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

　　素素她是看上陵王爷了。

　　陵王爷不仅仪表堂堂，更是皇上的亲弟弟深的宠信。若是能与陵王府搭上关系，那以后可不就是……

　　想到这里，花妈妈笑的嘴巴都咧到耳边了。

　　“素素姑娘难得有兴致，本王自然是洗耳恭听了。”君寒月目光闪动了一下，笑容满面道。

　　素素低声在月儿的耳边说了几句，月儿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快速的回房间取琵琶来。

　　素素知道自己是在赌，对于琵琶她很少弹奏。只是猜到以后可能会需要，所有乐器她都练习了一阵子。

　　月儿很快拿了一把琵琶出来，众人见如此，心头都疑惑起来。大家都知道素素姑娘琴艺超绝，天下第一，只是不知道她竟然还会弹奏琵琶。

　　素素怀抱着琵琶，对着君寒月微微一笑。纤细而莹玉的手指在琵琶上轻动，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朱唇轻启：“一曲离殇吟含咽无语诉。

　　寒星明灭青灯碎孤心（月上西楼）

　　桃花初放声袖起琵琶弹

　　隐隐绕残香凄凄殇意浓

　　却将心事付千锺谁知红颜曲中泪

　　孤影难自舞婆娑惟留悠悠清泉声

　　素手绾青丝玉簪隐花钿

　　冷雨戚戚烛泪落千行（烟锁重楼）。”

　　女子眉头轻锁，似有无尽的心事，似怨似忧，眉目流转，无限风情竟显。雪白的肌肤有如那双白玉般的纤纤细手一样，使人疑似天仙在弹奏古琴！

　　几案上，缕空琉璃盏内，青烟袅袅，散发着扑鼻的桂花香味。这香味和着灵动的琵琶声，随风在大堂内飘散，沁入心间……

　　轻拢慢捻抺复挑，初为霓裳后六么。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流泉水下滩。

　　珠圆玉润的人琵琶声，响彻在耳边，心情似乎也跟着琵琶的弹奏而欢快起来。

　　君寒月手执酒杯，放在唇边轻轻的抿了一口。眼神似在看着怀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又似透过女子在看向别处。

　　素素抬谋看了眼神色迷惘的君寒月，眼里射出冷意。冰冷的眸子，不带半点感情冷冷的看着他。那眼里的仇恨，毫不掩饰的看向他，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君寒月此刻已经死了不下百次了。

　　恍惚间，感觉有道冷光一直在看着自己。

　　君寒月心神一凛，目光不着痕迹的看向四周。见众人都陶醉在女子婉转而动人的歌声中，并无任何人看向他。目光不自觉的看向高台上的女子开，红衣女子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心神一动，目光再也移不开。

　　看着众人如痴如醉的目光，素素心底冷冷一笑。一群痴人罢了，他们又哪里懂得，又怎么会明白她的心事。

　　心底无声的叹息一声，开口继续唱到：

　　“梧桐叶惊落帘卷西风残

　　濯濯玉樽空岁岁断愁肠

　　谁将情丝寄西凉空惹心事梦成殇

　　从此长夜影凭栏惟有琵琶声声弹

　　大漠孤烟冷风吹沙无痕

　　黄沙漫漫驼铃阵阵遥古道（哪堪回首）

　　剑歌沙场笑烽火战鼓嚎

　　多少将士恨多少英雄魂已成无数枯骨破东风

　　多少红颜悴多少相思碎惟有血染墨香哭乱冢。”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素素怀抱着琵琶，对着众人优雅的弯了下腰。

　　众人仿佛被定住了一半，不知何人带头鼓起了掌声。众人犹如大梦初醒，清脆的掌声在大堂间响起，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赞扬和崇拜。这一刻，在他们的心目中，速速就如同天上坠入凡间的仙子，纯洁无瑕，让人不敢有半点亵渎之心。

