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煊什么都没有问,就陪着父亲的身边,这个少年,越发长大了好多。
就这样默默的陪在自己的父亲身边,两个人的身影被拉得好长好长的,长长的背影中一会错开,一会融合,一会有成为一大一小,一会俨然会为一体。
父子两个人不知道何时,竟然手拉手,你看我,我看你,都相互的冲着对方时不时的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时间定格在一瞬间,却仿佛升华了很多。
“父亲,哥哥,你们来接我们的吗?”一道亮丽的身影伴随着她头饰的叮当声打破了父子之间的默契。
“若兮,慢点。”宋煊扬着舒然的声音叮咛着自己的妹妹。
“哥哥,我送你的笛子你喜欢吗?”宋若兮兴奋的拉着宋煊的手臂。
这个比自己大了两岁却比自己高好多的哥哥,自己终于盼回来了。
“喜欢,主要是笛子一边的穗子,那才是重点。”宋煊笑着说道。
“连这个你都发现了,哥哥,你好厉害啊!”宋若兮羞涩的把自己的头埋在哥哥的臂弯处。
宋煊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那当然,这可是我亲手收到妹妹的第一份礼物呢?”
想到她认真的一根根的劈开那个穗子,然后慢慢编制好,这份细心就让人感动。
“如果我连这个都发现不了,那么,你一定很失望吧?”宋煊笑着问道。
宋若兮却没有接过这个话题,更没有争辩,她只想做自己哥哥那个唯一的妹妹,享受哥哥对自己的宠爱,她很自然的撒着娇:“哥哥,你给我准备的什么礼物?怎么还没有送给我的意思。”
夫妻二人肩并肩,望着前面儿女的互动,心中暖洋洋的。
“煊儿好像有心事?”赵令仪悄声的问身边的宋依斐。
“你的眼力太毒了,这点小心思都被你看出来了?”宋依斐一边夸着自己的夫人,一边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也一遍。
“你应该劝劝煊儿,因为在意才会如此。”赵令仪不由的责备宋依斐。
这个蛊虫是假,当然公主有意把月银留在公主的身边才是真。
因为苗族之行的缘故,月银对公主来说,不自觉的就是一个心病。
“女人啊,不要总把自己在意当成筹码,那要男人干什么?你当年的犯的错,我心里有多难受,你知道吗?让他经历一下,才能扭转局面,再说,煊儿过完年就要出发了,短短的几天时间,一个月银能翻出多大的浪花?”宋依斐却很男人的指责道赵令仪的包庇。
宋依斐的话还真的把赵令仪给噎住 了。
当年自己为了救他,奋不顾身,却从来没有想过,贤王到底敢不敢?或者说,他这样做目的是为了什么?
就跟如今的魏昭雪一样,脑海中除了宋煊,在容不下其他的想法,自己当年也如此,要不然也不会让自己那般的辛苦。
内心的煎熬对自己来说,简直就度日如年。
宋依斐说的对,既然做了,就要承受起这中间的磨难。
“怎么了?心里是不是不舒服?你想过没有,一旦义父没有及时回来,一旦贤王执意强行要娶你,你怎么办?我怎么办?令仪,我不敢回首啊?而煊儿跟魏昭雪之间,必然也要经历这些历程,魏昭雪身上背负的责任太重,她力求完美,可煊儿,你也看到了,这些大臣的女儿大眼睛都溜溜的看着他,并且他还是荣国公呢?我当年都被那个所谓的光环害惨了,如今,皇帝又故作重演,那么,只能让他自己的女儿在背负一次这样的债务了。”宋依斐悄声的在赵令仪的耳边说道。
他可不敢不哄自己的夫人,一旦夫人不高兴了,今晚自己的幸福不知道哪里找了。
还有他也没有责备赵令仪的意思,正因为这个事情,让自己的母亲改观了对赵令仪的看法,他内心其实还是感动的汪汪的。
奈何,他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对魏昭雪充满热忱。
好像这个位置颠倒过来了。
想当初刚见自己的儿子宋煊时,他可是故意给赵令仪唱反调,大力支持自己的儿子宋煊的,并且对魏昭雪那是一万个满意。
就连当时赵令仪说他们的事情自然发展,不要强求,他都鄙视的不行。
为此,两个人还闹了点小别扭。
真实的情况时隔一年,就发生了这么大的转变。
“你呀,不说了。”赵令仪忽然抬头,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正满脸笑容的看着他们。
不由截住了自己的嘴巴,不再跟他争论。
“母亲,我们真的不等宫宴结束了吗?”宋若兮歪着头笑着问道。
因为不远处个府邸的马车都还在静静的等候着。
“不了,我们回家,估计你外祖父,正憋着火呢?”赵令仪笑着说道。
经过这一次,她没有那么刻意的在乎他人的目光了,一家人开心才最为重要。
“怎么?也不等等我们?”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司马叔叔,你怎么不等宴席结束?”宋煊看着不远处黑影的人,惊奇的问道。
“你司马叔叔一直都如此,喜欢自己快乐,让他人痛苦。”宋依斐打趣道。
“令仪姐姐——”一道温柔的声音打破了他们的之间的互动。
