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娇媚的眼睛直直的望着走进来的离鸢,一个身着暴露的女子对着离鸢抛了一个媚眼,然后妖娆的向着离鸢走去。
她站在原地,定定的看着那个女人。
来到离鸢身边的时候,不自觉的因为被离鸢身上传来的气场给震到了,微微的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去。
手不知死活的缠上离鸢的手臂,将脸靠在离鸢的胸口处,轻轻的戳了戳:“讨厌,见到人家就这样,也不怕人家伤心。”
离鸢的眼神微微一暗,然后用力的推开女子:“潇湘,我说过不许碰我,下次再这样可别怪我不客气。”
猛地向后退了几步,那个叫做潇湘的女子终于有些尴尬的抬起头,一双眼雾蒙蒙的看着离鸢,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少宫主,都几年没见了,你还是这个样子。”手缠上一边掉落的发丝,看着离鸢头上还微微有着的点点血红轻声的说道。
看都没有看潇湘一眼,离鸢径直向着自己的位子走去,端起桌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后吊着眼睛问道:“说吧,她又有什么事情?”
看到离鸢这个样子,潇湘也藏起了最开始调笑的表情,恭敬的跪在地上。
“参见少宫主。”
“说。”手轻轻的弹了一下茶杯,发出低低的声音,却传进来潇湘的骨子里,让潇湘不由得全身发颤。
低着头:“宫主说,少宫主是时候回去接手幽冥宫了。”
“就这些?”那个女人,如果愿意就这样放过她,离鸢觉得这个世界都可以颠覆了。
“成亲。”
“呵。”轻轻的一笑,离鸢说道:“知道了。”
诧异的抬起头,看着离鸢面无表情的样子,潇湘疑惑的皱起了眉头。
站起身,看了一眼离鸢,潇湘无奈的摇摇头:“那么,属下告退了。”
“等一下。”
依旧低着头,过了好久,就在潇湘以为离鸢已经决定什么都不说的时候,离鸢突然开口了。
“他,过得还好吗?”
当然知道离鸢说的是谁,这么多年来,能够让离鸢放在心坎里时时都记得的人总共就那么几个。
然而她接手的人,也就只有他了。
“一个月之后,月悦楼,他准备接客。”
说完之后,潇湘一直在注意着离鸢的反应,在见到离鸢手中的茶杯变成粉末的时候,才总算知道,那个人对她来说到底是有多么的重要。
“下去。”
“是,少宫主。”
看着手中的茶杯,离鸢的嘴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一个月之后,接客吗?
站起身来,走到床边,一点一点的将身上的衣服脱下,厚重的束缚之下并不是如一般女子一样的光滑玉肌,只见一条一条的伤痕在她的后背上盘旋。
拿过旁边的青色劲装,离鸢慢慢的穿上。
片刻之后,门外就传来了烈风的声音。
“将军,一切都准备好了。”
话音刚落,房门就轻轻的打开,一青衣白发女子慢慢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把看似很陈旧的长剑,脸上带着银白色的面具。
阳光点点的打在面具上,反射出耀人的光芒。
对着烈风点点头,然后说道:“走吧。”
“是。”
离鸢率先走在前面,到了将军府门口的时候,定定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那些人。
“参见将军。”
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可即使是这样,也没有见着离鸢有任何一点点的反应。
一步跨上烈云牵过来的马:“班师。”
“启程!”
“启程!”
“启程!”
随着三声大喊,军队慢慢的动了起来。
“恭送将军!”