　　将琵琶交给月儿，莲步轻移，目光似水，“王爷，素素今日已经破了例，想来日后是不得安宁了。”苦恼的皱皱眉头，轻声抱怨道。

　　“哦，此话怎么说？”君寒月颇为不解道。

　　“笨。”月儿在一旁嘲笑道，见君寒月的脸色沉了下来，吐吐舌头，一溜烟的跑开了。

　　“老身见过陵王爷。”花妈妈适时走过来，满脸的堆笑。

　　浓烈的脂粉味，扑鼻而来，君寒月的脸色很难看，却只是轻拧眉。

　　“你便是花妈妈？”

　　“老身正是，王爷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王爷有何吩咐？妈妈我也好为您去准备准备。”花妈妈笑道，一双眼睛在素素与君寒月之间不断的打转。

　　素素很是厌恶她的这种目光，冷冷的看着花妈妈，语气轻柔而不带一丝不满道：“妈妈近日可是觉得清闲了？”

　　花妈妈知道这是她发怒前的预兆，素素平日里虽然是笑脸迎人，一副温温柔柔的样子。只有熟知她的人才知道，她其实就是一只笑面狐狸，看似温和无害，却往往在你最不设防的时候咬你一口。

　　“哎呀，瞧我这记性。楼里刚来了几个姑娘，妈妈我都忘记调教她们了。王爷您慢坐，老身我就不招待了。您请便，请便……”花妈妈边说边退下，眼神还不住的看着素素。

　　君寒月一直注意着两人之间微妙的关系，他总觉得花妈妈临行前的眼神像是害怕的样子。可是素素却是一脸的浅笑，只是个无害的弱女子，怎么会让饱经风霜，在红尘打滚多年的老鸨感到害怕？

　　“王爷这样子素素可要不高兴了。”素素不满的撒娇道。

　　“本王一想事情便会这样，素素姑娘可不要介意才是。”君寒月淡淡道，怀疑的目光一直在素素的脸上打转。

　　看着相似的容颜，实则仔细看并不相同。唯独那双灵动的眼睛，与她是何其的相似。只是那个人的眼睛里只有淡然，清澈，而素素全然是浅笑，一点淡漠的神情都没有。

　　接到消息试，他心里既期待素素便是那个女子，又害怕素素是记忆中的她。那个女子，在她跳下万丈悬崖之后，他才明白不知何时那淡漠讥笑的面容已经深印在脑海里。他的心早就被她填的满满的了，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这两年来，他从未放弃过寻找她的希望。他不止一次在梦中梦到她，她却始终只有一句话：“我若不死，便要你挫骨扬灰以祭奠我舒家死去的亡灵。”这句话，时时刻刻总会从他的脑海中冒出。

　　知道她今天是每月仅有的两次登台表演，迫不及待的赶来，却看见她一身的红衣安静的坐在高台上。层层的纱幔遮掩不住她美妙的身子，那身形与那个女子是何等的相似。那一刻，他有着害怕，有着惊恐。

　　当她为了替月儿出头，不得不违背自己的意愿从纱幔后走出。见到这绝色的容颜，心里有着深深的失望，却也有着莫名的庆幸。他到底是该庆幸素素并不是她，还是感到失望，心底的期待再一次的落空？

　　君寒月苦涩的笑笑，仰头，手中的酒一杯一杯的灌进腹中。

　　见他不要命的喝法，素素的没心掠过一道担忧，葱白玉手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酒杯。娇俏的脸上一片酡红，语带愠怒道：“素素知道来这种地方的男人自然是来寻欢作乐的，但是素素以为王爷是不同的。只是素素想说一句，王爷若是想借酒浇愁，那只是愁更愁罢了。若是王爷真的想喝酒，大可在陵王府喝个够，想必陵王府的美酒定然比花满楼的好的多了。”

　　君寒月嘴角勾起一道笑容，颇具兴趣的望着她。那眼神中的玩味看得素素心底一慌，心神没由来的一颤，丢下酒杯，低声说了一句模糊的话语，仓皇而逃。

　　君寒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素素而去，直到她消失不见，目光才移到她刚刚弹奏的高台上。琉璃盏内，烟雾袅袅，清香的味道一直沁入心间。想到那个直言而不惧怕自己的小女子，竟然被他的目光吓得仓皇而逃，脸上的玩味更浓了。

