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有的,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哪也不去!”
他小心翼翼地抱着她,用着几十年都没有过的温柔,拍着她的背,一声声地哄着,又一次任她的泪水打湿了胸口,浸透了心。
孔小树猛然从悲痛中惊醒,狠狠地将萧雨霖往外一退,他根本毫无防备,马车空间又小,一下子就撞上了身后的木板,不巧背后正被板上的尖角顶了下,他闷哼了声,脸色一下子变白许多。
孔小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一下子傻了,猛然才想起昨晚她自杀时萧雨霖为救她曾用身体挡在身前,强大的撞击力把木桌都压碎了,他的背部,一定被尖角狠狠顶过,现在再次被撞,一定很痛吧!
愧疚一下子蔓延满心,孔小树本来想大骂的话语也变成了一副欲言又止,她紧张地看着他,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好?
萧雨霖勾起一抹虚弱的微笑,朝她摆摆手示意无大碍,却满头大汗地坐回角落里去。
“真的不要紧吗?”孔小树忧心地询问道。她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如果是因她造成的伤害,她不会吝啬这些关怀。
“没事,不要紧……”萧雨霖有气无力的道。
这伤在后背,他自己也看不见。以为自己练武之人这点小痛不过一点瘀伤不打紧,没想到一连两次撞到这里,还真是要命的痛。
“可你痛成这样了……还说没事,让我看看……”孔小树说着就要上来拔他的衣服,换做平日萧雨霖一定会大男子主意地拒绝,可现在是她亲自靠近,这个机会求之不得啊。
孔小树不会吹灰之力就拔开了他外衫,视线往他受伤的位置靠近,入眼一片怵目惊心的红,心也随之怦怦怦地乱跳起来。
糟糕了,这里还不是她以为的瘀伤,居然破了皮流了血,细软里没有救伤的药,难道让他这样一直流血到镇上?岂不是要了他半条命?
“痛不痛?”伸手快到他伤口处又赶忙收回来,她看着就感觉痛。
“不痛!”
“还说不痛,都流血了还说不痛?是不是我不管你了你才舒服啊?”孔小树大声地吼回来,真见不得他这副做作样,配合着骂声使劲地拍打着他双肩,萧雨霖躲不过了,一笑将她抱住。
孔小树心口一震,呆呆地看了他片刻才拍开他的手,脸红彤彤地转过头去。
“小平,停车!”
话音刚落,一声吁声,马蹄声渐渐缓了下来,停在了路边。
“什么事,孔……孔管家?”小平颤抖地询问道,事实上他听进去了很多不该听的话,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王爷和孔小树。
“王爷背部受伤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采些草药回来!”孔小树利落地跳下马车,目光开始在四周的草丛中搜索着。
“我陪你一起去吧!”小平好心地说道。
“你照顾王爷,我去去就回!”似乎看着一株野草挺像老鸨平日里带回来的止血草,说这话时孔小树已经奔了老远的地。
马车的窗口,忽然探出一张脸来,英俊的面容上含着一抹邪肆的笑意,带着一颗倍受甜蜜与痛苦折磨的心,锁定在远处小小的身影上。
孔小树心里对他也不是嘴上说的那么绝情呀,一定是这两天被悲伤冲昏了头脑才没有认真思考对他的感情,一定是这样的,看来他得下点功夫,早晚让孔小树乖乖臣服在他的温柔乡里。
靠回车内,一个没留神又碰触到了受伤的皮肤,痛得他呲牙咧嘴的,但心里却甜蜜得很。
每一次跟孔小树亲密接触都是他受伤之时,虽然觉得有点衰,但如果这就是他和孔小树拉近距离的方式,这伤受得值得。
捣碎了草药为他覆上止血,孔小树忙得满头大汗时瞧见萧雨霖却半倚在凳上,眼睛坏坏的看着她。
她脸色猛地沉下,低声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色诱我吗?没门,我告诉你,我会上京告御状,让皇上为我讨回公道!”
闻言,男人心里咯噔一下。
“什么,你要向皇上告发?”
这话听进孔小树耳中还以为萧雨霖是被吓到了,得意而肯定地点了点头,哼声道,“知道怕了吧!皇上是最公正严明的,让你知道下场有多惨!”
“珍……小树啊,这个告御状可不是闹着玩的,没有真凭实据浪费了皇上时间,恐怕不是你想要的结果,反而是你先被乱棍打死……”萧雨霖放软了声音,试图能令她听进去一些。
孔小树凝着一脸冷色,厉声道,“你少吓唬我,我可是听说皇上严明公正,不然哪有现在的天下太平,每年都有皇帝亲审的案子公布下来,没有一个是冤判错判,你当我一点都不了解实事吗?”
