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功不受禄,替我还了吧。”
她虽然爱财,但绝对不贪图小便宜。
见她要走,店主就急了。
“凤姑娘,那位公子已经走了,这……”
“哦,那你就等他下回再来时,还给他就是了。”
店主还要劝,她已毫无留恋拽着赵允儿一起并肩走了出去。
她们一走,里面便走出一位锦衣公子。店主便托着手链迎过去,“公子您看……”
“给我吧。”祈流云嘴唇微微动了动,他接过血瑙手链紧握在手里,眼睛莫名的有些泛酸。
宁染染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她了。她依旧是一身素雅,未施粉黛,与打扮艳丽的昭阳走在一起,一点儿也不逊色。
那一瞬他明明是想走上前的,偏偏却有几分狼狈,闪身躲进了这成衣店。
不想她们也走了进来。
秦含烟对她出言不逊的时候,他便冲动地拿出这血瑙手链,心里隐隐有着期待。
却没想过她会拒绝。
看着那道熟悉的背影越走越远,祈流云的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难受又压抑。
难道他真的可以放手吗?
他望着那道背影安静地站立了好一会儿,这才僵硬地转身走出去。
……
秦府的园子挺大,里面修建的不算豪华,甚至可以说很低调。可月夜之下,这府里盈盈的清瀑流泉还是会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宁染染跟着赵允儿一路目不斜视地走进去,眼角却扫到了一抹熟悉的黑色衣角。
“咦,那不是江宁王么。”赵允儿眼也挺尖的,忍不住就拽了她一把。
宁染染没好气地朝她翻了个白眼,“我眼又没瞎。”
“瞧你说的。有他在这里,我可就放心多了。”赵允儿打趣说道。
两人很快就走到花园正中,那里临时摆了两排长长的宴席,中间隔得很宽,分别坐着女宾和男宾。
秦府的丫鬟将两人引进去,很快就走到主位前行礼,“大小姐,昭阳郡主跟凤姑娘来了。”
她的声音不轻,四周围的目光很快就落在了宁染染身上。
宋诗雪先是一愣,很快就笑盈盈地起身,“是昭阳郡主来了,快请坐。”
这话就直接把宁染染给无视了。
在座的都是人精,又岂会看不出来,一个个都悄悄观察着,等着看好戏。
赵允儿冷笑一声,看也不看宋诗雪一眼。
“凤姐姐,你觉得咱们坐哪里比较好?”
宁染染其实挺淡定的,目光在长长的宴桌上扫了一圈,就指了指末端的位置。
众人眼里就流露出各色各样的鄙夷的目光。以昭阳郡主的身份怎么可能会坐到末端去。
义女就是义女,上不得台面。
宁染染心里觉得好笑,就说:“叫你随便穿穿就行了,你偏要穿得一身金光闪闪。要是不坐到末端去,你要在场的姑娘怎么活。”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变色。
赵允儿一袭盛装,她一出现就众压群芳,可不就是让人没活路了么。
这话别人说也就罢了,还能显得谦逊大度不落礼数。偏偏还是穿得最寒酸不过的宁染染所说,还说得理所当然。
这让在场精细打扮试图博得眼球的姑娘,顿感打脸。有人再想拿衣着来做文章,也只能是自取其辱。
“听凤姐姐这么一说,那本郡主今晚就低调些吧。”
两人一说一答,还真就若无其事地走到最末端坐下。
众人:“……”
宋诗雪眼里微微闪了一闪,扬声道:“诗雪这次回京,可是从江宁带了不少果子酒,大家尝尝。”
说着便示意下人们把酒都捧上来。
坐在正中央的秦含烟就笑道:“都说江宁果子酒最醇美,又能千杯不醉,今晚有福了。”
众人一听都来了兴致。
与秦含烟坐在一起的青衣女子含笑说:“宋姑娘可是咱们盛京第一才女,光有酒没有诗怎么行呢?”
宋诗雪抿嘴一笑,“不如大家一起来行酒作诗如何?”
“妙极妙极。”
在座的男女宾就纷纷附和了起来。
这一场夜宴来得都是年轻男女,哪个不想让自己出彩呢。一时之间就热闹了起来。
“太子殿下到,三皇子殿下到!”
