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驱走了夜的最后一缕黑暗,带来了可爱的清晨是一份清新,一份适意,一份静水流远的宁静,秀丽而温情,披着清纱般的晨雾,那般的朦胧和美丽!
早晨,一些不知名的鸟儿站在摇曳不定的苇秆上,昂着头,抖着翅膀,争相卖弄着动人的歌喉,悦耳的歌声似行云流水,在绿苇浪上滚着跑着;在清新润湿的空气里流荡,余音袅袅,小绝如缕轻风吹来。粉荷摇曳,刚脱花瓣的嫩黄色的莲蓬。清香四溢,众多的红翅青头蜻蜓在上面飞飞停停,总舍不得离去。
百鸟欢唱,你唱我和,你呼我应,有远有近,百鸟争鸣,百花齐放,是个清新而欢快的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内,床上的人儿赤着身子,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当她直起腰板的那一瞬间,突然感觉自己的腰很酸,很痛。她怨恨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罪魁祸首后,吃痛地床上了衣裳。
许是在乌孙养成的习惯,一大早,谷西便起来了,因为脚上有伤的缘故,所以她走路时看起来有些一瘸一拐的。府内的佣人们个个都是自顾不暇,怎会还有人去搀扶她呢?
她试着将那只受伤的脚轻轻地放在地上,慢慢地开始走,一步一步,虽有些慢,但至少还是能走的。正当她兴奋不已的时候,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
“谷西?你这是怎么了?”谷西摔倒了,正巧被楚思凝撞见了。楚思凝连忙跑到了谷西的面前,将她扶了起来。“张医师都嘱咐过了,这几日,万不可用你那只受伤的脚,你怎的还是不听呢?”
“谷西不想因此成了一个废人。”谷西似乎很要强地说到。
“废人?谁跟你说的?你只要安心将脚伤养好,便好了。且今日我看你的脚有些发肿,可是昨夜碰着什么了?”楚思凝看了看楚思凝那微微发肿的脚,似有些关心地反问到。
“昨夜谷西彻夜都未睡。”谷西低下头,看了看自己那的确有些许发肿的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
“彻夜未眠?可是因‘授带之日’所影响?”楚思凝挑了挑眉,似有些调侃的意味,
“夫人......”谷西红着脸,低下了头,话语中似有些嗔怪的语气。“今日便是‘授带之日’了,不知夫人可否带谷西一同前往?”
“若是我说不可呢?”楚思凝看着谷西那期待的神情,突然开着玩笑吓唬着她,说到。“行了行了,我定会带你去的。用完早膳再去吧。”
“多谢夫人。”谷西听到楚思凝答允之后,开心的就是像是欢脱的麻雀一般。“对了夫人,我爹娘......”
“你且放心。”楚思凝扶着谷西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一边示意她安心,一边说到。“你爹娘我已将他们安置在韩将军府中。只不过,这几日你还不可去见他们。”
“这是为何?”谷西似乎有些不解地反问着楚思凝。
“这几日云娜和匈奴单于盯我盯得很紧,待‘抛带之日’过后,云娜他们不再盯我之时,你再去探望也不迟。”楚思凝握住了谷西的手,轻轻地拍了一下,说到。
“夫人,左夫人如此心狠手辣,你为何处处退让?纵然她不是杀害和安公主的主谋,但她却同匈奴单于处处针对夫人你,还害得你......”谷西似乎意识到了下面这些话可能会带给楚思凝悲伤的情绪,于是便立马住了嘴。
“其实你们顾及着我失子之痛时,却全然忘却了云娜,她也曾丧子。”楚思凝叹了口气,思没有丝毫的介意,说到。“她的孩子是太后命人将堕胎药送去的,而云娜也不知那碗‘安胎药’便是堕胎药,全然被蒙在鼓里。若是说可怜,云娜着实比我还要可怜。”
“若是这样说来,左夫人也确实可怜。”谷西点了点头,不得不认同着楚思凝的话语,说到。“说来也真是奇怪,自左夫人小产后,太后的身子便是百般的不适,昆弥为太后寻了近千百种的上好药材,但太后的病为何仍是迟迟不见好转?莫不是左夫人那孩子的冤魂缠上了太后?”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鬼神之说。”楚思凝看着谷西认真揣测的模样,不禁想笑。“若是当真如此,那我那枉死的孩子的冤魂,岂不是应缠上五公主?”