萧雨霖伸手刚想要把她抱住,却被她眼疾手快地闪掉,双手在身前乱舞,叫道,“你好好说话!”
“你是个女人家你不懂,男人在官场那一套现在说给你听已经晚了,我对你的伤害,我用这辈子来弥补可以吗?不要动辄就是皇上主持公道,何况你这事……说出来会遭天下人笑话的!”
“说来说去是你怕遭天下人鄙夷唾弃吧,你做得出还想不让人知道?我告诉你,不想你的恶行被公诸于世,要么你就杀了我,要么我就到皇上面前告御状。”她咬着牙吼,就知道男人是这个时间上最自私自利的动物,捅破了这层白纸,心还真的有点点痛哎萧雨霖知道她现在钻着牛角尖劝什么都不听,只能停止和她争吵,暗自想着应对的办法。
见他不出声,孔小树气得,半响又爆出一句脏话“王八蛋!”
之后两人又恢复了那种大眼瞪小眼的架势,一直到天黑近了离京城不远的繁华小镇,在一处人满为患的客栈下了车,才有机会说上话来。
东少云早在这家客栈留宿,也为他们事先定下了厢房,他们才不至于在皇帝寿辰在即之前落得个睡大街的下场。
估摸着时间快到,东少云已经让贴身随从等在门口迎接了,见他们抵达回报之后,亲自下楼来接人。
还没走到他们跟前就感觉到一股不寻常的气压悬在孔小树头顶,再看萧雨霖,却变得期期艾艾起来。
他目光一转似乎已经预料到这几天会在他们身上发生的大事,上前打了声招呼,就见孔小树朝他行了礼,却没有多大兴奋想跟他交谈下去般,抱着细软便回了房。
东少云走到萧雨霖身边,用手肘撞他,邪肆问,“怎么了?不会把我小妹吃了吧!”
话音未落,眼前就见一抹黑影忽然窜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扑来,随即脖上的衣领就有被人紧揪的感觉,东少云嘴边的笑容敛了敛,不过也是眨眼的事,又不怕死地笑起来。
“我不过随口一说,你这反应也太大了吧……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
萧雨霖狠狠地眯了眯眼,凑近他俊颜,死死盯着他笑意不达眼底的黑眸,“你知道她是女人?”
“我有说她是女人吗?我不过是按你的性格想,你不是打算男女通吃的吗?你喜欢小树,不是不在意他是个男人吗?”
闻言,萧雨霖迅速地夺过他手中的玉扇,打开呼呼地扇起来,“你少跟我扮傻……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会不知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也朝自己厢房去,进了屋子,东少云随后跟进,小心翼翼地关好门,继续逼问道,“你说什么我真没听见,你那天不是还说她是个男人,怎么一下子就把人家吃干抹尽了?”
“什么男人?什么吃干抹尽?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萧雨霖狠狠地瞪过来,盯着东少云一脸的坏笑,骂道,“你一早知道她是女人也不告诉我,害我当时一个兴奋就把持不住,她现在恨不得杀了我,还说要到皇上那儿去告御状,你说怎么办?”
东少云微微讶异了一下,随后换上一脸趣色,“告你?告什么?”
“告我欺负她!”萧雨霖大叹一口气,有气无力地坐入椅子。
这一说,东少云顿时哑然。
“啊?哈哈哈哈……”随即是他反应过来后的一顿爆笑,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地,使劲拍着桌子。
萧雨霖也不言不语,只等他笑到累为止。
东少云是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真的,没为别人的事这么开心过了,当时还看着萧雨霖那黑如锅底的脸还说忍一忍的,这时又听萧雨霖道,“从法律上来说,我是犯了罪,她要告我是无可厚非,但我是真心对她,也希望弥补,可是她一点也听不进去,一点都不愿让步,你让我怎么办?也不知道她是从哪听来的消息,跟皇帝告状,我到底还是跟皇家有些血缘关系,那官场黑暗,伴君伴虎的危险她根本就不动,这官司要是告上去,只有一个结果,就是皇上为了掩饰家族丑闻会把孔小树灭口,她根本就不信我的话,让我怎么劝?”
东少云附和地点了点头,他看出问题所在,其实他们之间需要一个中间人,本来他是不二人选,但是现在涉及一个女孩子的清白名誉,他怎么能给孔小树一种萧雨霖到处宣扬他们上了床的事,看来解铃还需系铃人,还得萧雨霖自己努力才行。
他思忖了片刻,桃花眼盛开,“那不如这样,你进京跟皇上说,请他老人家亲自赐婚,让孔小树不得违抗圣旨,也能让她看见你对她的真心,她失去的东西换来的是一个光明富贵的前途,我想她会自己权衡利弊的。”到时候他在旁边再游说几句,这事就水到渠成了。
闻言,萧雨霖端手抚着下巴,眼眉下沉。
隔了好半响,他才道,“为今只有这个办法可以一试了,但是孔小树如果那晚乱跑坏了大事怎么办?”
