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仙儿仍在南疆国,他倒是知道的很清楚,海东青每日准时会把南疆国的消息带回来,据说沈仙儿毒发了,他有些担心。
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万事还是以皇位,以天下为大计,有了皇位,便有了一切。
现在白墨瑾的行踪也消失了,莫不是这个人……难道他是去找沈仙儿了,可是看沈仙儿那是神情落寞,怕是找到两个人也不会在一起。
千头万绪,想想不甚明白,他想着还是暂时抛却心头的杂念,把眼前的事处理妥当才是。
东西二军在淫、乱皇宫的消息还是传了出去,朝中大臣纷纷凑请要严惩凶手,北冥国的文人口诛笔伐,说恒王御下无方,管束不严,导致鲁莽武将肆意横行,简直是天下之耻辱,百年未见,闻所未闻。
北冥恒一时焦头烂额,本来给他准备登基典礼的大臣也有些慌了,此时可如何是好。
“殿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要狠下决心,否则对殿下登基大大的不利啊。”一名老臣语重心长的说道,“殿下三思。”
“是啊,殿下,眼下情形对您十分不利,甚至……甚至有人说这是您……包庇纵容之祸。”另一名大臣眼神有些闪躲,盯着北冥恒,试探的说道。
“还望殿下三思。”
“传本王令,所有参与此次事件的东西二营兵士斩首示众,家中男子充军,女子入官妓。”
“殿下英明。”
几位大臣深吸了口气,放下心来,面上带着轻松之色,走出宫门。
北冥恒却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此事的发展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没想到千防万防消息还是走露了,他令隐卫去查,却一无所获。
他不得不食言而肥,本还准备擢升一批此次表现英勇的将士,眼下看来不得不先按下了。
几日的风波终于在枭首示众,游街等一系列雷霆手段后,安静了下来。
在大臣的一催二请中,国不可一日无君,北冥恒在钦天监择好的良辰吉日,登基称帝,国号宏昌。
沈仙儿的身子在一日日的调养下终于好了,她有些焦急,想要赶紧找到龙脉。
这一日,连靳面色凝重的来到了圣女阁,走到正殿,屏退了下人。
白墨瑾将脸上的面具缓缓的揭开,一脸悲泣。
“仙儿。”
“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他凝重的脸色,让沈仙儿感觉很是担忧,难道出了什么大事。
“北冥皇上驾崩了。”
“你说什么?”沈仙儿疾步走了两步,到了白墨瑾跟前,眼睛瞪圆,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希望是自己听错了。
“北冥皇上驾崩了。”白墨瑾又郑重的说了一次。
“啊!什么。这不会是真的,我走的时候,父皇身体还好好的啊。”沈仙儿连退了几步,白墨瑾赶紧扶住她,将她搀到椅子上。
“应该是六日前的事情,消息刚刚传回来,北冥恒谋逆,北冥皇上不得已服毒自尽。”
“什么?”沈仙儿拧着眉毛,“北冥恒谋逆?他不是像来是个纯孝之人,怎会如此?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
对于沈仙儿这个认知,白墨瑾倒是理解,可是一想到北冥恒属意沈仙儿,还曾求请圣旨,想娶沈仙儿为妃,他就觉得浑身不爽利。
“北冥恒当时所打的仗,就是北冥国与南疆国的那场几个月的仗,其实是一出仙儿跳。”
“仙人跳?何为仙人跳?”沈仙儿有些不解。
“就是北冥恒和南疆国的人勾结,联手演了出戏,骗取军功,他的意图非常明显,身为一个皇子以如此手段骗取军功,所图可以说是昭然若揭。”
“他当时就筹谋了皇位,而且这样一来,他不止有了军功,还有了兵权。要真是这样,他还真是处心积虑,居然已经筹谋了这么久。”
“这不算久了,史上好些人十年,二十年的筹谋都是有的。”
“那他若是与南疆国勾结,南疆国这边谁与他勾结的呢?”
白墨瑾摇了摇头,眼眸中带着些茫然之色,“目前还没有查到特别确切的证据,应是与国师有些关系,还在细查。国师在宫中豢养了好些海东青,用于与宫外传递消息。
曾经有隐卫查到过,有海东青曾出现在北冥国境内。我推测出现在北冥国的海东青,应是与北冥恒联系的。
而且据探子回报,国师曾在北冥国与南疆国交战前期到过北冥国,但是国师行踪不好跟踪,并未跟到他去了哪里。我推测当与两国之战有关。”
白墨瑾不疾不徐的说道。
沈仙儿听到后,眉毛纠结的皱了起来,她脑海中猛的出现了一些画面,海东青?
