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鸢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第几天了,缓缓的睁开双眼,看着顶上的床帘,离鸢愣了一下,然后翻过身子,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在的环境。
很古朴的一件房间,没有过多的装饰,可正是因为这样,才是离鸢最喜欢的。
“咳咳咳。”轻轻的咳了一下,捂着自己的嘴,抬起手,无奈的苦笑。
现在,不仅是武功没有了,恐怕过不了多久,连命也会没有了吧。
其实这样,也不能说是不好的,只不过让离翔失望了。
就还在离鸢沉思的时候,房门轻轻的被打开了,轻轻的皱了皱眉头,离鸢向着房门处看去,只见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手中端着洗漱盆走了进来,在见到离鸢一件醒过来的时候,那个男子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不过还是个孩子而已。
这是在见到那个男子的时候,离鸢脑海里的第一印象。
连忙将手中的盆子放在桌上,那个黑衣男子走到离鸢的面前,好奇的看着离鸢的脸蛋。
离鸢的脸上早就没有了那一块银色的面具,可是现在的离鸢一点都不在乎了,在北戎军队的时候都已经被那么多的人看过了,难道她还会在乎多这一个人吗?
“看够了吗?”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那男子还没有收回自己眼神的打算,饶是再淡定的离鸢也受不了这样的注视,所以不得已的开口了。
听了离鸢的话,那男子才回过神来,一脸尴尬的看着离鸢,双手不自觉的扭在一起:“那个,我,我不是,我没有……”那男子慌慌张张的向离鸢解释道,可是却没想到越解释越复杂。
“呵。”这也许是这么多天来,离鸢最轻松的一刻吧,看着男子手足无措的样子,离鸢不由得轻笑出声。
像是看到了很奇特的景观一样,男子不由得紧紧的盯着离鸢的脸。
刚刚,他听到了什么?离鸢笑了?离鸢竟然笑了!
撑着自己的身子,靠在床边,离鸢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吗?”那男子伸手指着自己,睁大了双眼问道。
点点头,离鸢向后靠了靠,然后微微的闭上了眼睛。她现在,好累。
“我叫幽六,你可以叫我。”说完,一双眼睛讨好似的看着离鸢。
“?”睁开眼,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说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魑魅谷。”
魑魅谷,这个地方离鸢是知道的,苗疆血人幽漓的地方,可是她怎么会到这里来?
苗疆?蛊毒?
离鸢想,她也许是知道了。
“楼澈,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主子。”
“所以,这里是他将我带过来的了?”微微的一挑眉,离鸢看着幽六说道。
点点头,幽六说道:“是啊,是主子让我们将你带回来的。”
“是吗?”偏着头,离鸢轻轻的说道。
过了很久,离鸢都没有在开口过,其实她很想要问问楼澈现在在哪里?她很想要看看楼澈现在怎么样了?
是不是没有她的楼澈,过得更加的快乐。
看了离鸢一眼,知道离鸢也不会再开口,幽六便撅了撅嘴,接着说道:“那个离将军,你好好的休息吧,如果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就行了,我就在外面待着。”
“我看今天的天气挺好的。”
“啊?”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当回过神来的时候,才猛地点头:“是啊,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其实,苗疆的天气一直都很不错的,尤其是魑魅谷。”
“我想出去坐坐。”看着大开着的窗户,外面的天空是那么的明亮,离鸢十分的向往。
“好。将军,你在这里等着啊,将软椅放到外面,然后在进来扶你。”说完这句话之后,还没有待离鸢回答,便急急的向着外面走去了。
扶?想着刚刚说的这个字,离鸢不禁觉得十分的好笑,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到了要人扶才能够走路的地步了?
摇摇头,离鸢决定暂时放开那些不该有的情绪,今天,也许是她最后一次这样无所顾忌的活着了,她容许自己的放纵,但觉不容许自己失去一切。
楼澈拿走了她很多的东西,但是尊严,这个在很多人的眼中可有可无的东西,她绝对不允许。
离鸢知道,楼澈完全可以杀了他以泄心头之和,但是,楼澈没有,他不仅没有杀了她,而且还将她带了回来。离鸢很清楚,这并不是所谓的下不了手,而是,更狠的还没有到,所有楼澈才不允许离鸢就这样死去。
他的目的,是要狠狠的折磨。
趁着还有时间,放纵一次,好好的活着。
慢慢的直起自己的身子,然后看了一眼放在地上的鞋子,轻轻的一笑,赤着脚站在了地上。
“砰!”