“这倒也是。”谷西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到。“夫人你可知,韩将军心仪之人?”
“心仪之人?我虽不太清楚,但毕竟这种事,还是要你亲自去问才好。”楚思凝笑了笑,指点着谷西,说到。“若是你不说,他又怎会知晓呢?若是刚好他也对你有所期待,而你们都闭口不提,岂不是就此错过?”
楚思凝的话语就像是魔音一样,萦绕早谷西的耳畔。是啊,若是不问问,又怎么知道呢?但若是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又该如何?
“行了,去用早膳吧,一会儿你我一同去渐渐所谓的‘授带之日’。”楚思凝看着谷西犹豫的神情,嘴角微微上扬,说到。
当她们到了膳厅后,所有人似乎都已在那儿恭候多时了。见到昆弥后,楚思凝便笑着,坐在了他的身边。本来主子们的用膳时辰,应是轮不到那些佣人们的,更别说是谷西这个他国的侍女了。但无奈盛情难却,所以谷西只好战战兢兢地坐下同他们一同用膳了。
“一会儿用完膳,你们便快些去吧。”楚思凝的娘突然催促着他们,疏导。“今日我便要启程去江南了,少则一两月,多则三四月。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故此,娘不在的时日里,你定要好好听爹爹的话,知否?”
“是是是,思凝知晓了......”楚思凝无奈地回答着自己的娘,说到。“好好的,为何突然要去江南?”
“江南本就是娘的故里,再者,娘已有十几年尚未见过那些故友了。”楚思凝的娘笑了笑,说到。“昆弥,今日思凝便劳烦你了。”
“怎会?”昆弥摇了摇头,一脸宠溺地看着楚思凝,说到。
就这样,在众人的谈话间,早膳便不知不觉地用完了。用完早膳本应缓缓的,但楚思凝却迫不及待地跑出了丞相府,准备徒步前往。但这刚一出府门,便被一个曾经上门提过亲的男子撞见了。
“这不是楚丞相的千金嘛~怎么,嫌乌孙不好,又回来了?可是回来改变心意,要同本公子在一起?”那个男子一边自恋地说着,一边还想用自己的手去触碰楚思凝的肌肤。
“思凝岁不曾记得公子,但还望公子让让道,今日思凝有要事在身。”见那公子伸着手便要摸上自己的脸了,楚思凝一下便将她的手打了下来。果然,楚思凝的武功还是没有白学的。
“你还真是给脸不要脸了,本公子看上你那是你的荣幸,你应当感到庆幸才是,居然还这样对待本公子!”那个男子捂着自己被打的手,一边矫情地说着,一边皱着眉头。
正当那个男子还想说什么的时候,昆弥和谷西便走了出来。昆弥看了看楚思凝正一脸嫌弃地看着边上那轻抚的男子后,一切便都了然于心了。
“思凝,快些走吧,若是耽搁了时辰,便不好了。”昆弥牵起了楚思凝的手,直接略过了那个轻浮的男子。
当那个男子觉得有些尴尬的时候,又无意间瞥见了行动稍有不便的谷西。刚想占谷西便宜的时候,韩利便跑了过来,牵起了谷西的手,又一次直接略过那个男子。想必那个男子今日出门定是顶撞了佛祖了吧,不然今日为何如此尴尬?
