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凤清绝知道自己犯了错误,直想找个角落抱头痛哭。
他怎么可以在离鸢的面前这么丢脸啊!
宁紫御瞅着凤清绝,漂亮的眼睛眯眯的,虽然笑着,却含着些别的意味,总是让人猜不透。
“行了,从今日起,你便在我的身边伺候吧。”离鸢扔下一句,忽然夹紧马腹,飞奔出去,将二人远远落在后面。
这样,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控制凤清绝,至于他们想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情。
二人正对峙着,忽听离鸢飘来这么一句,都是一愣,反应却不尽相同。
凤清绝乐了一下,对着宁紫御抬抬下巴,一副得意的神情。
凤清绝本来就是一个很想得开的人,离鸢,是他生命里的意外,但是当他想通了,当他决定不顾一切也要离鸢的时候,那些阻碍,那些牵绊,他都可以放弃。
更何况,在他离开家里凤非臣那一副任他如何的表情,更是让他没有了牵挂。
这辈子,离鸢都不会知道,这一刻是凤清绝用了多大的代价换来的。
宁紫御僵了一下,眼角跳了跳,气得脸都黑了。离鸢这个决定,不只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而且还让他的计划实行起来,更加的困难了。
忍不住眼角一瞥,却不见离鸢的身影。凤清绝大惊,寻了一圈,正好看见离鸢身穿银甲,纵马飞驰的身影,微微失神片刻,这个女人,不论她怎样,都是天渊的骄傲,都是他心中唯一的离鸢,一抽马鞭,追了上去。
宁紫御骑在马上,缓鬃而骑,并没有追赶上去。
一双精明的眸子,盯着凤清绝的背影,若有所思。
长长的队伍,跟着他们的主帅,纵马飞奔起来。数万铁蹄踏过,扬起飞沙尘石,映着广阔的蓝天白云,竟是一幕醉卧沙场的壮阔景象。
凤清绝追赶离鸢,想着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心中不由得轻轻的笑了,离鸢还是离鸢,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她还是那样的让他没有办法侧目。
她的背影,永远是他所追逐的。
天高地阔,离鸢纵马飞奔,一月都城里的生活早就将她憋坏了,她纵情驰骋在悠悠天地之间,许久未曾尝过如此畅快淋漓的感觉,纵使她生性薄凉冷漠,此刻也忍不住心情舒畅。
以后,她应该是可以和楼澈过这样的日子吧。
凤清绝追上离鸢,苦口婆心地劝道:“将军,你小心点,小心点。”
离鸢冷飕飕地瞟他一眼,早就忘了刚刚她已经同意凤清绝随身保护这件事情了,对于凤清绝的劝告只觉得大煞风景,十分不屑一顾。
“将军,您慢点您慢点。”凤清绝频频道。
凤清绝一直都觉得离鸢的身体并不是很好,尤其是那一次在都城外面见到离鸢的时候,也许离鸢没有发现,那个时候她的脸色真的是苍白到了极致。
所以,凤清绝害怕了。
离鸢听着麻烦,嫌他话多,猛然甩鞭挥下,一口气奔出老远。在离鸢的心里,在乎的人本就不多,其中根本就不可能包括凤清绝这个根本连眼里都没有放进去过的人。
对于他的话,从来不用在乎。
凤清绝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也加紧步伐追了上去。他的脑子里一直出现的是离鸢摔下马的场景,他不清楚为什么,这样的场景太清晰了,以至于他都觉得这是真的。
离鸢见他追了上来,不由得起了比试之心,嘴角一勾,猛然夹紧马肚,高大的战马低叫一声,如离弦之箭般的飞奔出去。
凤清绝暗暗叫苦,离鸢这样的性子,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得了的,不过,他愿意就行了,心里这样想着,便奋力追了上去。
离鸢挑挑眉,道:“没想到你控马之术竟然不错,我倒是小看你了。”
虽然知道官宦子弟,对于武术骑射还是有一定的学习,但是凤清绝这样的程度,还是让她有些意外的。
凤清绝苦笑,那还不是被你逼出来的……
“与我比试比试如何?”
