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被她笑的头皮有些发憷。
夜越来越深了,监狱外的狱卒吃饱喝足后,才将三碗馊味十足的饭菜放到了监狱门口。
狱卒将饭菜推了进去:“赶紧吃,说不定这就是你们的最后一顿了。”
邵宜捧起饭碗就要往嘴里塞,方言却一把打翻了他的碗。
“公子!这饭是馊的,你不能吃!吃下去会死人的!”方言说着,还有意地将邵宜的勺子扔远,生怕邵宜偷吃。
“我快饿死了,你居然把我的饭打翻了!”邵宜边说边伸手去掐方言。
方言被掐得喘不过起来,连忙伸手去拽邵宜的五指:“公,公子……你放开,我喘不过气了……咳咳……”
邵宜重重地将他甩在一边:“你就是想我死!我就知道!我都快被砍头了,你还不让我做一个饱死鬼!你好狠毒!”
方言被丢得眼冒金星,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听到动静的狱卒跑了过来,见两人纠缠在一块,拍着门喊道:“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邵宜指着方言可怜兮兮地说道:“他把我的饭倒掉了,碗什么的都被摔了……”
“摔了?”狱卒不可置信地扫了地上的饭菜一眼,淬了一口:“呸,老子怎么遇上你们几个赔钱货!这个月的饷银看来又要扣了!”
邵宜硬生生挤出了几滴眼泪:“能不能再给我一份?”
“想得美!饿死活该!”狱卒骂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狱卒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转交,良辰便把碗一摔,举着勺子就往角落跑。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这干草下面就是黄土地,只要能用这勺子挖一个地洞钻出去,那他们就自由了。
方言一边挖一边问:“可是我们若是出去了,不就等于承认了我们就是纵火犯了吗?”
“笨啊,我们出去逼着那个贪官放人不就好了。”良辰白了他一眼,手上的功夫更加卖力了。
伴随着一声鸡鸣,三人的巨大工程总算结束了。
她抹了一把脸,总算松了一口气。
好在在天亮前结束,若是天亮后才完工,那么这个洞被发现的几率就会大大增加。
良辰从洞里钻了出来,顺手拉了一把邵宜。
方言刚准备跟,就被邵宜拦住了:“你留下吧,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还有你可以应付。”
“是,公子。”
洞的另一边是一个院子。只是院子里似乎没人住,良辰转了好大一圈,也没看见有人,倒是看见院子里晒着不少白被单,估摸着是官兵们平时操练的地方。
良辰盯着那些被单,眼睛跟着咕噜噜一动,扯了一张下来,裹在身上。
“你这是做什么?大晚上的,怪吓人的。”邵宜说。
“我就是要去吓人!”良辰眯了眯眼,示意邵宜也将白被单裹上。
两人裹着白被单在院子的走廊里走来走去,衙门就这么大,县官的房间也肯定在这附近,几乎每一间房间的门都被良辰用手指戳了一个小洞。
果然,没一会儿,两人就在东边的一间大房里找到了县官。
良辰和邵宜对视一眼,站到了县官门口,她将发髻一松,长发全部披到了脸前。
良辰清了清嗓子,开始喊:“孙儿,孙儿……”
一声比一声幽怨,让一旁的邵宜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屋里的县官被闹醒,睁眼黑漆漆的一片,正准备入睡,又是一声幽怨的呼唤:“孙儿~”
县官抖了一下:“谁,谁在外面!”
“我是你曾祖母啊……”
曾祖母?闻言,县官顿时不怕了,下床将烛台点燃,冷笑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我曾祖母还好好的活着,你不用再装神弄鬼了!”
门外的良辰也愣住了,这县官看着一把年纪了,曾祖母居然还在线?她的眼睛又是咕噜噜一转。
县官见外面没了声音,脸上的笑意更甚了:“怎么?被我揭穿了,不敢说话了?”
说着,他一把拉开房间门。
“妈呀!”县官吓得直接跌坐在地上,烛台也跟着掉到了地上。
门外,站着一个身着白衣的女鬼,黑发从脸前散落,挡住了五官,在她的旁边,是一个看不见头的裹着白衣的物体。
良辰缓缓开口:“乖曾孙,这回你信我了吧?”
“曾,曾祖母……可是您,您不是还健,健在吗……”县官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说来话长……”良辰叹了一口气,显得更加幽怨了:“我并非你人间的曾祖母,我与你曾祖父在阴间情投意合,此事也是经过你曾祖母同意了,我们在阴间过得潇洒快活,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个不孝子!”
