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醒后,别院里沉闷的气氛顿时消减不少。一醒过来,就缠着宁染染各种保证。
在大恶魔越来越黑的脸色之下,宁染染应得十分辛苦。
总算是虚惊一场。
“娘亲,我饿了。”
“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弄吃的。”她几乎是得了特赦令一般,在大恶魔灼人的目光差点就落荒而逃了。
等她将小团子喂饱,别院里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江宁王别院的。宁染染抬眼往那怪石嶙峋的石山望去,却只能看到一片碧蓝的裙角。
小团子放在手中杯,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真讨厌,又是她!”
“啊?”
“娘亲,咱们不要理她。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叫宋诗雪,总是喜欢缠着大恶魔,还假装很喜欢我的样子。”
宁染染眉梢微微一挑,原来大恶魔也有爱慕者啊。
她以为就大恶魔那种冻死人的冰山气质,会让每个试图靠近他的人都避退三舍,想不到还有不怕冻的人。
她冷冷一笑,心里莫名的就有点不舒服。
臭男人,才刚刚跟她那啥,转身就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既然有红颜知己相伴,何必要来招惹她。
“娘亲,你在生气吗?”小团子搓了搓起了鸡皮的手臂,问得格外小心。
原来,不自觉之中,宁染染已将心中的怒火烧到了脸上,一张扭曲的脸格外碜人。
小团子虽然不怕她,但看久了也会起鸡皮疙瘩的。
宁染染立即将那点不爽给按下去,扬起笑容说:“我不是生气啊,我是尿急,憋的。”
小团子默默抬起手,指向某个方向,“茅房在那边。”
宁染染抿着唇,严肃点头,一语不发地起身,一语不发地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娘亲,你走错了,方向反了。”小团子汗答答提醒她,脸上有些惊恐。
宁染染白了他一眼,不悦道:“这边近一点。”说着,加快脚步急走了几步,拐了个弯,很快就看不到了。
小团子呆了呆,相反的方向会近一点?他撇撇嘴,嘀咕道:“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啊,骗谁呢。”
他收回视线,又看向石山的方向,突然捂着肚子惨叫一声,“爹爹!”
正在石山旁与宋诗雪说着话的祈墨渊,脸色一变,急急转身,眨眼间就来到了凉亭当中。
“你怎么一个人在此?”祈墨渊盯着他憋红的小脸,立即将手搭在他的脉搏之上。
脉象平稳,一切正常。
他眸光微闪,默了一默,不动声色地放开手。
“宸世子这是怎么了?”凉亭外很快就传来一道娇柔的女声。
小团子痛苦地抬起头,朝她翻了个白眼,不悦道:“你没看到我捂着肚子吗?”
宋诗雪面露惊讶之色,盈盈似水的双眸在玉石桌上的茶点上一一扫过。
她温宛一笑,款款走近,与祈墨渊并肩而立。她看着小团子,温柔且关切地问:“宸世子是吃坏肚子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本世子吃坏肚子了!本世子明明是尿急!”
宋诗雪语笑若嫣然的脸顿时微微僵了下,缓缓侧目,柔柔地看身边的人一眼,很快又垂下眼睑,幽幽地说:“王爷快带宸世子去方便一下吧,憋坏了就不好了。”
“对啊对啊,爹爹,我腿正软着,你快点带我去茅房。”小团子立即眉开眼笑起来,难得与她意见一致。
祈墨渊警告地扫了他一眼,没有拒绝他伸过来的手,上前将他从玉石凳上抱了起来。
路过宋诗雪时,微微顿了一下,“你先去休息。”
宋诗雪微蹙的峨眉顿时舒展开来,她美目转流,似水的双眸紧紧黏在他的身上,散出澈亮的光芒,嘴角边勾起一抹柔柔的笑容。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脸上微微红了一下,宛如一朵羞涩的玫瑰。
祈墨渊的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他抱着小团子大步而去。小团子攀在他的肩膀上,得意洋洋地冲她扮了个鬼脸。
她一笑置之,是一种说不出的大度跟包容。小团子十分不屑地冷哼一声,扭过头不再理会她。
直到他们身影再也看不见,宋诗雪嫣然而柔弱的笑容这才僵硬地褪去。被她捏在手里的锦帕已经被绞得不成样子。
……
宁染染心中不爽的很,不知不觉就走进一片雪白的梨花树间。
她一直知道这个别院修建的挺大,甚至比起一般的王府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她虽然是这里的常客,但因为心里多少有点忌讳,并没有乱闯过。
这一处就显得很陌生。
院子落座得很幽静,进来前她还无意扫了一眼那高悬的匾额,似乎就叫“梨园”?