“我曾在北冥国边界大营中见过北冥恒也养着海东青,莫非,是国师的?”
“极有可能,海东青颇不好得,更不好豢养,国师殿中也是养了不足五只,其他人我还从未听说过曾有过海东青。”白墨瑾仔细回忆着映雪楼这些年来搜集到的信息。
“如此说来,怕是两人早就暗中勾结,只是不知宫变的事情,是不是也是他二人所为?”
沈仙儿惊觉事情头绪纷乱,很是烦乱,如若说国师勾结北冥恒夺了北冥江山,国师现下又实际把持着南疆国,两人联合岂不天下危矣。
沈仙儿心怀担忧,更多的却是心痛,想到北冥悠居然服毒自尽而死,她就心痛到无法呼吸,被自己的亲生儿子逼迫致死,这是何种的绝望,父皇一定是感到生无可恋,才自绝生路的。
父皇一定走的非常痛苦。眼泪不知不觉覆满了沈仙儿的脸。
“我想回北冥,我要为父皇报仇。”她伏在白墨瑾肩膀上,嘤嘤哭泣。
“仙儿,现在北冥局势已然被北冥恒掌握,你我势单力薄,仅仅凭着映雪楼、圣阁的力量对抗北冥、南疆两国的力量,恐怕有些困难。”
白墨瑾轻抚着她的发丝,随着她的痛苦而心痛着,心疼着。
“还有无悔,还在贼人手里,这几日冬雪的行踪完全查不到了,这个人仿似消失了一般。冬雪,怕当真是那个细作。只是不知道是哪方势力派来的。”白墨瑾缓缓说道。
“冬雪?真的是她么?她是不是也如同当年春柳一样,据说当年春柳也是出了那件事之后,就消失不见得。只是冬雪,我一直视她为知己,很多贴心话都愿意和她说,没想到,她竟然如此。”
沈仙儿失望不已。
“仙儿,莫要难过,你还有婆婆,有秋霜、夏荷,还有我。”白墨瑾握紧她的双手,凝视着她。
“嗯。”沈仙儿用力的回握,坚定的点点头。“墨瑾,我想先回一趟北冥国,我要去看看父皇。”
“好的,仙儿,只是怕是赶不上下葬前了,毕竟北冥距离南疆有些远。”
“赶不上,我也要回去。”
“好,那我陪你。”
“嗯,我们即可动身。”
突入而来的意外,打破了两人原来的计划,沈仙儿与婆婆,秋霜,夏荷,简单说明情况,就要与白墨瑾两人回北冥国去吊唁北冥悠。
秋霜、夏荷不放心,执意要跟着她,她也不好拂了她们的好意,最后主仆三人又一同上了路。白发婆婆负责看着圣阁,打理日常事务。
白墨瑾也领着青林、青松。
青林内心小小雀跃,终于又能见到夏荷了,王妃丢了,王爷着急,他也很着急,不亚于王爷,因为他看不到夏荷了。
原来在王府的时候青林特别喜欢喝夏荷斗嘴,没想到夏荷一不见了,他没着没落,感觉缺了些什么。
他不懂,问了章管家,章管家说他春心动了。他对比十分不屑,一个老光棍还知道什么春心动了。
章管家回他,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再说了,他养的狗有时候也会这样,见不得离不得,实际上就是待见到骨子里了。
对于他是不是喜欢夏荷这个问题,他从北冥纠结到南疆,终于在看到夏荷的时候,纠结出了结果,尤其是看到别的宫里的小太监给夏荷献殷勤,他恨不得上去撕了那人。
主子说他这是吃醋,而且是论坛吃的。
还论坛吃?主子真是说笑,要他是论坛吃的,那主子的醋就得是论缸的了。一看到有男人出现在女主子十米之内的范围,主子就开始提高警惕,绝对比圣阁的大黑还灵敏。
这次知道能和夏荷一起回北冥,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为此出发前一夜还失眠了。真是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沈仙儿打点好一切,一大清早,拿着出宫令牌与“连靳”一同先回了连家。因秋霜所持是“连靳”特意找独孤凛所求的,御赐令牌,几人一路出宫颇为顺畅。
侍卫一丝不敢懈怠。
为了避人耳目,连靳去找圣上严明,请圣女过府一叙,商讨婚嫁事宜。
各家婚嫁本都是家里掌事操持,连靳想来行事与众不同,做出如此之事,也不意外。独孤凛也就睁一眼闭一样,不顾忌那么多的礼法同意了。
再说,他答应国师的也只是赐婚事宜,至于婚事如何办理操持就不当是他一个堂堂国君应该过问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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