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的看着李译,杨天域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要缓和自己的紧张:“欺辱?李译,你开玩笑的吧,你可知道这是欺君之罪!”
“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
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福公公的声音传来,杨天域才回过了神来。
来到李译的身边,杨天域冷冷的说道:“李译,刚刚你什么都没有说,知不知道?”
诧异的看着杨天域,在见到杨天域一脸严肃的样子的时候,李译才明白杨天域的意思,低下头:“微臣知道。”
“这件事情从来就没有发生过,知不知道?”
“是。”
“下去吧。”
听了杨天域的话,李译的身子微微一怔:“微臣告退。”
看着李译一步一步的离开,直到大殿的门被关上,杨天域才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猛地向后退了几步,若不是福公公在后面支撑着,想来,杨天域很有可能已经摔倒在地上了。
用力的拉着福公公的手,杨天域的双眼直直的望着殿门,似乎在通过那扇门看着什么,却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担忧的看着杨天域,福公公小心的 说道:“皇上,您还好吧?要不要奴才宣太医?”
“小福子,他该怪我了。”
福公公的身子一震,他当然知道杨天域说的他指的是谁。
过了好久,杨天域才放开紧紧握着的手,蹒跚着脚步向着外面走去,福公公看着那已经渐渐变得佝偻的背影,心里莫名的一酸。
他从一进宫的时候就是跟在杨天域的身边,他是看着杨天域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慢慢的走到了这个地位,曾经,那个青年,是那么的意气风发,可是,还是挡不住岁月的磨损。
他,也老了,很多的事情,也力不从心了。
有些急切的回到了自己的寝宫,疾步的来到自己的床边,从枕头下取出一幅画,画上赫然是离鸢的父亲。
紧紧的将画抱在怀里,闭着眼睛,在没有人看见的地方,眼泪不停的流了出来。
“离翔,离翔……”
“皇上,微臣这辈子最不对不起的,就是鸢儿和絮儿。”那个时候,离翔是这样对着杨天域说的。
“为了这个江山,微臣牺牲了好多的人。”
离翔,这个让天渊国的人记了一辈子,尊敬了一辈子的人,落寞的站在山顶之上,遥望着美好的天渊王朝,对着身边的人说着:“皇上,微臣知道,在您的心里,一直都觉得离家是一个威胁,微臣不在乎,因为微臣可以对天发誓,离家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皇上的威胁。”
“若是有一天,微臣不慎先您而离开,还请皇上,不要过多的要求鸢儿,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对不起,对不起……”慢慢的,杨天域抱着那卷画轴跪在了地上,这也许是第一次,杨天域哭得这么的惨,就连当初知道离翔死了的时候,他也没有这么过。
也许,人老了,真的有些地方会变了。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不好,我也不想的,鸢儿,我也不想让她这个样子的。”
这一整天,杨天域都呆在自己的寝宫里,抱着离翔的画轴,没有离开哪怕一步。
杨天域怎么都想不到,第二天,会发生那样的事情。
“天啊,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一个不大的茶舍里,一群人围在一起,谈论着一件事情。
“当然是真的,这件事情都传遍了,怎么还会是假的。”
“离将军真的和惠王……那,什么了?”有些人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件十分诡异的事情。
这么多年来,即使离鸢是女人,但是他们还是将她当作神一样的恭敬着,因为正是这个人,保卫了他们的国家,让他们安居乐业。那样的敬仰之情早就让他们忘了离鸢还是女人的这个事实,这个时候突然听到这样的消息,怎么能够让他们接受!
“这可是千真万确的事情。”那人就像是亲眼所见的一般,对着那群人描述着:“当时北戎所有的士兵都在那里呢,离将军就这样……哎!真是太丢我们天渊国的脸了。”
“对对对。”这个时候,不知道旁边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个人,听了那个人的话,连忙附和着:“我们天渊国的脸,可真的被这个女人给丢光了。”
“这可不是?你看看,有几个女人像她那样,到女肆里面去买男子,在自己的国家这样露骨也就算了,没想到她竟然……哎!”
“真是太不知廉耻了!”
