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眯了眯眼,那个位置,正是她们来时的方向,倘若那位姝尧姑娘在回山的路上恰巧救下了木屯,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的。
邵宜看见她的表情,也猜到了几分心思,问:“大哥,您可有空,带我们上帽峰山一趟?”
猎户连忙摇头:“我可不敢去帽峰山,那一带的熊太凶猛了,我前年进山,差点就死在山里了。”
“那,你带我们到山脚下,我们自己上去?”良辰犹豫着说道。
按照猎户的说法,这帽峰山连老猎人都不敢进,那个什么姝尧真的在山上吗?不会又是一场空吧?
猎户略一犹豫,点头:“那好,走吧。”
良辰将钵里的铜板倒进自己的钱袋内,又在路上买了些吃的,三人便跟着猎户往帽峰山的方向走去。
出了城门,路就开始变得崎岖起来,良辰跟在猎户身后走了好一段路,都快走回悬崖的位置了。
“这一带就是帽峰山?”良辰有些疑惑。
“这还是山脚呢,从这条路上去才是真正的帽峰山。”猎户说着,拨开一大片一人高野草,露出了一条小路。
帽峰山居然是在别的山上,通往山上的路就在悬崖的对面,只是被一大片野草挡着,难怪她们没看见。
邵宜盯着那条小路,心里也不太踏实:“大哥,姝尧姑娘当真住在山上?”
猎户摇了摇头:“姝尧姑娘住在哪里,其实没有人知道,只是有人曾经见她从山上下来,在之庭卖了一些药草购置完生活用品后,又回了这条小路,所以并不肯定她到底是不是住在山上。”
闻言,邵宜看向良辰。
猎户的话换而言之,很有可能这位姝尧只是上山采药,碰巧被村民看见了,至于她住在哪里,根本没人说的清楚。
良辰沉吟片刻,说道:“就算白跑一趟,我们也要上去。”
猎户拍了拍邵宜的肩膀:“我只敢送你们到这了,剩下的路,你们保重。”
“谢谢大哥。”三人向猎户道谢,便沿着山路往上走。
此时太阳正猛,加上山路难行,空气似乎越来越热,三人走得是汗流浃背。
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的树木开始变得密集起来,原本毒辣的阳光也被茂密的树叶挡了不少,阳光从树叶缝隙间透射下来,一地的斑驳光影。
良辰觉得头晕脑胀,每走一步,呼出的气息就打在脸上,让她的脸颊变得红通通的。
就在她迷迷糊糊时,身前的邵宜突然伸手拦住了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邵宜另一只手直接揪起她,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公子?”方言见邵宜突然躲起,有些奇怪。
邵宜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良辰好奇,忍不住拨开脸前的树叶。
只见三人刚刚站着的那条路,不知何时施施然地出现了一个女人,一身粉色粉色衣裳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材,长发直直地披在腰上,在她行走之间,如同招魂幡一般,一荡一荡的。
良辰一惊,看向邵宜,却对上了邵宜笑吟吟的一张脸。
这个女人,恐怕就是传说中的姝尧姑娘了,而姝尧会在这,那也恰恰说明了,木屯很有可能就在山上!
等到确定姝尧的身影走远后,三人才从树丛里走了出来。
方言有些犹豫:“要不,我们去跟那位姑娘说一声吗?”
邵宜皱了皱眉:“不,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到了她家见到木兄的情况再与她说也不迟。”
“可是姝尧为何要救木头?”最关键的,她是怎么救得?良辰很是疑惑。
木屯的血迹到山崖边就断了,下崖底的邵宜也说了,崖底没有任何的血迹,难道姝尧长了翅膀不成?
“这个问题你见了木兄自然不就知道了。”邵宜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酒窝。
良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自从看见姝尧以后,好像心情很好?”
“难道良辰知道木兄在山上以后,心情不好吗?”