赵允儿手上一抖,刚斟满的酒水直接就浇到了宁染染身上。
“啊,你没事吧。”她慌忙拿出丝帕。
宁染染瞪了她一眼,“你就这点出息。”
赵允儿小声嘀咕,“我不知道他也会来。”
宁染染就拍了拍她的手,抬眼望去,正好看到祈流云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缓步走进来。后面跟着毫不逊色的祈绝尘,再往后叶孤晨也来了。
这三人一出场,在场的闺秀们无不春心荡漾起来。
这宋诗雪的手笔可真大。
“都在聊什么呢?”祈流云走到正中,笑容眩目。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的正面对,刚好坐着秦含烟。秦含烟一见他看过来,顿时羞红了脸。
期期艾艾道:“殿下来得正好,我们准备行酒作诗呢。”
祈流云挑了挑眉,视线在全场上扫了一圈,扫到女宾最末端的位置时,微微顿了一顿,又不动声色挪开。
“那大家好好玩。”说着便与祈绝尘一起落座。
秦含烟将欲嫁作太子为妃的传闻早就传开,此番见祈流云待她的态度果然不同。
众人心事各异,有羡慕的,也有妒忌的。
赵允儿一杯酒抑头灌下,心里一阵发苦。
“想什么呢,别让人看笑话。”宁染染顿时就踢了她一脚。
“放心,我不会犯傻。”
“说得跟真的似的,这鸿门宴上的酒你也敢喝?”
赵允儿脸上一呆,“已经喝了啊。”
“放心,没毒。”
“吓死我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众人已经玩开。有人作了好诗,引人全场称赞连连。
宋诗雪不动声色地朝秦含烟使了个眼色。
秦含烟心领神会,加上刚才又与太子说上了话,也有了底气。
她站起来走到正中清了清喉咙,便朝着女宾座末端看去。
“早就听闻果郡王府新认了一位姑娘,想必在场的众人都很好奇吧。”
来了。
宁染染心中冷笑,就像没听到一样,低声说:“这秦含烟挺没脑子的,这是自愿给宋诗雪当枪使呢。她要是真成了太子妃,就是一个炮灰命。”
赵允儿张了张嘴,又合上,到底还是笑出了声。
“凤姑娘,听闻你医术了得。不知你平日除了行医治病,可还有什么喜欢的事?不如也来作首诗给大家助助兴吧。”
宁染染突然就笑了,“不知你想听什么诗?”
秦含烟一愣,本来是想贬低她一个低贱的医女,妄以为攀上了果郡王府就能在盛京的贵族圈吃开。
她是没料到她会这么一问,笑容就有些僵硬,“不知凤姑娘能作什么诗呢?”
宁染染说:“你也知道我医术了是吧?若是你有个什么大病小灾的来找我还算说得过去。可你偏我做这种附庸风雅事情,岂不是故意刁难我么?”
她说话向来直接,一席话说得坦荡又理直气壮。秦含烟的心思一下被戳中,整个就僵住了。
坐在贵宾首座上的祈绝尘突然忍不住笑出声来。
“凤姑娘果然伶牙俐齿,孤晨同本皇子说你嘴毒,本皇子还不相信呢。秦姑娘好端端的,怎么会有病呢?”
“没事找事,难道不是有病吗?”宁染染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秦含烟被她这么一说,顿时脸都气青了。
“凤姑娘好伶俐嘴,秦姑娘不过好心好意相邀,你又何必如此?”
宋诗雪终于开口替秦含烟解围。
“是吗?”宁染染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又说:“那秦姑娘到底想听我念什么诗呢?我虽然不会作诗,但也读过不少,背上那么几段也是可以的。”
劳资就是恶心死你们,怎么着吧。
宋诗雪也没料到她的脸皮竟比城墙还厚,不会作诗就不会作吧,偏偏还要背诗。
谁不会背啊!
气氛一下子就莫名紧张了起来。
一直没出声的祈流云却在这时轻轻笑了起来,“那你便背两首来听听。”
宁染染也笑,笑得情意绵绵,“那你想听什么?”
哎哟,这眉来眼去的……
赵允儿忍不住就踹了她一脚,低声道:“你够了。”
祈流云的心情似乎很是不错。看向宁染染时,眉眼都泛起了柔柔的涟漪。
他微微启唇,“随你。”
宁染染张口便来,“痴情男女古来多,终成眷属有几个?”
祈流云:“……”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宁染染没兴趣跟他们玩这个,可既然祈流云开口了,她便不怎么走心的说了两句。
可听到众人耳里,分明却变了味。这哪里是背诗,分明就是意有所指。
赵允儿脸色白了白,握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很是紧张的模样。
“没出息。”宁染染又忍不住轻骂了她一声。
祈流云心中的喜悦,在看到她与赵允儿这番小动作之后,顿时褪的一干二净。
好一个痴情男女古来多,终成眷属有几个?她既然无心于他,又何必管他有花折不折。
“咦?凤姑娘你的衣裙怎么是湿的?”宋诗雪突然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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