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口渴想倒杯茶,哪儿想到这茶杯刚拿起来,这密墙就打开了……
三角形状的纸鸢,上面的支架全是手腕粗细的树枝,树枝的背面是一张抹了牛油的防水的牛皮布,用藤条结结实实地扎在树枝上。
“现在知道木屯是怎么跑来帽峰山的了。”邵宜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个一人高的纸鸢:“果然是长了翅膀飞过来的!”
“长了翅膀?”良辰没反应过来。
“对。”邵宜笑吟吟地点头,指着大纸鸢说道:“这个东西在天泽皇室里叫木鸢,是死士们执行任务用得,可助死士们在天上执行任务,每架木鸢可搭乘三到四人,就是不知道……”
这木鸢是怎么流到姝尧手上的,难道姝尧和天泽的死士有什么关系?
良辰眼底闪过一丝沉思:“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姝尧虽然救了木屯,可是这改变不了她们被苏洛追杀的事实,如果姝尧真的是皇室培养的死士,万一苏洛已经跟天泽这边说了些什么,她们再留在这,就等于把自己送进虎口了。
“我们现在就要走了?”木屯惊愕。
良辰点头:“对,你收拾收拾,我们马上下山。”
“可是,可是我想和她道别,她终究救了我……”木屯犹豫着说道。
良辰思索片刻,点头:“好,我们在这等她,向她道别以后马上启程。”
木屯顿时眉开眼笑。
因为无意中摸到杯子看见木鸢的缘故,良辰再也不敢到处乱碰了,规规矩矩地坐在木椅上,倒是邵宜不时地东瞅瞅,西看看。
窗外的太阳一点一点地西下,却始终不见姝尧的身影。
邵宜开始坐不住了,问:“你确定她还会回来吗?”
木屯一愣,有些失落地摇了摇头。
“不知道你,你让我们在这等那么久!”良辰吸了一口凉气,差点一巴掌打到了木屯身上。
“从我被她救回开始,她就没试过离开这座木屋,所以我也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回来。”木屯的表情有些失落。
邵宜看了一眼天外的天色,说道:“我们先下山吧,再不下山,天黑以后路就不好走了,明天天亮以后再上来找那位姑娘也一样。”
木屯点头,依依不舍地跟着良辰出了木屋,下山。
方言早就等在约好的地方,直勾勾地望着上山的道路,想上去找邵宜三人,又怕自己离开以后,恰好遇到三人下山,错过了,只好傻呆呆地等在这。
见良辰和邵宜下来,方言立马迎了上去:“公子,怎么样了?”
那日的打斗,方言对木屯便抱有一种愧疚之情,总觉得木屯替自己牺牲了,才换来了邵宜的平安。
邵宜弯了弯嘴角,侧过身子,木屯的身影便露了出来。
“木兄!”方言直接扑了上去。
木屯还拄着拐杖,手又带着伤,哪里经得起他这一扑?
“当心啊!”
良辰的话音刚落,就见方言抱着木屯两人咕噜咕噜地滚了下山……
一行人回到客栈的时候,天都已经暗了下来,找回了木屯,大家的心情都不错,一路上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刚走到客栈门口,原本脸上还挂着笑意的邵宜突然表情僵了一下,从客栈里面传来了隐约的对话声。
“你当真没见过这个人?这个人是朝廷在找的重犯,你要是窝藏了,让我们找出来,有你好看的!”
“官爷,小的怎么敢骗您?小的是真的没见过此人,小的打开门正正规规做生意,店里又怎么可能藏有朝廷重犯呢?”
“这可不好说,谁敢保证你有没有什么忤逆皇上的心思!”
邵宜走在最前面,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往后退了几步。
良辰跟在他后面,见他往后退,问道:“怎么了?”
“我……我突然想去一趟茅房,你们先去吧,方言,你去房间里把我前几天准备的那个东西给我送过来。”邵宜说着,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方言自然明白自家公子指的是什么,前段时间公子担心良辰闹着要去卖艺,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心一横准备了一瓶毒药,喝下去不会有生命危险,却是全身上下都痒的不行,还会起满红疹子。
上回没用到,他要扔掉,公子就说以后还有用处,如今却让他送出来,这么说来……
方言暗暗心惊,又担心良辰起疑,只能乖乖地跟在良辰身后进了客栈。
良辰一进客栈,就受到了一束来来回回的打量的目光,她缩了缩脑袋,想要直接回避,哪知道还没走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那边鬼鬼祟祟准备上楼的!过来!”
良辰头皮一怵,只好领着两人走了过去:“官爷,您这么晚还要忙啊?”