“好办!先迷昏她!”
“去死……”萧雨霖狠一拍桌子愤怒站起,这算哪门子的办法?伤害她的女人,就在他面前?东少云是皮痒了怎么着?
看着他情绪一下子转换得如此之快,东少云确实被吓得一怔,随后即可安抚,“你先坐下,我没有伤害她的意思,好歹她也算我结拜妹妹,我只是想帮你,帮你把事情处理得更完美知道吗?”
“走一步看一步吧,时候不早了,明早就要进宫,先休息!”萧雨霖淡淡地结束了话题。
金瓦红墙,洁白的汉白玉大理石共同砌出的庄严威武,富丽堂皇。
孔小树站在皇城北门外,看着还不算正门瞧见的庄严华丽就已经瞠目结舌的看呆了。
身着灰蓝色笔挺禁卫军服的士兵肃面持缨枪而立,偶尔进出者无一不是衣装革履面容冷峻,清晨的阳光似乎都不敢侵扰这座巍峨标志全国最高皇权的大门。
孔小树一身金线缎面绿竹花纹的长袍经过重重繁杂的搜身后,低着头打着颤跟在萧雨霖身后小心翼翼地前进。
她没想到自己到了皇城会变成这个模样,东少云见她这副小家子气虽然好笑但却没有提醒什么,甚至希望她能在这样的战战兢兢自顾不暇中忘记了她念念有词的告御状事件,也省却了他还得花功夫看管孔小树乱跑的麻烦。
这到底是东少云的想法,至于孔小树,萧雨霖伤害她的事可是天大的事件,她时刻让自己不要忘记,只要看见萧雨霖朝着谁下跪喊皇上万岁的时候她就要冲出去把萧雨霖强暴她的事公诸于世。
但是她进入这座辉煌的皇城后,她还是心惊胆颤地犹豫了,一脸的凝重,眉头紧皱,告,还是不告呢?
她现在恐怕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万一到时一哑巴,被皇上身边的侍卫当作刺客砍了怎么办?萧雨霖昨天在马车里对她劝说的话开始不断地在脑海里浮现,加上现在四周围气氛严谨压抑,这个问题,她要重新好好度量一下。
又一波巡逻的士兵列队从她身旁不远经过,近到她完全可以感受到来自他们身上如鹰一般隼视的眼神,还有他们步履行动之间形成的一小阵肃杀之气,她一咬牙,就忘了前进,明明知道别人只是经过,只要你内心没鬼别人压根就不会注意到你,可是心理素质不过关,没见过大世面的人,还是会害怕,突然士兵的统领也停下了脚步,让她陡然一惊,心疯狂地乱跳起来。
“孔小树!”
“啊……”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跟上!”
听见萧雨霖的声音,她几乎是反射性地反应,飞快地冲了上去,躲在萧雨霖的身后。
萧雨霖见她这模样,虽然有点不悦,但也着实可爱,那惊慌如小鹿一般的惶恐,害怕时会跑到他身边来的举动,似乎也一圈一圈地绕上人心。
他轻咳了一声,不禁软了几分声线,道,“别紧张,跟在我身后就好,皇宫里就是这样的,眼别乱瞟知道吗?”
“是!”
一刻钟后,带路的太监终于停下脚步,站在一扇宫门外,用着尖细的声音开口道,“王爷,东公子,这里就是皇后娘娘为二位准备的休息室,王爷和东公子可以在这里用过午膳后到四周逛逛,晚宴开始之前可记得一定要回来哦!”
“多谢公公!”
孔小树看着萧雨霖朝着那不男不女的东西毕恭毕敬地行了礼,怕失了分寸也忙一板一眼地把礼数跟着做了。
没想到萧雨霖居然还对一个太监这么客气。
看来他一定很怕皇帝!