离开边城的一路上,不断的有老百姓欢送,但离鸢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离翔从小就灌输给她的而已。
并非心之所属。
一月之后,天渊国啸天城。
一群大臣站在门口,有的人在低头想着什么,有的人在仰头看着什么,而有的人又在偏头聊着什么。
“丞相大人,这离将军怎么还没来?”一男子恭敬的站在一个白发老人的旁边,恭敬的说着,那个男子就是礼部侍郎。
轻轻的嗤笑了一声,那个被称为丞相的人不屑的看着远方:“还真是架子够大的。”
他的声音并不小,以至于离他较近的人都听到了。几人对视了几眼,然后微微的向后退了几步。
他们都知道,丞相发怒了。
丞相凤非臣乃是两代地位的太傅,更是天渊国朝中的栋梁之才,虽然现在已年过花甲,但却是天渊国不可或缺之人。
文人轻武,风非臣就是这样一个人,多年之前他看不惯离翔的嚣张气焰,多年之后,他更加看不惯离鸢的桀骜行事。
更何况,离鸢仅仅是一介女子,在他的思想里,女子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里好好的学习如何做一个贤妻良母。
她大好,竟然跑到了战场上去。
“来,来,终于来了。”突然,一个小兵一脸欣喜的从远处跑了过来,激动的站在风非臣的面前说道。
眼神微微一暗,看着不远处扬起的轻沙,抬起手,风非臣说道:“都给老夫站好了。”
“是。”
不过半盏茶的时间,离鸢的军队就到了城门口。
看着骑在最前面的离鸢,所有的人都惊住了,他们真的没有想到,竟然真如传说中一样,青衣白发,银色面具。
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从一个女子的身上竟然会散发出如此强烈的气场。
他们没有见过离鸢,二十多年来,见过离鸢的人少之又少,所有才会在见到离鸢的时候如此的惊讶。
抬起手,离鸢清冷的声音传来:“下马。”
“是,将军。”
这整齐的声音,就连行军多年的老将军都震撼到了,这个人不愧是离鸢,不愧是离家的人。
一个跨步从马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缰绳递给随时在旁边恭候的烈风,然后抬眼看着在城门口整齐的站着的朝中大臣。
“听着,没有我的命令,统统不许进城,城外三十里驻扎。”
“是,将军。”
“烈风。”
“遵命。”
接了离鸢的命令,烈风跨步上马:“左路军,右路军听令。”
“是。”
“启程!”
“遵命!”
这是离家军的惯例,即使知道军队不能够进城,即使知道到了这里也是枉然,但仍然要让他们知道,天渊国都城之所以如此繁荣都是因为他们的存在。
军队离开之后,仅仅留下了十几个人,除了七个离鸢的死士,剩下的都是一起出征的将军。
直到军队慢慢的开走,那些来恭迎离鸢的大臣才回过神来。每一次迎接离家军他们都能够感受到这样军人的震撼,这一次,尤其为甚。
没有将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风非臣慢慢的走上前去,一脸和蔼的笑容看着离鸢。
双手握拳:“离将军,辛苦了。”
“丞相,过奖。”
“今日皇上身子有恙,特令老夫前来接驾,还望离将军不要见怪。”
“怎会。”
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离鸢率先开口:“丞相,请吧。”
“对对对,离将军先请,今天晚上还有为离将军设立的庆功宴,离将军可得回去好好的准备一番。”看着离鸢的脸,风非臣似笑非笑的说道:“至少,这一身装扮那是不行的。”
“是吗?”双眼直直的望着前方,离鸢开口说道。
“是的。”
“呵。”轻轻的一笑,但是没有人听清离鸢的意味:“那么谢谢了。”
偏过头,一双眼睛看着风非臣,然后轻轻的跨开脚步。
这个时候的离鸢根本就不像战场上的修罗,如若只看背影,肯定会认为是一个偏偏佳公子。
有些复杂的看着离鸢的背影,风非臣轻轻的皱起了眉头,他以为他可以轻易的看出离鸢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他错了,事实告诉他,离鸢比他想象中更加的复杂。
甚至比和他斗了十几年的离翔更加的复杂。
“丞相。”
偏过头看着低着头的人,风非臣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走。”
“公子。”
“走吧。”
“是。”
没有人看见,一个红衣男子慢慢的从酒楼上走了下来,微微翘起的嘴角露出无穷的嘲讽。
“将军,到了。”来到将军府门前,烈云连忙走到离鸢的身边,低声的说道。
“参见将军。”将军府门口已经堆满了人,见着离鸢都恭敬的跪了下来。
看着有些破旧的将军府,离鸢冷冷的说道:“没钱吗?”
“啊?”诧异的看着离鸢,烈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道:“什,什么钱啊,将军您是要用银子吗?属下这里还有二两银子。”
说完,烈云就准备从腰间掏银子。
“吩咐下去,立马给我找人,将将军府重新修葺。”
听了离鸢的话,烈云才知道离鸢刚刚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些尴尬的玩弄着手指:“将军,真的,没钱。”
“没钱?”意外的看着烈云,最开始她只是以为一直以来离翔都在边关,所以对于都城的府邸根本就没有更多的过问,可是现在看来,事实并不是那样。
“偌大一个将军府,你告诉我没钱?”
猛地跪在地上,用力的磕了一个头。
“真的,真的没钱,老将军将银子都给了贫苦的百姓了。”
抿着嘴,离鸢淡淡的看着破旧的将军大门,然后慢慢的提起脚步,一步一步的向着这个她二十七年来根本就没有待过几天的地方。
父亲,你所做的,到底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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