　　回到房内，素素轻抚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噗哧”一声轻笑，月儿从床上跳下来。

　　“姐姐，这里又没有外人你就别在装啦。别人不知道，月儿还不知道你吗？”月儿不留情的拆穿她，不客气的嘲笑道。

　　“臭丫头，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为了帮助你姐姐我何必主动出面。你看看，好好的计划都被你给打断了。要不是你这个丫头，姐姐我能主动出击吗？咱们的时间可不多。”素素轻声责备道，脸上却有着深深的宠溺。

　　自知玩的有些过火了，月儿乖巧的替素素捏捏肩膀，揉揉腿，讨好的模样让素素本就没有真的生气，这会子忍不住轻轻一笑。手指在她的鼻子上点了一下，无奈的笑笑。

　　“姐姐总算是不生气了。”月儿高兴的手舞足蹈。

　　“好了，别闹。我问你，事情查的怎么样了？顺不顺利？”恢复冷静，看了眼门外，素素放低声音道。

　　说道正事，月儿也恢复了正常的表情。

　　“姐姐，很奇怪。当年陷害舒家的事情竟然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而且，那些与此案相干的人也都失了踪迹。无论我用什么的方法，都无法查探到他们的任何消息，就连他们的嫁人也都不见了。”

　　闻言，素素低头思索。

　　“那别的呢？”

　　“别的？姐姐想问什么就直接说啊，你不开口月儿怎么知道你想要知道些什么呢？还是姐姐想问关于陵王的事情？”月儿冲她眨眨眼睛，促狭的笑笑。

　　“快点说，不然姐姐生气了啊。”素素沉下脸来，不悦道。

　　“好嘛好嘛，人家说还不行嘛。”见她动了怒，月儿也不敢再胡闹了。

　　“姐姐，那若瑶如今只是王府的侧妃，而且，奇怪的是——”偷偷的瞄了下素素的脸色，心头有些忐忑道：“而且，听说这王妃的位置是为陵王死去的舒氏留着的。”

　　素素一怔，随即冷冷一笑。

　　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洒进来，给淡雅的闺阁内增添了一股妩媚而动人的美。

　　美丽的女子安静的躺在床榻上，双眸紧闭，粉颊白如玉。薄如蝉翼的轻纱，随着她的一个侧身，薄纱滑落，香肩外露，数不出的风清，诉不尽的妩媚。

　　窗外，黑影一晃，人稳稳的站在了窗前。

　　大手撩开粉色罗帐，触目所及之处竟是一片美好。

　　女子斜躺在床榻上，柳眉轻锁，红唇微启，密而长的睫毛覆盖着她如水的眸子。香肩裸露在外，酥胸白若凝脂，若隐若现，引人遐思一片。

　　君寒月的眸子一沉，忍不住轻笑一声，好一个恬静的女子，竟然可以睡的这么的熟，难道她就不担心有坏人侵犯吗？

　　一阵微风，挂在门边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

　　舒展颜婴宁一声，睫毛轻眨动了几下，双目如清泉般透彻，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君寒月突然放大在眼前的脸。

　　察觉肩膀冰凉一片，不着痕迹的拉拉自己的衣服，抬眸看向床边的男人。

　　“陵王爷何时也干起了采花贼的勾当？”朱唇轻启，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素素姑娘不仅长相绝美，就连听觉也是一流。”君寒月笑道，手指勾起素素的下巴，迫使她的目光对着自己的脸。

　　然，他还是失望了。

　　这张脸上，脂粉未施更脱俗，眼波流转风情转，朱唇未点似樱桃。睫毛轻颤，如水如月，无不在一一邀请人品尝。

　　“王爷不仅心思玲珑，就连嘴巴也是甜呢。”舒展颜纤手一扬，从身后取出件衣服，披在身上。

　　“美人当前，本王自然是要用心取悦了。”似真似假的呢喃，低低的传进素素的耳朵里。

　　她，面露喜色，眼底带着殷切，心底却发出阵阵冷笑声。

　　“王爷这般妙赞素素，要是传到王妃的耳朵里还不得撕了素素。青楼女子，靠的便是这张脸，万一王妃发怒，素素真是不敢担当啊！”