是不是怕她一会跑到皇上面前告状,做贼心虚了?可是她这个被害者也是心有戚戚,现在双腿还打摆子呢,也不知道到时候见到了皇上是不是还有开口的勇气。
身侧的东少云也略怀深意的看着离开太监的背影,但他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但他也是闲散惯了的人,不太爱把心事放心底,加上他一身好功夫,家大业大为王朝尽了不少心,自有一番高傲在。
他看不惯这个太监行为处事就一定会跟萧雨霖讨论几句。
“这个就是皇后最近的新宠?听说是皇后的亲戚,皇后家大业大,做太监怎么也轮不到她家族的人吧!皇上这都看不出,确实是人老了啊……”
“皇家的事,你我心知肚明就好,不要在这里大放厥词,小心隔墙有耳,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哪天遭了祸,我可保不了你!”萧雨霖目光锁定在远去的太监身上,语气沉凝道。
“这里没人,没看见我们都快走到皇宫冷宫旁边了吗……”东少云冷冷一笑,这皇后压人的方式也太放肆了,他也就罢了,草民一个。萧雨霖可是王爷,她的侄儿,门面功夫都不做,居然这么寡情。
闻言,萧雨霖长叹了口气,抬头环视眼前的皇宫,虽说不如十年前他为皇帝伯父贺寿时暂住的皇宫华丽大气,但是谁让和他母亲要好的皇后伯母已经离世!
人走茶凉,现在的皇后跟当朝宰相沈家才是亲戚,自然扶持自己人,他这个早死父母的王爷现在还能得皇上惦记已经是保全了他萧刘家的颜面了,何况他对朝廷一直未有明显建树罢了罢了,还是山高皇帝远,在他熟悉的老家呆着比较舒服,这天下要换多少皇后都跟他无关,只要不伤及萧家皇室颜面就好。
“她又能风光几时?太子不是她所出,到底还是我们刘家的人……她现在,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忍忍也就过去了……”说罢,他已踏足先入。
孔小树在旁听着一肚子的疑惑,人情世故的东西她到底懂一些,但是听见东少云那句皇上老迈,这是什么意思?人家都说老糊涂老糊涂,万一她的事一说,皇上老糊涂犯了,到底还给不给做主?这可是涉及到她一条小命的事,不可以什么都不计较吧。
看着萧雨霖跨进了宫门,孔小树一把揪住东少云的衣袖,神色诡异地将他带到了一旁的大树下。
“什么事啊小树,这么紧张兮兮的!你知不知道在皇宫里太过鬼祟会遭人怀疑的,今天进宫给皇上贺寿的人那么多,混进刺客都说不定!到时候别把我们当刺客抓了,你没听见吗,你家王爷都说出了什么事他保不了。”
孔小树在旁无奈地叹气,第一次觉得东少云的话还真多哎!
“东大哥,实不相瞒,我有天大的事还想见皇上一面,可……可你刚刚和王爷说皇帝连自己的女人都……他会公正地判案吗?”
东少云微微一笑,还有自动送上门的,他还愁不知道该怎么劝慰孔小树来着,这下好,都跳狼窝里来了。
他佯装未明白小树的着急,故作惊讶道,“皇上什么人啊?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得到的!”
“我知道我身份卑微,可是这件事……我是非见皇上一面不可啊!”孔小树更急了,差点就要落下泪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着了东少云的道。
“哦,你这么急,难道你还是皇上多年前遗落在民间的孩子啊?”东少云玩心大起,越看孔小树着急就越高兴。
孔小树听得跳脚,蹦起来想捂他口鼻,“喂喂喂……这种话不能乱说的……刚刚王爷还说了不要在皇宫里乱议论……杀头的死罪啊!”
“你家王爷的话你倒是记得清楚啊!”
“东大哥你说什么呢?”一听这种话,孔小树自己都不自觉地语气软掉,语气吞吐。
见她一脸的酡红,怕再说下去孔小树可能会跑掉,东少云收了玩心,语重心长地劝道,“今天是皇上的生辰,普天同庆,不断案,你要是真有天大的事也得等到这三天庆典过去,但是你说皇上会不会公正……这个就有得商榷了,要看是什么事?如果是涉及国家的大事皇上不会含糊,但是如果是些人浪费皇上时间,或者你所谓的天大的事是会污辱皇家名声的,皇上定然不会管,还会说你是受了奸人挑唆想破坏国家安定,来个凌迟处死都有可能,你还是认真考虑一下,你的大事是不是值得皇上为你公正吧!”
孔小树听得一头一脸的黑线,后背衣衫都汗湿了,污辱皇家名声,这跟萧雨霖说的也差不离,难道皇上真的会偏私自己人?不过小到一个有钱有势的人家也会这样吧,老爷偏私宠爱的小妾,大娘偏私自己的儿子,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那她到底是告还是不告啊?
东少云见她已经陷入了一副纠结之中,暗自一声呵笑,面色却严肃下来,故作八卦地问,“说了半天,你说的天大的事究竟是什么事?如果你拿不定主意的,就说给我听听,我看看是不是能达到让皇上亲审的严重程度。”
孔小树狠狠地抿着唇,一脸磨不开的样子。说给东少爷听有用吗?问题是这事件已经涉及到皇家颜面了,连皇后和那个太监的事皇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她不过一介草民,死不足惜啊,还是皇家面子重要!
