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染染就莫名其妙地在别院里又住了下来。整整一个晚上都显得很是兴奋。
于是她就失眠了。
她的小贝比还活着,这是她听过的最动听的话了。
她辗转难眠,恨不能立即就见到他。偏偏祈墨渊那个混蛋,居然说一半留一半,叫她心里如猫抓一样难熬的很。
最后,她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
等醒来时,天已放晴,日晒三竿。
小团子几乎就是在她起身的时候,闯进来的。甜甜软软地叫了她一声,“娘亲。”
虽然还不知道她的小贝比在哪里,但知道他还活着,宁染染的心情有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哎。”听到小团子叫她,她就应得十分响亮。
如果是她的小贝比,也该有他这么大,这么高了。她笑眯眯望着他,问:“你今日怎么起得这么早。”
小团子顿时一阵茫然,“我一直都起得很早啊。每日都要早起练功的啊。我刚刚学会了一个成语,就叫作……”
“闻鸡起舞么。”
“娘亲你好聪明,你都猜到了。”
终于又跟娘亲住在一起了,他非常非常的开心。
宁染染忍不住就抽搐了两下,来到这里她已经算是半个文盲了,也就只记得几个成语了。
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娘亲娘亲,你快点啊,爹爹在等我们用膳呢。”
呃……好吧,早饭午饭一起吃。
午膳很是丰盛精致。
宁染染面前摆着蒸鲜鱼,翡翠芹香虾,酱肉豆腐和一盘清口菜心。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同桌吃饭了,宁染染压根儿也不知道什么是客气。
能吃是福,她向来不挑食。
食不言寝不语,三人各吃各的,吃得还算愉快。
饭后,祈墨渊就把她叫进了书房,然后递了一个清单过来。
宁染染翻来覆去地看了半天,愣是没看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金银首饰跟绫罗绸缎就算了,古玩字画、木器家具和一些闻所未闻的摆设也不少,写得密密麻麻,实在晃眼。
祈墨渊就含笑地看着她,那笑意有点意味不明,看得她心里有点发毛。
“你仔细看看。”
宁染染也就狐疑地又看了两眼,越看就越觉得不对劲,“这该不会是我儿子这六年来的花费用度吧?”
他该不会是找她还钱吧?
她的脸色就微微变了一变,“可不是我要你给我养儿子的,这些东西我一概都不会承认的。”
祈墨渊额上的青筋就突地跳了一下。
“你再仔细看看。”
看个毛钱啊,她有密集恐惧症好不好!
“看再多遍我也不会承认的。我儿子才六岁,这上面的东西,他一件也用着着。想讹诈的话,麻烦专业一点!”
“宁染染。”祈墨渊黑着脸,从牙缝里咬出她的名字,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你给本王再好好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宁染染顿时把清单往桌案上一拍,“这些个物件,我一个都没看到过,不知道是什么玩意。”
祈墨渊盯着她清丽秀雅的脸,突然就有了一股深深地无力之感。
他幽幽叹了口气,不得不解释道:“这是一张嫁妆清单,本王觉得你着实应该仔细看看。”
“嫁妆?”宁染染果然大吃一惊,连忙又拿起来扫了两眼。
这回也不用他再强调了,宁染染挤着眼,一样一样往下看。看到最后,由衷的叹息一声,“真不错,真有钱。谁这么大手笔啊?”
“你真的不认识?”祈墨渊冷峻的脸上终于裂开了一道痕。
“又不是我的嫁妆,我做什么要认识。”她理所当然地白了他一眼。
祈墨渊眼里的神色就更加复杂了。
这些东西的的确确已经不属于她了,大部分都被抬进了三皇子府。
正所谓送出去容易,拿回来难。想要祈绝尘把这些东西尽数吐出来,还真有点不好看。
宁染染脸色已经有了几分不耐烦。
她说:“给我看这个东西做甚?你还不如告诉我,我儿子在哪里。我想见他,想带他回镜月谷。”
祈墨渊一愣,“你说什么?”
“我说,你就把我儿子还给我吧。我带着他远远离开盛京,我发誓再也不会回来,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你要带他走?”祈墨渊还算愉悦的心情,顿时尽数被败坏。
他紧抿着唇,幽黑的眸仁微微眯起,一股森森的寒气顿时在这书房里冉冉升了起来。
宁染染不知道哪里又惹到他了,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小贝比还活着,是她最大的奢侈了。这些年她始终活在仇恨当中,如果仅仅只是她一个人,她一定会不顾一切揪住那真正幕后之人。
可她还有孩子,她不能再让他有事。他还活着,别说让她放弃报仇,就算要她减寿十年,二十年,她都心甘情愿。
她说:“嗯。我在这个世上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虽然我不知道当初你为何要那样做,我也不想再追究了。就当是我求你,这份恩情我会铭记于心。”
谁要你铭记于心!谁准许你远远离开!