　　听到再次提到若瑶，君寒月又一阵恍惚。

　　已经有多久了，他没有好好的看若瑶那张脸。虽然依旧柔美如常，可是他的心再也回不去了。

　　“怎么？美人儿这是在吃醋？”邪魅的一笑，勾起她的下巴，印上属于自己的印记。

　　“记住，这里有本王的印记，你只能是本王的。”

　　不管她是谁，他都决定了他要定她了。但凡他看上的女人，没有谁能够拒绝，只要是心动了就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也在所不惜。

　　“咯咯……咯咯……”舒展颜一阵娇笑，“王爷还真是爱说笑，素素是自己的怎么会是王爷您的呢？”不解的眨眨眼睛，眼神中无限风情和魅惑。

　　脸色微沉，目光黯淡了下，霸道而理所当然的宣誓：“本王看中的女人焉有拒绝的道理？”

　　大掌隔着轻薄的衣料，在素素的酥胸上狠狠的捏了一把。低头，冰冷的唇无情的吻上那渴望已久的红唇，不断的吸允，不断的撕咬，像是要把这两年多来的渴望全部发泄在这柔弱的女子身上。

　　舒展颜的脸上染上娇羞，身上的衣衫不知何时的褪去，就连身上的薄纱也被退至腰间。阵阵寒意袭来，脑中也清醒了许久，飞快的拉好自己的衣服，。一个翻身滚落至床上的最里边，与君寒月隔开一段距离。

　　软香温玉离怀，清醒的香味不在，君寒月霎时清醒了过来。眸中情欲未褪，眼里有着深深的渴望。

　　“素素？”眼底有着疑惑和不解，冷漠也从脸上褪去。这样的君寒月是素素从来没有见过的，此刻的他就如同情欲初动的大男孩，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手无足措，想要又不敢勉强，内心的渴望又无法被抚平。

　　“王爷，素素虽然是青楼女子但也是洁身自好的。若是就这么与王爷……那素素往后的日子又该如何过下去？”使劲掐了下大腿，晶莹的泪滴在眼眶打转，梨花大雨别有另一番深情。

　　清绾与失去清白的女子谁能使人更加的疯狂迷恋，谁更能激起男人的欲望，对于这一点经历两世的舒展颜心里很是明白。若是此刻她将自己交给了君寒月，也许不出几日，她就成了弃妇。

　　男人就是天生的犯贱，对于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往往心痒难耐。以前她是陵王府高贵的王妃，他从来都是不屑一顾，三年的漠视，让她的心已经死了。如今，她只是小小的青楼女子，竟然使得他神魂颠倒，才一面便宣誓自己是他的人。这份感情无论在真假，她都不断的告诫自己不可沉沦，不可迷恋，更加的不能相信。

　　呵，男人啊，你的话有谁能够相信？

　　君寒月很快恢复清醒，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站在窗前背对着她。

　　舒展颜心里一阵紧张，担心自己刚才是不是把这个男人给惹到了。万一他一怒之下，再也不来花满楼了，那下面的计划她们该怎么实施？

　　“王爷，素素只是——”

　　“你不必多说，本王明白。你放心，在没有名分之前本王是再也不会碰你了。”君寒月声音清冷却又带着温柔，淡淡的给予保证。

　　素素一怔，内心泛起莫名的酸楚。

　　这个男人竟然给予保证要给她一个名份，呵，还真是不折不扣的讽刺啊！名正言顺时，他不屑一顾自己。将他往外推，得不到时，他却说要给自己一个名份。她想要大笑，更想要发泄心中的郁闷感觉，却只能化作一道无声的苦笑。

　　“素素只是青楼女子，王爷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以王爷的身份和地位，想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又何必非要素素一人呢？”是不解，更是试探。

　　君寒月一愣，这个问题他从来，没有想过。只是在手下送来她的画像时，看到相似的神韵，相似的眼睛，他的心便不受控制的被她给吸引。他想要更多的了解她，想要将她守护在自己的身边保护，让她再也不能逃离。虽然他知道她不是自己心心念念额那个人，可是一颗心还是不受控制的沉沦了，再也收不回来了。

