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地花园里,缓缓徐风,一阵一阵的花香清雅扑鼻。
在那盈盈的月光之下,满院的奇花,是一片姹紫嫣红的美好,也正好映了花好月圆这四个字。
本该是一派美妙的夜景,可有些人却过得并不美妙。
“啊啾!”
宁染染裹着单薄的衣服,就蹲在花园间的小道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抠着脚下的鹅卵蛋,时不时再吸两下鼻子。
“啊啾!啊啾!”
今天晚上是她应下不平等条约的第一夜,她过得十分憋屈,以至于失眠了。
“娘亲,你是不是受了风寒啊。怎么老是打喷嚏呀?”一直悄悄蹲在花园里陪着她同样失眠的小团子,终于藏不住了。
他失眠了,因为兴奋过度,终于可以跟娘亲住在一起啦耶。听寒亦说娘亲同意跟他们一起去江宁啦耶。
“你怎么还没有睡?”听到声音,宁染染这才发现小团子的存在。“都这么晚了,再不去睡小心长不高呀。”
小团子就坐蹲她身后不远处,显然已经蹲了许久了,小腿儿都有点蹲不住了。宁染染有些懊恼,都是大恶魔害得她心浮气躁的,连警惕觉性都降低了。
“我想看着娘亲先睡,再去睡。”
宁染染嘴角微微一抽,心想:那你可有得等了,劳资今天晚上睡得着才怪。
她于是忧愁地说:“你去睡吧,我还想再看一会儿月亮。啊啾!”
小团子这才默默蹬着小腿儿站起来。
“娘亲真的不要我陪吗?”
“切,你才多大啊,说话这么别这么深沉好吧,快去睡吧。”
“那好吧。”小团子抿着唇点了点头,其实他是有点绷不住了,忍不住就打了个哈欠。
不过,他还很有孝心的。在走之前,特意将他的小披风盖在她的身上,然后安慰似的摸了摸她的头。
认真地问:“娘亲睡不着,是不是因为大恶魔没有来呀?”
宁染染嘴角一抽,她不睡觉,跟他有什么关系!他管天管地还管她睡觉不成!
“娘亲放心,大恶魔一定会来的。”
宁染染再次抽一抽。求你不要这么嘴毒,求放过。
“啊啾!”她又吸了吸鼻子。
小团子更认真了,“我每次生病的时候,大恶魔都会来陪着我一起睡的。娘亲放心,大恶魔会来的。”
“!!!”
童言无忌啊童言无忌!陪睡什么的,千万不要这么狠,她的心脏会hlod不住的。
“你,快去睡。”她蔫蔫无力地说。
小团子终于打了个哈欠,“那我就去睡了啊,我明天再来找你玩儿。”
“等会儿。”宁染染拉住他,又把披风重新给他系上,说:“晚安了。”
“晚安?”小团子不解地眨眨眼。
“就是好好睡做个好梦的意思。”她胡乱地解释道。
“哦,娘亲也晚安。”
宁染染冲着他笑了笑,这才挥挥手把他送走。
他一走,宁染染就长长地叹了口气。早知道会这么憋屈,她死也不会说什么:爱怎样怎样的话来。
可是谁知道大恶魔居然这么的无耻,表里不一!
大恶魔的“爱怎样”就是对她威逼胁迫。那手段,啧啧,如果被威胁的人不她,她肯定会觉得醉了。
比如说:接下的日子她都不能离开别院子半步,否则他就亲自“帮”她换一换衣服。
又比如说:三日后她必须心甘情愿跟着他们一起去江宁,否则他就亲自“帮”她换一换衣服。
换他个大头鬼啊换!他分明就是给她设了一个陷阱,她是跳也得跳,不跳也得跳。
可这一跳,跳出问题来了。
这就是变相的软禁,他凭什么软禁她!
她越想越气愤,感觉自己简直就是秀逗了,才莫名其妙地答应了。她突然间就觉得吧,做人可以没有贞-操,但绝对不能没有了节操!
她的贞-操貌似早就丢了吧,所以说节操还是要守一守的。
于是她就守着月亮蹲了大半宿了。
“啊啾!”
宁染染再次吸了吸鼻子,抬手又在额头上摸了摸,不由皱起了眉头。
怎么还没发烧呢?要不要再去水里泡一泡?
……
这一夜,漆黑如墨,皎洁的月亮如同银盘一样高高悬在天幕之上。月华莹莹,使得整个大地都罩了一层细碎的银纱。
寝房里的被褥早就重新换上了新的。
祈墨渊从容不迫地解开外袍,脱去了黑靴,缓缓躺了进去。
被子里突然动了一下,祈墨渊浑身一僵。
小团子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睡眼朦胧地看了他一眼,又眼瓮声瓮气地叫了他一声,“爹爹。”
祈墨渊心中一惊,眼里闪过惊讶之色,“你怎么睡在此处?”