祈墨渊的怒气就上来了。他冷冷地说:“他不住在盛京。”
“啊?那他在哪里?”
“在江宁。”
“江宁?那不是你的封地吗?”
“正是。”
真正的江宁王府在江宁,别院只是暂居之所,所以他说不住在盛京并没有说谎。
宁染染心头顿是一阵狂喜。
她凑上去,两手同时抓住他的胳膊,神色间很是激动,“那你什么时候回江宁,我跟你一起去可好?”
当然好。他嘴角弯了弯,这可是她心甘情愿跟她回江宁的,他可没有逼迫她。
“等查到追杀倾宸的真凶之后,自然就会回去。”
“对对对,这个要查,一定要查!”
宁染染此生最痛恨的就是那些玩追杀、刺杀的蛇精病。最好别撞到她手里,否则见一个废一个!
她咬了咬,愤恨道:“我帮你查,需要我做什么?”
“你老实在别院呆着就行了,别给本王惹麻烦。”祈墨渊有些嫌弃的扫了她一眼,可眉眼之中却透着几分宠溺。
“就算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也不能这么瞧不起人。话不要说得太满,总有你求着我的时候。”
祈墨渊气定神闲着看着她,扯开了一抹浅笑,“比如呢?”
“比如?”比如什么她还真没想到。她也不过就是不服气他那高冷的态度,故此一说罢了。
她蹙起眉,想着祈墨渊觍着脸,追着她屁-股后面,摇着他高贵的尾巴,跪-舔的模样儿……
啊,光想想就让人热血沸腾。
“收起你这副模猥琐的丑样。”他的视线一直放在她身上,看到她露出不怀好意思的贼笑,直接就黑了脸。
宁染染被他吓了一跳,以为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思。
连忙说:“我是大夫,大夫能做的事情真是太多了。有句话说的好,得罪谁也别得罪大夫。这年头,谁还不生个病呢。”
祈墨渊:“……”
“对了,太后的病挺严重的,她年事已高,身体的抵抗力也差。我说治不好,不是堵气的话。”
“唔。”没料到她突然提及此事,他不由皱起了眉。
“她还有多少时日?”
“多则半年,少则一月。”
祈墨渊眸眼深深,不知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沉默了起来。
宁染染想了想,就提起笔写了一个药方,待墨迹晾干后,这才推到他的面前。
“这个药方治标不治本,只能起到缓解的作用。若一直调理服用可以缓解她病发的痛苦,但绝对撑不过冬雪。”
祈墨渊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见他这样,宁染染又多了一次嘴,“太后是怒极攻心引发病症,谁把她给气到了?”
祈墨渊抬起眼睑,见她的神色像是不经意一问。他这才道:“是太子。”
“祈流云?”宁染染一愣,“长出息了啊。”
“太后有意将秦国舅嫡孙女赐给他做太子妃。”
“哦,这事我知道啊。我还撞见他与那秦,秦什么来一起去了酒楼呢。”
祈墨渊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很自然就想到那天紫龙令被送回来时,他心底有多震怒。
他的脸色渐渐泛了青。
宁染染正好也想到了那块令牌,正想掏出来问个明白,却被人打断了。
“主上,果郡王府派人送来了一张清单,说是给凤姑娘的。”
又是清单?宁染染诧异地抬头起。
祈墨渊的视线又落在她身上,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之色。
“拿给她。”
“是。”
侍卫恭敬地将手中的清单呈了上来。
宁染染打开看了看,发现有点眼熟。她下意识就往桌案上扫了两眼。
“我怎么觉得这个清单跟你这个有点像?就是精减了不少东西。”
祈墨渊挥挥手,那侍卫恭敬退下。他这才将将开口,语气里有一股说不出的冷意。
“宁家送来的东西,若无精减,那才是怪事。”
“宁家的?柳月如送来的?”
宁染染大吃一惊。
她终于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刚才还说跟她没关系,啊呸!都是她的,都是她的!她怎么能够那样任性的撇开关系呢!
这是要发财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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