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策从包拯那里得知皇上答应和夏国擂台比试之后,非常的生气。这种情况非常少见,然而一旦出现就非常可怕,这一情况造成包括白玉堂在内的开封府一干人等都躲着他走。
果然,不发脾气的人一旦发起脾气就然人觉得异常恐怖。
在这节骨眼上,夏国使节好死不死的前来要人,这可算是干柴遇上了烈火,咳咳,不对,是爆竹碰上了火星。
于是乎,公孙先生单枪匹马、舌战群雄,口中不带一个脏字的亲切问候了夏国使节的先祖、他本人以及他的子孙后代,展示了大宋不可企及的说话艺术,然后把他送了回去。
回到后堂,余怒未消的公孙先生当即就令田七送了一大碗黄连十全大补汤到小院。
展昭看着那晚黑糊糊的东西哭笑不得,只得在田七的“监视”下如数灌下,然后……御猫就变成一只睡得死死的猫了,连某白老鼠偷偷溜进来吃豆腐都没有醒过来~
“大人啊,你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也答应?!!!你不知道展昭的伤没好吗?!啊?!”公孙策在书房里走过来走过去,边走边数落坐在书桌后面假装看书的包拯。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心中的怒火越来越盛,突然停在包拯的桌前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狠拍了一下书卓,吼道:“书都拿倒了还装什么装,包黑子,你给我说个清楚!”
包大人吓了一跳,手中的书掉在桌之上,公孙策有多少年没有这样叫过自己了?最后一次好像还是那人离开的时候……他一向重视礼节,平日里“大人”、“学生”不离口,这样脱口而出的“包黑子”绝对是他极怒的表现。
“那个,公孙啊,你先消消气啊,听我说嘛……”包大人斟酌着怎样措辞才妥当,“这件事情,我也不知情啊。我跟皇上禀报的时候,他也没跟我说过这些啊。后来展昭进来的时候他才说的,我一点准备都没有……你也知道展昭那孩子耳朵根子软,且事关国事,他一下子就答应了,我连阻止的机会都没有。”真的不关我的是啊,你可不能怪我啊!
公孙策怒道:“你事先不知道,事后为什么不跟皇上说明展昭有伤在身,还未痊愈。这要是出了点差错,可怎么办?你就是欺君之罪!”
“报——”一个不怕死的小衙役在门外说道,“禀告大人,夏国那边又来人了,说是给他们牢里面的人送来了酒肉,要我们捎进去……”
“捎你个头!”还没等包拯说话,公孙策就吼出声来,“那些家伙是坐牢不是做客,哪里来的优待?!让那些送东西的人哪儿来的打哪儿回去,再有类似情况一律驳回不必通传!”
“是!”那人马上就离开了。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公孙先生的破坏力简直堪比年兽,不是物质上的破坏,而是精神上的摧残。可年兽好歹也怕个东西,这公孙先生的怒火下的压力也只有包大人能承受了。
小衙役怀着对自家大人的崇敬之情怆然离开,留下他继续安抚那只身上挂了爆竹的年兽。
“这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啊。”包拯一个脑袋俩个大,连“本府”俩字都不敢用了,“公孙你别担心,还有三天才比试,我给小昭放假了,一定让他养精蓄锐!”不会出问题的,你要对他有信心啊!
“三天!”公孙策不听则已,一听火又冒上来了,他又开始在书房里转圈子,“就他那个性子,三个月都不可能好生休息!比试中出了意外怎么办?”干脆让我下药,重重的下药!让他三天下不了床!!
“呵呵,公孙先生不相信展护卫能取胜吗?”一个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房里的两人循声望去,都着实惊诧了一把,赵祯穿着一件月白的袍子笑眯眯的站在门口。好在两人都是人精,顷刻间就回过神,双双上前跪拜。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赵祯上前虚扶一把,脸上依旧是暖暖的笑意,“包大人和公孙先生的感情还是这么好,真是另朕钦羡不已。”
包拯暗中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皇上的来意,终究是庆幸压过了惊诧。他不留痕迹的看了旁边一脸平静的白面书生,公孙策一向比他通透,天地君亲师,再大的火气也得先压下去。
不一会儿,宾主一一落座,又有小厮献上茶来。
“朕自个儿进来的,没让他们通传,包卿可别怪罪他们。”赵祯知道,包拯治下甚严,他虽然是皇帝,可在这开封府的“家务事”上还是功效限,“朕是偷偷出来瞧瞧展护卫的。昨晚上烛光有些暗,看他面色似乎有恙在身。”
公孙策也不瞒他,拣重点把展昭的伤势说了一通,不过有些不能说的,他依旧保守着秘密。
“朕明白公孙先生的顾虑,不过展护卫并不是逞能之人,没有把握的事情他是不会答应的。”赵祯笑着呷了口茶。
公孙策撇撇嘴,什么不做有把握的事情,那个笨蛋孩子分明就是一直在逞强!