粗粗一看,人头攒动,杂乱无章;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大桥西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行人。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许多行人凭着桥侧的栏杆,或指指点点,或在观看河中往来的船只。大桥中间的道上,是一条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有推独轮车的……
大桥南面和大街相连。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较宁静的郊区,可是街上还是行人不断:有挑担赶路的,有驾牛车送货的,有赶着毛驴拉货车的,有驻足观赏河流景色的。
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
大的商店门首还扎“彩楼欢门”,悬挂市招旗帜,招揽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座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
街道两旁,各式各样的摊位摆放着,小贩们都个个歇斯底里地吆喝着。许是因今日是‘授带之日’,故此,不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要精心打扮一番方可出门。
楚思凝和昆弥走在一起,而韩利则是和谷西走在一起。四人都是手牵着手,分散开来,各逛各的。因为从未见过除乌孙食物以外的东西,所以谷西对所见到的事物都是十分的好奇。
“姑娘,给。”这时候,一个卖花的人,将一束秋海棠给了谷西。
“多少钱?”韩利看了看花,看了看谷西开心的模样,又看了看那卖花之人,问到。
“将军不用,这花儿我是赠与这姑娘的。”那个卖花人摇了摇头,笑着对谷西说到。
“多谢。”谷西看了看韩利,又看了看那个卖花之人,笑着嗅了嗅秋海棠后,说到。
“没想到你在大汉还挺受欢迎的。”韩利看着那个卖花人离去后,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所有小孩子的目光几乎都聚集在谷西的身上。
“将军见笑了。”谷西红着脸,拿着秋海棠,心里却是十分地开心。“将军可有意中人?”
“意中人?”韩利一脸疑惑地看了看谷西,说到。“有吧。”
“那...那那女子定是相当出色吧。”谷西低下了头,眸色似乎有些淡了下来,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算不得出色。”韩利死死地盯着谷西,说到。“那人只会替他人着想,全然不懂什么叫自身安危,不想让他人为自己担心,更不想因自己而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
韩利的话音刚落,却见到人们都像疯了似的朝着一个方向赶去。韩礼和谷西对视了一下后,便跟着他们,朝着那个方向奔去。行了不久,便见到了一个大太子,上面站着好多个女子,而台下也是站了好多围观之人。
“受簪开始!”台上的一位老人拄着拐杖,驼着背,站在了台中央,说到。
之间那些女子分了好几批开始受簪,一批里只有三个人。三个人跪在草电商,静候着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前来为他们撤去头上普通的木簪,簪上骨簪。
当所有人都结束受簪只是,授带,便也随即开始了。所有女子都跑到台下寻来自己所倾慕的男子后,将他们拉到了台上,开始为他们系上了自己手织的矜带。
只有几个女子下了台,找到了各自所倾慕的男子,但台上的大部分女子却似在寻找着谁似得。当她们找到人了之后,一个个都像疯了一样朝着韩利奔去。于是,在纠缠之间,韩利便被一大群女子带上了台。
“韩将军,请收下我的矜带!”台上的女子都纷纷默契地拿出矜带,又都纷纷默契地齐声说到。
“恕难从命。”韩利摇了摇头,以这四个字拒绝了那些女子。
站在台下的谷西听到韩利拒绝她们后,似乎有些开心,但是随即便是有些心痛。连那么多的优秀女子都被韩利拒绝了,自己岂不是也是没希望?
“这是为何?莫非将军已有心仪女子了?”昨日那个同楚思凝说话的女子突然有些不解地追问到。
“不错,我已有了心仪女子。”韩利点了点头,对着那些女子说到。“虽不知那人是如何想的,但今日我想,说出来也好,免得长安城中又流言四起。”
韩利跳下了台,朝着谷西的方向走去。所有人都看着韩利,都想着韩利会如何做。没想到下一瞬间,韩利便吻上了谷西的唇畔。
而谷西则是一脸状况外地睁大了眼睛。这一刻,不正是自己所期待的吗?为何自己的心跳得如此之快?为何自己没有任何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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