“我等你啊,等的都睡着了。”小团子呢喃一句,然后翻了个身又拱进了被子里过去。
祈墨渊见他睡得糊涂了,话也说得不清不楚的,不由拧起了眉。他问:“你等我做什么?”
小团子:“呼呼。”
“说话。”他隐约觉得不太对。他们虽然是父子,但祈倾宸从前不太喜欢与他亲近,突然间爬上他的床……难道是想着他一起睡?
他被这一想法吓了一跳,再抬眼看向小团子,不由敛去了眼的那抹冷漠,释放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暖意。
他的手轻轻抬起,将小团子从被子里解救出来,又摆正了他的睡姿,这才准备躺下。
“唔,娘亲病了。”小团子不堪其扰,半梦半醒地嚷出一句。
嗯?祈墨渊没听清楚,便凑近了几分,“你说什么。”
“娘亲。”小团子又吐出两个字,便再不言语,沉沉的睡去。
娘亲……这下他听清楚了。
脑子里不经意就想起了,某个女人裹着床单,被他欺负的敢怒而不敢言的样子,他就忍不住弯弯了嘴角。
他刻意要将她扣在别院,不过是为了她好。
昭阳的病被治愈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有心之人只要一查,便能查到她身上来。他并不希望她在这种时候,惹上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他幽深地眸子扫过小团子睡得香甜的小脸,抬手替他将被子掖了掖,突然翻身下了地。
……
此时的宁染染依旧还蹲在花园里,赏花赏树赏月亮。
“月亮好像都没有刚才那么亮了,再赏下去不会被冻死吧。”她低声嘟噜了一句,鼻子一痒,“啊啾,啊啾!”
“既然知道会冻死,那你还蹲在这里做什么!”
身后突然就传来大恶魔清冷凛冽的声音。
宁染染心中一惊,猛地站了起来。
但是因为蹲的太久,这一动才发现脚都蹲麻了。她起身的动作有些猛,脚下一用力,腿上是又麻又疼难受得她直抽气,于是身体失了平衡,直直往前面栽了下去。
祈墨渊眼明手快,长臂一伸就把她给拉了回来。
她直接跌在他的怀里,鼻子再次痒了痒,忍不住又重重地打了个喷嚏。
祈墨渊的脸当场黑得跟这漆黑的夜幕一样,“你不是神医么,你觉得你会不会被冻死?”
宁染染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撑着手将他推开,“我底子好,冻不死。”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沉着脸问。
“赏月。”
“赏月赏到染上风寒?”
宁染染听他这么一说,以为自己的企图被他看穿了,显得有些心虚。
祈墨渊抿唇不再说话,解下身上御寒的披风,兜头往她身上罩了下去。
披风里带着他的体温,正好缓解了她身体的冷意。可是,这不是她的初衷啊。
她的确是有意想把自己冻出风寒的,最好能够烧上三天,如此一来,她就有借口不用去江宁了。
她虽然口头上应下了那些不平等的事情,但是口是心非一向都是她的强项,反正只是口头上话,毁掉什么的不要太容易了。
只是,她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免得惹怒了大恶魔,吃亏的还是她自己。所以,她才会想到这么一个绝妙的,不着痕迹的好办法。
“呵呵,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今晚这么美好的月亮,不赏一赏觉得可惜。不过,我现在赏完了,就不奉陪了啊。”
祈墨渊伸手将她一拦。
“既然是把酒问青天,你的酒呢?”
他目光沉沉,眼神锐利,好似要将她透一样。
宁染染心头一跳,“哎哟,我好像真的染上的风寒,头昏脑胀的,我去睡了……”
说完,她便越过他,三两下就回了屋,正欲关门时,他的一只脚就那么干脆而霸气地迈了进来。
“我要睡了。”她瞪着眼,提醒道。
“你心眼太坏,本王觉得有必备防一下。你睡,本王守着。”他声音微沉,眼神宛若黑夜里的鹰,冷傲孤清却又强势逼人。
“这不太好吧。”宁染染心口突突直跳,脑子里蓦然就想起小团子说的什么陪睡什么的,忍不住就抖了抖。
“啊啾!”又一个喷嚏打了出去。
两人此时就面对着面站着,她这个喷嚏打出去,那口水沫子就直接喷到了祈墨渊冷峻的脸上。
他的脸一下子就青了。
啊哈,看你丫的恶不恶心。宁染染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看到他不爽,她就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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