“没有了,我就是随便打个比方……”身前的小手紧张地绞动着,她已经开始泄气了。
“是这样啊,吓我一身冷汗,既然没事我们就进去,我刚刚看见宫女端了午膳过来,皇宫里的吃食不是人人有机会尝到的,你有口福了!”东少云说罢拉着孔小树手就走,可孔小树哪有那心思。
午膳过吃罢,就有年轻俊俏的小宫女过来请示,说是皇帝让萧雨霖去一趟御书房,孔小树听得眼前一亮,却又不敢动作。
眼巴巴地看着萧雨霖走了,东少云见她脸色不好,为了不让她冲动误事,便岔开话题说邀她到旁边的御花园逛逛,孔小树欣然答应了。
夕阳快落山那会,皇宫里忽然热闹起来,来往的宫人也多了,比早上只有士兵巡逻的皇宫相比,一路上见了太多宫人忙进忙去,感觉这些人就像从地下冒出来的般,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晚一点就要被杀头的话,东少云给她解释说,这是晚宴之前的准备,皇帝在前殿吃得高兴玩得开心,后方的人都得这样忙进忙去,还一点岔子都不能出,否则就是砍头的罪。
孔小树紧紧地咽下一口口水,这皇宫,还真不好玩。
可是萧雨霖去御书房已经很久了,他们留信给他说如果早归就到御花园来找他们,但是那人,去了就像没了消息一般,弄得她现在的心跳都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萧雨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心里起了巨大的担忧,御花园再美的风景也无法吸引她的注意力,整颗心都悬在萧雨霖身上,怕他什么时候得罪了皇上就被砍头了,怕他再也不回来了,怕见不到他最后一面,呜呜呜,她是不是就要变成一个寡妇了?
早知道是这样,她就不跟他吵架了,给他一次机会俩人好好相处试试,也不会留下什么遗憾来“小树,你在想什么呢?这芍药可是又香又美啊……可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东少云玉扇潇洒地轻扇着,御花园里有不少像他们这样来打发时间的皇亲贵族,其中也不乏美丽纤柔的女子,她们的目光落在东少云身上很难再移回去,只是看见如此翩翩公子总是跟一个相貌普通的瘦小伙形影不离,心里多有些嫉妒和疑惑。
东少云不管这些,他这副皮相上哪都招女人关注,重要的是孔小树现在满腹的纠结,他说过要帮萧雨霖好好看着她,又不知道她现在心里什么想法,为了万一,他也不得不再次试探孔小树的心。
这时一阵风吹来,不慎一片绿叶就落在了孔小树头发上,东少云想也没想地收扇伸手为她摘下,只是这么一个动作即温柔又隐晦,孔小树顿时感觉到身上像被无数利剑刺穿了一般,抬头一看,全是那些名门小姐投来的嫉恨眼光。
什么意思?难道男人帮男人摘叶子都不行?
她急忙捂着小脑袋,干干地冲东少云笑道,“我们还是回去吧,我不想看花……”
话音刚落,身上芒刺在背的感觉忽然变得猛烈起来,使得她不自禁就打了寒颤,一转身,便看见一双深邃中带着寒冰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
王爷!
孔小树心花怒放,他出来,他没有得罪皇帝,没有死!
嘴角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正准备朝他飞奔过去,却不料被他身后出现的人提前打断。
“王爷!”
一声如黄莺出谷的娇唤,引得所有人回眸。
不远处,有一女子,微笑地看着他们这端……的萧雨霖,她见萧雨霖注目,大方地走上前来,莲步轻轻,盈盈一迈,寰寰楚宫腰。
那女子,长相极美,在月季花竞相开放的花墙边走来,手里一袭轻纱曼妙似仙,穿一身缀了粉色珍珠的彩缎罗裙,发髻上嵌满了相映成趣的粉色小花金钗,露出巴掌大的鹅蛋脸,整个人柔柔软软的,更多了几分妩媚娇羞,让人一见就想抱在怀里。
孔小树偷偷瞥了眼东少云,见他眼中含着惊艳还有一丝呆愣地盯着来者,心里不知是吃了多少只苍蝇那么难受,连东大哥都露这样的表情,更别提那个色狼萧雨霖了。
“林小姐!”萧雨霖微笑颔首,女子微微欠身,停在他身前。
又是一阵邪风吹过,扬起了女子薄若蝉翼的裙裾,那种悠然凌空去,飘渺随风还的纤纤玉姿,犹如仙女落入凡尘一般美艳不可方物。
是个男人,眼睛也看直了。
“什么啊,你们男人一个个都是色狼,哼!”说着,孔小树愤怒地甩袖想要离开。
东少云赶紧端正态度,认真道,“小树你可千万别误会,我对这位小姐只是纯粹欣赏,但是你看看萧雨霖,很明显他们认识的,你有什么想法……”
东少云凑过头来,想听听孔小树嘴角一扯一扯地究竟想说些什么?
