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宁染染终于识意到,此处是真的不易久留,大恶魔随时都能化身为大色-魔。
她心念一动,就想趁机离开。
可是祈墨渊已经一身清爽地走了出来,见她依旧蹲在床榻上一动不动,他竟大摇大摆坐了下来。
“!!!”
很快,宁染染的包袱就被取了过来。
祈墨渊心情尚可,便屈尊降贵亲自替她拧了过来。
“去换。”他看了她一眼,将包袱扔在她面前。
宁染染未动。
“你不换?”他目光灼灼盯着她看。
你不走劳资怎么换!她恨恨的在心里暗骂一句,可面上却表现的很平静,不愿被他看出不适。
她说:“我一会儿再换。”说完便撇过脸。
祈墨渊适闲地坐着,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圈起,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腿上轻扣。
他依旧是一身的黑袍,简单低调而又内敛精致,就算是随意地坐着,依旧高贵而优雅。
就算宁染染刻意不去看他,可他与身俱来特殊气场,与他灼灼的视线,她是怎么也无视不了。
“一会儿是什么时候?”他问。
一会儿就是一会儿,哪有这么多问题!
她心中又一怒,忍不住就朝他瞪过来。却发现他其实并没有在看她,他的视线是落在自己修长的右手上。
那只手骨节分明,修长而有力,在不久前捏了她的腰,占尽了她的便宜。
她脸上又热了起来,心里暗骂他的无耻。
久不见她回答,祈墨渊这才抬起眼眸,微微偏头朝她望了过来。
宁染染下意识把视线从他身上挪开,心里居然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诚然,她刚才看着他的时候,虽然被他过分精致的轮廓所吸引,但那也是正常的。
漂亮的东西谁不想多看一眼。
“一会儿是什么时候?”他盯着她红艳艳的脸颊又问了一次。
他的手指间似乎还留着属于她余温,那股嫩滑的触感还未挥散开,他心中一动,不自觉地将手轻轻一拢,圈了起来。
“我怎么知道一会儿是什么时候,这种无聊的问题我不想回答。”她恨恨地说。
祈墨渊默了一默,再抬眼看她,就眼尖的看到她的耳垂越来越红,越来越红……红的晶莹而透彻。
他的嘴角不期然扯出一抹笑,“你这是在害羞?”
我X,你才害羞!你丫的不仅害羞,你还害喜呢!
她张口便要骂。
他又说:“女人就该是这样的。”
宁染染:“……”
“去把衣服换了。”祈墨渊望着她冰清玉洁的面孔,淡淡地说。
“那你先出去。”她眉心直跳。
他盯着她又细细看了一会儿,双眸微微垂下,换了个姿式继续恣意地坐着,理所当所道:“这是本王的寝房。”
这就是摆明了要耍流-氓!
宁染染浑身一僵,她就说他怎么一直坐着不动,原来他丫的压根儿就是存着心思逗弄来着!
以为这样她就没有办法换衣服么!真是太小看她了!
她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裹着被褥猛地站了起来,那猩红而怨毒的眼神恨不能一口吞了他。
见她如此,祈墨渊微微一笑。
他一笑,她也一笑,还笑得十分妖娆。可下瞬,她突然就卷起身上的被褥狠狠地朝他抛了过去。
祈墨渊没有防备她竟有此一举,一时之间没弄清她的意思,就坐着没动,那被褥就兜头把他砸了个正着。
他的被褥是天蚕丝锦被,轻轻软软。他并没有感觉到半点不适,只是没料到她居然如此胆大胆天,一瞬间就愣怔了。
宁染染快速挑起铺在床上的床单,再次往身上一裹,然后拧着包袱飞快地冲了出去。
“哎哟,谁啊,撞死我了……”
“乖,自己揉。”
宁染染知道自己撞了人,听着声音就知道是小团子。她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匆匆忙忙就跑了。
小团子半躺在地上,乍然听到她的声音从半空中飘过,急急忙忙拧起地上的小包袱,大叫,“娘亲,等等我。”
本来,祈墨渊突然把宁染染带走,小团子就着急地跟在后面追,可是他哪里追得上大恶魔的速度。正满院子暴走的时候,就看到侍卫拧着宁染染的包袱进了大恶魔的寝房。
他以为,宁染染拿到包袱就会离开,赶紧回去把小衣裳一卷,甩到背后就赶了过来,准备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宁染染一起离开。
可是,现实跟他想象的偏差太大,还没等他藏好,就从里面蹿出一只怪物。那怪物火烧屁-股似的,还没长眼睛,直接就把他给撞翻了。
可是怪物怎么就成了娘亲了呢?
