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恩轻叹一声,摇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抬头冷冷地看了南宫燕一眼,厉声道:“我司马恩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要一次又一次的咄咄逼人?”双目之中带着仇恨的血红,冷笑道:“若是想逼死我,恐怕你还不够资格。”
扭头看着李尚司,无奈地道:“此时,我们姐妹说理无门。你们说吧,要如何处置?”
夜芳菲摇头急道:“姐姐,那玉佩本就是南宫燕所赠,与你何干?”扭头朝着南宫燕道:“南宫燕,我知道你手段高明。今日既栽你手中,你说罢,要我怎么办?”
夜芳菲的心中,带着无比的焦急。她做梦都不曾想到,南宫燕会有此一着。此时竟惊动到了宫中的刑部,事情已非同小可。若是让司马恩背下这个黑锅,恐怕日后在宫中难以立足。
南宫燕呵呵笑道:“要如何处置,并非我说了算。”慢慢地走到夜芳菲的身边,凑到她的耳边,道:“还得刑部去定。”
夜芳菲冷笑道:“好吧,此时我纵是有千张嘴,也无法说清楚了。可是你给我记住,你会付出代价的。”
“是么?”南宫燕的脸上,露出一层阴沉的杀气,凑到夜芳菲的面前,伸手抓着她的耳朵,厉声道:“我告诉你,此时娘娘还不曾得知,若是得知,你们姐妹休想留在宫中。”修长的指甲,慢慢地刺入夜芳菲的耳垂上。
那复仇的快感,自心中慢慢地扩散开去,变成一股酥麻的暖意。看着夜芳菲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南宫燕心中的酸涩和委屈之感,忽地变得淡然而舒畅。那无情的一个花瓶,几乎将她的后脑砸个粉碎。如此奇耻大辱,今生不让她们姐妹双倍偿还,心中如何能安宁?
夜芳菲冷冷地看着南宫燕,点头道:“你不过是想把我们姐妹逼出宫中,此事我会向娘娘禀报。只可惜,我姐姐是皇上亲命留在宫中的,你使再多的卑鄙手段,恐怕也无法和皇帝对抗罢。”
李尚司沉声道:“南宫昭仪,惩罚之刑,用不着你动手。”朝着司马恩,道:“司马才人,你可认罪?”
司马恩冷冷一笑,摇头道:“并非我不认罪,而是那玉佩真不是我偷盗。你们若是要定罪,我有何办法?”
李尚司目光一寒,怒道:“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宫中历法,讲究的便是证据。此时那南宫府的玉佩果真在福禄宫中寻出,纵是那司马恩有司马监撑腰,恐怕也难辞其咎。
夜芳菲道:“那玉佩是在我的身边,与姐姐无关。你们若是要定罪,便冲我来罢。”
李尚司冷冷地看着司马恩,沉声道:“司马才人,那南宫昭仪上书刑部,说是有确凿证据证明那玉佩为你所偷盗,此时并非你姐妹互爱争取抵罪之时,你们还是休要妄言。公然抵抗宫中历法,那可是死罪。”
司马恩脸色一变,扭头轻声道:“芳儿,此时我们理亏,那玉佩便在我们寝房之中寻出。若是强词夺理,恐怕会适得其反。你休要着急,便看看那南宫燕欲将何为。”冷冷地抬头看着李尚司,道:“尚司大人,难道那一块玉佩,便要我们姐妹以命相抵么?”
李尚司摇头冷笑道:“死罪倒不至于,只不过,那偷盗之举,于宫法所不齿。有偷盗之性的女子,非但成不了贵身,更不能出宫为患。”扭头看了南宫燕一眼,厉声道:“终生留在宫中为奴,若是再行那偷盗之举,必将极刑伺候,尸首都难以归乡。”
夜芳菲身子一震,忽地感到眼前一黑,几乎昏死过去。那污点之身,不要说在宫中,纵是在民间村落,也是受人唾弃。她做梦都不曾想到,南宫燕的心思竟然如此的阴暗狠毒。如此一来,纵是自己与司马恩留在宫中,在此污点之下,也永难又出头之日了。
紧紧地咬着牙齿,仇恨的双眼带着绝望的杀气,冷冷地看着南宫燕,颤声道:“南宫昭仪,一人做事一人当。那玉佩本就是归我所属,与司马姐姐何干?”
暗沉的脸上,带着乞求的无奈,朝着李尚司道:‘尚司大人,那玉佩本是南宫昭仪赠送给我。既然此时她说是丢失,那便由我一人承担便是。要杀要剐,你们冲我来罢。’
南宫燕眉头扬起,发出一声冷笑,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那宫中历法,偷盗之人当赏赐百掌,性格恶劣之人,断其小指,警示余后。”扭头看着李尚司,沉声道:“尚司,那掌嘴之刑,不该就地执行么?”
李尚司目光一冷,朝着黑帽侍女沉声道:“司马才人,与其妹属芳,在宫中行偷盗之事。此时已经查明,掌嘴百余,立即执行。”
夜芳菲的双目中,露出惊恐的慌乱,沉声道:“你们听我说,事情不是那样的。”
四名黑帽侍女,四方站立,扬手朝着两人的脸上扇去。
无情而沉重的耳光,落到两人的脸上。那掌落之下,脸上登时出现深红掌印。无情的抽打,几乎让夜芳菲的大脑失去了知觉。
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沉重。
那福禄宫中的宫女,早已经吓得面无人色,跪在地上发出低沉哽咽。
血水,混合着唾液,从嘴角边上流下,滴落到胸前。
南宫燕的脸上,带着得意的冷笑。慢慢地走到两人的面前,发出一声轻笑,道:“司马恩,你何苦呢。若是你开口认错,恐怕尚司会看在司马大人的面子上,免去这掌罚之责。”口中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摇头道:“你此时若是开口求尚司大人,恐怕她会让你们免去这个责掌之罚。”
夜芳菲紧紧地咬着牙齿,那无情的抽打,让她的大脑早已经变得眩晕而混沌。两只耳朵发出嗡嗡的轻鸣之声,脸上已经慢慢地失去了知觉,变得沉痛而麻木。
忽然,司马恩发出一声厉喝,道:“住手。”
李尚司目光一动,沉声道:“停。”
那四名黑帽侍女,搓了搓手,退到边上。
李尚司冷冷地看着司马恩,道:“你有何话要说?”
司马恩的脸上,已经红肿不堪,双目中带着血红的愤怒,含糊地道:“我认罪,只是求你们休要再如此羞辱了。”
南宫燕仰头发出一声轻笑,道:“你早点认罪,不就好了?”
李尚司冷冷地看着意识迷糊的司马恩,沉声道:“将她解开罢,签字画押。”
四名侍女解开两人身上的赤红绳索,司马恩搀扶着夜芳菲,慢慢地走到方凳上坐下,哽咽道:“芳儿,我们自己有错在先,先认罪罢。”
司马恩知道,此时若是硬撑,恐怕那白掌之下,两人会被活活打死。想要逃此一劫,必须得俯首认罪。只等他日寻到机会,将此事禀报皇后,再作定夺。
忽然,那一声不响的夜芳菲发出一声怒吼,抓起桌上的卷轴朝着南宫燕的脸上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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