　　“三日后，本王来带你回府。”冷冷的话语像是命令又像是解释，看也不看她一眼，从窗口纵身而去。

　　房门被无声的打开，月儿冷着脸从外面走进来。

　　“姐姐月儿不懂？为了复仇你真的什么都不顾了吗？你明知道那个男人是危险的人物，今天他可以把你宠上天，同样的也可以将你推进地狱里。姐姐，姐姐我收手好不好？月儿不想身边唯一的亲人也不在了，月儿好怕，真的好怕……”月儿紧紧的抱着舒展颜，眼泪从她的肩膀流到脖子里，冰冰凉凉的更是冷了她的心。

　　“不管日后发生什么事情，姐姐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好月儿的。”舒展颜将她推开一点，拿出绢丝擦干她脸上的泪水，疼惜道。

　　“姐姐对不起，是月儿一直情绪失控了。”月儿从舒展颜的怀里退出来，正正脸色，脸上有着不同于同龄孩子的成熟与坚强。

　　舒展颜一怔，心底说不清的滋味涌上心头。

　　“月儿，你是不是在怪姐姐？”舒展颜忧心的看着她。

　　月儿一愣，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很快别过头不看舒展颜的脸。

　　见她如此，舒展颜轻叹一声。

　　“姐姐知道你还在为姑姑的事情怨恨着我，只是——”舒展颜说不下去了，不管是为了什么姑姑都是为了她而死的，她有责任，是如何也不能推卸的。

　　“姐姐不必多说，月儿明白。其实姐姐没有来之前娘亲的身子已经不行了，若不是为了月儿娘亲早就支撑不下去了。娘亲临死前说过，不管姐姐做什么月儿都要无条件的帮助姐姐。”月儿坚定道。

　　“可是你还是个孩子啊，姐姐也不放心你一个人住在那个地方。”舒展颜有些不忍，想要将她送回去又担心她一个人孤苦无依。

　　“姐姐什么都不用说了，月儿都明白。陵王不是说三日之后接姐姐进门吗？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准备。而且他的那个侧妃是不会就这么放过姐姐的，凡事还要想的周到些。”月儿的话，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坚强而独立。

　　“哼，若瑶那点伎俩我还不放在眼里。别说两年了，就是再过个十年她也不会是姐姐的对手。”舒展颜说的轻蔑而自信。

　　月儿却不像她那么乐观，年幼的她对着世间有一种莫名的抗拒。不管是谁，她都总以敌对的姿态面对着。她心里知道姐姐并没有说的那么轻松，只不过是为了安慰她好让她放心吧了！

　　“姐姐，你说陵王是真的对姐姐你动心了吗？”月儿突然问道。

　　“真心？哼，他那样的人要是有心的话，我舒家又怎么会被满门超斩？若不是他狠心绝情，舒家两百八十口人又怎么会无一幸免？”舒展颜嗤笑一声，咬牙切齿，双目带恨，要是君寒月在眼前的话她恨不得撕了他。

　　“青儿，你说的可都是真的？”若瑶的手指死死的捏着绣帕，她怕自己不这样的话会控制不住内心的波动。

　　“王妃，青儿不敢有半句假话。”青儿举着手指，只差没指天发誓了。

　　“月哥哥他……真的要让那个青楼女子进门……”呢喃的声音，像是在问青儿又像是在自问。

　　见她六神无主的样子，青儿担忧道：“王妃，您没事吧？”

　　“青儿，王爷现在在哪里？”为今之计，只能说服月哥哥改变这个主意，或许还有希望。

　　“对了，青儿跟我去书房，我要去找月哥哥。”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君寒月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云舒看了眼门外，见主子莫不在意的神情，只好道：“已经查清楚了，她们是名门之后。只因家道中落，才不得不委身青楼。”

　　“真是这样吗？”君寒月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在问自己。

　　云舒虽然不解，却只是恭敬的立在他的身后。

　　“月哥哥，你真的要那个青楼女子进门？你只是才见了那个女人一次而已，就被她迷得神魂颠倒了吗？”若瑶推门而入，气势汹汹的问道。

　　君寒月心里原本的愧疚，此刻也被这质疑给弄没了。

　　“青儿，带着你的主子回去。”君寒月冷冷道。

　　“不，我不走。月哥哥你忘了对若瑶说的话了吗？你说今生只爱若瑶一个人的。为什么，为什么你这么快就变了？”

