眸子闪了闪，忽然笑了。

　　“官爷，您看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当着您的面儿，我哪敢撒谎啊，您不就是想知道陆家少奶奶的事儿吗？我、我跟您说了还不成吗？”

　　说着，他就缩着脖子朝祝杰走过去。

　　祝杰拧眉看他，“快说！”

　　“说，我肯定说，您看您着什么急啊！”

　　张五嘿嘿笑着，到了祝杰跟前，突然发狠似的用力推了祝杰一把，推完就跑。

　　“想抓我？没门儿，摔你个狗吃屎！老子走了，不跟你玩儿了，哈哈！”

　　祝杰咬牙切齿地瞪着张五狼奔鼠窜的样子，眯了眯眼，随后不慌不忙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对准张五的膝窝，嗖的一下便射了出去，正中目标。

　　张五膝窝吃痛，瞬间趴到了地上，这次是彻底站不起来了。

　　祝杰提着刀不慌不忙地走过去，抬腿狠狠踹了他一脚。

　　“跑啊，你不是挺有能耐的吗，倒是继续给爷跑啊！”

　　张五顾不上疼，忙抱着头求饶，“官爷，我错了，我不该跑，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小的吧，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你还想有下次，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呢，在捕快面前都敢跑，不想活了你！”祝杰抬腿又是一脚。

　　张五哀嚎一声，见自己求饶没用，扯着嗓子就喊。

　　“捕快杀人了，大家伙儿快来看看啊，这捕快是要活活打死我啊，救命啊！”

　　因为陆家就座落在城东大街上，平日里人来人往的，一见有热闹可看，百姓们瞬间全涌上来了。

　　祝杰冷着脸一把将张五从地上提起来，“害死陆家少奶奶，我打你都算轻的，走，跟我回衙门见萧大人去！”

　　张五一听要见官，两眼都吓直了，当场便晕了过去。

　　祝杰没办法，只得租了一辆牛车，顺道让陆家的人把张婆子也带上了。

　　陆展白听说祝杰可能抓到了谋害秦苏的凶手，顾不上照顾老太太，急匆匆地便赶往了县衙。

　　这会儿已经临近日落时分，南浔镇县衙内亮起了灯，自建立这么久，县衙还是头一次在夜里审案，只因陆家少奶奶被烧死一事在镇上引起了太大的轰动，为了及早破案，好给陆家一个交代，萧清远自然也顾不上其他了。

　　右手一拍惊堂木，衙内捕快神色肃穆地站在两旁，不停用手里的棍子敲击着地面。

　　“带犯人，升堂！”祝杰扬声高呼。

　　话音刚落，张婆子母子俩便被押到了公堂之上。

　　萧清远目色威严地看着他们母子二人。

　　“张婆子，张五，你们二人涉嫌谋害陆少夫人，被祝捕头当场抓获，可认罪？”

　　不等张婆子开口，张五便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求饶了。

　　“大人，不关小的事儿啊，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把少夫人的尸体扔到了河边而已，其他的一概不知啊，她的死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求您放了小的吧！”

　　“与你无关？既然与你无关，那你又是如何得到了少夫人的尸体，又为何将其扔进了河里，还不速速如实招来！”萧清远又重重拍了下惊堂木。

　　张五吓得身子一颤，看看旁边跪着的张婆子，颤声道：“是、是有人给我带口信儿，说让我去城隍庙里找一个大麻袋，找到之后就把它扔到河边，事成之后，那人就会给我一百两银子......”

　　说完，像生怕萧清远不相信自己的话似的，赶忙指天发誓。

　　“大人啊，小的说的句句属实，那全是真的，我也是见钱眼开才会答应那人的条件，我到城隍庙的时候，果然发现了一个大麻袋，虽然封着口，但是里面却飘出了一股特别重的烤肉味儿，我还以为是谁家不要的肉给扔了，本来还想着扛回自己家呢！

　　没想到绳子一解开后，小的才知道里面装着的竟然是一具尸体，小的当时的魂儿都快吓飞了，可是一想到那一百两银子，又没能忍住，只好把那具尸体偷摸扔到了河边，那装尸体的麻袋还在城隍庙里扔着呢，大人若是不信，大可派人去找！小的说的都是真的，若有半句虚言，就让小的下辈子当个畜生！我要是早知道那尸体就是陆少奶奶，是打死都不会把她扔了呀！”

　　萧清远凝神听着，沉声问：“是何人要你去扔尸体的，你可记得对方的相貌？”

　　“我、我不记得了，他穿着斗篷，根本就瞧不清正脸。”

　　张五耿直摇摇头，话落，又气闷地握紧了拳头。

　　“说起这个小的就生气，明明说好了扔完尸体就给钱的，可是那男人又说让小的去陆家找陆夫人要，说是我和我娘帮了她的大忙，她一定会给我们一大笔赏钱，没成想却被带到了这儿，可见是陆夫人在故意玩儿我们！大人，杀害陆家少奶奶的人绝对是陆夫人，您赶紧定她的罪！”

　　“五儿，胡说什么，你怎能凭空捏造夫人！”

　　张婆子突然抬手打了他一巴掌，示意他赶紧闭嘴。

　　张五却不服气道：“都到这时候了，还有啥不能说的，娘，您可千万别老糊涂了，我知道夫人这些年对您不错，您对她忠心也是应该的，可现在都人命关天了，您就好好为儿子想想吧，难不成真让儿子下半辈子都在牢里过？那我能恨您一辈子！”

　　张婆子听见这话，手突然停在了半空，打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时倒是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萧清远见她面露难色，皱皱眉，沉声问：“张婆子，说，陆家少夫人的死究竟同你有什么关系！她先前明明已经被人关进了柴房，可是大火扑灭之后，陆少爷却并没有找到她的尸体，反而被你儿子扔到了河边，说，是不是你与陆夫人合谋起来藏匿了少夫人的尸体，好以此逃脱罪责？！”

　　张婆子听见这话，身子猛的一震，倒像是被萧清远说中了一般，随后她就跪到地上开始磕头。

　　“大人，饶命啊大人！老奴也是听命办事，少夫人的死真的和老奴无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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