他捂着臀-部略显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就想要追上去。可是有人比他更快,他只觉头上闪过一道凌厉的强风,再抬眼,天上是晴空万晴。
“咦,难道是我眼睛花了吗?”
……
江宁王别院很大,宁染染裹着床单落跑的样子很是滑稽,中途还因床单太长勾到树枝上绊了一跤。浸湿的头发,贴上脸颊上遮了视线,甩都甩不开。
跑,完全是跟着感觉在跑。
感觉前面就是天堂,她只要跑出去就是海阔开空了。
此时祈墨渊已经在后面追了上来。
他周身都散发着一股逼人的冷傲之气。他英挺的眉,锐利的眼,削薄的唇……每一处都透的冷意足以将人活活冻死。
隐在暗处的暗卫们很自觉地闭上眼睛,他们只是默默无闻的连配角都算不上的配角,他们什么都没有看见。
就在宁染染即将要一脚迈踏上围墙,翻墙而出的时候。她的腰间突然就缠上了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整人身卷了起来,然后身体就不由自主向后倒退了回去。
“……”
“本王让你走了么?”祈墨渊森寒的声音就响在她的耳际。
宁染染猛地转过头,他棱角分明的俊容近在咫尺。
完蛋了……
逃跑已经成了奢望,但求不要死得太难看。
“你想怎样?”她咬牙问。
“你想本王把你怎样?”他反问。
“爱怎样怎样!”她把闭一眼,视死如归。
“好。”他嘴角微挑,笑意迷人。
……
同宁染染一样处在水深火热当中的,还有整书香宁家。
雅阁内,柳氏淬着满脸的泪珠,一双妩媚的眼眸已经是一片猩红。她紧紧地盯着眼前这个男人,怨恨地咬牙。
“难道安安就不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够见死不救!”
“我见死不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见死不救了?”一身青藏的宁谦道此刻正背着手,来来回回走动,周身散发狠戾之气。
宁谦道正值不惑之年,粗眉宽鼻,脸形方正,看上去到是长了一张正义之脸。只是这些日子被书院之事拖得心力交瘁,整个人苍老不少。
“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巴不得安安再也好不起来对不对?这么些年,妾身为你生了一双儿女,尽心尽力,可到头来却连那几个低贱的狐媚子都不如,你好狠的心。”
柳氏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都哆哆嗦嗦发起抖来。
她今日穿着暗红色的衣衫,下面着紫金色的长裙。头发只是梳了个简单的发髻,连发饰也没有插上半支。憔悴的面容已失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你尽心尽力?你尽心尽力教出来的儿子就是整日闯祸的?你是嫌宁家书院被他连累得不够彻底是不是?”
柳氏立即尖锐地叫道:“宁谦道,你这个伪君子,你不要跟我提什么书院。我只有安安这么一个儿子,他要是死了,你的儿子一个都别想活着!”
“啪!”宁谦道被她气七窍生烟,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因为是在暴怒当中这一巴掌他用了十足的力气,柳氏直接被他扇翻在地,嘴角边立即涌出一道血口。
“你这个恶毒的毒妇,宁家没有你这样主母!”
“哈哈,你想休妻吗?可惜啊可惜。”柳氏捂着脸,并没有站起来,反而疯狂的大笑来。
“可惜什么?”她这副样子,宁谦道真是悔恨当初是瞎了眼。
“可惜你敢休吗?”
宁谦道顿时被堵了一口恶气在心底。他的确实有了休妻的想法,可是现在这种时候,他也确实不能把她怎么样。
他还指望着宁依依能在三皇子面前替他挽回书院,这种时候,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你还想怎么样,盛京的名医都请了个遍,安安身上的毒解不了,难道我就不着急吗?”
柳氏红着眼,恨道:“你哪里着急?你着急的是你的宁家书院!”
“要是书院没有了,宁家还有个P,请大夫不花钱?宁家上上下下吃喝用度不花钱?宁家早就不是从前的宁家,你难道不知道?非要闹到宁家一无所有了上街行乞,你才甘心!”
柳氏被他吓了一跳,慌乱道:“你瞎讲,哪里会有这么严重。”
“哼!”宁谦道没心情再与她多说,却又不得拉下脸将她扶了起来,软声道:“三皇子那里还需要依依多提醒提醒,宁家上下可都要靠她了。”
柳氏就嘤嘤抽泣了起来,“但凡老爷能够对妾身好点,妾身也不至于跟您堵气……”
“你且放心,我早就听闻果郡王世子从静月谷请了神医来盛京,明日我便上门求医,可好?”
宁谦道温声细语耐着性了哄了一通。
柳氏这点头,渐渐熄了哭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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