　　咄咄逼人的责问，让君寒月的脸上多了几分不耐。

　　“月哥哥，是不是若瑶做错了什么？只要你说一句，若瑶一定会改的。月哥哥，若瑶只有你了，你都不要我了，我还活着做什么……”泪眼迷蒙，透过水雾，她看到那个曾经说要宠爱她一生一世的男人，眼里有着深深的不悦和忍耐。

　　“王妃，咱们还是回去吧……”青儿小声道，王爷看人的眼神好可怕像是要把人给吞了一般。

　　若瑶瞪了她一眼，不高兴这个丫头竟然吃里爬外，关键时刻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让她就这么忍气吞声的。她性子虽然柔弱，但也不是好惹的。

　　两年多的历练，若瑶不是不知道女人最大的杀手锏是什么。见君寒月没有丝毫退步的意思，眼眶蓦地红了，带水的眸子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月哥哥，你真的不要若瑶了吗？”

　　似哭似泣的声音，君寒月本欲离开的身子订在了原地。

　　她明明是他心底最在意的女子，他给她过无限的宠爱。为何，他的心里却已经没有了她的影子？思念着的反而是一张漠然的脸，那张脸的主人从来就不会给他半分好脸色看。他这是怎么了？

　　君寒月怜惜的将若瑶搂在怀里，轻言道：“瑶儿，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本王再怎么喜爱素素，你的位置也是不会改变的。而且，素素是个极好相处的女子，她是不会威胁到你在王府中的地位的。”

　　若瑶脸颊有泪，只是不语的点点头。

　　心里却嗤笑自己，当初用计害的舒展颜被罚贵在大雨里。午夜梦回时，她总会梦见舒展颜冷冷的看着自己，那目光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怖。

　　她当初的确是有过身孕，只是那个孩子的到来她并不知晓，但知道时孩子已经胎死腹中了。所以，她怨，她恨，她很舒展颜可以那么自在和洒脱，而她却要独自一人承受痛苦。她不甘，她不好过了，凭什么那个女人还那么逍遥自在。

　　当青儿说出那个计划时，她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事情的发展朝着自己预期中那样，丝毫没有分差，舒展颜更是被罚跪在雨夜里。而更让她高兴的是，那个女人眼底的一丝光彩也黯淡了，一脸平静的要离开王府。

　　她以为月哥哥会爽快的放她离去，就算是面子上挂不住顶多会为难一番而已。没有想到，月哥哥在那个女人转身离去的时候，脸上竟然有心痛和不舍。他竟然要抛弃自己，去追那个女人回来。

　　若不是当时她一头撞上走廊的柱子上，也许她早就被月哥哥给遗忘了。她用那样的手段换得了月哥哥留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他的心却从此冰封住了。

　　宠她爱她疼她不忍她皱一下眉的男子，再也不会对她笑了，更加不会将她拥在怀里抱在腿上，一声声温柔而深情的唤自己“柔儿”了。

　　见她伤心的样子，君寒月的心里有一些不忍。

　　“瑶儿，以前的你可不是这样的。如今月哥哥只是带回个女子回来而已，她是不会夺了你的位置的，你又何必耿耿于怀。月哥哥答应过你，今生会好好的照顾你绝不会食言的，你又有何不放心的？”云淡风清的口吻，隐隐的透露出失望和不悦。

　　“主子——”青儿是个极为伶俐的丫鬟，不仅懂得看主子的脸色更会揣摩主子的心思。见王爷隐忍着不满，赶紧拉拉若瑶的衣袖，示意她先退一步再说。

　　若瑶不是笨蛋，如今的她什么都没有了。仅剩的便是君寒月对她的愧疚和救命之恩，没有了君寒月的怜爱她什么都不是。莫说身为侧妃，就算是留在陵王府也是不可能的了。她不是笨蛋，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软什么时候该争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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