院中的梨树并不多,却花开朵朵压枝欲低,风姿的绰约,花色清白如雪,在徐徐的微风之中荡漾开来。
这座院子跟整个严然别院相较起来,就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宁染染也不是什么风雅的人,但看到那些枝条上绽开着洁白的花朵,很难得的就想起一首诗来。
“院落沉沉晓,花开白雪香,一枝轻带雨,泪湿贵妃妆。”
她心念所动,不知觉就念出了声。
“凤姑娘,好文采。”
宁染染缓缓转过身,就看到一个身着碧蓝色衣裙的女子,亭亭玉立于门口。
不用说了,她就是那碧蓝色裙角的主人宋什么雪来着,她跟着自己做什么?宁染染皱起眉头。
宋诗雪不请自入,那走路的身姿如柳扶风,一身碧蓝的衣裙长而曳地,逶迤地扫着满地的梨花,一步一步缓缓朝她走来。
梨花如雪,簌簌而落,落在她的纤细柔软的肩头,映得面若芙蓉。
“看样子凤姑娘不知道我是谁。”她突然一笑,笑得满堂花开。
劳资要知道你是谁做什么,公主病什么的真是在哪里都有。宁染染压根儿就不吃她这一套。
她直接将视线从这位公主病身上移到梨花树上,真是太好的雅兴都被败坏了。
宋诗雪对她的冷漠浑然不觉一般,她笑盈盈地说:“我姓宋,名诗雪。凤姑娘医出镜月谷,诗雪只知凤姑娘医术了得,却不知凤姑娘的文采也是如此让人钦佩。”
这诗又不是劳资作出来的,钦佩个鬼,真是莫名其妙。
宁染染正欲转身离开。
宋诗雪再次幽幽开口,“这里原来是太妃娘娘的居所,没想到她离世之后,院子依旧如故。王爷他,真是个念旧之人。”
宁染染脚下一顿,太妃?不会是大恶魔他娘吧?
“瞧我,都说了些什么,真是叫凤姑娘笑话了。”宋诗雪像是才察觉到自己失言一样,连忙道歉。
宁染染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
她又歉意地笑了笑,“诗雪从前时常来这里陪伴太妃娘娘,凤姑娘的那首诗太让人触景生情了,还望凤姑娘不要见怪。”
宁染染在心中冷冷一笑。
念旧?触景生情?呵呵,你丫的真的不是来示威的?还真是示的滴水不漏。
还好她的心思都放在了报仇这件事情上,还真没以为跟祈墨渊有了暧昧,就会有什么不同,要不然岂不是要怄死。
“宋姑娘请便,我先走了。”她还真没兴趣理会这个公主病。
“凤姑娘。”见她要走,宋诗雪连忙拦住她,长长的眼睫微微一颤,面色有点惊惶,“可是,我哪里说错了话,惹得凤姑娘不悦?”
“宋姑娘何错之有?”宁染染讶异地看了她一眼,“这院子本就不大,风景一眼就能看完,我看够了自然会走,自然也就不会打扰你继续触景生情了。”
“原来是我误会了。”宋诗雪朝她微微欠了欠身,神色松了松,又摆出一副可亲的笑容来。
这是故意听不懂她的讽刺?宁染染眉梢微微挑了一下,暗自诽谤:城府这么深,果然甩了自己一条街。
跟这种女人说话,会很累。宁染染不想恶心自己,再次转身。
“凤姑娘请留走。”
宁染染脚下一顿,凶狠地瞪过去,“你说话不能一次性说完?”
“我……”宋诗雪被她吓得面色一白,委屈地垂下头,一副受了欺负无法言说的可怜状。
原来不仅仅只是公主病,明明是个绿茶婊,装什么白莲花!
“有什么事,快说。”宁染染并非善类,不想理会她那是懒得跟她一般见识。
但这并不代表着自己挺好欺负的。她丫的最好能说出个丁卯来。
宋诗雪显然没料到她说翻脸就翻脸,被吓了一跳,心里不由生了怨念。表面却是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
“我只听说宸世子身体不适,王爷请了凤姑娘回来替他症治,就想问问凤姑娘,宸世子他没有什么大碍吧?”
“你听谁说的?祈墨渊吗?”宁染染明知这个女人是故意,但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不爽。
宋诗雪好似没有看到她不悦一样,又说:“是,王爷说你住在这里方便替宸世子调养身体……宸世子的身体一向挺好,怎么就会突然病了……”
这就是祈墨渊拦着她,不让她离开别院的原因?说白了就是依旧不相信她,依旧怀疑是她让宁宝使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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