“呃?!”凤清绝还未消化离鸢话里的意思,离鸢已率先飞奔而去。
“将军,等等我。”
凤清绝一惊,迅速挥鞭赶上。
姑奶奶啊……我只是想要保证他的安全,可不是来这里和她比骑马的。
庞大冗长的军队在离鸢与凤清绝这样一追一逐中急速行进着,本是明日才可到达的据点,硬是在当日傍晚便抵达了。
将士们累得一塌糊涂,而两个当事人倒是不显什么,仍然是一个走到哪儿,一个就跟到哪儿,紧张得跟什么似的。
离鸢撩开大帐,大跨步走了进去,凤清绝紧随其后,看得死死的。
“你跟着本将作甚?”皱着眉,看着跟进来的凤清绝,离鸢不解的问道。
“将军要睡了吧,在下伺候将军。”
“哦?”听了凤清绝的话,离鸢微微的一挑眉:“想来,饱读圣贤书的凤大人忘了一句话吧。”
“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愣在原地,尴尬的看着离鸢。
叹了一口气,离鸢看着凤清绝的脸,突然有些不忍了。
“那么,麻烦凤大人了。”
凤清绝含笑上前为离鸢解下盔甲,动作柔柔的,生怕碰碎了她。
一天的奔驰,离鸢也不免有些困顿,尤其是她处在特殊时期,自然是不比平常。那一次为了救叶之语,她用了太多的真气了,想来,这一次要是能够安全的度过,那就真的是老天保佑了。
十二年了,整整疼了十二年,也记了那个人十二年。
他留给了她一辈子的伤。
也许,他们真的是注定要走一辈子的。
离鸢正好懒得动手,看他态度恭敬,动作娴熟,便也由了他去。
凤清绝当然动作娴熟,他正脱着,忽听头顶上方飘来一句。
“其实你……很像一个人……”
凤清绝大惊,手下一抖,向后退了一步。抬起眼,看着离鸢,他想要知道那个人是谁,是因为那个人,所以现在离鸢对他的态度有些改观了吗?
心里很疼,但是心里却有着另一个声音再告诉他,其实,他不介意做一个替身,只要能够待在离鸢的身边。
“不知……”艰难的张开嘴,凤清绝小心的说道:“将军说的那个人是?”
“很多年了,只记得,那个时候将他从绑匪的手上救了下来,那个孩子,应该是孩子吧,很冷静,都不像是那个年龄的人,那个时候,我觉得我和他很像……”突然,离鸢闭了嘴:“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转过身,离鸢向着自己的位置走去,而站在原地的凤清绝则是盯着离鸢的背影,柔柔的笑了。
他知道,其实,他并不是一个替身。
而此时,将军府里。
“小越,姑爷今天中午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就这个样子了?”烈云焦急的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这一次他没有跟着离鸢一起上战场而是被留在了将军府里,就是为了保证楼澈的安全。
可是离鸢才离开几天啊,楼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要是楼澈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他可怎么给离鸢交待啊。
低着头,小越没敢让烈云看见她慌张的脸色:“烈大人,小越也不知道啊,今天一早起来,公子就是这个样子了。”
狠狠的瞪了小越一眼,烈云连忙转过身子,着急的望着外面。
“你说这一次,烈霭也不在这里,这可怎么办啊?”
“大人,大人,大夫来了。”这个时候,一个小兵,拉着一个老头从外面走了进来,见着来人,烈云的双眼顿时冒出了精光。
“大夫,快,快,快救救我家姑爷。”烈云用力的拉着大夫的手,焦急的将大夫向着小楼里面拉去。
“哎哟。”那大夫大声的吼了一下:“还是将老夫放开吧,老夫能够自己走。”
大声的喘着气,大夫劳累的说道。
今天刚外出诊脉回来,他就被人给抓了起来,带到了这里,一路上连事情都没有搞清楚,他能不累吗?
尴尬的放开手,烈云说道:“老大夫,还请你快点吧,我家姑爷现在可是生死不明啊。”
想着不久之前见到楼澈又是吐血,又是昏厥的样子,烈云的心啊,都快要掉出来了。
“好好好,你们都在外面给我等着,待老夫进去看看。”
“我们,不能进去吗?”犹豫的看着大夫,烈云很是不放心啊。
一双眼直直的看着烈云,老大夫的脸也变得严肃起来了:“不相信我,那就不要请老夫来啊,哼。”
“没有,没有。”烈云怎么知道这京都里面最有名的老大夫脾气这么的不好啊,连忙的讨好道:“老大夫,里面请,里面请。”
“哼。”斜睨了烈云一眼,转身向着屋子里面走去。
转身的瞬间,烈云错过了那一双闪着精光的眼睛。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老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
“大夫,我家姑爷怎么样了,还好吗?”
点点头,大夫说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原来的旧疾而已,你们也不要太过于担心,不过,现在他得静养,两柱香之内,一定不能进去打扰。”
“是是是。”听了老大夫的话,烈云连忙接口,话说他什么时候这般的狗腿过?
“好吧。”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看向站在旁边的小越,伸手指了指:“你,跟我去药房拿药。”
“是。”
待到老大夫和小越都走了之后,烈云才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真是太险了啊,将军,你可得保佑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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