孔小树杀人一般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萧雨霖的后背,东少云说得对,他们是认识的,萧雨霖花名在外,到处留情,亏她之前还担心他的死活,还想着是不是要好好相处一下,这下看来是不必了,他身边出现的女人,每一个都娇艳如花,年轻貌美,细皮嫩肉的,他根本就是在上京这几天憋得难受,饥不择食地把自己吃了。
虽然嫉妒恨,但心里还是觉得痛。难道自己真的只是他的下酒菜吗?凭什么啊,她也是个女人,同样注重名声,偏偏要因为他是王爷压抑着不敢声张,凭什么凭什么?
“我回去了,这里根本就不适合我来看,不懂欣赏……”话音未落她已经跑掉了,东少云来拽人都来不及。
好浓的酸味。
东少云展开玉扇悠闲扇着,嘴角噙着一抹邪笑,阴阴地看着萧雨霖怔愣的脸。
他对孔小树也不是那么没心肝啊,可是这女人,又是从哪来的?
思及此,他迈开脚步上前,靠近萧雨霖道,“王爷,你这好艳福啊,上哪都能认识佳丽,这位小姐何方人士,你不给在下介绍一下。”
女子闻言捂唇一笑,目光凝着萧雨霖,不出声,却带着期待地等他开口。
萧雨霖狠狠地瞪了东少云一眼,淡淡道,“这位是当今沈宰相的爱女恬雅,今日一同进宫给皇上贺寿,之前在御书房里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是有着天下第一美人的沈小姐,今日有幸与小姐结实,真是在下的荣幸啊!”东少云有礼地作揖,得到沈恬雅欠身回礼。
东少云本无心跟什么沈家小姐相识,他随有赏花爱花之心,但是他比萧雨霖更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他有时也相信一见钟情之说,如果这位沈小姐没有给他那样的怦然心动,就算她长得再美他也不会多生心思,况且现在孔小树跑掉了,这皇宫别苑的,还怕那小妞儿迷路,但是为了兄弟,他还是得站在一旁看看情势,至少得明白,萧雨霖是不是又老毛病犯了。
三人一阵闲聊,说起京城的繁华富饶,说到宰相治国有道,多是些吹捧巴结的话,沈恬雅只是客气应对,仿佛一番很想尽快结束这些无聊话题跟萧雨霖说说别的事的样子。
东少云就是不走,她也不能发作,而渐渐地,她也发现萧雨霖毫无心思跟她对话,变成了她和东少云在闲扯。
他心里又藏着什么事?在御书房里她就看出他心不在焉,一副对谁牵肠挂肚的模样,她还以为是什么女子如此牵动他的心,告别的皇上出门就寻他脚步而来,想来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子能俘获她一直在意的男人的心,可是到了御花园,除了东少云和那个小厮之外,她并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来啊!
他,萧雨霖,越来越像个谜了!
“你们慢慢聊,我家小厮这下不知道跑哪去了,我得去找人。”
东少云见沈恬雅也已经兴致缺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随便找个借口准备离开,却猛然被萧雨霖揪住。
目光落在被牵制的手肘上,东少云嘴角勾起了一抹邪气。
“她跑到哪去了?”萧雨霖低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不是现在去找嘛……”东少云戏谑地回道,看了一眼沈恬雅,她果然对萧雨霖此刻的焦急感到疑惑。
萧雨霖目光中闪过一抹担忧,这皇宫这么大,每座宫殿修葺得也差不多,孔小树这样跑开去会不会闯祸?
看着东少云一副悠闲自在的姿态离开,也根本不像是去找人的样子,脑海里想起之前孔小树跑掉的背影,巨大的担忧开始弥漫在心头。
“王爷,这御花园我还没来参观过,不知道王爷是不是有……”
“对不起,本王忽然想起有件很重要的事还没处理,不能陪沈小姐参观御花园了,沈小姐请自便。”萧雨霖急忙打断她的话,整颗心都被孔小树牵着,哪有那心思看什么鬼花,万一就因为他在这里耽误一秒孔小树出了什么事,他肯定会自责死的。
“王爷……”沈恬雅依依不舍地想再次开口,可他毫不留恋离开的背影深深地伤了她的自尊。
她可是天下第一美人,多少王孙,多少富家公子想见她一面,队伍每天都能从她家排到京城街口,可是这个萧雨霖,从进入御书房开始就对她兴致缺缺,她现在主动投其所好也不能让萧雨霖心动,究竟要什么样的女子才能打动他坚硬的心房?