“薇月妹妹, 你怎么出来了?”赵令仪强忍着心头的激动。
“再不让他出来,她都要跟我翻脸了。”司马衍嬉笑道。
“快,都上马车,回府咱再说,去司马元帅府,这里很冷的。”赵令仪着急的吩咐道,还搓了搓手,让自己温和一点,才上了钱薇月的马车。
“令仪姐姐,我没事的。看你,我们都快两年没见面了,我真的好想你,才忍不住出来的。”钱薇月坐在马车上看着一如以前娇艳,美丽的赵令仪。
心中说不出的羡慕,还有思念之情。
赵令仪看着弱不禁风的钱薇月,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个倔强的女人,为了司马衍,不,确切的说为何他们两个人的结晶,吃了太多的苦,结婚三年,他们都没有孩子,也不知道她从哪里弄来的强药,说吃完都能怀孕,当时,她没太在意,对于这些偏方,她用过太多。
为了不打击她的积极性。
索性也没有多说。
那知道他们那年真的 有了宝宝,却因为这个孩子差点要了她的命,并且生完孩子 ,她的身体就彻底的垮了下来。
这对于赵令仪来说,内疚了很久,她是自己的好姐妹,应该多叮嘱她的,至少能避免这种伤害身体的处方。
可她却说自己根本不后悔。
“这段时间的伤寒没有控制好,我生怕你受牵连,就没有去看你,你看看你,就忍不住了,以为我把你忘记了,怎么可能?”赵令仪笑着打趣道。
“姐姐,我是那种小心眼的人嘛?虽然他回来没有给我说什么,可我能感觉到你一定出事了,上一次匆匆回来,我就强忍这没有问?这一次,我一定要他把话说明白,他才告诉我,不过,你却都醒过来了,我真的好恨我自己,在你困难的时候,都不能陪在你身边。”钱薇月说着说着,眼泪都来了。
“说什么傻话,我这不是好好的。”赵令仪尽可能说服她,不让她胡思乱想。
她这个病就算月子病,虚亏不说,精神状态还不好,总是嗜睡。
“还有,等一下让煊儿好好的给你看看你,调理调理,说不定你就好了,也该给喜儿添一个伴了。”赵令仪只能给她更多的希望。
人往往都是这样,只有希望才能让自己活的更有精神劲。
“令仪姐姐,你就不要打趣我了。能调养好我这个废物一般的身子都不错了,不要让我总是嗜睡,我都阿弥陀佛了,还敢有其他的奢望。”钱薇月真的不敢奢求那么多。
她也是听到司马衍说起煊儿的医术,她才有这样的心思。
当然只希望宋煊能帮助自己把身体调养好。
毕竟,他可是神医的徒弟,就连若兮伤寒,他都能治好。
足以证明他的本事。
“你呀,就要有希望嘛,一蹴而成当然不可能,这就要你多配合了,还有一定要有信心,只要你想就一定能达成心愿的。”赵令仪知道她觉得自己亏欠司马衍,不能让司马衍有一个后代继承衣钵,这里当然是男孩了。
这也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病,其实说白了,心病还须心药医,可无论司马衍说了多少,她都无法解开她内心的疙瘩,而赵令仪也旁敲侧击说了很多,奈何一个人钻进了死胡同,就是无法轻易的走出来。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回到了司马元帅府,赵令仪却让宋依斐陪自己的女儿在门楼里暖和一会,钱薇月心中万分感激她的做法。
司马衍却相当的恼火。
钱薇月如今生病生的娇养出很多令他无法接受的坏毛病。
就如自己的好姐妹来看望她,稍微不注意一下她的情绪,就能让她不舒服好多天,弄的现在钱薇香都不敢多来看望她。
生怕给她原本就不太利索的身子增加负担,不论亲戚,朋友,如今都是能躲则躲,能闪则闪,而她自己除了哀怨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似得。
好在喜儿懂事,要不然他都不知道如何面对钱薇月,古怪,多疑,又可笑的作风。
“煊儿,你仔细点,我去看看喜儿,正好给她带了礼物。”赵令仪在丫鬟的陪同下,去看望了喜儿,那个聪慧的孩子。
而司马衍则陪着宋煊给钱薇月看病。
“喜儿,姨母出门了,没有来看望你,你不开心了?”赵令仪逗着床上的喜儿。
“姨母,喜儿只是害怕父亲再跟母亲有发生了争执?”已经睡下的喜儿脸上带着惊慌,还有一丝害怕。
“喜儿不怕,是不是因为煊儿哥哥的事情,姨母已经把煊儿哥哥带来了,让他好好给你母亲看看,把你母亲治好,好不好?”赵令仪心中什么都清楚。
可怜的一个这么懂事的孩子,她还这么小,钱薇月怎么能舍得让她伤心,难过。
其实,看看皇后柳瑟舞也不挺好的,明知道自己的不能生育,可依然活得很自然,很快乐。
一个女人只有把自己照顾好,让自己快乐,全家人才会有幸福可言。
而她这样一味的无理取闹,会把司马衍推出家门的,但有些话却不是她能说出口的,一旦她想不明白,还以为故意调拨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
只希望这一次煊儿能把她的病给调理好,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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