还在外面布置软椅的,听到这声音,连忙冲进了屋子,看见的就是离鸢倒在地上的场景。
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样的反应。上去扶她?可是这个人是离鸢,是战神,是修罗,她是那么的要强。站在原地?可是,她又是那么的脆弱。
无奈的苦笑,想来刚刚说的话还真是不错,她现在,的确是需要人扶的,不然,该是多么的难堪啊。
伸出手,向着的方向,离鸢轻轻的开口说道:“真是太丢脸了,扶我一下吧。”
听了离鸢的话,才敢上前,小心的握着离鸢的手,然后慢慢的将离鸢从地上扶了起来。这一双手和很多女子的手都不一样,没有那些女子的柔软,上面甚至还有着许多的茧子,但是,就是这样的一双手,竟然让人握着就不愿意放开了。
那么的有力,那么的让人觉得安全。
“是不是觉得我很没有用?”看着前方,在的搀扶之下,离鸢慢慢的向着院子中间的软椅走去:“曾经叱咤疆场的离鸢,现在竟然连自己站起来都成问题了。”
“将军,请不要这么说。”握着离鸢的手微微的僵了一下,因着离鸢那样没有自信的语气,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的在乎离鸢,他知道这样不好,可是却没有办法抗拒。
也许,他是被离鸢感动了,因为,在离鸢和楼澈的那些岁月里,他都是有参与的。
好不容易,扶着离鸢来到了院子里面的软椅边,温柔的将离鸢放在软椅上,然后看了一眼天空,说道:“将军,我去沏一壶茶吧,不然等会太阳要是烈了,您该口渴了。”
没有回答,但离鸢还是点了点头。
“那好,你等我一下。”得到了离鸢的允许,开心的向着旁边的小屋子走去,那一件是专门配的小厨房。
当离开之后,离鸢一脸淡淡的脸色猛地变了,本就凌厉的脸露出一种诡异的表情。
伸出手,看着自己的手掌,离鸢的嘴角轻轻的翘了起来。
幽六吗?
慢慢的向后靠去,很长的一段时间,离鸢都没有这样的悠闲过,曾经,除了练武就是杀敌,很少有时间这样正正经经的待在阳光下。
“你就是澈儿带回来的那个女人?”这时候,一个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
其实,早在那人到来的时候离鸢便已经知道了,虽然她的武功被楼澈给废了,但是,这么多年来练习的耳力还是存在的。
睁开眼,眼神凌厉的看向来人,这样的眼神,让来人都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真不愧是离翔的女儿啊。”看着离鸢,那人感叹的说道。
轻轻的皱了皱眉头,可是离鸢还是躺在软椅上,微眯着眼看着那个人。日光下,那人的脸她看不清楚,但是还是知道,这已经是一个年过不惑的老人。
见离鸢没有回答,那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满,而是慢慢的走到离鸢的面前,然后在离鸢面前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离鸢的脸。
“魂灭?”在看到离鸢脸上的伤疤的时候,那人猛地说出了这两个字,脸色也渐渐的不如最开始那样淡定了:“你是不是中过魂灭?”
“是的。”
“你竟然没有死?”诧异的看着离鸢,那人怎么都想不到,离鸢在中了这种毒的情况之下,竟然还能够活到现在,而且,还能够在疆场上杀敌。
听了那人的话,离鸢的身子猛地战栗了一下,她当然清楚那人说的是什么意思。
“对啊,没死成。”
“离鸢,你可知道,你是第一个在魂灭的手上没有死掉的人。”
魂灭,曾经是江湖中的至宝,传言魂灭就是阎王爷的催命符,凡是中了这种毒的人都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无药可解,必死无疑,让魂灭在所有人的心里都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可是离鸢她,竟然……
“为什么?”好奇的看着离鸢,那人有些急切的问道。
“怎么,幽漓大人竟然还会对这个有兴趣。”
只一句,离鸢便道出了那人的身份,且不说这个魑魅谷能够有这么大年纪的人是谁,光是他唤楼澈名字的时候,离鸢便已经想到了。
楼澈是主子,而这个人,唤楼澈“澈儿”,而且,他还对毒物这么的好奇。
除了幽漓,还会有谁。
幽漓明显的愣了一下,但在反应过来之后则是站起身大声的笑了出来。
“哈哈哈,离鸢,真不愧是离鸢啊!”
即使他多年生活在魑魅谷里,但是离鸢的大名他还是听过的,更何况,离鸢和楼澈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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