“其实公孙先生也不必如此,”赵祯吹吹茶杯中的浮沫,“今天午时的时候,李元昊又派人送了书信给朕。他说他这次带来的人不多,开封府关了好几个。听说包大人罚他们在牢中思过七日,便向朕讨个人情。”
“臣愚昧,不知夏国特使想要做什么。”包拯道。
“也没什么,就是擂台比试推迟到十日之后。”赵祯不以为然的弯了弯嘴角,“他要派上场的人被开封府给抓了,得等人放出来才行。而且,他希望这两天开封府能给这些人一点的环境休息……”
“他们是犯人……”公孙策面无表情。
“是啊,朕也是这么说的。”赵祯眨眨眼睛,“开封府一向公正,对任何犯人都一视同仁。”所以,你懂的……
“还有,这次擂台比试,双方各派出七人。最后赢局多的一放获胜。”赵祯补充道,“人选朕已经有想法了:朕的影卫中派出两人,南清宫派两人,杨家文广有意为国出力,加上展护卫,尚缺一人。包卿可有人选?”
“这……”包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明白皇上指的是谁,可是开封府已经搭进去一个展护卫了,如果他再提那个人,就算展昭不说什么,公孙策事后也会念叨死他,这前提还是他们都安然无恙……
“包卿?”
“这最后一人,就让我白玉堂来吧。”一个白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赵祯仍然可以看清那人冷若冰霜的脸,还有那噬人的目光。
从开封府里出来,赵祯回望了一望那青黑的屋顶。
真是羡慕包拯啊,有这样一批视他若亲人的下属;也真是嫉妒展昭啊,有这样一群为他担心烦恼的亲朋。
一想到刚才他从展昭屋子里出来,远处廊下站着的陷空岛的人,貌似恭敬,实际上并不喜欢自己打扰了他们的“生活”。那面色瘦黄的是蒋平、矮胖结实的是韩璋、高大提锤的是徐庆,嗯,好像还有一个卢芳,不过他年纪有些大了,还要顾着陷空岛的营生,自己准他在江宁府附近任职。
还有那白玉堂,真是一个精彩的人物,包拯的眼光不错。不过那人怎么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尤其是在自己给展护卫掖被角的时候。
不过这也说明,他跟展护卫的关系真的很好!
“爷,请您上车。”
“不了,我想随便走走。”赵祯摆摆手,这里离皇宫并不远,他现在委实不想那么早就回去,看到身边那人欲言又止,便补充道,“马车远远的跟着就行,我就走一段路,待会就上车回去。”
回去,不是回家。那里只不过是他赵祯办公、休息的所在。他生长在哪里,也注定一辈子要待在那里,可他并不想回那里,却也不得不回去那里。
走了好一段路,赵祯看到前面茶楼有个熟悉的身影,他招了招手,一个随从凑了上来。
“那是翎翎不是?”赵祯指着那个身穿白袍的男子问道,那人正和一个身量颇高面色温和的青衣人说话。
“是,是小姐。爷,影八在附近暗中保护小姐。”侍卫长暗自流汗,哎哟我的公主啊,你怎么还没回去呢!!
一副男子打扮的赵翎很高兴的和邵安告别后,准备回宫。她手上提了一包得月楼自制的点心,准备拿回去给皇兄和母后尝尝。
“翎翎?”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一回头,看到赵祯带着两个人走过来。
“皇……哥哥!”赵翎忙拦住舌头,左右瞧了瞧,见没有人注意到她刚才说的话才快步往赵祯那里走。
“哥哥你怎么出来了?”多不安全啊,八皇叔居然也同意了……
“许你出来,不许我也出来逛逛啊?”看到小丫头怀疑的眼神,他笑了一下,“我是出来看看展护卫的。”
“啊?展大哥又受伤了吗?”赵翎很担心。
“没有,他不过是被公孙策下了很重的安神药,估计的睡到明天早上。”连我都见不着。
“公孙先生干嘛这么做?”公孙先生的药好苦,展大哥好可怜!
“还不是你闹的。”赵祯点了点她的鼻尖,“对了,春妮呢?怎么今天没跟你一起出来……”
“她说要陪太后礼佛进香,所以我自己出来了。”
赵祯叹了口气:“你看春妮都知道陪太后,你也应该多陪陪母亲。”马上就要出嫁了……
“我这不是出来给母亲带点心嘛~”赵翎举起手,给哥哥看手中的包裹,“对了,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公孙先生要药倒展大哥呢?”
“这件事回去再说,街上人多。”赵祯侧过脸,吩咐把马车牵过来,翎翎在此,他们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白公子!”一个小厮从刚才赵翎跟青衣人聊天的茶楼出来,“嗨!幸好您还没走。来,这是我家老板送给您的雨前龙井。咦,这几位是……”小厮拿茶包的手被赵祯身边的侍卫拦住了。
“家人,是家人,有劳小哥替我谢谢你家老板!”赵翎忙接过东西,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哦,小的明白了。”小厮给赵翎做了个揖,“请诸位爷有空多多光临我们得月楼!”说完转身就回去了。
“真是一个称职的店小二,这会儿都不忘拉客。”赵祯笑着摇摇头,携着赵翎的手上了马车,“白公子?白羽棠?”
“呵呵,哥~~”
楼上一人目送马车渐渐远去,声音清冷:“家人吗?”
“是,白公子是这么说的。”
邵安冷冷的点点头,他现在对这个女扮男装坚持说自己叫白羽棠的姑娘有些兴趣了。记得昨天,白玉堂曾经说过,她跟那个红衣女子是他的妹妹。
翎翎跟春妮……她们是哪家的千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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