她就不信了,她感兴趣的东西,还有得不到手的。
将近月升,宫里凉风习习。
各处高挂的红灯笼缓慢地亮起喜庆的颜色,宫人们更是忙碌地穿梭于人前,为了一会即将开始的皇帝寿辰做最后准备。
萧雨霖奔走于御书房与宫殿的路上,四处寻找着孔小树的身影。
一处满园种满石榴的庭院,被七月的晚风温柔而萧瑟的簌簌带落,地上是厚厚一层积累,没人今天能想起到这来打扫,而这样的红色延伸向远处,倒形成了一条回旋反复的幽深长廊。
萧雨霖看见独自蹲在树下,不停捡着地上石子往湖里投去的孔小树,担忧的心终于缓缓放了下来。
“小树……小树,原来你在这……”
闻声,孔小树猛地站起,就往更里边的花林里跑去。
只是没跑几步,就被随后追来的萧雨霖拖住。
“放开我!”她挣扎着,小脸上满是不甘的怒气。
“不放开!”他想也没想地吼回来。
“你不听我把话说完我就不放手!”
孔小树气得直跳脚,大吼回去,“你怎么这么无赖?”
萧雨霖投来不解的眼光,“我哪里无赖了?你究竟是为什么生气你能不能直接跟我说?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不顾不管跑掉的行为在宫里是很危险的,如果遇到侍卫,人家盘问你,你能对答如流,不被别人唬住吗?”
闻言,孔小树只当是萧雨霖怕死才来找自己的,当即就狠狠地甩开了他的手,退后一步对着他大骂道,“说来说去你就是怕我闯祸给你添麻烦了是不是?那好,我现在就找个宫人送我回去,你可以继续跟那位小姐卿卿我我去了……”
“你在什么,什么卿卿我我?”萧雨霖这一刻还怒气冲天的,忽然目光一转,呵笑起来,“小树,你在吃醋啊?”
“呸!我最不喜欢就是吃醋,我更不会吃一个强暴犯的醋呢!”她目光虚虚地乱瞟,语气虽然不减凌厉,但脸颊上已经飞快地浮上了一层粉红。
她是在吃醋吗?不可能吧,他家里那么多的女人,每天看都看习惯了,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吃醋?
萧雨霖不管她在这里暗自腹诽的表情,因为得知她吃醋心里高兴,上前一步,紧紧地抠着她双肩,郑重道,“我跟沈小姐只是萍水相逢,之前在皇上的御书房里见了一面,我也没有想到她会跑到御花园来,礼尚往来总是要的,你看,我这不就追你来了,你的想法才是我最在意的知道吗?”
小小树听得心里激动,可面上还是有些不相信。
“你还有疑惑?在怀疑什么?”
“真的只是萍水相逢,一面之缘吗?”可是为什么,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个沈小姐看萧雨霖的眼神那么奇怪,很强烈的占有欲哦。
见状,萧雨霖立刻竖起三根手指,沉声道,“如果我说假话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小小树咬了咬牙,磨叽了半天道,“谁要你死,我只是不想被骗!当时什么情况我也没看见,就顾着跑路了。”
闻言,萧雨霖再次掏心剜肺地语重心长道,“小树,别这样折磨我了,你知不知道,当看见你跑掉,我的心里有多紧张有多难受,现在不是在我们王府,有什么委屈和不服咱们留到回去再慢慢说好不好,皇宫重地,还是小心为上。一会皇上晚宴之后我带你去御花园逛逛,也不枉我们俩到皇宫里来走一趟。”
“好吧!”
孔小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着他温柔得滴水的话语竟然会心动,之前压抑在胸口的一股怒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全都变成了她现在看他时的期期艾艾,羞答答的神情。
“那我们走……再不过去恐怕就来不及了!”他回以她魅惑一笑,牵着她的手往庭院大门去。
不想走到半路,孔小树放开了他的牵制,他不解地回过头来,就听见她低声地喃喃,“我现在还是男人,你这样拉着我也太不好看了!”
原来如此!
孔小树还会为他着想,是不是代表他们之间的关系已经挺进了一步。
心里是喜悦地,毫不吝啬地送上自己开心的笑容,整齐洁白的牙齿,在深蓝色的天空中显得异常美丽。
孔小树羞涩地垂下脸,使劲地拽了下他的衣袖,让他在前面开路。
皇帝寿宴在长生殿举行,时间定在申时三刻。
萧雨霖回到宫殿,取了给皇上准备的礼盒,回头正见东少云一脸笑意地出现在门口,不禁眯了眼。
“你还在这?”问罢又瞟一眼他空空如也的双手,“除了拿你那把破扇子,你是不是都不记得该提上什么东西过去?”