良辰的话音突然变得尖锐起来,县官打了个哆嗦,下身居然有液体缓缓流出。
“若非你将贵人打入监狱!断了你家的贵气,你祖父又怎会被气的连头都没了!”
“贵,贵人?”县官张了张嘴,想起了良辰三人:“可是我今日关入监狱的那三人?”
“正是!”良辰的语调一尖,县官的腿又跟着软了。
县官哭丧着脸,问:“曾祖母,这不关都关了,贵气也断了,我该如何是好?”
他的乌纱帽,会不会不保啊?
“我已与下面打通过了,只要你天亮后将她们放走,一切就会回归原位,你曾祖父的头……”良辰怜惜地摸了摸邵宜:“就会回来了。”
“好,好,好,我定然遵照曾祖母的意思,天亮以后将人平平安安地送出大牢!”县官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良辰挥了挥手:“关门吧,黑白无常要来了,你再开着门,只怕连你也一起带下去了。”
话音刚落,门便咚的一声关上了,门里传来了县官颤抖的声音:“曾,曾祖母,好,好走!”
良辰和邵宜几乎是跑着回来的,生怕跑慢一些,笑声就传到了县官的耳朵里。
“哎呀,我不行了,哈哈,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他居然吓得尿裤子了!小良辰,我太佩服你,什么阴间情投意合,这你也扯得出来!”
“哈哈哈……”
两人的笑声几乎传遍了半个衙门,第二天一大早,县官便亲自领着人过来开大牢的门了。
哐哐的链条声吵醒了三人,良辰揉了揉眼睛,便对上了满脸笑容的县官,她猛地吓了一跳,后退两步,脚直接踩在了邵宜的手指上。
“啊!”邵宜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声。
这么一闹,三人基本都醒了。
县官朝身后招了招手,马上就有人端着三条热毛巾走了上来。
“贵人,早起洗漱一番,一会我送你们出去。”
良辰与邵宜对视一眼,自然明白是昨晚那件事的效果。
良辰往后一靠,坐在干草堆上:“大人,小女子可不敢出去。”
“为何?”
“我们只是路过你就说我们纵火,万一我们出去了,你给我们安了一个越狱的名头,那怎么办?”
县官的嘴皮子扯了扯,脸上依旧保持着一个笑容:“怎么会?本官一言九鼎,说放就放!”
“鼎不鼎我是不知道了,不过大家都是父母生的,你说关我就把我关了,现在说放就放,那我很没面子啊!”良辰直接翘起了二郎腿。
“不不不,贵人,您可是我贵人,您怎么能呆在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呢?”县官谄媚的笑着,背后却忍不住冒冷汗。
良辰要是赖死在这不走,万一今晚他那什么阴间的曾祖母再来找他谈心……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想到这,县官一咬牙,直接说道:“贵人若是愿意离开此处,三叩九拜之礼,我也认了!”
良辰与邵宜对视一眼,忍不住挑了挑眉。
看来昨晚是真把这贪官吓惨了。
良辰起身,朝县官摊开手掌:“三跪九拜那是死人才受的礼,我呢,只要这个。”
她捻了捻手指。
县官马上反应过来,将自己的钱袋奉上。
良辰满意地笑了笑:“既然你唤得我一声贵人,我也不怕受,我们三人是被你架进来的,当着衙门那么多百姓的面说我们是纵火犯,如今要想我们出去,没有八人大轿,就别想把我们抬出去!”
县官的一张脸由白转红再转黑,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良辰说完,又要往回坐:“我看这牢房呆着也很舒服,有吃有睡,冬暖夏凉,我们三还能在一起唠嗑唠嗑,在这呆着也不错。”
县官连忙拉住良辰,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三儿!请轿子!”
轿子绕着之庭走了一圈又一圈,县官骑着马儿走在前,脖子上挂了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污蔑良民,罪该万死!”
大红的轿子和县官脖子上的牌子引来了不少人的观看,三人坐在轿子里几乎要乐疯了。
方言不解:“公子,你们对他到底做了什么啊?让那贪官的改变这么大?”
良辰把手举到胸前,怪声怪气地说道:“孙儿,你居然将贵人打进牢里,断了家里的贵气……”
邵宜顿时笑的更疯了:“方言,可惜你昨日没看见,那贪官让我们吓得尿裤子的模样,实在是,实在是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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