“砰!”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扔到地上,凤非臣狠狠的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冷冷的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回老爷。”颤抖着身子,孟契回答道:“外面的人都说离将军是,是,坏女人,还说离将军,不害羞,不知廉耻。”
“荒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凤非臣的一张脸气得通红,狠狠的握紧拳头:“这些谣言都是谁传出去的。”
“不知。”
“不知?”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凤非臣说道:“给我查,给我用力的查,我要他碎尸万段!”
“是,老爷。”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向着外面走去,可是还没有走到几步,就再一次的被凤非臣给叫住了。
看着孟契的身影,凤非臣说道:“等一下。”
转过身子,一脸恭敬的看着凤非臣,孟契说道:“老爷还有什么吩咐吗?”
“缘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传言。”
低着头,孟契努力的组织了一下语言,到头来才发现,不论他打算怎么说,事实还是那样。
“据说,在战场上,离将军和惠王,苟合。”
慢慢的闭上眼,坐在椅子上,凤非臣轻轻的说道:“下去吧。”
“是。”看了一眼凤非臣,孟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知道现在凤非臣的心情十分的不平静。
当房门关上的时候,一滴不显眼的泪珠从凤非臣的眼中落下。
离鸢!
凤清绝,我答应让你去,是让你去保护她的,可是你做了什么?
苟合?真是天大的笑话。
过了好久,凤非臣才从椅子上站起了身来,慢慢的向着后院走去。
“爹爹。”刚刚走到花园,就被疾步走来的凤清晴给拦住了去路。
“晴儿。”无力的说了一句,然后抬步打算离开。
“爹爹。”用力的拉着凤非臣的手,凤清晴看着凤非臣的眼睛,张了张嘴,还是开口说道:“外面的传言,是真的吗?”
凤非臣的脸,猛地一凛,严肃的对着凤清晴说道:“那些谣言,不要轻信。”
“可是……”犹豫的看着凤非臣,凤清晴想要说些什么,却在凤非臣的眼神下闭上了嘴。
“晴儿,你现在还小,很多的东西你都还不懂,这些事情,肯定不是真的。乖,回房间去。”
说着,挣开了凤清晴的手,离开。
看着凤非臣离开的背影,凤清晴用力的咬住了自己的唇,突然,一抹苦涩的笑容出现在凤清晴的脸上。
爹爹,你曾经是那么的看不起离鸢,可是为什么现在,竟然……
“离鸢。”凤清晴怎么也想不通,曾经被百姓如此敬重的一个人,为什么才这么短的一段时间里,竟然就成了过街的老鼠。
推开房门,然后转身将房门关上,慢慢的走了过去,看着放在高位上的牌位,凤非臣无奈的笑了。
“慕容絮之位。”
“絮儿。”轻轻的跪在地上,贪婪的看着那一块牌位,凤非臣缓缓的说道:“对不起。”
对不起,没能够保护离鸢,对不起,没能够保护你最在乎的人。
慕容絮,离鸢的母亲,离翔的妻子,同时,也是凤非臣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楼澈坐在高位,穿着一身黑衣,看着下面的人,说道:“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吗?”
“回主子,基本上整个天渊国的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很好。”端起桌上的茶杯,楼澈轻轻的喝了一口,然后说道:“给我继续下去办,我要离鸢声名扫地。”
“是,主子。”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属下告退。”
“幽大,你等一下。”看着离开的人群,楼澈说道。
听到了楼澈的话,幽大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楼澈:“不知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当所有的人都离开了之后,楼澈才开口说道:“凤小姐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幽大的眉头一跳,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楼澈叫他留下来问的竟然是凤清晴的事情,他还以是,是为了离鸢。
“回主子,最近凤丞相正在为凤小姐选夫婿。”
手中的茶杯猛地被楼澈捏碎,他冷着一张脸说道:“给我想办法,将凤小姐待到魑魅谷来。”
“主子,您是……”
“怎么,我的吩咐你就不听了?”
“不是,属下这就下去办。”
“嗯,下去吧。”
晴儿,很快,这些事情都会结束了,到时候我们就一起快乐的过日子吧。
我,会好好的爱你,保护你一辈子的。
这个时候,楼澈在自己的心里,为另一个女人许下了誓言,可是他忘了,曾经有个女人,用尽了自己的心力,用尽了自己的情感,用尽了所有,为他许下了一个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匹及的誓言。
离鸢,那个爱他至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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