“哦小树回来了……”东少云故作听不到萧雨霖说话,只对孔小树道,“你也要跟着我们去御前伺候吗?”
孔小树不解地眨眨眼,她没听懂东少云的意思。
抬头,看见萧雨霖一脸紧张地看向她道,“小树,我忽然想起你曾经说过要到皇上面前告御状,你……”
孔小树飞快地伸手掩住他的唇,摇了摇头。
萧雨霖眼底一亮,她不准备告了吗?
“这件事不要让东大哥知道哦,我不会那么冲动,我想了很久,还是给你一次机会!”她踮起脚尖,轻声在他耳边道。
事关重大,再说今天是皇帝寿辰,怎么可以在这个高兴的日子里说她那些晦气的事,小命就一条,不能拿来开玩笑。
一丝喜悦泛过心头,萧雨霖感觉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能得到喜欢的人的关怀,那是一种希望,至少能憧憬一下将来不会孤独。此刻他也下了决心,回去之后,一定会为了小树做点事让她真正明白他的心意。
三人随后出了宫殿,赶往长生殿去。
不需绕道,直直的长廊走到底,不多时长生殿已经近在眼前,自长寿门进入,在花团锦簇的宫门前停下,满院子等待皇上移驾接受朝贺的宫眷,高官,社会各层精英们神色庄严地立等着。
萧雨霖一入内,就被趋炎附势的贵人们拖了去瞎扯,分身不暇让孔小树有些无奈,她抱着礼盒小心翼翼地站在一处树下,看着赴宴的女子们。
这是一条特别而美丽的风景线,很难不吸引他人的注意,尤其是没见过这些养在深闺里的大家闺秀和皇帝女人的男人,更是眼神怪异,想看又怕失了自己面子,可是满庭院除了花香就是这些女人身上的胭脂香,又怎么可能不让人心潮浮动?
孔小树看了半响都没有瞧见下午和萧雨霖见面的沈小姐,调转目光去看萧雨霖,他却是这些男人中的奇葩,眼神正直,目不斜视,看着看着她也不禁笑了起来。
难道还真是喜欢她了吗?那些女人连她看着都妒忌心动,他就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不多时,皇上移驾,陪同的太监公公一声通报,整个殿门口鸦雀无声,众人目光紧张地盯着那顶象征全国最高权威的黄色御辇出现在殿门口的一刻,不需要演练,已经整齐地跪倒一片,山呼万岁。
皇帝御辇之后紧随着的是皇后的御驾,两顶华贵轿辇缓慢而稳重地移进长生殿,在殿门口停下,皇上皇后先后落轿,一黄一红两道身影踏上长长的红毯直至台阶之上。
皇帝转身,威严道,“平身!”
“谢皇上!”山呼声依旧铿锵,众人起身,恭敬地半躬着身子,却也忍不住去打量天威。
皇帝负手立于殿门前,神色平静地看着各位朝贺人的衣着精神,一身金面龙袍在他一呼一吸间犹如生物一般栩栩如生,金龙衮冕的皇冠在夜光下更显得尊贵华光,气度非凡,光彩逼人,不是已然知道,也不会有人会相信眼前这个英锐的男人正到了花甲之年。
他身侧,是富贵美丽的皇后,一身红衣上绣满飞舞的凤凰,飞肩似的设计让皇后更显高雅,肩部璎珞系着的珍珠在夜下也隐隐散着珠光,一阵阵地灼人眼球,与皇帝袍上的金丝线交相辉映,成了闪烁耀眼的绝美衣袍。
“今日朕之寿辰,大家都有心了,在此普天同庆的日子里,朕感谢赴宴各位平日里在其职位身份上为我朝做出的卓越贡献,今日把酒言欢,就当是家宴,大家不用客气,尽情与朕同乐!”
“谢吾皇,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神采飞扬的话语刚落,众人又是一通俯首匍地,嚷着感谢,孔小树本就紧张,一来二回地跟着大伙动作,下跪起身下跪起身,差点没把膝盖骨跪碎。
“入座吧!”皇上淡笑一言,随后带着皇后走入了高殿。
众人这才有序地排队入内,东少云跟孔小树并肩走着,起先还没觉察,直到确定那些呵呵笑声是来自身边的人,孔小树才不解地抬头看向他。
“东大哥你笑什么?”
“我看你这诚惶诚恐的模样,难道萧雨霖没有告诉你跪拜的细节吗?你这样咚咚咚地跪下去,这地板这么结实,不怕把膝盖都给跪碎了?”
孔小树干干一笑,原来是这个原因,东少云说的没错,萧雨霖确实没有教导她这方面的注意事项,但她怎么能让东少云觉得萧雨霖不够体贴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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