邵宜这么一问,良辰居然无言以对。
倒不是她心情不好,而是她觉得邵宜越发的奇怪,原本上山的时候,邵宜脸上还带着些许不情愿,可是在见到姝尧以后,这种情绪好像顿时一扫而空了。
邵宜低低地哼着歌儿,脚步也迈得轻快:“走快些吧,木兄肯定也等我们等很久了。”
连绵数十里都是树,密密麻麻的树,一棵接一棵,走了好一会儿,才看见猎户所说的岔路,可是岔路一分为二,当时猎户也没说走左还是走右……
邵宜顿了顿,说道:“方言,你往左。”
“啊?那公子你……”
“我和良辰往右,若是走了一个时辰你还未见到有人住的地方,就按原路返回,在这儿等我们。”邵宜说着,便领着良辰直接往右边的小道走去了。
身后的方言欲哭无泪。
右边的岔路很小,连两人并排行都有些勉强,良辰和邵宜一前一后地走着。
良辰的脚步突然一顿,邵宜险些撞了上去。
“怎么了?”邵宜问。
良辰没回答,而是快步往前走去。
邵宜抬头,就见岔路的尽头有一座矮小的木屋,四周被溪水环绕,门前还种了两棵桃花树。
“乖乖,这里居然还藏了个桃花林。”邵宜的眉眼一弯。
良辰却顾不得欣赏风景,深一步浅一步地越过溪水,想要进屋找人。
木屋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男人拄着拐杖从里面走了出来。
良辰吸了一口凉气,想说话,却说不出来。
男人看见良辰,明显有些惊讶,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一张脸憋得通红。
“木兄,终于找到你了!你躲这深山老林里,让我和良辰找得好苦啊!”
木木的神情,结实的五官,不是木屯,又是谁?
木屯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嘴哆嗦了两下,刚想说什么,良辰一个巴掌就盖到了他的脑袋上:“我让你逞英雄!让你逞英雄!现在好了!现在瘸了!”
木屯憨憨地笑了出来:“她说是暂时性的扭伤,没什么大碍,注意一些,过段时间就会自己好了,我现在每天都有敷药呢。”
木屯说了一大串,良辰却敏感地捕抓到了一个字:“她?”
“对啊!”木屯挠了挠脑袋:“就是救我的那个姑娘,你们没看见她吗?奇怪了,平时这个时候她都会在门口整理草药啊,我还以为她在外面,喊了她半天没人应,还想着出来找她呢。”
良辰的眼底一亮:“你这几日都与这姑娘同床就寝?”
“这怎么会!”木屯的脸蹭的一下红了,连忙摆着手:“屋里有两间房间,你这么说可就污了她的名声了。”
良辰眼底顿时闪过一丝失望,她还以为这次能给木屯拐个媳妇回去呢。
邵宜在一旁不死心地问道:“你与她呆在一起那么多天,就没想过拉拉小手,亲亲小嘴什么的?”
木屯茫然了:“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行了行了,不用问了,就他这榆木脑袋,还会对人家做啥。”良辰没好气地说完,又忍不住好奇:“话说回来,你是怎么被那位姑娘救过来的?”
良辰这么一问,邵宜也将脑袋凑了过来。
木屯仰着脑袋想了想:“我也不太记得了,那日我把那个黑衣人杀了以后,他的同伙就赶来了,看见我把他们的同伙杀了,他们就开始对我动手,我原本就被打伤了,迫于无奈只好边打边跑,跑到山崖的时候我就晕过去了,后来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良辰嘴巴一张,瞬间惊成了鱼嘴型。
难道那位姝尧还是位武林高手,一个能打十个,帮木屯把那群黑衣人打跑了?
“对了,我还想起一个事。”木屯猛地一拍脑袋:“我迷迷糊糊地时候感觉到好大的风。”
“风?”良辰皱了皱眉。
木屯点头:“就像是站在很高的地方往下摔的时候,耳边传来的那种风声。”
“你莫不是晕迷糊了。”邵宜的眉眼弯弯。
木屯很肯定地摇了摇头:“不!绝对是风,因为那时候我被冻回了一些神智,我还问她叫什么名字了!”
良辰突然想起她们上山时遇到的那个粉色身影,眉头微紧:“叫什么名字?”
“淑……淑姚?”木屯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那两个音节。
“姝尧!”良辰与邵宜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哪怕一开始的时候就猜到有可能是姝尧救了木屯,可是现在从木屯的口中听到这件事的真相,难免还是有些惊讶。
一个柔弱的姑娘家,居然能把这么大个子的木屯,从山下搬到山上,可是那个风声,又是什么情况?
“原来她叫姝尧啊。”木屯乐呵呵地在旁边说着。
木屯说要跟姝尧道谢告别,于是三人又在屋里坐了好一会儿。
良辰坐不住,非要东摸摸,西碰碰的。
“这屋子外面看着窄小,里面坐着倒是宽敞。”邵宜感叹。
话音刚落,屋子突然传来轰的一声响,原本封闭的一面墙居然缓缓打开了,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纸鸢?
闯祸者干笑了两声,缩回了按在茶杯上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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