官兵压根没搭理她的搭讪,盯着她对了一下手里的画像,又看了看良辰身后的两人,眉头皱了起来:“脸弄成这么黑,干嘛去了?”
“上山采草药呢。”良辰连忙答道。
“没问你。”官兵慢条斯理地瞥了她一眼,目光又回到方言和木屯的脸上,来来回回扫射着:“说吧,家住哪儿?干什么的?”
方言的心里有些打鼓:“我……我家在……在……”
吞吞吐吐的语调,更加引起了官兵的怀疑。
良辰心里也跟着一急,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想了想,最后一脚踩到了木屯的脚上,木屯哎哟一声叫了出来。
“叫什么呢!”官兵被吓了一跳,很是不满。
“脚,脚疼……”木屯缩着脑袋答道。
“脚疼?”官兵怀疑地看了木屯一眼,又见他拄着拐杖,眼底的怀疑顿时消了不少。
良辰在一旁连忙打着哈哈说道:“官爷,实在不是我想抢话,只是您也看见了,我这两个弟弟,一个是傻子,一个是瘸子,方才带他们上山溜达,还险些从山上滚下来了,这么蠢的人,实在不可能是您要找的那两位重犯啊!”
官兵听了,大概也觉得有理,看了看木屯,又看了看方言,挥了挥手,这才放人离开。
“官爷,重犯长什么模样?”良辰谄媚地笑着,问。
她其实并非好奇重犯长什么样,而是好奇,那位重犯是谁!如果画像上的人是木屯,那不就说明了苏洛已经追她追到之庭来了?
不,也不对,苏洛要追的人是她,那么画像上的人就该是她才对,可是如今这种情况看来,明显不是。
“不是你就行了,看什么看?赶紧滚!”官兵不耐烦地挥着手赶人:“行了,这没有,我们还要去下一家,记住了,不要窝藏重犯!”
说完,还敲了敲柜台,以示恐吓。
见打听不出消息,良辰只好干笑了两声,转身上楼了。
这一转身良辰错过了一个足以令她震掉大牙的消息,此消息迅地传遍了整个天泽。
只见被官兵卷起的通缉令上赫然印着两张画像,左边是邵宜,右边的,正是她身边的方言。
“哎哟,这重犯到底什么来头?真是金贵啊,大人居然还千吩咐万吩咐,让我们不能伤了他。”
“谁知道呢?前段时间不是有人传说太子跑掉了?说不定啊,这皇上说是在抓犯人,实际上是在找龙子呢!”
官兵的话让良辰的脚步一顿,她沉思片刻,这才上了楼。
跟在身后的方言也算同时松了一口气。
方言突然想起邵宜还在茅房里等着自己,说道:“我先回房间了,我还要给公子送东西呢。”
“送什么啊?上个茅房还要人送东西?他不会是身上没带草纸,让你去给他送草纸吧?”良辰没好气地说道。
方言也懒得跟她争论,随意地嗯了几句敷衍过去,便钻进了自己的房间。
方言从包袱里拿出了一小包药粉撒进杯中,加水,晃了晃便急急忙忙地端着杯子下了楼。
另一边,茅房内。
耳边的苍蝇嗡嗡地吵闹着,邵宜不断地伸手去赶,没多久,又会继续,臭气熏天的环境让他几乎吐了出来。
他想出去,又怕官兵会搜查,只好躲在里面等着方言过来。
“公子,公子!”茅房外突然响起了方言的声音。
邵宜再也忍不住了,推开门,一阵干呕。
方言心疼地拍着他的后背:“公子,你慢些,还有,那些官兵已经走了,这药您真的要喝吗?”
这可是真毒药啊,喝下去全身上下都会奇痒无比,生不如死,这种药是专门用来拷问犯人的,还是公子当年贪玩,从刑部大人那儿要来说要喂小狗的,谁想到狗没喂成,药倒进了公子嘴里。
邵宜一边吐一边点着头,嘴里咬字都不清晰:“喝……呕,万一,万一他们又来……呕……可就不好躲了……”
“可是这销魂粉……哎!公子!”
方言还想说什么,手中的杯子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邵宜的手中,邵宜咕噜一声,将杯中的药水吞了个尽。
邵宜自然明白方言的顾忌,销魂粉作为一种拷问奸细用的毒药,折磨人的能力不言而喻,可是他别无选择。
倘若当着良辰的面被发现,那该怎么解释?
“公,公子……”方言瞠目结舌。
邵宜打了个饱嗝,顺手把杯子扔进了茅房里,砰的一声,杯子四分五裂。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你也别那么悲壮,这药对人体又没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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