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微微一笑，心下稍安。
“你只要记住，我不会害你就够了。”
羽巽显然对这样的回答不满意。
“是不是……还跟那个人那样呢？”伸手抓住羽翼的手，“你说话要算数的！”
羽翼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背。
“我有些事要做，有关于他，等结束了我就离开这里了。”
“那要多久？”
多久？恍惚中，羽翼竟有种不知尽头的感觉。
“对了，惜羽呢？怎么没见到他？”羽巽倒也没追问下去，环顾左右，发觉了花惜羽并不在这里，嗅到的一点花惜羽的气味也是遗留下的。
“他……去修炼了。”
羽翼不想多谈花惜羽，羽巽也没怀疑。
入夜两人同床而眠，羽巽手爬上来，羽翼握住了，羽巽轻轻挣了挣，没挣脱开，另一只手爬上来，很快又被羽翼另一只手抓住，羽巽有了片刻的安静，歪着头望着羽翼。
狼的眼睛在夜里是可以视物的，在这样的距离，他清楚地看到平躺的羽翼睫毛在微微颤动，面部的额头、鼻梁、双唇勾画出完美的线条……越看越喜欢，凑上去亲了亲羽翼的脸颊，羽翼合着的双目没有睁开，还是一副平静的神情，这更勾起他的兴趣，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羽翼仍然没动。
羽巽觉得怪好玩的，目光露出一丝笑意，舔着羽翼的颈侧，用牙齿去褪羽翼衣服，使羽翼的肌肤一点一点露出来，将整个头埋进，吸着里面的气息，又亲又舔，很快便不满足，直向下面努力，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可这时被推开了，任由他的欲念在身体冲撞。羽翼仍然握着他的手，没有放开的意思。
羽巽紧紧靠着她，闷闷地道。
“……我想你……想你……”
“我知道……”羽翼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肃然， “羽巽，你要记住，修行最忌心结，所以不要多想。”
羽巽身体一僵，半晌道。
“……你要做什么事，能告诉我吗”还是忍不住想知道。
“你想留下帮我？”
“是！”羽巽毫不犹豫。
羽翼想了想道。
“你还记得自己的本相是什么吗，狼之所以被认为残忍、血腥、孤傲，是因为他们极度的冷静、理智，只有这样才能生存下去。我问你，你即使留下，如果修真界的人来，你能做什么？能做多少？”
羽巽露出挫伤的神色。
“这话听起来很难听，却是事实。你留下不但帮不了我还会连累我，我让你们闭关修炼就是为了让你们增进道行，越来越强。你该知道，现实不是故事，也不是传说，它是残酷的，不能有半点侥幸，需要的是实力。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思，更因为知道才叫你离开。没有理智的感情是不可要的，你要做的就是冷静地控制好你的心态，好好修炼。”
羽巽听到这里随即反问了一怪异的话。
“如果我道行深了不喜欢你了，你也会让我去修炼？”
羽翼一愣。
“这是两码事，我从不勉强，你喜不喜欢我跟你修炼没有半点关系，你跟我一天，我就得为你负责一天，除非……你离开……”像惜羽那般，我即使想负责也无从负责了。
“我不懂！”羽巽摇了摇头，很是懊恼地，又想到了和羽翼在一起的那个人。
“其实你最想问的是我跟那个人之间的事，对吧？”
羽巽想想羽翼和那个人在一起的情景，气就不打一处来！
“你喜欢人类？我也是了，为何你和我就不能那样！”也说不出什么样，总之觉得羽翼和自己没有和那个人在一起那么亲近，尽管这样并排躺在床上。
“你不是人，你是狼，人只是你的外形，永远都不要企望做个真正的人。”羽翼故意往别处带他，自顾道，“出身是无法改变的，也没有必要去改变，千万不要觉得自己比那些没有化人形的同类要高一级，其实都一样，只是走的路不同，你走的路是修行得道的路，他们走的是正常生存的路，你只能有一种选择，所以无论你选择哪一条路就只能走下去，面对现实，而不是左右摇摆不定。你是狼，而人永远是人，不能比的。”
“可……我感觉你跟他很快乐……”羽巽没发觉羽翼的用意，又把话题扯回来了。
“难道我跟你在一起就不快乐了吗？我与那个人认识了多久，我与你又相处了多久，嗯？”羽翼无法，只好正面回答道。
一句话将羽巽问住。
“……可没有跟他更快乐……”
“快乐只有不同，不存在更，你说呢？”没等他说完就反驳了回去。
羽巽怔了怔，立时明白，心里舒服了。
“……我懂了，我懂了！”
“凡事都讲究一个机缘，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不懂得时候勉强自己只会白白耗费心神，以后不要这样了。”一句似相干似不相干的话收了尾，懂就好，心结开了，羽翼安了心。
羽巽眼里慢慢溢出狡黠的笑意。
“你不觉得有些时候你太过理智了吗？你跟我们讲的道理太多了……”见羽翼要说话，忙道，“我知道我讲不过你，也不跟你讲，只说一句，小心当局者迷啊！”有点自得的口气。
羽翼微微一愣神，心下一叹，仇恨，仇恨让自己很多事懂虽懂，却终究是做不到啊！
多年的恶梦早已将那灭门的惨象深深地渗入骨髓、铭刻于心，不可能是道理能化解的了得，再说也没有修行到视往事如云烟的地步，所以只能被仇恨而纠结。
“当局者迷，说得好啊！我多年讲的道理都低不过你这一句！”拍了他脸颊一下。
羽巽嗔怪地瞪了瞪羽翼，忽然想到了什么。
“羽翼，我已经长大了，你不要总把我当做小孩子来拍我的脸……”
羽翼微愣了下，露出一丝好笑的神情。
“是吗？我的羽巽长大了，真可惜，再没脸可拍了……”
“羽翼！”
“呵呵！”
……
轻松的气氛无形中化解了羽巽内心的激荡，慢慢睡去了，羽翼给他掖了掖被子，又是轻轻一叹，羽巽还是很孩子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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